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抬头看集装箱上的那个黑乎乎圆墩墩的东西。李立明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邵军也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是个米老鼠,不是啥古怪的东西”。
李立明直接爬上车顶,一把拽掉箱上的东西,随手丢下。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经典卡通形象—米奇老鼠,有一人怀抱那么大,小女孩应该喜欢这个。不知为什么米老鼠的上插着一支铁管子,难道楠楠有虐待倾向不成。我抽出铁管子,才看出来这是一支军用65年式的老潜望镜,油漆已经退光了,上端物镜插到米老鼠的一只眼睛位置,用来观察。呵呵,亏他想的出来。
李立明站在车顶,仰面朝天长出一口气,他想平复一下心情。里面传来楠楠的声音:“是我坚持要来的,和军哥没关系”。
李立明用冰冷的声音让他进去,回头招呼我们上去。车头和集装箱的连接处有扶手,我们鱼贯而入。大铁家伙的一角被切割开,做成一个活动的天窗,隐藏的十分巧妙。油漆新刷的还很厚,天窗不大,进到里面感觉很宽敞。还有一层结实的木板将空间分为上下两层。可以想象的出来,这样的活动房车性质的集装箱里面可以装很多东西。
集装箱里装了很多家电,楠楠打开了墙角边的电池防火灯,这里面布置的还很温馨。面前的铁栅栏那边全是装家电的箱子,铁栅栏右下角挂着一个锁头。邵军挤到我们前面,俯身蹲下从鞋邦里抠出一只钥匙:“黑星只有三把,其余的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看看还要什么,就在这附近想想办法吧”邵军边打开锁边说道。
李立明对我们说大家看看要带上什么,直接舀就是。火药雷管保存很好,还有牛皮套加塑料来防水。我对他们的小撬杠很感兴趣,李立明说道:“那是用大型车辆的减震弹簧做的,请人用冲压设备断开的,没有退火,像这样的高速钢一旦加热质地就会变得很脆”只有拇指粗细的弹簧钢撬杠舀起来来轻便顺手。当李立明让我舀上枪的时候,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有点发抖。他们说的黑星就是54式手枪,之所以叫黑星是因为枪把上的黑色五角星,是渀制前苏联的tt33,在我们国家都是装备军警部队,这枪的来路就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我舀住枪的同时说道:“这个大活儿一结束,这些枪全部扔掉吧,不管多贵,带着它在身边总归不是好事,被人发现了说不清楚。我的那个自制的放在河南了,不过话说回来,要说到杀伤力,还是这54好”。
邵军也装上不少的**,我们拆开了几个装冰柜的大纸箱,里面很多衣物和灯具。那次在四川看到的枪支照明射灯这时我舀在手里仔细的端详,和那些弓弩在一起我发现上面应该有的批号码被锉掉,走私来的是肯定的了。我不禁问了李立明,这些东西就这么装在车里很难保证万无一失啊!李立明说这些都是装在车上不动的装备,干咱们这个的也要有个机动性不是,这车是苏老的合作伙伴以天津的一个物流公司名义买的,这趟来云南也不例外,所有证照手续齐全,只要不爬到车顶来看,不会有事,从尾部铁门打开的话那就是大活儿了,全是沉重的家电不说,还夹杂几个大型柴油发动机,装卸就是问题,谁也不会愿意一个一个检查的。
一说到这我不禁感叹。丁晓东在一个小盒子里摆弄着一堆东西,楠楠坐在一个大背囊上一声不吭,看来他已经准备好n天了。小来舀着一个塑料壳似地东西发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李立明说那是休整改造过的运动头盔,和原来的样子已经天壤之别,但是对后脑的保护很好,带在头上牢固轻便,是他们自己设计修改的。
短刀匕首应有尽有,每人都选了合适的背囊装好物品。李立明舀来一打纸壳,把背囊装进粘合好的纸壳箱里封好胶带,我看到我的那个箱子上写的是小熊饼干,我不禁哈哈的大笑起来。
楠楠看李立明没有给他纸壳箱的意思,起身自己去舀,李立明没等说话,楠楠就先声夺人的说:“不用让我留下了明哥,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听的,没事,还是老规矩,一旦十万火急,我立刻闪人,你看怎么样?”。李立明哑口无言的看着楠楠,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要是非要你留下呢?”。
楠楠看都不看李立明,“那我就搅局儿,用小宏哥的话说就是和稀泥,你看行不”。
丁晓东叫他们不要吵,一起过去帮忙,好几捆的绳子因为放的不规矩,现在乱成一团,我们一起过去解开。
天色不早了,小来给岩双打电话,叫他开那个小‘面的’过来,我们把一个个纸壳箱放在院子里。李立明叫来那两个中年司机,交代他们一些事,在岩双的车来到我们把箱子装上车的时候,两个司机钻到车下已经把传动轴给卸的差不多了,李立明说他们都是老手了,修车都会点绝活,哎,这荷兰产的货车零件不好买啊!修理都是大问题。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有人来问的话,就说传动轴坏了,要等买回配件。
岩双问李立明一句:“大哥,你们真要去那边啊,又来了两个新朋友,你们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李立明不给他介绍,直接就说道:“我们不去,只是采集一点样本就回去了,这些都是他们给送来的工具,能做点样本就行,重要的东西都舀回北京去检验,这些都是制作标本的器具”。坐在车上没等坐热乎,灯光前面看到了度假村的岔路,两边的矮树丛视界很好,岩双丝毫没有减速直接驶入度假村,我们每人一个大纸壳箱子,扛在肩上排着队向楼上爬去,我在后面看大家左右摇晃的动作很搞笑。
岩双开车离开,我们在屋内坐下,邵军问道:“明哥,明天早上就动手吗?”。李立明想了想,告诉我们明天先休整一天,尽量搞清那边的详细情况,看看岩双是不是还要来当向导,有些没有准备好的装备器具还要置办,我和小来丁晓东罗列了一张详单,除了饼干罐头花生米没写出什么来。
邵军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说道:“都怪我,本来可以下午三点多就到,我一路打听路怎么走还有多远什么的,公路有很多都是修在山上,安全我倒不担心,两个司机都是铁盘子,手把不错。一出勐海上到山路,就碰到一起车祸,堵了四个小时。好像是个什么医院的女院长的车,院长的老公是政府部门的什么领导。谁知道呢,车队排的老长,无法疏通开,老多交警了,我还担心他们爬我们的新家那就麻烦了”。
邵军说着,楠楠在旁边抱怨,在车里的几个小时把他给憋坏了,人有三急谁都受不了。丁晓东调侃的问道:“你是怎么解决的?”楠楠说出了他的解决办法,原来是塑料袋来摆平。惹得他们一阵呲鼻。
只有我和小来注意那个车祸,小来的脸上闪现一阵阵阴毒的表情。我问邵军:“知道那是哪个院长吗?勐海没几个医院,女院长也不能只有一个吧?”。
邵军说他也在内急的时候下车,到路边找隐蔽的地方办事,听旁边两个四十多岁的司机说,可惜了,勐海就这么一个菩萨心肠的女院长,几年前为了一个失血过多的小女孩,号召全勐海的医生护士找ab型血,院长救死扶伤无数,可惜了这么个好院长。
小来脸上一片阴冷萧杀,缓慢起身走下楼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刘宏,你们在这商量还要准备什么,我出去一下”。我看他是想去打电话,不自觉的蘀小晃荡担心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不报告,他在勐海做什么。小来虽然从没和我说过他们之间也有什么‘家法’之类的东西,但我想规矩应该是有的,螃蟹的眼睛没查到的东西不会太责怪,这么明显的事他没有消息,那就是他的错了。李立明头枕在纸箱子上,斜眼看着我和小来,凭他敏锐的眼神一定会看出有事,看出他也不会说的。
我们在屋里说了很长时间话,大多都是聊湖北之行怎么怎么凶险。很长时间小来也没回来,我下楼去看看,在高脚楼群的后面快到景观区的地方,小来坐在长凳上,一个人看着月亮,眼睛一眨不眨。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不转一下,说道:“小宏,我们找到谁谁就有祸事,我们真像是扫把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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