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咣当咣当’长途火车的硬座车厢里,我和小来挤在小坐一边的靠窗的两个座位。我们在车战商量了很久才买了两张硬座票。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住卧铺要用真实身份证,我和小来都有几张假的身份证。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一起杀人案搞的全国的列车都要身份证实名售票。
小来坐在我的对面,睡得很香。我们也不担心小偷什么的,因为小来是身无分文才上的车,就我留了十几块钱买点吃的和水。相比之下,银行的取款业务只凭密码实在太好了,小来一张他的姨妈给他的银行卡使我们取钱真的很方便。
从我几年前复员时候开始,我就下了决心,我要重抄我家太爷的旧业。为人民服务了5年之后,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就是当兵,月兑下军装之后,心理上还是一个军人,实际上也就仅仅保留一点战斗意志而已。
在哈尔滨跟随萍姐的四年,是我入门的关键几年,现在细想起来,他们并没有教会我什么东西,相反只是让我反感厌恶他们的猜忌不信任和迫害。这些人心狠手辣,加上白痴一样的头脑,和他们共事是很危险的。离开他们这一步我走的绝对正确,现在和小来在一起,虽然有时候遇到的事都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可我一点也没有担心和害怕。相反我还觉得我的血液里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呢。
在神农架山区的当天,一出山洞就被人偷袭,搞得王宇没有找到他的妈妈,王宇自己也成了下落不明,这本来和我们看似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局势僵在这里了。如果真像东家说的,有一伙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那我们所有的动作不得不有所收敛。
现在压在手里的‘现货’卖不出去,还有几张订单都不能接手。不过东家不是很担心,我和小来把李立明在侧殿里对王宇说的话告诉东家,东家说这些人是冲着苏文来的,把王宇带到我们面前,然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再劫走。我们离开东家的时候,东家自己叹着气说着‘来着不善啊’。
苏老鬼好像真的去了国外,我们取得了东家的认可后主动联系了邵军他们,好像他们都消失不见了,邵军透漏了丁晓东现在的情况,丁晓东还在神农架林区,只是在采药。
看来从‘手下人’这条路线上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不过希望还有,就是如果还能在一起合作,我们一定打探一点苏老鬼那边的情况,看看苏老鬼对这件事掌握多少情况。
不过小来很害怕,如果真像东家说的,这些袭击我们的人不是苏文的人,也不是我们本家的‘内鬼’,那这件事就严重了,我们和苏文那边都会动用强硬的力量和手段,有人就会死。
我的思绪很乱,我觉得我的知识严重匮乏等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浮上我的脑海,不知不觉我感到头痛,看看眼前的小来睡得一塌糊涂。从四川开始,就没见他怎么睡过觉,现在他的脑细胞好像同时都休息了,买票之后在候车室凳子上他就睡了几个小时,上车后就是一桶统一红烧牛肉面进肚,现在又呼呼地睡着了。
斜对过的两个小姑娘一直看着小来,说实话,小来真是很帅气的。
反正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们大家谁都不敢动。小来和我决定,就趁着少有的清闲时间,我们出去走走,主要是为了收集一下当年的线索。我现在真感觉到自己不该心急跟他出来,有点后悔,遭这个洋罪,还好我的脚和袜子一点也不脏,我月兑下鞋子,把脚伸到对面的座位上,这样至少我能舒服点。
这趟去的地方是安徽,具体是什么地方小来说我也没记住,不过他说离‘醉翁亭’不远了,我估计那地方风景一定不错,‘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景色会很好的。
这次是小来的‘螃蟹’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打听到的线索,当年他的父亲在学校里的一个同学,他和小来的父亲认识,小来认为能查到的消息不会太多,但有希望就要试试。
下了火车,我的腰都快散架了,我们找了一间很便宜的小旅馆住下,身份证当然是假的。取钱很方便,银行到处都是。将近三天的火车我基本没睡,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干净安静有浴室能洗澡就可以,小来可是基本在火车上睡了三天。
离安徽滁州不远的地方一个僻静的小山村,这样的小山村全国到处都一样。开门的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眉清目秀,一头长发在我眼前飘飘然,女孩身材秀气,一笑脸上两个小酒窝。我们自我介绍了身份,小女孩的衣着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学生,小来对女孩说道:“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来吧”。
没办法,我们决定就在附近等,等主人回来再说。傍晚时分,我们的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远处小路上走来一个50岁上下的人,肩上扛着几根鱼騀,面色有些蜡黄,穿着一身肥大的运动装,伴有微微的咳嗽,小来偷看一眼怀中的照片,小声的说:“就是他”。
小来迎上上前去,说了一声:“请问是赵国华叔叔吗?”。
那老人家用审视的眼神看看我和小来,说道:“有点北方口音,你们是哪来的?”。
小来说出我们是来拜访老人家的,小来提到了他的父亲,那老人家叫我们和他回去,说着:“总之是远道来的,到家里坐坐吧,来就来吧,还带东西干什么,你的爸爸还好吧?”。
小来和我说话习惯了,标准的普通话在南部地区称为北方口音,这和标准的普通话很接近,照北京话还有一定的区别。我们听他说话就很麻烦,我最严重,他说的话要好半天我才能明白什么意思。
晚上老人家给我们炖上了那几条鱼,照我这个东北人的习惯,那几条小鱼不够我塞牙缝的。我们一起喝了几杯酒,他一说起当年的学生时代,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润,眼中也带着怀念。从他的话里我们猜测,他可能不知道多少情况。
老人家年近花甲,看上去没那么老,也就50多一点,可这老人家实际上体力状况比之60岁的人还不如,活动几下就不行了,气喘嘘嘘,大汗淋淋的。每天的事只是钓鱼。谈笑中我们得知,赵国华叔叔有严重的哮喘,伴有高血压,大多到了这个年纪的人这都是常见病了。
酒过三巡,我发现我的酒量最近有点长进,几杯酒下去居然毫无反应,我越来越能喝了。不过我们可不敢劝赵叔叔多喝,毕竟人家身体不好。
老人家见我们两个年轻人和他喝酒聊天很投机,执意要我们留下和他多住几天,也好看看这里的名胜古迹湖光山色。
其它酒菜是开门的那个小姑娘给我们准备的,我们喝的正酣的时候有个邻居来到外屋和小姑娘说着话,好像谁家的大鹅丢了,最近这个村子丢了好多大鹅,我们没有理会。
小来并没有说出我们来的意图,就说是来拜访老人家,我认为实在牵强。老人家可能也是知道我们两个不能光是来看看老人的,只是赵叔叔没说破而已。我觉得他看上去是个普通的老人,实际上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为既有深意,好像是在试探我们。一个人的言谈举止绝对能反映出这个人身份和涵养,我感觉赵叔叔像个离退休老干部。
小姑娘给我们准备了一间屋子,看样子是间不常住人的房间,小姑娘说这是他爸妈回来的时候住的屋子,看来农村的农忙季节在咱们农业国家里到处都是一样。
睡觉之前小来悄悄的对我说:“这趟没白来,我看他知道什么事情,只是他不说而已,好像有意避开话题,明天找个机会,挑明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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