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所以你撕毁盟约,与凌折萧围困充城,直到……城破为止。♀啊……其实,我愿赌服输,棋差一招,怪不得别人。”
“哪怕,您最爱的人死于非命,您也不在乎吗?”轩辕镜问得很轻,声音清冷华丽,像关外特有的一种飞鸟长鸣,终身不落尘埃,永远高高在上。
夜绛雪泰然自若地看着她,满不在乎微笑,“为什么要在乎?”
听到这句话,轩辕镜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她直直盯着夜绛雪模糊娟丽的容颜,好半晌,才莞尔一笑,“也对,这两年来他帮您铲除了四大世家,又为您平定了大沉战乱,也到了该交还权利的时候,就算不是城破而死,只怕也会步上别人的后尘。♀”
夜绛雪白痴一样的点点头,甚至拍手,“所以,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呦。”
“不敢当。”轩辕镜冷冷说道,“您已平复内外之乱,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是荒芜之地,容不得您这样高贵的人。”
十分无礼的话语,夜绛雪却嘻嘻笑笑着不以为然,点漆一样的眼眸定定看着轩辕镜,轻轻说道:“我也很想回去呢……只要你可以给我一个交代,我立刻打道回府。♀”
“什么交代?”
“一个人而已。”
“谁?”
“白若溪。”
“……!”轩辕镜目色一寒,怎么都没想到夜绛雪会提到白若溪,但转念一想,夜绛雪来此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白若溪吗?
“白若溪是我南晋的人,放在外面是个麻烦,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我保证,会马上消失在澜城。”稍微顿了顿,夜绛雪轻飘飘的说,“当然,如果轩辕一族为了他要与南晋为敌的话……那结果,很可能是你我都无法控制的。”
轩辕镜听了这句话,脸色慢慢淡然起来,碧眸幽深如晦,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话来,“您只是想要白若溪?”
看了她一眼,夜绛雪笑得纯良无辜,“我只是想要白若溪,而已。”
轩辕镜沉默片刻,抬头道:“我可以问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吗?”
“啊……处置嘛。”夜绛雪以扇柄挠头,状似无意道:“可能会杀掉吧,谁知道呢……也许,又不会杀掉……”
将杀人说得如此面不改色,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夜绛雪可以做到了。
纠结了半天,她托着下巴,朝轩辕镜看来,“差点忘了,白若溪还是轩辕一族的驸马呢……让我带走他,那位自幼被送到南晋的公主殿下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
欢颜爱白若溪入骨,她要是答应让夜绛雪带走白若溪,就必然会激怒欢颜。
况且,夜绛雪孤身一人来到关外,当真只为了白若溪?
显然,这个条件不能轻易答应。
就在轩辕镜反复思考着要如何回应夜绛雪,画舫栏杆上的天青纱被慢慢拉开。
夜绛雪横卧在竹席上,手中拿着一柄玉骨折扇,她身侧是一个精致绝伦的少女安静地抚琴。
然后,轩辕镜的目光就在不经意间忽然凝固——夜绛雪穿着宽松的纱裙,高耸圆润的小月复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
她怀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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