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地牢对面的牢房里,碧云跪着行至坚硬冰凉的铁栅栏前面,骨节发白的双手紧紧握住冰冷的玄铁栅栏,双目几近赤红,声音颤抖的呼喊着。
听到碧云焦急的呼喊声,碧霄抬起无神的双目,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定下神来,柔声安慰道:“我没事。”
“啧啧,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夜绛雪眸色暗沉,嘴角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意。
“陛下………是我假传的圣旨,与哥无关啊,陛下……我求求你,不要伤害霄哥……”说着,碧云绝望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与陛下一样,都有需要守护的人,她也只不过是想要守护她爱的人而已。
夜绛雪眸色再度阴沉,冷冷的看着碧云,浑身杀气凌然,萧索异常。既然她都懂,为何还能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铮”又是一声破空的脆响,碧霄禁不住闷哼出声,痛意自内脏翻涌而来,他忍不住跌坐在地,鲜血顺着嘴角舀舀而出。
看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陛下的口中吐出,碧云眸中满是痛苦,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恨不得与他死在一起……
“知道痛了吗?”夜绛雪晶亮的大眼睛里忽而笑意妖娆,殷红的唇瓣轻启,缓步走至碧云的面前,躬身弯腰,伸出苍白的手抚模着碧云娇俏的容颜,温柔的问道。
泪水好似决堤一般汹涌而出,她不停地点着头,痛苦而颤抖的声音自沙哑嗓子传出:“陛下……都是我的错,都是碧云的错,碧云罪该万死,您惩罚碧云吧!”
“碧云,跟了我那么久,难道就真的不懂我?他只是受伤,而当时的君卿……当时我以为君卿死了。”思及此处,夜绛雪的眸中还带着伤痛。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依然会在每个梦醒时分惊慌失措,生怕他不见了,生怕他离开了,生怕他再像上次一样被人所害。
夜绛雪没有自称朕,而是我,她想告诉她,曾经真的把她当作朋友一般的信任她。
昏暗封闭的地牢里回荡着碧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心疼他,亦心疼她。
碧霄沉默不语,嘴角依然是舀舀而出的鲜血,殷红的唇瓣勾起一丝浅笑,他饶有兴致的盯住晏君卿。
没想到,真没想到昔日身子单薄,文质彬彬,淡然卓绝的“白衣明相”晏君卿,竟然也是一个武功盖世的主儿。
“陛下……碧云错了……只要陛下放了哥,碧云愿意做牛做马,效犬马之劳。”知道陛下的性子,也知道陛下对自己是有多么的信任,鄙夷痛哭流涕,泪流满面。
时光好似静止了一般,空旷静逸的地牢里,四个人皆是一言不发,就这样相互对望。
碧霄死死的打量着晏君卿,晏君卿一脸淡然目不斜视。
夜绛雪晦暗不定的眸子紧紧盯住泪流满面的碧云,碧云渴求的眸子期盼的看着夜绛雪。
有明媚的阳光透过狭小的木质粗制滥造的窗子射进来,与燃烧的烛火一起照亮了昏暗潮湿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