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水。雨念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挣扎着离开他,靠着木桩,有气无力地说:“我宁愿死,也不会求你!”
“是吗?刚才若没有我,你现在还能说这话吗?”他嘲弄地看着她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雨念同样嘲弄地回敬他。
“可是……”他抬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靠近着,
“我一点儿也不感激你。”他抚模着她苍白的右脸,觉得那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光滑细女敕,“因为你的血在我身体里让我觉得自己好肮脏。”
她的手轻微地起来,连躲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头向后靠在木桩上:“好啊,我就快死了,等我死了之后,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抽痛起来,她的眼睛在他眼前慢慢合上,声音像游丝一样若有若无。
“我不会让你死!除非你求我!”他抱起她,转身走进帐篷。
他居然会救她?
几天下来,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是大夫的药很有作用,雨念觉得失去的那些血液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又活了过来
看来他真的不打算让我她,而是要慢慢折磨她,像“熬鹰”一样慢慢磨尽自己的意志,让她屈服于他。
雨念冷着脸,抑制着胸腔内那股麻痒得想要咳出声来的难受感,倔强地说:“我没有必要求你,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我…不需要…你救…咳咳……”她别过脸,捂着胸口咳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仰头大笑:“好一个你自己的!小奴隶,你大概忘了,这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便死!”
“那又怎样?你敢让我死吗?要是敢,为什么不试试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死!”她故意用话刺激他,她讨厌看到他那副冰冷骄傲的模样,仿佛真的就可以主宰她的生命!
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冷如寒星:“你以为我不敢?”
“你以为…你不…敢…咳咳…”
“哼。”他嘴角扬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我不会让你死,除非你求我,我要亲耳听到你求我,求我让你死!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他一定是魔鬼,一定是从地狱来的魔鬼!雨念看着他,心中只有这样的想法。
噢,这可怕的噩梦啊,什么时候她才会醒来?
她低下头,明亮的眼眸淡下来,看着束缚这手脚碟链,突然间好恨好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东西困着她?她不要再过回以前那种日子!不要!
呼延染夜嘲弄地看着她,却看到她突然用力扯着手上碟链,两只纤细瘦弱的小手使劲扯着那个比她的手臂还要粗碟链,越扯越用力,然后,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像燃起一把火,亮得恍若天上横行但阳!
她的手用力,粗糙碟链磨得手臂上渗出血丝,那些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仿佛又要裂开!
他皱眉,刚想出声阻止,却听见马蹄声在近处停下,然后便听有人说:“慕辰大人,你回来啦,大王等着见你呢。”
“知道了,把马牵去。”慕辰的声音像春风一样徐徐吹来。雨念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他回来了。
雨念抬头笑笑。看着两人走进大帐,微风吹过,雨念闭着眼睛。嘴角勾出了美丽的弧度。她笑了
“你很高兴吗?”慕辰坐在在雨念身边坐下,又恢复了温柔的笑脸。
“嗯,慕辰,我要回家了,你知道吗?我好高兴,我只想跟你说,你要保密哦。”她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彩,天真无邪地将心里的话都告诉他。
“回家?”这个词还可以用在她身上吗?这么多日子以来,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大王对她的关注已经超乎寻常了,那绝对不像对待一个奴隶,倒像是……对待一个女人。
慕辰摇摇头,甩掉那些可笑的想法,他怎么会对待一个女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丫头!呼延染夜,这个没有爱的男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轻若蝼蚁。他主宰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根本不需要用“对待”这个词,只需要“掠夺”!
而他却很轻易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想到了“对待”,他像对待一个女人一样,看她的眼神,对她做的那些事,都特别匪夷所思。
“你想什么?”雨念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打断他神游太虚。
“没什么,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都忘了,一直以来,他竟忘了问她的名字。
她的笑脸突然一片酡红,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雨念。”
“雨念。”慕辰笑着,
“嗯。”她用力点头,脸上又绽开一朵笑靥,“等我回去了,你会来看我吗?”
他的手抚模她如黑缎的头发:“会的,一定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答得这么肯定,只是隐约觉得,他们不会分离。
“真的?”她的眼睛又再次闪亮起来,“那你一定要来,我带你去很多地方玩,秦有很多好地方呢!还有很多好吃的……”她兀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听的人却始终心不在焉,眼睛瞟向前方那座新搭起来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