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其余的匪徒也闻到了一股酸臭味。正当群匪不明所以时,一旁的一个矮个子匪徒道:“是老六拉裤子了。”
众匪徒闻言,都把目光投向了左边的一名匪徒,只见他瘫软在地,斜靠着一块石头,面露尴尬之色,在这种情形下,众匪徒竟然一阵哄堂大笑。
黄胡子喝道:“都他娘的安静点,老六你真他娘的没出息,快些收拾收拾,咱们还得干正事呢。”
匪徒们都静了下来,等墓中的陈腐之气散的差不多了,黄胡子叫谁先下,谁也不下,群匪徒面面相觑,纷纷往后躲。黄胡子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把眼一瞪,骂道:“他娘的,你们这些饭桶,老子白养活你们了,一到关键的时候,你们就熊了,平时分钱、玩女人、喝酒、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往后躲呢?”
不管黄胡子怎么骂,怎么激,就是没人打头下墓,最后,没办法,他对何老三道:“何兄弟,弟兄们胆小,又都是外行,咱们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剩这一哆嗦了,不能半途而费,在这方面你是行家,你就给弟兄们带个头吧。”说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盯着何老三。
何老三知道,虽然黄胡子说话还算客气,但从他那眼神中,明显能看出:“盗墓的主意可是你出的,费了半天劲,张二驴子也死了,你若不带头趟这个雷,老子就崩了你。”
一旁的猫不理也说:“这盗墓,弟兄们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也不了解里面的情况。唯独何兄弟你是内行,哥哥知道兄弟你文武双全,你就前面请吧。”
何老三心中叫苦:“他妈的黄胡子,你好死不了,我给你出主意,还不是为了你能稳定人心,咱们这一伙能过几天好日子么。现在确让我给你们趟雷,看样子,我要是不先进墓,当时就得死,哎!我这是何苦呢?猫不理你这只号子精也不仗义,亏了咱们还是亲戚呢……”
面对黄胡子的婬威与猫不理的阴损催促,他无奈的点点头。何老三想归想,恨归恨,丝毫不敢迟疑,他硬着头皮,一手佻着马灯,一手端着碗黑狗血,第一个钻入了墓穴。
他们挖的这个盗洞有半人高,何老三猫着腰往里钻,脖子后面直冒凉风!在不算长的盗洞内,他把黄胡子与猫不理的祖宗问候了数十遍。
等进了墓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他站了片刻,佻着马灯,开始打量起墓穴内的情景。只见这座墓穴只有一间墓室,方圆四五丈,正中的石台上,放着一口黑漆大棺材,前面摆着铜香炉、银烛台与四只翠玉盘子。
在墓室的四周,放着许多陪葬的瓷瓶、陶罐、铜兽,他对这些也不懂,还有一些木雕、竹器,墓穴的密闭结构被破坏,一见流动的空气,表面开始变黑。墓室四壁光秃秃的连张壁画也没有,看起来这个墓主人不象是有钱人,不过墓室可不小。
棺材前的四只翠玉盘子,可能是死者下葬时盛放贡品的,因年代久远,里面的东西早已朽烂成了灰色粉末。香炉内与烛台上的香与蜡烛早就燃尽了。
看样子,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金银珠宝什么的,他想:“看此情景,珠宝与值钱的饰物都在棺材中。”想到这儿,他对外面喊道:“大哥、二哥,你们进来吧。”
在墓穴外,正等的焦急的黄胡子与猫不理等人,听何老三叫他们进去,知道里面没什么危险,跟着黄胡子鱼贯而入,都进了墓穴。等进了墓穴,群匪徒纷纷打量着墓室内的情景,有一个匪徒疑道:“这里的地面,怎么是小石子铺成的?哎,墙上也是。”
群匪徒与黄胡子等,听他说,都静了下来,也把注意力转向了墓室的地面。墓室的地面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铺着一层看上去似小石子的东西,在马灯的照耀下,泛着青灰,上面还有些红色的斑点。
群匪徒都不明所以,猫不理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何老三看了,心道:“奇怪,以前只听说墓室中的地面,有铺青砖的,有铺石板的,可从来没听说过,铺石子的。”
不仅是地面,连墓室的四壁与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带红色斑点的小石子。
看了一圈,黄胡子道:“他娘的,别管那些破烂石子了,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群匪徒闻言,都围向了黑漆大棺材,在三盏马灯与两只火把的照耀下,棺材显的更加黑沉沉的,黑中透着亮,亮中透着幽幽深邃,看了另人心底发寒!有两个胆大的匪徒,用起子“嘎吱吱”拔出了棺钉,那棺盖有三寸多厚,十分沉重,四个人上前,合力才掀开了棺盖“咣!”的一声,扔在了一边。
棺盖一打开,黄胡子与五六名匪徒用火铳对着棺口,过了一会儿,不见棺中有异动,群匪徒松了口气。黄胡子上前,往棺中打量,只见棺中躺着一具男尸,这具男尸是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虽死不僵,二目微闭,面貌栩栩如生,须发洋洋,好像睡着了一样。
在这个老者身旁,放着一柄鸀鲨鱼皮鞘、金饰件、护手处嵌着蓝宝石的宝剑,剑柄上书两个苍劲的古篆,一看这把剑就不是俗物,再就是老者的头下与脚下各枕着一个秀岩玉枕,除此之外,棺中再无它物。
群匪徒都被这名老者的样子骇呆在了棺旁,唯独黄胡子,见棺中也没有多少值钱的物件,张口骂道:“他娘的,我当这个老家伙多有钱呢,原来是个穷鬼,比老子还穷,真晦气!”
他边骂,边伸手取出了那柄宝剑,回手又抽出了老者头下的玉枕,老者的后脑勺“咣!”的一下,砸在了棺底上,随之喉咙内发出“咕噜!”一声。群匪徒闻声被吓的汗毛倒竖,面无人色,腿上如同灌了铅,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愣了片刻,不见棺中的老者有异动,群匪徒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知道是虚惊一场。黄胡子长出了口气,俯身又去舀老者脚下的玉枕,同时口中骂道:“他娘的,死了都不消停,吓死老子了!”
他弯下腰,手伸向了老者脚下的玉枕,眼睛确盯着老者,几乎与老者来了个面对面。还没等他的手碰到玉枕,突然从老者的口中,呼出一股黑气,直扑黄胡子的面门。这股黑气有形有质,是许多细小的颗粒组成的,让黄胡子尽数吸入了月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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