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重的抬起自己的步伐,他们想到独孤云傲所说的话只觉得心内寒凉一片。
容德迅速回到了荣国府急声说:“快,将府内所有的信鸽,信使全部派出去,在朝廷派出御史之前,迅速通知那些不长进的东西们最近收敛一点,听到没有!”
与此同时薛政也并不轻松,现在他的处境比容德好不了哪去,虽说他们自己没有贪这笔国难财但是难保自己的手下不贪啊,拔出萝卜带出泥,周朝采用的方法是连坐制,如果真的被查出一点破绽,那薛家的损失?薛政打了一个寒战。
摄政王府
翟墨急急忙忙想要找独孤云傲,却被拂梅拦住了,翟墨皱着眉头说:“拂梅,我有急事找主上!”
拂梅不卑不亢的回答:“主上正在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
翟墨怒声说:“拂梅,是关于这次赈灾一事,我有要事与主上商量!”
拂梅说:“主上说了,如果翟都统找她商量赈灾一事,不得放行!”
“这是为什么?”翟墨急声问。当下也不管拂梅的阻拦直接施展轻功向独孤云傲的佛室飞去,四婢当即布成了杀阵,翟墨连忙顿住脚步,他知道他就是再强也打不过眼前这四人。
此是佛室之中的木鱼声真是声声入耳。
“阿弥陀佛!”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屋内传出,慧远与兰萧两人从佛室之内出来,朝翟墨施了一个礼。
“我要见主上!”翟墨咬牙切齿地说。
“主上现在正在潜心礼佛,请都统不要阻扰!”兰萧对翟墨温言说。
翟墨凝声说:“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大师让开,我有要事禀报主上!”
慧远看了一看更漏淡淡地说:“都统请进!”
翟墨疑惑的看了一眼慧远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死活不让他进的人为什么这会子又让他这么容易的进去了?
“咯,咯,咯,咯!”清脆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响起。
“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莎婆诃”
这是往生咒,翟墨曾经被独孤云傲逼着了学了几个月的佛法自然是知道的。
“主上!”翟墨跪下来说。
木鱼声渐渐停止,同时随着翟墨进来的四婢之一弄菊也将独孤云傲搀扶起来。
“为了赈灾一事吗?孤不是已经将政策颁布了吗?”独孤云傲并没有回过身而是将佛经供奉于佛龛前。
“那主上,你为什么要执行这么可怕的刑罚,其中一部分人很无辜的啊!”翟墨急声说。
“无辜?贪了灾民救命的粮食和钱财也是无辜吗?”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很轻柔的响起。
翟墨没有反驳但是却还是解释说:“主上,那些小官不过是受到了上面的压迫而已,家人受到了胁迫,做出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啊!”
独孤云傲转过来,幽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翟墨说:“翟墨,孤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样菩萨心肠起来?”
“主上,我只求您放过那些被逼无奈的官员吧!如果下令重罚对您的名声不利啊!”翟墨苦苦劝道。
独孤云傲淡淡的开口:“翟墨,说是为孤的名声着想实际上不尽然吧!”
翟墨没有吭声,只听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谁都知道孤一向不重视这些虚名,翟墨你的行为实在是令孤百思不得其解?”
翟墨终于说:“要处置的官员之中其中有一个人是先皇的心月复,长年被插进了薛家内部是我孝陵卫十二副将之一!这一次的事情他也参与了,为的就是麻痹视听!主上,一旦实行连坐制,那我们在薛家多年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淡淡的开口说:“翟墨你知道孤最讨厌什么?”
翟墨低下头来,只听耳边那轻柔稚女敕的声音慢慢响起:“孤最讨厌不说实话尽拿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饰做借口的人。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诺!”翟墨的声音僵硬的响起。
翟墨犹豫的问独孤云傲:“主上,那十二副将的事情?”
独孤云傲凉凉的看了一眼翟墨唇角诡谲的弯起:“既然是必死的事情,何不让他‘死’的更有价值呢!”
翟墨的心猛然的沉了下来。
翟墨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佛室之中早就无人存在,而那佛龛本应慈和安详的笑容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是那么诡谲阴森。
正当独孤瑱自以为自己能掌控了一切的时候,从京都传来的密报让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嘭!”独孤瑱猛然一挥拳将木桌愣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洞。按他的设想,应该是他不仅赢得了民心还抓到了封疆大吏的把柄,只要将那些小蚂蚱们杀死自己就可以得到官员和民众的支持,为什么现在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独孤云傲竟然会将暗探派出来?这下子那些封疆大吏不死也的死甚至还会将他威逼利诱的事情说出来!
狠!独孤云傲不愧是摄政王直接一出手就是杀招!
“滴答,滴答,滴答”
独孤瑱的脸色晦暗不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命令:“去将所有与本殿交好的官员全部处理干净,弄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屋外几十道黑影很快掠了出去,想着独孤云傲那一道旨意,独孤瑱苦笑无比,这就是绝对权力,只需要一道旨意就可以将所有人的一切努力打翻!
薛敬看着孝陵鬼卫传来的密信,长舒了一口气,长达十余年的阿谀奉承生活总算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他用锋利的刀刃滑向自己的手…。
蒋国公府
蒋静儿将自己整个身子浸润在热气腾腾的牛乳之中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梅花清冽的香气在这牛乳之中也变得甜腻起来,失去了梅独有的孤傲。
蒋静儿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在手臂上一滑,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让人心中心怜不已,吹弹可破不过如此。蒋静儿一向很爱惜自己的美貌,她自信两年过后,她将是风华无限的绝代佳人。这就是她的资本,在后宫之中,女人所依仗的便是美貌与那满足帝王的身体,所以他从小就接受着后妃一切的教育,每一寸肌肤都必须使帝王满意,莹润光泽,爱不释手。
蒋静儿站起身来躺在躺椅上,随身的侍女便将早已调制好的香膏均匀的抹在蒋静儿的身体上,眼中划过一道嫉妒的颜色。
“浣纱!”蒋静儿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已是警告,浣纱这才收敛起心神细心地为蒋静儿抹匀香膏。
待到所有香膏抹匀了,浣纱问蒋静儿:“小姐,这牛乳…”
蒋静儿闲闲的看了一眼浣纱说:“自然是倒掉,难道你还想用不成?”
浣纱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敢!”
蒋静儿用手指将浣纱的下巴勾起来说:“记住一点,本小姐的东西就是再不要也不容别人碰!”说完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侍女立马将夜壶中的尿倒入雕刻精美的香柏木浴桶之中,顿时一股腥臊味将所有的甜美气息全部冲淡了。
蒋静儿捂住鼻子说:“将这些水送去温室好好地养花!这浴桶就拿来做柴火吧!”
侍女们连声称是,浣纱也不敢吱声,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蒋静儿看着这纷飞的鹅毛大雪发出一声喟叹:“恰当岁日纷纷落,天宝瑶花助物华。自古最先标瑞牒,有谁轻拟比杨花。真是漂亮!”
寒风瑟瑟,纷飞的大雪带着自己独有的美态与冰冷打在行人脸上,如果仔细发现,可以看出这大雪下一块块凸起是饿死冻僵的尸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如此!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洁白背对着从刑堂回来的翟墨以及薛敬。
薛敬跪在地上朗声说:“属下苍熊拜见主上!”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很平淡的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苍熊说:“主上放心,一切妥当!”
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看着苍熊说:“既然如此,就回归原职吧!”
苍熊大喜说:“苍熊谢主上恩典!”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扫过这张熟悉的面容微微一笑说:“是吗?那就好好干吧!孤很期待你的表现!”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但是苍熊的身子却不自觉地一抖,苍熊感觉这里面一定大有深意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独孤云傲背过身继续吩咐翟墨:“过了一次刑堂就不要再跪着了,去汉中休养吧!”
翟墨嗡动了一下嘴唇说:“诺!”
第二日早朝
独孤昕打开了一道密折,上面尽是血迹斑斑,独孤昕微笑地问薛政:“薛爱卿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政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成了暗红色的痕迹心抖了一下说:“微臣不知!”
独孤昕慢慢的说:“清玥女帝为了避免上下相蒙所以想了一个法子哪怕是再低级的官吏只要是呈上了血折子就会有专门的密报人员在第一时间呈上来。”
薛政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听独孤昕的语气很慢很慢地响起:“这一次呈血折子的官员出乎朕的意料级别还真是不低,竟然是正四品的知府,他的名字想来薛爱卿十分的熟悉,名字叫薛敬!”
薛——敬!
薛政当即打了一个哆嗦,独孤昕看着薛政的反应慢慢的笑着说:“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是你的堂弟吧,薛爱卿!”
独孤昕冷冰冰的扔出一本账簿说:“朕还是没有想到啊!薛爱卿的收支有这么大,俗话说天下有财,三分在世家,这句话还真是没有欺瞒朕!”
薛政看了一眼那本账簿当即傻了眼,这本账簿他明明妥善保管好了如今怎么会出现?
独孤云傲看着一脸震惊的薛政,微微弯起唇角,这算不算是因小失大呢?
独孤云傲手里依旧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懒懒的看着这一切。
只听独孤昕慢慢的说:“我朝国库最充裕的时候是八千万两白银,单单是这一本账簿就有了五千万两白银的进账,你薛家是在英宗皇帝之时发家,至今已有一百余年但是对于薛家的发家史皇室一直记得很清楚,就是按最饱和的时期来算都挣不了这么多银子,薛爱卿可以为朕解惑吗?”
薛政的脑门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流,嘴里一直磕磕巴巴:“臣,臣,臣…”
薛政终于顶不住压力跪了下来,独孤昕暗探的实力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而且这本账册货真价实,容不得他一丝狡辩,薛政知道现在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哀兵之策:“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罪该万死?说的真对!”独孤昕的眼中寒光大盛,正待下旨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独孤昕的话。
“陛下,就算薛国公有大错可是他到底是吴平关的三十万驻军的主帅,贸然下旨军心不稳,再加上虽说是贪墨孤刚刚也看了并不是一年的进账而是多年累积下来,想来薛国公的胃口还不算太大不到罪不容诛的地步!”
独孤云傲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上,这位摄政王一向是铁面无私,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如今怎么为这样的硕鼠说话?
这时候薛政万分庆幸自己将二十万精锐军队的军权给了独孤云傲否则刚才那险境还真是必死无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今楚国虎视眈眈多次挑衅,我朝能将不多!”
这一席话说的合情又合理,现在的军事大权都在摄政王手里掌着,边防战事吃紧,独孤云傲想留下人才来确实是责无旁贷。
独孤云傲说:“但是薛家贪墨情节严重,不得不罚,吃了多少就给孤成倍的吐出来,三亿两白银务必在半年内凑齐!”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摄政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三亿两白银这是国库一年收入的两倍了!这不是逼着薛政将薛家卖掉吗?
薛政听到独孤云傲的话当场就懵了,三亿两白银!这是要掏空薛家的老底啊!但是薛政也知道独孤云傲已经是放他一条生路,这要是一旦彻查起来薛家上下全部得入狱身败名裂而家产也会全部充公!独孤云傲却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走,二十万大军换薛家上下平安也算是值了!
薛政伏在地上说:“臣谢摄政王不杀之恩!”
独孤云傲继续说:“先别忙着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之后剥夺你主帅一职,降为偏将,除你之外薛家子弟在任者连降三级,你可服气?”
薛政说:“老臣谨遵法旨!”
独孤昕不满的瞪了一眼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恍若未觉乘着所有人谈论之际独孤云傲才轻声说:“皇兄,留着薛家有大用处!”
独孤昕这才稍稍释然。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话形容的实在是详细,再加上独孤云傲早已扬言放出暗探,一时间京城到处是杯弓蛇影,官员们寝食难安!
您看薛家都已经砸锅卖铁了,您还不老实一点悠着一点?你再强强的过薛家吗?那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
这一次的清洗政策十分的严酷,受牵连的不仅仅是薛家,容家的人也被拉下去了不少,现在的薛家是在砸锅卖铁而容家也好不到哪去!独孤云傲没有动容家的主支但是却是将容家的分支榨了一个干净,而且还从容家的主之那儿捞上了不小的一笔。剩余的几大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京城人人自危,独孤昕的京畿大营这一次没有做什么保家卫国的壮义之举反而是打家劫舍越来越习惯了。
而独孤云傲的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谁都没有想到那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竟然会采用最为残忍的警示方法。
单是贪墨赈灾之银之事的京城官员就有一百五十八名,其中四口以上的京官就有几十人!任哪一帝王都要掂量掂量清楚这要付出的代价,但是独孤云傲不仅杀了,而且还将他们的人皮剥了下来,充上稻草用了防腐的香料将他们制作成了与真人无异的人偶,摆在了官员办公歇息的休息室之中!
手段之残忍,行事之血腥让人不寒而栗。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朝中官员才真正见识了这位年幼的摄政王其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这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娇弱。
“咔擦!”
回京途中的独孤瑱将自己手中的瓷杯下意识地抓破,语气很是艰涩地说:“全部都杀了?”
小安子点了点头说:“一百五十八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杀了,财产尽数充公,妻女一律没为官奴!”
独孤瑱的脸色有了一丝狰狞问:“摄政王就不怕众人非议吗?”
小安子低下头来说:“摄政王将那些人的罪行全部公布,京城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只说是杀得好!”
独孤瑱晃了晃身形说:“杀得好,我的这位皇姑姑还真是会利用舆论导向!”
独孤瑱看着那一份被杀官员的名单问:“李家如今如何?”
小安子说:“贤妃娘娘传话过来说李家的根基大致上是保住了,但是财产损失了四分之三!”
独孤瑱咬牙切齿地说:“是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唐家是彻底垮了吧!”
小安子说:“唐家之中除了云和县主所有人都打进了天牢等候发落了!”
独孤瑱说:“那安平侯呢?”
小安子难过地说:“殿下,安平侯已经是一个人偶了!”
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那份名单上那白字黑字的唐天的大名,眼中露出一丝心痛,虽说唐天为人品行不佳而且资质平庸但是唐家的势力还未消散,所以拉拢唐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没有想到自己设了一个局竟然将自己也给拉进去了。
“摄政王,独孤云傲,你很好,你很好!”
一道野兽磨碎牙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香凝宫
容婕妤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对七皇子独孤珏说:“七殿下,前朝那边有什么动静?”
独孤珏皱了皱眉头说:“朝廷之上出现的大量空缺职位都在这一个月内给补齐了,大部分都是曾经被世家打压过的寒门学子和有学之士,一时间朝堂之上形成了两派!”
容婕妤说:“那这些官员大约占了京城官员的几成?”
独孤珏说:“占了四成,而且都是很重要的位置,而各地的贪墨官员更是全部被那些人取代了!”
容婕妤的脸色白了白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地方上的势力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独孤珏点了点头说:“这一次的出手,快,准,狠,秉雷霆之势而下我们完全支持不住!”
容婕妤苦笑着说:“没想到摄政王竟是这般杀伐果断,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独孤珏神情依旧清冷但是却安慰容悦说:“小姨,虽说现在容家的实力有一些受损但是根基还在,而且我容家当初是第一个支持摄政王的,并且这次事情虽然牵连了容家但是牵扯并不深,所以于情于理摄政王不会下死手,你没有发现容家的情况比薛家那是好上万倍都不止吗?”
容悦点了点头复而叹了一口气说:“这倒是不错,可是七殿下,三大世家又要以蒋家为尊了!”
独孤珏的眼神划过一道狠戾说:“是啊,真是不知道蒋俊给独孤琳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让独孤琳死心塌地的要下嫁,这下倒好,有了独孤琳这张护身符,蒋家没有受损毫分!”
容悦扶着肚子气愤的说:“这件事已成事实就不要再说了,本来独孤琳是站在容家这边的却没有想到一嫁进蒋国公府就丝毫音讯都不给我们,当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容家帮她,她岂会现在还好好的在薛如意的眼皮底下活着!”
独孤珏语气有一些无奈的说:“好了,小姨,你自己说了不说可是又埋怨上了!”
容悦见独孤珏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便没有再说关于独孤琳的任何话而是将话题岔开来说:“摄政王这一次的生日宴因为雪灾一事撤销了,待到灾情稳定皇上一定会大办一场,你决定送什么礼物好了吗?”
独孤珏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的目光说:“这是自然,我一定会送皇姑姑一份极称心意的大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