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上膛仰倒在地,让我以最佳礀势瞄准树上的人,上面的背影稳稳的坐在树枝上。丁晓东轻轻说道:“别紧张,是那个葫芦脑袋”。
我仰头看后面,刚才阿约蹲坐的地方已不见了人影。小来说道:“你这算什么意思,在和我们炫耀你的本领是吗?”。我也不由得心里吃惊,这么远这么高的树,能在眨眼之间在我们面前无声无息的上去,这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人不可能做到的。
十几米高的一棵树,就是猴子爬也要爬一会儿,何况是人。我坐起来,气愤的说道:“大哥,能不能不这么悬,我知道你快,可子弹也不比你慢不是,你师父是燕子李三啊”。
阿约蹲在树枝上,背对着我们缓缓的说道:“上次我一个人先冲出来,就在这蹲了两天,守着这个入口。后来那五个人出来,我看着一起来的他们出来之后,立刻填土,就蹲在这树枝上听他们说话,从他们的话里得知老板已经死了,被他们杀的。我就在这上面动手,突然发难,了结了这五个人”。说话是阿约手指我们面前的土坑。
丁晓东说道:“你的意思是明天挖的时候,不要透漏你来过是吗?”。
阿约在树上一晃,身影消失了,在那树旁的一棵树腰处单手一抓,回旋之后,身形已经飘在半空,手脚自然地分开,飘飘下落,像是鹅毛一般,悬在半空的阿约头向后一扬,胸腔抬得高高的,身形向上一提,突然在我们眼前消失。我和丁晓东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有小来不屑一顾,抬手指指刚才阿约蹲坐的地方,阿约不知何时还是先前一样,蹲坐在那里。
“总之,你们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明天下去之后,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建议你们跟在我后面,我打头炮,你们殿后。不到万不得已,咱们都别分开,别被那几个身后鸟人的钻了空子”阿约道。
“ok”小来说道:“就这么定了,一切成功再说”。
丁晓东在旁边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我们都遵守现在的约定,远山和那几个家伙我看也不一定,成功与否先不说,怎么出来是个问题”。
阿约说道:“老家伙能在我们身后安排人手,显然是不相信我们,我们来只是给南京彭老板一个面子,东西到手,咱们分批撤,到人多的市区再说”。
阿约对我们说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明天挖开这个入口进去的时候,叫我们下去参考一下。约定即成,我们立刻就往回走。小来催促我们赶快回去,不然都浇湿了。我想他的聪虳此时又不安分了吧。
沿坡向上,在发现圆洞的石头处遇到从密林中走到这的李立明和邵军。没等李立明问,丁晓东直接叫他回去,到营地再说。
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阿约说的话。这龟背脊下面,貌似很神秘。我有点胆怯,不知道这个时候来鄱阳湖对不对,但随即一想,该来的早晚回来,既来之则安之。
阿约在树上的那几下子,我认为他不能是在向我们示威,想用武力压倒我们。除了小来之外,我想我们都已经被压倒了,还什么狗屁一击ko。
走在路上,阿约交代一句“远山要问,就说入口找到了,看今夜的雨势再定”。俨然一副老大的派头,我相信小来和我一样不爽,这年头谁当老大谁挨揍,用东北话说就是啤酒瓶子嗨悉碎。
我们再想问些什么,阿约根本不理我们。山腰的斜坡上,几个日本人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虽然听不懂也大概能知道,他们是在抱怨,想想就能知道他们是迷路了,一路上的奔走他们不适应。
十月江西雨来的很快,远山在营地附近安排了岗哨。那个日本人穿雨衣的时候满脸的阶级斗争,抱着枪走向密林。塑料雨衣轻便小巧,叠起来占不了多大地方,我心说大哥你就不能整个黑色或者迷彩的吗?透明的雨衣在夜间会反光的,有人偷袭你第一个被干掉。
帐篷被我们组合起来两两相连,这样能睡四个人。张春来和阿约在一个帐篷里。我听到小来说要和他住一个帐篷的时候,很蘀他担心,小来阴沉着脸说道:“大不了今夜我不睡觉,闭目养神”。我要和他一起去,被他喝回来了。
丁晓东带着他的包,去那边的帐篷里把邵军换回来,光头彪子和邵军回来的时候,李立明看看彪子,说道:“你该不会今夜趁我睡着了动手吧?”。
彪子满脸愕然,这是几天来李立明和彪子说的第一句话。马上彪子平静的说道:“大哥你第一天出来混啊,这点小事犯得上这个时候动手吗?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是个古老而又浪漫的故事,可是,红颜一笑为了钱。为个公众女人动手咱俩都打一次了,别再提了”。
我和邵军看了李立明一眼,囧,这个字能形容现在的李立明。邵军指指通气窗外的细雨,对我嬉皮笑脸的,忙问他什么意思,邵军想让我陪他出去淋浴。“走吧,不会生虱子跳蚤的”邵军道。
‘关门雨下一宿’,早上太阳还没出山,雨势渐渐停了。东方现出了鱼肚白,远山早早的起来,略带焦急的说道:“走,去看看。最好今天下去,找到了出口就别耽误时间”。
小来和李立明他们不知哪来的默契,立刻同意。雨后的山林泥泞不堪,昨夜下雨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不能动手下地了。这时候怎么这么痛快。
站在入口的周围,我们一大圈人都面无表情,都心里得意。此时的远山也有点触头,原本的凹坑现在满是积水。走到这的时候,树林里的路并不是十分难走,土壤虽然松,踩在落满枯树叶的地上不太泥泞。凹坑里的积水,说明凹坑下面一定是石层,不然水会渗到深处的地下。
人堆里有个人说道:“朝下坡的方向挖,把水和泥引走”。我们都看着说话的人,是那个远山请来跟在我们后面的家伙。
阿约转身向下坡的方向走去,看远山并没有让我们伸手的意思,都跟阿约走去。阳光在下坡的方向十分耀眼,尤其清晨雨水刚停,露珠在叶子上亮晶晶的。
阿约顺着山坡走下很远,前面一片草地。阿约站在边上,说道:“你们看看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草地是一片平坦的地带,当中交错几个大大小小的水坑,阿约没往深处走,站在草地边说道:“这和那边是直线,一会儿要是进去,咱们商量”。没等阿约说完话,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草丛微微动了一下,一道黑影在草丛中向阿约靠近了一点。
草丛一抖动的时候,我们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里。阿约以向后倒退的方向跃起老高,在半空中转身的时候手中闪出两道耀眼的寒光,寒光带着金黄色在空中一闪,阿约落进草地中。
李立明的手中抽出一根钢针,站在原地歪着脑袋。从刚才草丛晃动的态势看,草里的东西应该不大。阿约在草里露出半个身子,金黄色的刀向前伸出,连起手臂和整个身形有如螳螂。看他的防备架势好像并没把草丛里的东西放在眼里,倒是他前方的草丛里有可能存在更大的危机。
我们向不远的草丛里看去,透过隐隐飘动的草丛,一盘青黑的东西趴在草丛中,缓慢移动压倒了旁边的草。顺着草丛看,大家都是一惊,一条青黑的大蛇正在慢慢地接近阿约。此时的阿约眼中闪着光芒,身体一动不动,注意力全集中在大蛇即将突然的一击上。
三角形的蛇头扁平,嘴前端微微上翘,不像普通的蛇那样吐信。丁晓东‘啊’的大叫一声,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我看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响起,银色光华闪电般的速度射向草丛中先前跳向阿约的那个灰黑色影子。
趴在草丛中的大蛇静静的一动不动,身后盘成一团的地方有汤碗般粗细。阿约还是一副螳螂的模样,两腿左右岔开坐在草地上。盘起的蛇身看是缓缓的伸展开,大蛇的头也微微扬起。光头彪子咔咔的拉动枪机,准备开枪,钟磊一下按住了枪口。“阿约能搞定”钟磊道。
灰黑色的影子在草丛中突然动了一下,所有人注视大蛇的目光也都转移到那灰黑影子上。就在这时,阿约腾空而起,那种高度不是常人能够达到的,连那警觉性极高的大蛇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它身后盘起的蛇身不远处的草地一下翻转起来,阿约的身影以我们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陀螺般的掠过草丛里的蛇身上方,金黄色的反光上下翻飞,转眼间,陀螺的外面带出一道道血雾。等阿约带着劲风站在不远的草地的时候,大蛇已经断成数段。
小来当先跳过去,在血肉模糊的蛇肉中一把拽出蛇头的一段,丢在一边的草地上,蹲下仔细的看。“好像在哪见过”小来喃喃道。
李立明蹲在一边道:“莽山烙铁头,不过三米长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前几年听说过在广东也有发现,说明这个物种并非湖南特有,想不到江西也有”。
丁晓东一拍大腿道:“妈的,蝰蛇,想了半天”。搞得钟磊也笑了起来,“知道是蝰蛇不错了,我都不认识这种蛇,只知道看蛇头判断是否有毒,蝰蛇攻击人速度很快,就像会飞一样,比不了我们阿约的乾坤大挪移”钟磊道。
我的目光停在阿约的刀上,军用匕首类刀具我很熟悉,但阿约手中的刀不是制式刀具,造型很像古代的刀币增大版,金黄色刀身应该是外面镀了一层什么东西,刀把底部的圆环很适合握持,刀身向下弯曲,刀尖前半圆的豁口让人一看就知道,被刺一下就不是轻的。
看看那两把刀,又看看地上血淋淋的蛇肉,足以说明刀刃是何等的锋利。“不知道蝰蛇蛇肉能不能吃”我道。
“能吃也没时间吃了”小来道。说话时小来看着入口上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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