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姐姐,不行的啦,我最怕父王了,父王会揍我的!”小世子垂下小小的脑袋,一抹狡黠的笑容闪过,他相信他这么说尘儿姐姐不会再为难他了!
果然,聂净尘挥了挥手,挫败的说,“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敢指望你,见了你父王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尘儿姐姐,你别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拿父王没办法,谁让咱们实力不够呢!”小世子一时间老气横秋,他什么时候才能像父王那样厉害,那样无所不能呢!
“唉,姐姐教你放风筝啦。”聂净尘催促着,难道她就一直被他压迫着吗?算了,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吧!
“姐姐帮你把风筝托起来,你把线太高迅速的拉紧,然后快跑,借着风力风筝就能飞起来了……来,我们试一次!”
对于放风筝,聂净尘可是行家,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她都和楼下的悦悦到中心公园的广场上放风筝。有一次,风筝和别的小朋友的风筝缠了线一起落到了树上,还是悦悦那个小猴子爬上去把风筝拿下来的呢,对于悦悦的这项本领,她不知道有多少种羡慕嫉妒恨呢……
好想念悦悦,好怀念那只美人鱼的大风筝啊!
可是,小世子没跑几步风筝就落下来了!
“尘儿姐姐,怎么办啊?”小世子一脸沮丧,他好笨哦!
“别着急,慢慢来!云儿已经很厉害了,没有谁是一下子就会的!咱们再来一次!”聂净尘耐心地安慰着她,温柔的给他鼓励,“云儿,这次一定会好的,相信我啦!”
“尘儿姐姐,你真好!”
“就知道嘴巴甜!这就知道姐姐的好了,以后记得报答姐姐!”聂净尘白了一眼这个小马屁精,欢快的说。
宇文策看向这边,云儿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似乎是受到他们的感染,不自觉的唇角翘起,眼角微弯,平添了一股撩人的风情。
“尘儿姐姐,风筝飞起来了,太棒了!”小世子那抹蓝色的身影欢快的叫着,跳着,像一个初涉人间的小精灵!
大家不自觉地朝这边看过来,看着他们在原野上享受着美景,快活的放着风筝,那么多的开心,那么多的快乐……
宇文轩深锁着眉头,仔细地探究着聂净尘,眼底却是一片平静,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黝黑深邃,从前那么安静,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而今却像换了一个人,如此活泼,如此肆无忌惮的快乐着……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快乐的滋味了!
柳凝雪不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他的脸色真的很惨白,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身高洁清华的气质,他的五官那么美,更美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高贵而优雅,风华而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内敛……她的一颗心从那一刻起就遗落在了他的身上,她要怎么才能不爱?或许,只有她死!
“云儿,你和灵儿先玩一会儿,我先休息一下!”聂净尘觉得这小身板太弱了,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真是没用透了,这古人不是都会武功什么的吗?聂文清这么疼爱女儿怎么就没让她学个功夫之类的强身健体,保护一下自己呢!
“尘儿姐姐,我和你一起休息!”小世子额头亮晶晶的,满是细密的汗珠。
聂净尘手拿着丝帕,轻轻地给他擦拭着。
“尘儿姐姐,给云儿唱个歌吧!云儿想听呢!”宇文溪云软软的童音,再配上一副甜甜的笑容,简直是可爱无敌,惹得聂净尘心都软了。
“姐姐不是很会唱歌,要不然讲个故事怎样?”聂净尘推月兑着,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唱哪门子的歌啊!
“尘儿姐姐,你看大兰溪这么美,讲故事很浪费感情的,唱歌才应景的嘛!云儿不会笑话你的,快唱吧!”小世子软磨硬泡的,坚决不肯妥协,尘儿姐姐这么美,唱歌一定很好听!
谁说长得美唱歌就好听了,唉,没有文化真可怕!
“那好,姐姐就给你个面子!记得啊,出来混,要还地!”聂净尘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那就玩的更痛快一点吧。
“你……”小世子气鼓鼓的指着她,实在是憋得无话可说!
聂净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就是喜欢逗弄这个小家伙,看他气呼呼的小模样就特别开心。她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这可是虐童!还是,因为他父王欺负自己,潜意识里要父债子还?
真是有太多人有这种恶趣味了!
“好了,别刺一下就炸毛,男子汉要淡定!”聂净尘捏捏他那小下巴,得瑟地说,这一点比你父王差远了!
“姐姐就勉为其难的为你唱一个吧,青青河边草。”聂净尘想着,这歌倒是应情应景,湛蓝清澈的天空,青翠美丽的原野。
无论春夏与秋冬,一样青翠一样好,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
聂净尘轻轻地吟唱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着远方,眉如远黛,却又透着几分英气,她那掩饰不住的出尘月兑俗的气质,更加凸显了那份纯净和自然,让人不知不觉中已动了心魂。
“真是,好一个无论南北与西东,但愿相随到终老!”宇文策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唯有深沉如海的眸底,映着聂净尘柔弱的身躯,一缕缕的幽光不时地闪烁着,逐渐形成一轮轮的漩涡。
聂净尘先是一愣,随即敛去笑容,沉下脸,“宇文策,你干嘛悄无声息的站在人家身后,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在瞬间的怔神之后,宇文策黑亮的眸子重新恢复了清明,甚至还有几分调笑和戏谑,“如此投入,看上本王的儿子了?”
“可惜了,你太老了!”
“是吗?我老不老可得看小世子怎么说,不是你说了算的哦,想我做你儿媳妇吗?老人家!”聂净尘俏皮地接着他的话茬,重重的强调着!说她老?她可是货真价实的豆蔻年华!老?再过几十年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一个未来世界的人,无根无蒂,嫁一个小孩子陪陪他,等他长大有了喜欢的人,她是不是就可以功德圆满,功成身退了!
宇文策看着她娇俏的神情,听着让他闷气的话,神色骤变,顿时,煞气逼人,“老人家?嗯?本王很老吗?”
聂净尘一愣,这不是他先挑起的事情嘛!
唉,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应该是男人心海底针才对吧!前一刻还好好的,这突然就变脸了,就是川剧变脸也不过如此吧!难道,他被自己戳到痛脚,自卑了!自卑的男人不能惹,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
贤王的威压下来,聂净尘假意惊慌了一下,谄媚道:“当然不老!贤王爷一点都不老!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潇洒倜傥、器宇不凡、冷酷无情、薄情寡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那你爱吗?”宇文策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聂净尘简直要捶胸顿足了,自己瞎掰什么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爱我吗?”聂净尘强自镇定,此路不通,另辟蹊径。
宇文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身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无法无法反驳她的话语。
聂净尘见他无言以对,于是,索性把话说个清楚明白。让她爱一个人不难,难得有那么一个人同样爱她!
“既然你不爱我,为何要求我来爱你?我从来不求绝世美男相伴,亦不求富贵荣华,安逸享乐,但只求有一个爱我如命,凡是把我放在第一。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聂净尘一口气把那我爱河东狮柳月虹那一段搬了出来,她就不信了,这些会有哪个男人能做到!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真心相随,上穷碧落下黄泉,矢志不渝!否则,一律不要!”
宇文策震撼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势而又骄傲的女子,如此清楚明白地说爱一个人要把她视为全部,还要爱逾生命!她那些掷地有声的话让人心惊,也让人心疼,这样的女子要怎样的男子来配?
他又是否能配的起她?
望着她如幻似梦的侧脸,娇美迷离,让他冷凝的眸光又拢上了一层云雾,他自认不是好美色之人,可是今日,他却无力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抵挡她的勾引。只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海就漾起了层层的海浪,不能自已,然而,他又不得不欺骗自己对她不曾动心!
“本王断不会喜欢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
清冷的眸光一转,落在了宇文策的身上,轻飘飘的声音道:“那太好了,你也不是我的菜!”
宇文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丝毫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可惜,他失望了,她表现得太过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终究,也没有问出来,尘儿,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本王吗?
溪边的柳树下,宇文轩和柳凝雪轻轻地争论着什么,偶尔抬眼向那边望去。
“轩,如今您已见过聂四小姐了,您还坚持退婚吗?”与之说话的女子生得眉目如画、绰约多姿,再配上柔媚温婉的气质,体贴,识大体,善解人意,典型的一位娴静美丽的古代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