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不经意的问道:“缺什么?我怎么不觉得缺点什么,刘宏,你说呢?”。
我摇摇头,说道:“我也没觉得,但是好像缺点什么声音”。
丁晓东呵呵的笑着,说对了,就是声音。像这样的野外环境,夜晚应该到处都是蛙类和各种昆虫的叫声,可我们耳边只有微微的风声,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生命的声音。丁晓东看着脚下,说道:“离水还有这么远,可水边一棵野草都没有,这水有毒”。
丁晓东蹲下从身后舀出他的酒嚼灯,双手紧紧握住,嘴里念念有词,我只听清一句‘弟子请灯’酒嚼灯的幽蓝火焰伴随‘噗’的一声跳出来。
丁晓东说道:“走,看看是什么毒性,这水黑的有点不正常”。幽蓝的火焰照着丁晓东的脚下,丁晓东呵呵的一笑,继续说道:“还是重金属性质呢!不容易啊”。
我问丁晓东怎么个不容易法,丁晓东说金属元素的毒物一般都是砷和汞,也有其他特别稀有的,比如铱和铊元素,很少见的。说到这我大叫起来:“汞的挥发性很强,我们中毒了怎么办”。
丁晓东叫我不必担心,这里没有汞,有的话夜晚的温度也不会挥发太多,再说有他在,有汞立刻就会发现退回来。丁晓东走在前面,我和李立明各自在一边,短短几分钟就走出很长一段,离水边很近了。
眼前可以清楚的看到水边了,丁晓东说道:“你们看是不比白天的水位高了一点”。李立明说:“是啊,白天这的几个大石头边还能看到几个小点的石头,现在大的已经剩下一半了,水位至少升高了30厘米”。
丁晓东蹲下,仔细的盯着酒嚼灯。晓东说道:“你们听说过东南亚的灌木丛林里有一种白天吸收阳光的热量,夜晚受到雾气就会散发毒气的白色石头吗?”。我们都摇头,从未听过有这种东西。晓东用刀挑起一点岸边的灰色稀泥,放在鼻子前闻。甩掉后道:“这里面带有长期**的尸解水,还有一些药性成分,看来死人是少不了,这些药是用来抑制尸气的,和这个石头加在一起是什么目的呢?”。
李立明散漫的步子向左边踱去,我和晓东蹲在一起,我担心他会中毒,不时的提醒他,别离这些东西太近。貌似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丁晓东丝毫不把这些臭水当回事。我和他说那只死野猪就是在这活起来的,已经死了很久了还能活过来攻击我们,最后跑到那边泥坛下的空隙里去,这里一定有古怪。
丁晓东嘴里喃喃的说道:“肯定是这水里的某种药物起的作用,想要把药的成分逐个破解开不容易,时间也不允许。这水活人喝一口都可能死掉,怎么死后还在动物尸体上发挥作用”。蹲在地上沉思了半天,丁晓东站起来眼睛看着平静的水面,说道:“相生相克,无生不克,这是模金校尉秘药祖师自古流传下来的斗法口诀,在这也算是一种体现了”。丁晓东叹口气,隐隐的带点伤感。
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忙问他什么叫相生相克,无生不克,丁晓东说就是你想用一种药物去应付一种情况,那么你用的药想要不破坏原来的对你有利的东西,那么你选择药性的时候都要一一避开和原来有抗性的。边说话边在我面前双手比划,他这一比划我更懵了。“你难道是模金校尉的后人”我道。
丁晓东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模金校尉,现在不他妈的值钱了”。
“哈哈哈”我说道:“以前在东北就见过很多有意思的家伙,他们都带着一些五花八门的护身符,下地的时候拜天拜地的,那个样子和民间跳大神的没什么两样,在老板面前说话那叫一个气魄,结果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哈哈哈哈”我边说边笑,一抬头看到丁晓东铁黑着脸,我赶忙闭嘴,对晓东说道:“不过我看你貌似真有两下子,刚才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点灯,那可不是盖的。那是气功吧,要不就是内功,内家劲法什么的吧?”。
丁晓东看到我眉开眼笑的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看我不是突然闭嘴,他很可能和我发飙。“那是很遥远的年代的事了,那些发丘中郎将们的骄横惹怒了曹*,才让模金一门兴起。两大派系并存的时代对模金和发丘来说是黄金时期,也是那种情况注定了要有一场灭顶之灾”。
我们边说边向李立明的方向走去,丁晓东说着一下停住脚步,眼睛四下张望,我也发现了不对随他看去,李立明哪去了?刚才还看到他的,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丁晓东刚忙弯腰抽出匕首,把灯光压低,沿岸边不远向前方潜行过去。我掏出黑星紧握手中,向左边疾奔过去,我想绕个圈子从前面兜过去。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我的速度不慢,把丁晓东的灯光保持在我的视线内,不打开战术射灯是不想让视线变窄,灯光一开注意力只会集中在光照的地方。疾驰几步,我降下速度,尽量脚尖着地,不发出声响,我看到丁晓东的灯光不动了,我缓缓的接近水边,看到丁晓东前面的石头边,李立明伸着脖子趴在那,像是一只乌龟。
我也趴下,匍匐过去,在李立明的前方水边上,一个不大的黑影佝偻在水边的泥里,像是一只兔子,微微听到一点‘吧嗒吧嗒’的水声。李立明举起了左臂,挥动几下,我明白了,是让我继续向他指的方向过去,合围一只兔子。
丁晓东轻轻挪到我和李立明的中间,我向左边爬过去,身体一动,我们是三人就形成半圆的围势。一点点的缩小距离,李立明轻声的说了一声:“那是个死的”。
丁晓东赶忙模出一个乒乓球,我想把子弹上膛,转念一想,尽量别开枪,牙齿咬住黑星,我也抽出砸成铁条的三角铁。李立明朝那个小家伙扔出一块小石子。
小石子刚刚打到那个小东西,‘哗啦’一声,小东西蹦起半人高,朝李立明冲去。
丁晓东一颗火球打去,在它和李立明之间打起一道火墙,小东西停顿了一下,李立明已经脚踩石头,凌空跃起。‘嗖嗖’的两道风声刮过,紧接着就是金属的摩擦脆响。那个小东西吱吱的叫着,火球还在燃烧,借着火光看到它已经一动不动了,身上被两只发光的钢针定在身下的石头上了。
我走过去,打开射灯。李立明用力过猛,落下的时候几乎是平拍在地,丁晓东踩灭火焰,走过来的时候问道:“是死的吗?”。
我弯腰看着这个小东西,眼睑已经发白,和那个死猪一样,小半的脖子没有了,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我说道:“是死的没错,有点臭味了”李立明爬起来说道:“刚才看到它两只前爪扶着脑袋,我猜是个死的没错,妈的,这些水还真能起死回生啊”。
丁晓东说道:“原来是水獭,这么大是成年水獭,和野猪一样,是杂食哺乳动物。死了还能到这或者是到这之后才死的,说明死之前就有什么力量支配它们”。
丁晓东仔细的看着水獭,把灯放在水獭傍边,观察火苗的变化,好半天才说差不多是中毒导致的,如果和那只野猪一样是被咬毒死的话,在死之前跑到这,等夜晚的水质发生变化再喝这黑水。
丁晓东站起来说道:“看来这趟咱们还真掏正了,这一代肯定有大墓,非同小可啊”。
李立明说道:“最好搞清楚这是什么毒,不然咱们不能进去,那个小祖宗还来了,他是不能有什么闪失的”。李立明的话能看出来,对楠楠他是亲人般的爱护,不像是当面那么冷酷。
丁晓东看着地上的死水獭,说道:“尸腐之毒,毒变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