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夜绛雪如此近距离被美色冲击,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千万别干傻事,千万别干傻事——纤细的爪子,就那么大胆覆上了眼前倾世面容。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触手的温度极低,低的令她心惊……他,好像真的玉人,没有一丁点温度的玉人。
“好冷……”她低喃,又傻傻看着他,“君卿,你冷吗?”
她很少会叫他君卿,一次,是她梦魇嗜血,一次,是现在。
因为少,所以她叫他的名字时,他心弦一动。刚刚她跳下树时,那般坚信的眼色,以及他横抱她时,扑面而来的梅香……原本并没有在意的事情,突然清晰起来。
晏君卿看着她,褪去华服,摆月兑身份,她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这个年纪,若是在民间,她该是有属于这个年华的美好了……她这般清秀,这般笑颜无垢,这般聪慧过人……她也许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但她却是天底下最让人捉模不透的女子。
此刻,她似乎卸去了全身的伪装,没有帝王权术,没有试探策谋,她的手贴在他脸上,以那般心疼的声音问他……冷吗……他,冷吗……
月色流转着温柔的光,静悄悄的夜晚,削弱他的克制力,有那么一个刹那,他失了神。
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她在试着对他好,试着要让他知道,她像对他好……蓦然,他轻叹,往后退了一步,月兑离她的温度,“陛下,臣不冷。”
夜绛雪手心一空,眼底有极快的黯然掠过,眨眼睛又是满不在乎的笑:“相爷,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绑起来,让你一辈子不退半步。”
“臣相信,如果还有下辈子,陛下的心愿也许会成真。”对于她的调戏,他早已找到了应对的法门,见她瘪下去的唇儿,那副全然被打击到的表情,他无声地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夜绛雪像尾巴一样跟在晏君卿身后,一个劲儿的嘟囔:“哄我一下会死么,非得这打击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要是男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邪魅狂狷的说,‘如果你喜欢绑的,那我们试试看’,然后就把我拖回床上吗……”
走在前面的晏君卿抽了抽唇角,决定装作没听到——(柳柳:他相爷大人本来就不是那种“邪魅狂狷”的男猪脚~人家是月复黑傲娇兼带优雅似玉~)
走到后门口,晏君卿一把拉开门栓,说了句“陛下请好走,微臣不远送”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等等——”夜绛雪化身八爪鱼,整个人死死扒在晏君卿身上,可怜巴巴、泪眼蒙蒙地抬头:“相爷,你该上朝了。”
晏君卿很有耐心地把她的爪子一个一个掰开,淡淡道:“臣请辞三天,陛下莫不是忘了?”
“你还说不让我来看你,我不是也来了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个人能做到“把最无耻的话,说的最理所应当”,这个人就是夜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