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虹时将军年少又为,天纵奇才,难道陛下有意……
思索片刻之后,众臣得到一个结论,所谓楚王中毒,宫中不稳都是些想要召回虹时将军的借口罢了。
不过,这件事与他们这些常年生长与帝都的群臣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联系。
所以,宁昊带头附和:“一切都听相爷的安排。”
晏君卿紫眸熠熠生辉,仿若夜空中的星子,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宁昊,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半晌,他才回应道:“时候不早了,以后但凡有事,皆可找颜相决策。”
这话一出,偌大的书斋鸦雀无声,不少大臣惶恐不安的看着颜念,心中惴惴不安。
六部御司倒是镇定自若,不可思议的盯住颜念看了半晌,思其利弊,最终还是恭敬镇定的异口同声道:“一切都听相爷安排。”
晏君卿不言语,倾身站起,缓步行至颜念身侧,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包包,转身走出相府。
算算时间,夜绛雪该醒来了。
朝上的事情再大,也不及她大。
黄昏的太阳逐渐滑落西边的地平线,留下最后一道微弱的光线,终究是坠落了下去。
漆黑如墨一般粘稠的黑色蔓延而来,帝宫的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线,照亮整个帝宫。
夜绛雪独自一人斜靠在柔软舒适的锦褥上,安静看着窗棂。
窗外碧蓝如水的星空,映着她心底一池悲伤。
这一次的毒发,让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与他生离死别的痛苦。
因为爱了,所以没有什么比分开更让人痛苦。
孤单一人的漆黑,寂寞与忧愁犹如滔滔江水涌现出来。
整个帝宫都沉寂在一片昏暗的光亮之中,而朝凰殿似乎成了昏暗的源泉。
忽而,一声啼哭自朝凰殿外响起,尖锐响亮,划破夜绛雪漆黑一片的世界。
惊喜的抬眸,正对上抱着小包子的晏君卿的华丽长眸,紫眸幽幽,深邃无底,昏暗之中,他一袭白衣略显昏黄,但依然无法遮盖一身与生俱来的清雅高贵。
素手轻抬,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弹,一道风恍然刮过,整个房间瞬间明亮无比。
排排红烛摇曳身姿,映着他纤长高雅的影。
“落茗,让你母皇抱抱,好不好?”缓步走夜绛雪的面前,晏君卿幽竹清雅,温柔似水的问道怀里眨巴眼睛的小东西。
凝望着晏君卿如水墨晕染一般柔和美好的脸,夜绛雪的心瞬间就好似一池融化的水,柔声问道:“去了这么久,那些大臣为难你了?”
“没什么,只是把虹时召回来。”晏君卿一字一顿的说着,伸出素白纤长的手指搁置在小包包的脸颊处,任她玩闹。
将小包子安稳的搁置在怀里,夜绛雪感觉心里满满的。
这个孩子是君卿的,流着君卿的血,生着君卿的肉,与君卿真真的血肉相连,血脉传承。
她抱紧夜落茗,依靠在晏君卿的肩头,无助的眼波在瞳底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