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一种错觉,可她却在极度紧张下,娇叱道:“放肆!”
果然是她!
这声“放肆”帮他确认了池水里那女子的身份。
他抬手,在眼前挥了挥,驱散掉一些水雾,同时也看清了水里女子的姿态。
她纤纤玉臂紧紧圈在胸口上,遮住了一痕白女敕起伏,另一手抓着锦缎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柔美如昔的双眼。
那一头长发漂浮在水面上,像铺在流泉上的顶级丝缎,与流水波光辉映,美丽嘉柔。
以他的功力,凝目望去,可以将她看得一清二楚,纵使她蒙了脸,也逃不开他眼神追逐。
“你是谁?”风寡开口,嗓音冷寂,又很执着。
“……”她紧紧攥着绢布,生怕露出自己一丁点容貌,同时不客气地反问,“我才要请问阁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夜闯内宫!”
其实,她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可她必须要装下去。风寡太聪明了,她的半分异动都足以引起他的怀疑。
“我胆大包天?”他唇角上扬,笑得十分冷淡:“内宫中除了女帝陛下、晏君卿、和楚王殿下,据我所知,没有第四个人有资格来这里。你现在大可以喊一声,自然就会有人出现,可你,敢喊吗?”
“……该死。”她低咒一声,确实,她不能呼救。
找了十年,等了十年,这女子的身份究竟如何——他所知道的是,她不是普通的人。试问普通女子沐浴时有陌生男人闯入,怎么可能下意识先遮住脸,而不是更私隐的位置。
只有一种解释,她的脸,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换而言之,她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他目色凝重,失去再和她周旋的耐心,“你到底是谁!”
“我……”她垂下长睫,柔女敕的声线更加细致,甚至有些楚楚可怜,而那掩藏起的诡异视线却在眼底来回流动。
也就在一瞬间,她突然拍在水面上,惊起水珠飞溅。
风寡的动作也极快,他横臂一扫,强横的内力将水幕劈开,随着水花四溅,偌大的温泉里再没有半个人影。
风寡没有立刻去找,他站在原地,缓缓闭上眼,调运内息,仔细感觉周围十丈的动静。
突然,他眉心一蹙,身随心动,拔地而起,往御花园追去。
良久之后,温泉池里的涟漪一圈一圈,几近归于平静——“哗啦”,一个湿漉漉的头破水而出。
“呼呼——”她伏在池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幸好,幸好在温泉池壁上有一个凹口,她才能躲过这一劫,要是被他知道了她身份,恐怕……恐怕会地动山摇。
顾不得要喘匀气息,她抓过衣服匆匆穿好,将披风上的帽兜盖上头,遮住大半张脸,急急地离开漱玉池。
拖走月复黑相爷
相爷请辞的第一天,也是女帝行政的第一天,伟大的皇陛下夜绛雪同学——要疯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被碧云抓了起来。
夜绛雪反抗了,她小狗似的咬着被子,大有“谁敢和朕抢,朕就咬死谁”的执念,可碧云对她这套把戏也有了很好的措施,简曰: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