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歆泠被大力关上的门响声吓了一个激灵,迅速抬头看去,门口哪里还有权栩陌的身影,她下意识的猛然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伸手用力将门拉开,跨过门栏,急行了几步,暮然顿住脚步,她这是怎么了?脚随心动,心中担心着他,所以便跟着出了来?结果到了门外,被冷风一吹,她的理智又回笼了,追出来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她也不清楚权栩陌在不快些什么?摇头苦笑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她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搓了搓发冷的双臂,正待转身回房,却不想,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声响。
“爷,您说皇上这次为何会派您出征?”四七的声音.
羽歆泠知道他们定是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站在这里,可是她的脚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愣是迈不动半步,即使身子觉得冷不可待。
房间里,权栩陌坐在茶桌旁,四七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皇帝一向看本相不顺眼,早就想除本相了,这些年,若不是太上皇和太妃护着本相,你以为,他能留本相到如今?”权栩陌冷冷又带不屑的声音。
“那,爷这次出征,岂不是…”四七的声音略显担忧。
“是啊,这次与溟瀛的对战,本相若是胜利了,功劳自然是皇家的,若是败了嘛,皇帝也没差,相反的,还可以借口除了本相这块心头病,总之,皇帝这次走的这步棋,是双赢的局势权栩陌一手搁在桌上,曲起几指轻敲着桌面。
“边城是什么地方?那里贫瘠又落后,虽说是东默的边疆地带,但是在皇帝眼里,区区一个边城,还不至于让他劳师动众出兵攻打溟瀛权栩陌冷冷一哼,今早朝堂上,皇帝忽然将边城之事提上殿堂,他便猜到会是派他出征的结果,所以,他当时想也不想的便接下了这道旨意。
“这样的话,爷是不是要告知太上皇他们…”
“不权栩陌伸手一挥,打断了四七的话,“老头固然可以保得住本相一时,但是过后呢?皇帝一定又会再找些名目对付本相,与其总是这样堤着防着,还不如就此顺了他的意,更何况…”权栩陌轻敲着桌面的手指顿了顿,“边城是本相母亲故乡的所在地,本相也不容他人进犯权栩陌说着,眼神暮然一阵凌厉。
“可是爷,您这样做不是冒很大的险吗?就像您刚才分析的那样,边城既是可有可无之地,皇帝此次定也不会给足您兵力,而且溟瀛那边盛行巫蛊之术,您这不就等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奴才觉得,您不能冒这个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勇敢之人的行径,这分明就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呵呵…”权栩陌低低的一笑,声音中充满不屑和嘲讽,“你以为,到了如今,本相还有退路?”这些年,他一退再退,任着“草包丞相”四字名满天下,几乎已经到了成为木偶,任人指挥的地步了,可是皇帝还是步步紧逼,他之于皇帝,就如喉咙里的一根刺,不除之绝不痛快。
“可是……”四七抬起担忧的眼,还想再劝些什么,权栩陌已经快他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四七,本相知道你是关心本相,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本相自有分寸权栩陌歪着头,伸手抚过自己的眉峰,“你刚刚所说的巫蛊之术,倒是提醒本相一事,东海鲛人用泪凝成的“紫漓珠”和千年一现的“金莲”,均是世上解毒的圣品
“相较于“金莲”,“紫漓珠”倒是好找一些,不过,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世间也就只得了两颗
“爷的意思是…”四七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当初“藩国”进贡给东默的四件宝物当中,便有一颗是“紫漓珠”权栩陌慢条斯理的说着,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至于另外一颗嘛…”权栩陌银眸微眯,“本相曾让隐卫暗中查过…”说到这的时候,权栩陌再次抿了口茶,之后放下茶杯,却没有再继续的打算了。
“爷,那另外一颗如今何处,可知道?”四七见权栩陌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着实着急了。
权栩陌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接话。
“那,现在就只剩皇宫里的那颗了,爷不若…”四七本是想说,不若找太上皇出面,跟皇帝要了那颗“紫漓珠”,可是又暮然想起之前的对话,于是生生将这个话题止住了。跟皇帝要,还不如夜闯皇宫去偷。
权栩陌抬眼觑了四七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的一笑,道:“皇宫里的那颗,自然是要不得的,当然,偷的话,也是没必要的权栩陌看出了四七心里的那点心思,提了一句醒,“皇帝既然有心要害本相,所以,这种宝贵又是救命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爷的意思是,皇帝可能会加派人手保护那颗“紫漓珠”?”四七有些惊讶的看着权栩陌。
“不是可能,是一定权栩陌的语气再认真不过了。
“那,爷,这样说的话,我们根本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听了权栩陌的分析后,四七心中“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皇帝“借刀杀人”的做法可真是高明。
“那倒未必权栩陌轻声一笑,这次的笑声中,倒是多了一份自得。
“这么说,爷您有办法?”四七眼中一亮,迅速的抬眸觑着权栩陌。
“我们可以从另外一颗“紫漓珠”下功夫
“爷不是不知道另外一颗珠子的下落吗?”四七眼中的疑惑即现。
“本相有说过吗?”权栩陌睇了四七一眼。
“这…”四七挠了挠头,细想刚刚的对话,权栩陌确实没说过他不知道另外一颗珠子的下落,他只是摇了摇头而已,四七暗自擦了一把汗,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爷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卖关子,“那另外一颗珠子的下落?”沉默了许久,四七还是问出了口。
“礼部侍郎羽钟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