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只见房子也不见有人影。”安蕾心里有点发毛。
“这里人迹罕稀,山高路远,不但没有公交车,就连出租车都没有。你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嘻嘻。”
安蕾看着一脸坏笑的符千阳,心想,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贵还是道貌岸然的政客,只要是男人,是不是心里都藏着一个潘多拉盒子,只是打开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不一会,符千阳打转向灯,在一扇门前停下,他从车的储物箱里翻出一个遥控,按一下,门就开了。别墅不大,两层楼,但很精致。推开欧式风格厚重的前门,屋内是浅绿色的三叶草花纹的壁纸,绣花的丝质窗帘,感觉很温馨。窗外是精心修剪过的草坪,层层堆叠的绿荫,阳台外面是可以俯瞰半个山谷的游泳池,倒映着一池红霞和层层堆叠的绿荫。
“你有个这么豪华的别墅,还往我那几十平米的地方挤,真好意思。”
“那要不你搬到我家来吧。”符千阳给她倒了杯水。
安蕾摇摇头说,故作清高地说,“大家都是有家的人,就各自住各自的,别互相打扰了。”
“那我明天把这卖了,还过去跟你挤。”
“有大床不睡,睡沙发,你吃饱了撑着找罪受吧。”
“谁说不是呢,爱上这么难追的家伙,受了不知道多少罪呢。”
符千阳这话让安蕾心中忽的一阵心疼。是啊,他所受的煎熬岂能是安蕾所能想象的。
天边还留存一抹夕阳的时候。千阳拉着安蕾的手,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别墅的院子一直延伸至海岸。他们沿着小路走到尽头,是一块突起的礁岩。礁岩原本坑坑洼洼,因为年久攒了尘土,所以长满青女敕女敕的小草,光着脚踩上去很舒服。
海浪拍打着礁岸溅起温柔的水花,符千阳搂着安蕾坐在小草坪上,一脸的幸福,他说,“我发现这里是个看夕阳的好地方,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海。当我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坐在我的身旁。晚霞照在你的长发上,一定很美。没想到,这个梦境这么快就成真了。”
他的脸上小小有些羞涩。深情的双眼看着安蕾,“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飘浮在云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哗啦掉下来,摔在床上,原来是场梦。”
安蕾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我就在这,真真实实地在你身边。”
符千阳噌噌她的前额,开玩笑道。“难道是那场大雨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他仔细研究着安蕾的脸,“下雨之前,你还为方勇对我大吼大叫,骂我赖皮无耻,甚至搬行李一走了之,怎么一场大雨过后,你就彻彻底底跑到我怀里来了?”
其实从厦门回来,他们两之间的感觉就微妙,安蕾的感情防线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有举白旗投入他怀抱的可能,只是她一直固执地负隅顽抗,找各种理由推开他,那几十条语音留言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安蕾想想如果告诉千阳,小米给她的那张电话卡,他不免会认为她是因为内疚而从回他的怀抱,索性让那些陈年旧事就这样过去,再也不提起。
安蕾往他怀里蹭了蹭,说,“是啊,一场大雨把我浇醒,原来我一直爱着你。”
“一直?”他笑问。
“嗯,一直。”她答。
符千阳一脸狐疑的表情,“包括跟方勇在一起的时候?”激情的那晚,安蕾的血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他知道她跟方勇相恋两年,仍然守身如玉,却不曾敢想是为了他。之前他们的相遇如此遥遥无期,她怎会一直爱着他,却从不联系他呢。
安蕾望着很远的地方,“也许最初选择和方勇在一起,是因为他身上有和你相似的地方,高挑、帅气、努力。或许又恰恰是因为他身上有你的影子,我总把方勇当成你来爱,才一直没法爱上他。”
“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个坏女人。”符千阳故意气她说,“我们两个男人都被你玩了。你若当初乖乖从了我不就好了,害我挨了方勇两拳,还损失了200万。”
“嘿嘿,你挨的那两拳可是应该的。”
“怎么说是应该的?”
“谁叫你当时吻得那么差。”
“五年没吻过,技术难免生疏些。”
安蕾轻轻叹,“五年,五年都没交女朋友?难道这么长时间都不足以忘记一段恋情吗?那是人生最宝贵的五年青春,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要是你一直找不到我,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好的时光。”
“是挺傻的,特别是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时候,觉得自己傻透了。”他说。
安蕾低下头,玩着脚下的女敕草,说,“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想起一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符千阳问安蕾,“那时候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这次安蕾不想再用南加州大学来搪塞了,她老老实实说,“因为我认为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会更安全。”
符千阳翘起两条俊眉,关于安蕾离开的原因,他有千百种设想,但是这个原因,在他意料之外,虽然安蕾说的确实是事实。
安蕾解释道,“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在你身边是一种拖累,如果我不离开你,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会有更大的危险。”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符千阳皱起眉。
“难道不是吗?”
符千阳低头想了想,说,“是会面临一些问题,但是我能处理好的,你应该相信我。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此狠心地不辞而别,而且之后的几年一点音讯也不给我,害我好找。”
安蕾搂着他的腰,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我以为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却了,没想到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
“你是坐飞机出境的吗?我查了各大国际航空都没有查到你的购票和登机信息。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怎么可能瞬间人间蒸发,一点都找不到你离开的任何线索。他们都说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好在我没有放弃,呵呵,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你。”
安蕾心想,看来张钰还是比符千阳道高一尺,能把她一路的痕迹抹得如此干净,任凭符千阳怎么努力也不找着一点蛛丝马迹。
安蕾轻叹一口气,“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又让你辛苦,不但没好好照顾你,还给你增添这么多的苦恼。”
符千阳轻轻一笑,“饱受煎熬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能这样抱着你,那些痛苦都化成加倍的甜蜜,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安蕾对她见过符千阳的母亲只字未提,因为她想着如果要和符千阳长久在一起,再次面对他母亲那是不可避免的。那次厦门之行,她从同行同事的议论中也隐约听到符千阳母亲是个极为精明的女人,符千阳的父亲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张钰在家族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势力也如日中天,特别是如今符千阳羽翼日渐丰满,他的鼎力相助让张钰更是如虎添翼。那天在机场,安蕾也目睹他们母子情深,如果她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安蕾打算要是符千阳的母亲不再提及此事,她也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毕竟,像符千阳说的一样,一切痛苦的过往对于现在的幸福都已成为一种甜蜜。
安蕾想起当时他被打得好惨的样子,还有点担心地问“你现在还会有那样的危险吗?”
符千阳摇摇头说,“那次事件之后,抓的那几个绑匪提供了一些线索,我母亲顺藤模瓜,终于把深藏多年的幕后黑手挖了出来,竟然是我姨父勾结外人对我下手,真是令人心寒。好在我也没什么大碍,还除掉了十几年的心月复大患,总算没白白被绑一场。”
“你的姨父?你的姨父怎会如此心狠,设计害你?”
“我姨父在二十几年前,在香港拥有几个货运码头,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后来因为一次被朋友合伙算计,不但赔得倾家荡产,还欠了几笔债。我外公只有两个女儿,因为不信任姨父,把大部分的家产都悄悄划入我母亲名下。外公去世后,姨妈和姨父外知道母亲带走了张家大部分的家业,虽然没有表面上没说什么,却一直怀恨在心。后来我母亲将几家超市连锁店交给姨父管理,他的野心越来越大,想把家业夺过去。就萌生了勾结外人搞垮我母亲的想法。我母亲察觉有人想拿我的性命要挟她之后,就想尽一切办法将我藏起来。我3岁开始就过着东躲**的日子,躲了近二十年后,终于知道是谁想要害我了。”
“那你身旁现在还有保镖了吗?”
符千阳转过脸来,有点诧异地问,“很多保镖是我母亲悄悄安排在我身边的,为了不打搅我,他们通常都会比较隐蔽,你怎么知道我身旁有保镖的事情?你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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