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她娘亲,她也要强大起来,为她娘报复,将威胁她生存的障碍一一除掉,让她们重亲认识她。
司徒家有九女一子,四房姨娘,已经出嫁的三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只算潜在威胁,而摆在眼前这些活生生的敌人,二小姐,四小姐,八小姐,九小姐,就算是十小姐,一个都不能轻看,一句话概括,这些全都是阻挡她的障碍,她会一一清扫掉。
仔细思考完当前天下局势和自己所处的环境后,丹妮淡淡地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卷。清凉的微风吹拂她乌黑如墨的长发,如浓密的黑丝带一般翩然若仙,有“玉壶系青丝,沽酒来何迟”之美。
西厢院大门口,言儿跟云妈妈如风似的快步闪了进来,神神秘秘地关了门,两人手里均捧着一个木盒子。
言儿身着一件米色翠烟衫,下摆是浅粉色的散百褶裙,轻灵飘动,简单却不失温柔。头上有两个对称的丫鬟辫,辩子上绑着两条红丝带,额前几缕细丝刘海,微微弯曲,衬着一双水灵灵、乌黑如玉的大眼睛,白皙粉女敕的小脸上衬着一对大酒窝,微微一笑清新自然。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呀。”一看到淡然、娴静大方的丹妮,言儿就急忙跑了上去,有些心急地道。
云妈妈身着一套朴素的灰麻衣裙,头发梳成简单的云髻,头上叉着一支普通的木簪,面色红润,双眼有些红肿,一脸的愁云惨淡,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匣子,匣子上雕刻的是一枝红梅。
“丹妮,妈妈的好孩子。”从云妈妈的眼里,可以看到她看丹妮的温柔眼神,丹妮知道,这是个和亲娘一样慈爱的妈妈,她的爱全写在那清润的眼睛里,让她感受到多年从未有过的母爱和温暖,前世,她被她们害死了,这世她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许任何人再来欺负她。
“言儿,云妈妈,你们拿这些来,这是要做什么?”丹妮轻蹙眉头,淡淡地问。
云妈妈眼里噙着热泪,缓缓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几件简单的珠宝首饰。言儿的手里也是这些,虽不是很贵重,却也是云妈妈保存了一生的积蓄,全都在这里了。
“丹妮,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亲娘,妈妈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孩子一般对待,做妈妈的怎么忍心看你受苦?你要知道女儿家一旦被退婚,将来很难再找到好人家,再说你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要是嫁不到的好人家,你肯定会受苦的呀。”云妈妈把箱子盖起来,爱怜的拉起丹妮清葱如玉的手,把脸贴在她手上,丹妮顿时觉得热乎乎的。
还是这个问题,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说过好多次了,今天还真的行动起来了,她从来不担心嫁不出去,再说如今的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男人,知道男人靠不住,云妈妈跟言儿是怕她会想不通去寻短见,总是想法子扭转局面。
“言儿,妈妈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淡淡瞪了言儿一眼,淡淡地道。
“小姐,言儿这都是为你好呀。这些全都是我和妈妈的一片心意,我们存了一生的积蓄,你带在身上进宫打点打点,看看能不能有好转。”言儿咬了咬嘴唇,难受的吸着鼻子,委屈至极。
“孩子,你听妈妈的肯定没错,妈妈是苦了一辈子的人,这一生也没有孩子,妈妈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你就进宫打点打点,去见见太后,求她帮帮你吧,她就算是看在你死去的娘亲的份上也该给你这个面子的,就算是太子殿下不同意你做太子妃,做个侧妃也好呀。在徒司家你没有任何地位,还不如早些嫁出去,那样你也许会好受些。”听了言儿的话,丹妮猛地瞪大眼睛,正要说话,就被云妈妈拉住,苦口婆心地说道。
听了云妈妈的话,丹妮无奈地摇头,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沦落到要靠云妈妈跟言儿变卖所有的财产来倒贴的地步了么?她堂堂摄政王的嫡女,经历过两世的人,怎么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孩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可不要吓娘呀。”丹妮只是在心底想着,她不悲不喜,不怒不怨,波澜不惊的模样,成熟得让云妈妈更加担心。
“妈妈,请你放心,女儿没事,妈妈你知道吗,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太子喜欢的是司徒玉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妈妈你希望女儿嫁过去守活寡吗,太子他视女儿如杂草,女儿视他如稀泥,就算他要娶,女儿也不会嫁他,就自是嫁猪娶狗也不愿嫁她,他无情,女儿也无意,绝不会落到要倒贴的地步。”
司徒丹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使万般不愿意,她还是耐着性子和云妈妈解释着,因为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亲娘,也只有她是真心疼自己的。如果换作其他人,她不敢保证在别人喋喋不休时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事来。
“丹妮,女人这一悲子,如果被退了婚,日子是不会好过的,孩子你……”闻言,云妈妈嘴巴张得老大,她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丹妮口中说出来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丹妮,她一脸的平静,言语中还隐隐夹杂着对太子殿下的种种不屑,仿佛太子殿下配上她一般,她这种傲骨,她这辈子都是学不会的,十五岁的丹妮,竟有着这样坚定的思想。
“孩子,你该不会是在说反话吧。”云妈妈想了想再次问道。
“妈妈,既然太子对女儿没有意思,无情又无义,就算是女儿现在有太后撑腰,勉强地嫁了过去,那天太后不在了,难免太子不会废了女儿,与其将来被侮辱,不如及早月兑身,另觅好郎君,难道这样不是更好吗?妈妈,为何一定要吃了苦头才知道这件事是不应该的呢?”丹妮定了定神,她忍住有些想发狂的冲动,怎么大家都不相信她呢,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她。不过也是,大家都还把她当作那个就算受欺负也不坑一声的傻子,白痴小姐,她摇了摇头,深情地看了云妈妈一眼,她再一次的耐心解说道。
“好了,言儿,妈妈,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了,如果再说,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丹妮知道跟她们解释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于是她狠下心,故意冷着眼,面若冰霜地说道。
闻言,云妈妈跟言儿急忙摆手摇头,吓得手里的盒子都差点掉到地上,她俩异口同声的道:“好,好……我们不说了,都听你的好吗。”
谁都不敢想象丹妮会做出什么事来的,以前,她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把自己关在门间里,怎么也不会开门,她可以三天不吃饭。如果她再一次这样的话,有事的就该是他们了。
也许,她真的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得更能保护自己了,她们都希望她好,所以不打算再逼她,只要她幸福就好,不管她要做什么,她们支持她就是了。
经过一些事后,云妈妈跟言儿再没提起要去求太子收回成命之事,姨娘、庶妹们也安静了不少,有差不多半月没来生事端,丹妮耳更子也安静了不少,她好生休养半月后,决定进宫退婚。
皇宫。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
辰轩阁,阁楼挺立,华丽而大气,庄严瑰丽的景园错落有致,迂回曲折的走廊上铺满了如玉水晶般大小的鹅卵石,金色的阳光洒在鹅卵石上,鹅卵石发出微微的清光,看起来更富光泽,更美丽。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红柱绿瓦的八角亭,八角亭周围环绕着湛蓝清澈的湖水,八角亭里琴声幽然,欢声笑语一片,以太子殿下为首的十几名官家公子在跟小姐们吟诗作对。
太子殿下一袭紫色的冰蚕丝衣袍,腰束一条镶有琥珀的紫金腰带,头戴明珠玉冠,一头如墨的发丝随意飘洒,右手温柔的抚着一双白晳如玉的小手,左手持一把折扇,温柔地扇动着。
怀里的司徒玉香一袭浅紫色的琼花抹胸,外系百花拖地裙,手挽薄雾烟纯白色拖地烟纱,头发挽成一个复杂的流云髻,胸前几缕发丝飘落在白皙无暇的锁骨处,微醉的小脸微微泛红。
对面几名千金小姐均是浓妆艳抹,发髻瑟司徒玉香一样复杂纷繁,发髻插满各种玉簪,均显千金小姐的尊贵,眼里满是笑意,有的抚琴,有的作诗,有的画画。世家公子们也一样个个皆身着华服,一身傲然的贵气,尽显富家公子的尊贵身份。
“大哥,再过一些时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皇上定会为娘娘举行寿宴,到时候各国君王、王孙贵族的千金一定都会到场,听说青竹山庄的少庄主也会来,还会带一件宝物来。到时候还会举行一个夺宝大赛,这星魂萧只能女子吹凑,各千金小姐想要得到它,必须在夺宝大赛中夺冠,这星魂萧究竟是何物,被外界传得十分邪乎。”说话的男子身着一袭银灰色青衫,腰系鎏金玉带,是四皇子……齐浩宇。
“星魂萧是人人争夺的至宝,星魂萧通透丘绿,只有成人的巴掌长短,梵帝高僧所留,它是以人骨做成的,然后放到寒冰洞中珍藏十几年,坚硬无比,不便可吹牧魂曲,还是神兵利器,谁能驾驭它便能悄无声息的杀人,吹牧时心静越平和,越安宁,威力和暴发力就越是强大。它不仅仅只是女子能使用,而且更是要认主人,如果不是那个人,即使得到它也无福消受。”齐辰逸淡然垂眸,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薄唇轻启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