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殿下好聪明~”狗腿子无时无刻不发挥找抽的本事,笑眯眯的说:“陛下只有一句话要对殿下说。”
“说。”
“此去千里,按时返回。”
这句话落下的同时,夜醉壁脸色瞬然变了,手中桐木扇被握的吱呀作响,她重新看着静静竖在檀桌上的物件,柔美眼眸已然有风雪袭来。
凌子良笑眯眯的看着夜醉壁,见她沉默不语,便点了点头:“看来殿下明白陛下的意思了,也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凌子良。”夜醉壁调整了呼吸,强压下心底愤恨,低眉顺眼,轻声说道:“替本王谢过陛下,并且告诉她……此去千里,必然按时返回,不负陛下厚恩。”
最后那句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凌子良却好似不知,认认真真点头,把“一定带到”“王爷慢走”“一路顺风”等等的话说到夜醉壁没有了耐心后,他才恋恋不舍离开了王驾。
就在他下车后,车厢里咬牙声传来,“起驾!”
十里之外,凌子良坐在马上,一脸笑意看着楚王庞大车架消失在眼中。
转头,回城复命去——
车架之中,夜醉壁的脸色异常难看,她抓过那物件,两指捻在圆柱型玉饰的顶端,那里挂着一个环扣,可以拴在扇子下,眼眸一眯,稍稍用力,精致接口“啵”的一声被拔出,一股血的味道立时扑鼻而来。
夜绛雪的血,是她延续生命的解药。
同时,她是在告诫她,一定要达成使命,否则——
将塞子重新压回去,夜醉壁把玉饰挂在桐木扇上,疲惫的蜷缩身子,一动不动……
拖走月复黑相爷
走了晏君卿,走了夜醉壁,偌大的皇朝再无人能制衡夜绛雪。
六部御司的公子在科举中全数折戟,只能灰头土脸回了宫,原本言明一年之期已到,女帝陛下却根本没有要册封皇夫的意向,原本这该是头等大事,可目前的形势不明,谁敢多说一句话。
连晏君卿都被女帝送到江南软禁,谁还不怕死的去招惹夜绛雪。
也正因为晏君卿被夜绛雪架空,民间原本就不对女帝有什么好印象,现在更是谩骂不休,清贵的学子们各个吟诵“南晋亡矣”!平民百姓更是每天朝着皇城方向竖中指!
处在暴风雨中心的夜绛雪每天笑眯眯的上朝,笑眯眯的看着大臣们“明着恭敬,暗地里鄙视”的小眼神,笑眯眯回御书房批奏本,笑眯眯的招六位公子吹拉弹唱……一切都平静得吓人。
晏君卿走后,她身边最得宠的就是新晋状元凌子良。
而凌子良这个人……用众朝臣的话就是——佞臣!
简直是女帝陛下的狗腿子,让他往东不往西,让他抓狗不拿鸡,那一脸贼兮兮的笑怎么看怎么和女帝陛下如出一辙!
啧!
当初的相爷才不会像他一样,没了晏君卿,多了凌子良,这南晋的江南果真要大乱!
凌子良在朝上跳来蹦去,越发招惹了朝臣厌烦,当夜绛雪下朝后淡淡吩咐着:“殿前参知御书房见驾”时,凌子良更是遭到全人类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