我?作为小叔子,要在皇嫂面前念叨这种事情像什么话嘛。让吴静怡这个大周皇后的脸往哪搁?慕容明宇又会怎么看?更何况还同着一个外人——希雨这丫头,太妃就不怕皇家的家事传到民间去吗?即使逼迫慕容明宇纳她李氏家族的人,这样的行径也太不当了。
慕容紫轩不明白一向做事极有分寸的太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希雨坐在那里也在闷头想:嘁,真是笑话,慕容明宇有没有儿子关慕容紫轩什么事。再说了,皇上皇后都这么年轻着哪门子急。如若两人都没有毛病,等年头也说不定。
可她又细想,慕容明宇后宫嫔妃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不能生吧。看来是慕容明宇自己有问题了。如若那样,他就是在纳一连的女人也没有用嘛。
希雨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皇后吴静怡,见其眼里已明显是一片氤氲,而一旁的北周皇则冷着个脸,眼里满是疼惜的瞧着吴静怡,一看两人就是感情笃深。
的确,此刻慕容明宇的大掌在桌底下紧紧握着吴静怡冰冷的柔荑表明着自己的决心不会被任何人撼动。
“咳咳”慕容紫轩尴尬的咳了两声,脸色不自然的说道:“太妃,这等大事不适合在饭桌上谈吧?”即使就这么一句,慕容紫轩也脸颊犯了红色。吴静怡立时感激的朝其瞟了一眼。
“这,哀家还不是心急嘛,这可是关乎我大周的国运。趁你在,想让你也劝劝他嘛!”
“太妃,现如今局势不稳,这事以儿臣来看还是以后再说为妥。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这——”太妃李氏脸上现出了犹疑之色。
看来慕容紫轩的话在太妃心里可比慕容明宇这个皇上有分量的要多的多,为什么要这样?太妃为什么在皇帝面前还要表现得如此明显。她就纳了闷了,若刚才慕容紫轩真的顺着她的意说了,就瞧慕容明宇刚才那态度不就对其心存芥蒂了嘛?
希雨正暗自思忖,宫女又端上来一道菜,抬眼一看是一盘猪胆干。见气氛有些冷的慕容晨浩忙对脸色不好的慕容明宇说:“大哥,快尝尝,知你爱吃猪胆干,母妃就常亲手做给你送过去。这不,知道你要来还特意吩咐人给你切了一盘。”
慕容晨浩打心眼里也不赞同自己的母妃这么做。按理说,大哥不比她还要着急吗?大哥既然不愿还要强人所难做什么?想想自己,他就非常的同情慕容明宇。
而希雨听了慕容晨浩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便侧过脸瞟了慕容紫轩一眼,见其用眼尾扫了自己一眼赶紧就又转了回去。
而这一顿饭不管怎样最终是都吃的不开心,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各自散了去。等希雨与慕容紫轩出了宫门要分道扬镳时,慕容紫轩突然问了一句:“有什么话要说吗?”
希雨一拍脑门,看着一脸笃定的慕容紫轩心中大呼:额的神那,慕容紫轩,你说咱两要不结成一对月老都会不干呀!我们怎么就那么的心有灵犀捏,我这边花花肠子一绕你咋就知道捏。
“嗯——嗯——”嗽了嗽嗓子,希雨一脸正色的道:“轩王殿下,你大哥没有子嗣可很不正常哟!”慕容紫轩没有接茬,只是用眼神示意其接着说下去。
看懂其意的希雨也就不卖关子直接说:“男人常吃猪胆他的那个,那个——”
常吃猪胆可杀死男人的精子,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希雨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的她红这个脸看着慕容紫轩渐渐阴下来的俊脸说:“这么跟你说吧,种地呢,需要饱满的种子才能长出好的庄稼对不对?男人常吃猪胆就好比把那种子给炒熟了,你说那样还能长出东西来么?”
如若以前希雨这么说慕容紫轩还会有所怀疑,可当他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人儿是来自那遥远神奇的二十一世纪,他就对她的话确信凿凿了。
于是一脸凝重的问道:“如果从此不吃了,那么以后还有可能有孩子吗?”
“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吧?毕竟这不是本身自己身体的原因造成的,不过这我可说不准。但是,殿下,即使能,若还是有人不死心在其中捣鬼,那可就很难说喽!毕竟防不胜防呀!”
慕容紫轩眉头深锁,须臾道出一句“你先回去!”转身就又踏进了皇宫的大门。太妃,你是故意还是巧合?慕容紫轩自己问着自己,有些事他真的只想装糊涂。
希雨则盯着慕容紫轩的人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吹着口哨挂着与其一身雅致的女儿装极不搭调的痞相走了。
太妃,你一边急着给慕容明宇纳妃生嗣,一边不让其怀上孩子,可太有意思喽。啊——太后老佛爷,你千万千万要照着千年活呦!死,并不可怕,那只是短暂的痛苦,而心怀恐惧的活着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
回到聚仙缘后,希雨什么也没有做,蹭蹭爬上炕往被窝垛上一倚想起了心事。不多时,倏地,跟发神经似的就又蹿下了炕匆匆出了聚仙缘。
直到夜里很晚才从外面一身疲相的回来,只好歹洗涑了一番,就爬上了炕。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了她的慕容紫轩落寞至极。于是就躺在了慕容紫轩平时躺着睡觉的地方,闻着被子里那熟悉又迷恋的味道,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徐希雨辗转难眠。
这日夜里三公主的驸马府,在背人的街角,一个蒙着黑色面纱,又一身紧身玄衣打扮的身影纵身跃进了高高的院墙。
而此时昨晚在冰冷的天牢里煎熬了一整晚的慕容玉雪回府泡了个热水澡后就一直睡到了晚膳时分。
此时睡不着觉的她,身穿一袭绯色薄纱一床大红的鸳鸯锦被搭在胸口。支肘托腮,盯着炭炉中蹿上蹿下的火苗直瞪瞪的发着呆。
燃烧着的木炭突地一声炸响,惊醒了神离的慕容玉雪。环视着装潢华丽却空荡了无生气的寝室,再想想这偌大的一个驸马府却没有了她往日倾情的夫君,泪眼里闪出的是无比怨恨的目光。
想起往日与驸马的美好时光,慕容玉雪缓缓阖上了双眼,渐渐沉浸在回忆里的她,白皙的脸颊渐渐浮现出一片酡红。
倏地,两片温热的唇瓣贴上了自己的双唇。慕容玉雪没有睁眼只闻那无比熟悉的炙热的气息就勾起了唇角,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个看似娇柔的男人竟是最能让她感到愉悦的男人。虽然俩人在一起的时日并不多,但她却对他无比的迷恋。
一番云雨过后,慕容玉雪满足的偎在一个男人怀里,两个人说着话。径直说到太后生日宴上的事情,当男人听到自己的人无一生还时,两眼隐着嗜血的寒芒。
“就这么轻易的放你出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怎么会,当时你的人自裁之前可是什么都没说。”
男人眼珠一转倏地放亮,“就因为这才会令人起疑不是嘛?小看了谁你可都不能小看了你的这个四弟!”
“他!”一提到慕容紫轩,慕容玉雪就恨得牙痒。因她当年极受先皇的疼宠,所以驸马也是她亲选的对其早有情愫的当时在大周那也被称为风流才子的木景风,两人当年也算得上是琴瑟调和如胶似漆。
如今自己的儿子长得像极了他的父亲,每次见到儿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夫君。而也正因为这样,每次与自己的面首尽情过后总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情愫,让她不痛快,这也是让她一直忘不掉对慕容紫轩恨的重要原因。
“放了我那是他心里有愧,杀了我的驸马,他若再折磨我这个孤儿寡母,别人会怎么看他,这不更能显他轩王殿下宽容大度嘛?”慕容玉雪阴狠狠的说。
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鼻间一声轻嗤,眯起的媚眼阴戾的寒芒直射出去。“你以为他是那种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嘛?”稍倾又道:“这段时日,你还是暂且安静一点好,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可惜了这次好机会。”慕容玉雪的语气难掩怨愤。
后半夜,夜深人静之时,男人跃出公主府的院墙后不久,就有一条轻功极好的黑影从暗中闪出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一条黑影飞身进了轩王府。
“咳咳咳——都看清楚了?”
“属下看得真真切切!”
“嗯,咳咳咳——”披着被子坐在炕上的慕容紫轩一挥手,黑衣人立即闪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希雨就叫上两个伙计抬着那箱银子去了轩王府。这次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叫王管家先去知会慕容紫轩一声。
而当慕容紫轩刚爬起来就听说希雨来了,便急匆匆的将被窝里的手焐子全都塞进了柜里。“臭丫头,看来她这丐帮始终在盯着自己的轩王府呀,要不然自己怎么刚恢复真身,她这一大早就堵上门来了。”
希雨呀,你就那么急切的想跟我慕容紫轩断了这段情份吗?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是彻底伤了那丫头的心了。好!既然早断晚不断早晚得断,那还真不如早断早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