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你动手打言儿之前为何没想过饶了言儿,她只不过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她是去了那种地方呀,她那里有错,你要把她打成那样,你看看她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当然,司徒玉香那细微的眼神早已被司徒丹妮尽收眼底,她如今不再吃她那一套,不管她再怎么装可怜,求她,她都不会为之所动,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毫不退让地道。
“小姐,算了吧,言儿只是个奴婢,你别为了奴婢与二小姐伤了和气。”言儿见司徒玉香都认错了,就有些心软了,向司徒丹妮替司徒玉香求情道。
言儿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她不想惹事,不想小姐与人发生争执,第二,司徒玉香虽是庶女,可她却是司徒家最受宠的庶女。
“奴婢就该被打么?奴婢不是人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被人打了还替她求情,去,刚才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司徒丹妮眉心拧紧,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地道。
丹妮话音刚落,亭子里静了好半天也没人开口。
“丹妮,依本宫看算了吧,再怎么说玉香也是司徒家的小姐,如果她被奴婢打,这事万一传出去,会毁了司徒家的名声。”终于,皇后身后的男子再也沉不住气,他开口打破了宁静,他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地挂着显而易见的微笑,轻启唇齿,开口替司徒玉香求情。
没错,开口的正是西凉国的大皇子,当今的太子、司徒丹妮的未婚夫……齐辰逸。
司徒丹妮眼眸中闪冰冷的暗茫,她唱这一出,其一,是为自己的奴婢出头。其二,就是等齐辰逸为司徒玉香出头是,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沉默多久,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囧样,看他会心疼成什么样。
“太子殿下,不是丹妮不肯就此罢休,如果丹妮不惩治玉妹妹,那传了出去,人家会说司徒家家规不严,连个庶女也治不了,庶比嫡大,庶妹竟连嫡姐的脸都敢打,那司徒家的名声更是毁了,爹爹以后在朝中还有何脸面见人呢?”司徒丹妮不急不怒,嘴角勾起一好看的弧度,温婉优雅地道。
闻言,男子眉梢一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用余光打量着跪在地上身子一直在发抖的司徒玉香,只是薄唇抿得越发地紧,眉间收敛的思绪愈发地浓重。
既然蛇已出洞,司徒丹妮的也没必要再演下去,她那如黑珍珠般黑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抺冰冷,径直走到司徒玉香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的迫视着她,那眼神冷得好似一把冰刃,使得司徒玉香喉咙忍不滚了滚,声音僵硬地唤了声:“妮姐姐。”
“天香楼是什么地方,玉妹妹可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去那种地方,就不怕传了出去,败了司徒家的名声吗?”司徒丹妮望向司徒玉香,淡淡地笑着问道。
听着这清清淡淡却能气死人的语调,可以听见司徒玉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今天这‘小白痴’是怎么了,脑子进水了还是中邪了?越是让她,她越是步步逼近,要是换作以前,她早就乖乖就犯了。
她司徒玉香虽是庶所出,却是司徒家最受宠的二小姐,自司徒家唯一的嫡妻金氏(丹妮的亲娘)死后,司徒昊天就将司徒家后院所有大小事物都交由陈氏所撑管,这些年陈氏也确实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三年前还为司徒家产下一男丁,那可是司徒家唯一的男丁……司徒浩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有着母亲撑腰,父亲宠爱,司徒家谁不对她客客气气,没想到今个这个不受宠的嫡女意然不把她放眼里,还如此待她,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在场,她外公是一品大将军,她早就发作了,那里会怕这个小蹄子。
司徒玉香胸口有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一句话也话不出来,身后的男人狠狠瞪了司徒丹妮一眼。
“罢了,罢了你们姐妹的事,我这个做姨的也不想掺和,省得传了出去,说本宫连合嫡女欺负司徒家的一个庶女,七儿的事本宫会奏明皇上,听皇上发落,你们姐妹的事自个解决吧,本宫累了,要回宫休息了。”皇后深深地看了司徒丹妮一眼,再转眸看了跪在地上的司徒玉香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温不火地说完,一名丫鬟便上前去掺扶,皇后娘娘起身后继续说道:“辰儿、泽儿、玉清你们要不要跟本宫一起回宫。”
皇后也确实不想掺和此事,她进宫多年一直无子嗣,只因外家势力庞大,就算一直无所出,皇后之位也稳坐至今,如今,她只关心自己的皇后之位是否可以坐稳,别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今日来灯塔寺,也只是做做样子,为讨皇上欢心罢了,皇上一直信奉神灵之说,每年的今天都会命人去各寺院拜神,上香,祈福,自己便在宫中请高僧摆坛做法,而皇后则主动请命来灯塔寺。
眼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驾回宫。
“母后,泽儿等下还要送妮妹妹回去呢,母后一路小心。”齐雨泽嘴角勾起一抺令人无法察觉的笑,他那里是要送丹妮回去,他只是想留下来看笑话罢了,他只想留下来看看司徒丹妮到底要怎么度过这一节,他调皮地一笑朝皇后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好生伺候皇后娘娘。”
“母后,儿臣等会还要找静空大师(静空大师是灯塔寺的方丈)取经,母后请先行一步。”齐辰逸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却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随便找了个理由恭敬地道。
“母后,清儿跟您一起回宫,省得被有些东西脏了眼。”齐玉清狠狠地瞪了司徒丹妮一眼,随后跟上了皇后的脚步。
“恭送母后……”
“恭送皇后娘娘……”
“恭送婉玉姨……”
皇后娘娘离开后,亭子内静得令人心寒。
齐辰逸扶司徒玉香站起身来,找地方坐了下来,心疼地轻轻地为她擦着额头的血迹。
“那玉妹妹到是说说看,你一个大姑娘家去天香楼这种地方做什么呢?”司徒丹妮继续说道,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划破了这片宁静。
“妮姐姐这是怎么了,今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姐姐是那里不舒服吗?”司徒玉香见有太子为自己撑腰,皇后也离开了,这里便是她的天下了,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司徒丹妮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以前……”
司徒丹妮唇角勾出一抺清冷的笑,冷笑一声,然后慢慢地走到司徒玉香面前,阴骜的声音响起:“你是想说以前被你们的踩在脚底下也不还手,任凭你们欺压也不吭声,被你们忽悠几句就乖乖就犯对吗?我告诉你,从此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司徒丹妮,堂堂一品大将军的外孙女,司徒家唯一的嫡女,正经的主子,以后若谁想再忽悠我,那就别怪我新账老账一起算,到时少胳膊缺腿可别怨我。”
司徒丹妮话音刚落,在场的丫鬟、小姐们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司徒丹妮今天会唱这么一出。
司徒玉香一脸的惊讶,本来以为太子殿下在场,这般关心自己,有他为自己出头,她可以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司徒丹妮看到齐辰逸对自己的态度,她意全然无所谓的神态,这不由让她有些失望,同时下意识地蹙眉盯着司徒丹妮。
在司徒丹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嫉妒,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迎上司徒玉香的眸光,再次开口道:“看来玉妹妹是希望我一直傻下去,好坐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对吗?”
“丹妮,你堂堂司徒家的嫡女,怎么就没一点嫡女的风范,心眼怎么就这么小,怎么就容不下自己的妹妹呢?从你的到来,到现在就一直在针对玉香,她到倒那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一旁的齐辰逸收起了对司徒玉香的温柔,狠狠地怒瞪着司徒丹妮,冷冷的责训道。
齐辰逸一开口,司徒丹妮的视线便移不开了,她冷冷地看着齐辰逸,心中的怒火开始情不自禁地涌动起来,越来越炽热,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抽他几巴掌,她如此愤怒并不是因为齐辰逸的话,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太不识相了,现在他本不想找他算账,是他自己要往刀口上蹭。
她十岁那年,太后就赐婚,将他许给当今的太子齐辰逸,十三岁那年,她便发现她的庶妹司徒玉香与自己的未婚夫勾搭不清,这还不是最令人发指的,十四岁那年,她听到了一惊人的秘密,她的母亲就是陈氏也就是司徒玉香的母亲害死的,十二岁那看,她如花般的容貌也是被这个男人与陈氏联手给毁的。
十五岁,她与沈蜀的相识也有可能是他一手安排的,并不是偶然。
或许,刚才自己无缘无故的晕倒有可能也是他们所为。
所以,此刻她心中是满满一腔怒火,已烧成一片燎原。
亭子里再一次的寂静无声,齐辰逸怀里的司徒玉香望着齐辰逸好半天没反映,不由得意起来,看来这司徒丹妮是吃醋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司徒玉香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抺笑意。
齐辰逸也以为司徒丹妮是吃醋了,他眼角很快浮上了嫌戾之色,眼前这女人跟怀里的女子真是没法比,一个是心如蛇蝎的疯、傻女人,一个是天真可爱的仙女。
“没错,我是司徒家的嫡女,可又有谁当我是真正的主子,堂堂嫡女连教训做了错事的下人都得受人谴责。”司徒丹妮调整了一下呼吸,眼里闪过一抺冷芒,温婉地道,她说这话分明就是在说齐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