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宁大人是不是应该禀告陛下,这右相之职由你来做好了。”颜念不依不饶,话语中淡漠与清傲乍现。
他不是一个喜欢纷争的人,但晏君卿和陛下竟然愿意将事情交给他来做,他自然要做到最好。
“……”宁昊霎时语塞,他本以为颜念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不争不夺,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他最好的状态。但没想到,缄口不言的人,有可能是咬人的毒蛇。
“众位大人也都看到了,宁大人如此为国分忧,本相该禀告陛下,好好奖赏才行!万不能辜负了宁大人的一番心意。”颜念一本正经的说着,行至大堂首位,端坐于上,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浅缀。
宁昊动了动花白的胡子,垂首,眸中暗沉清寡。
好一个颜念,黄口小儿,竟敢拿陛下压人!
心中愤愤不平,他面上却挤出几许微笑,一副宽厚仁慈,谦让晚辈的模样笑道:“颜相真是严重了,微臣只不过是太过担忧陛下的身子,越距之举,还望右相大人能够谅解。老臣实在是有些老糊涂!”
嘴上这么说,可宁昊的心里却满是不服气,气鼓鼓的说着,端坐在太师椅上,毫无赔罪的模样儿。
“好,既然宁大人是糊涂了,我宽宏大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宁大人,您也一大把年纪了,若是在糊涂下去,还不如告老还乡。”颜念淡漠清寡的眸子瞟过宁昊,清冷的气息在大堂之中蔓延开来。
听得出颜念话语之中的威胁,宁昊义愤填膺,怒目圆睁,却无可奈何。
“陛下龙体不适,我不想为难各位,只是希望各位能够守其职责,本本分分的做事,陛下休朝,自然有相爷主持大局,相爷不再,还有我颜念,但凡我有一口气,也能撑得住这南晋天下。”颜念神色淡然,声音掷地有声。
看户部御司宁昊都被堵得无话可说,其他人也不敢强出头。
毕竟,晏君卿,颜念确实是百官之首,且,这次是相爷亲自发话,要颜念代行其职。
这话等于再说,得罪了颜念就等于等罪了晏君卿。
在朝上混的谁不知道,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晏君卿。
宁静的大堂沉默了许久,才看到六部御司齐齐站起身来,面对颜念恭谨行礼,一字一顿的说着,“臣等明白,谨遵颜相教诲。”
“好,天色不早了,诸位回去吧。”颜念也不想多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朝外走去。
……
昏黄的烛火与暗红色的灯笼在夜色之中照耀着右相府,颜念身形略显削瘦,屹立在玉兰树下。
雪白玉兰花绽放满树,恍如一场寂静无声的祭奠。
他的身影那般萧索,人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般,孤独静逸。
“她的江山,谁也不能撼动……”
喃喃的,只听见这模糊的一句话。
拖走发飙颜美人
自风寡气愤不已,怒气滔滔的走出去以后,夜绛雪便躺在宽大的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