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你们都要退婚,哀家说再多也无意义,只要你们幸福就是哀家最大的幸福。”太后遗憾地叹了口气,她一听说丹妮要跟太子退婚就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这孩子意志这般坚定。
“妮儿,这么着吧,你虽跟太子退了婚,你是摄政王的嫡女,也是清白的姑娘,还这么的娴熟懂礼,如果你看上谁,或心中有谁,你就给皇祖母说,到时皇祖母给你作主,找个比太子更强的。”太后眼眸中含着真切的关爱,她模着丹妮的手,笑意盈盈地道。
“多谢皇祖母关心,婚姻之事随缘吧,如果他真的爱你,定不会在意你是谁。”丹妮淡淡地笑着,眼眸中透着清澈的心中很是感激,她轻轻一摆手,腰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清脆而优雅。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小小年纪就没有亲娘,也不知摄政王是否冷落了你,他家里那些妾些有没有欺负你。”太后心疼地看着丹妮,说完眼眸中的温柔的光突然转变得凌厉起来,看向摄政王,再扫了一眼司徒玉香。
太后那清冷的眼神,被齐辰逸收了去,他脸色微变,变得十分阴郁,太后这是要做什么,借此机会打压他吗?他早就知道太后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妃被冤枉害皇后流产,这些年来,这件事一直没有个结果,太后因这件事一直记恨她母妃,也包括他,太后一直认为,要不是他的母妃也怀了他,皇后就不会流产,也不会至今也无所出。
司徒玉香被太后这凌厉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在心底骂道,该死的老太婆,等有一天我当了太子妃,做了皇后一定给你好看,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闻言,司徒昊天则是无地自容地红了脸。
“皇祖母,丹妮很好,自母亲离去后,爹爹他一直对丹妮很照顾,把什么好的都给丹妮,姨娘们也没有欺负丹妮,待丹妮像亲生女儿一般,妹妹们也一样,对丹妮这个姐姐很好,比亲姐妹还要好。”丹妮眼角闪过一抺无人察觉的寒光,温婉地开口道。
司徒丹妮说了截然相反的话,她这样做也算得上是一石二鸟之计。
其一,太后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因为太后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成天没事打小报告的人。她管理后宫这么多年来,心中最恨这种人。
其二,司徒昊天会感激她,对她的内疚之情会更多一分,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他,可她现在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靠司徒昊天慢慢强大起来,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为自己母亲报仇。
所有人都没想到丹妮不仅没有告状,反而说了相反的话,还为他们说尽了好话……
司徒丹妮话落,她笑餍温润,脸上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既看不出冷洌的暗芒,也看不出算计的聪慧,完完全全一个受宠的女儿羞态,看得三人一脸的羞愧,有些无地自容,谁也看不出一切仅是她心计的一个开始。
没有谁会想到她只是故意这样做,她只是利用了太后对她的宠爱,她知道太后一定会为她撑腰。
其实她也不想的,只是现在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果然,一向精明的太后见丹妮这样说,以为她是在害怕什么,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自作主张为她作起主来,厌恶地看着司徒玉香,冷冷地说道:“那,这个庶女跟太子又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说清楚。”
司徒玉香没想到太后会把矛头指向她。
“太后,臣女知错了,请太后原谅。”司徒玉香普通一下跪到地上,一脸惊恐地求饶道。
闻言,太后转过头看了一旁正襟危坐的太子一眼,从他那的脸上没有看出一丝毫情绪来,移开视线又看向司徒玉香,在这张惊恐的脸庞下亦看不出背后的情绪,她暗暗一叹,将目光再次转移到司徒丹妮身上,对她笑道:“这个大胆庶女,尽敢自称臣女抬高自己的身份,还勾引太子,妮儿你说她该当何罪呢?”
太后话声刚落,丹妮就见在场的有好几名女子小脸霎时变白了,因为了解太后的人都知道太后是真的生气了,她向来不轻易发落人的,看来玉香这次是难逃这劫了。
她还真没想到太后这话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自己也没说什么,她就随便找了两个罪名就给玉香订了罪,丹妮一时间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她知道太后是真心宠着自己的。
“皇祖母,其实也没多大点儿小事,算了吧!还是别追究了。”司徒丹妮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
“这可不行,惹今天哀家连个庶女都教训不了,那以后还如何管好这后宫三千。”太后似乎知道丹妮会这样说,她瞥了那几名小脸惨白的女子一眼,呵呵一笑,声音却是沉了几分道:“哀家倒要看看她那来的胆子,敢勾引姐姐的未婚夫,当朝的太子。”太后这话铿锵有力,她拿定注意要给丹妮作主。
本来听到丹妮不再追究此事的大家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次白了脸。
“丹妮,没事,有太后为你作主,你就说说你希望怎么处置你玉妹妹,有太后在你怕什么?就算被欺负的狠了也有太后帮你惩治了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旁的司徒昊天立即迎合太后的话,脸色不善地瞥了那几名女子一眼,冷冷地了太子一眼,他这样说分明是不希望丹妮说出处罚玉香的话。
丹妮微微抿着唇瓣,心下寻思到底要不要说,她正犹豫间,只听一直没出声的齐辰逸慢悠悠地道:“皇女乃女乃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玉儿是摄王的女儿,跟逸儿情投意合,是逸儿主动喜欢她的,跟她没有关系,就算要处罚也不要罚她,要罚就罚逸儿吧。”
几名女子见太子帮忙说话也不再紧张,一双双美目更是集在了太子身上移不开,因为就算太后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来处罚堂堂的太子,必竟这种事传了出去对皇家的颜面还是有所影响的。
司徒玉香闻太子所言似乎也不怎么紧张了,看向司徒丹妮的目光含了一丝不屑。
“就是呀,皇女乃女乃,妮妹妹不但是司徒府的掌上明珠,亦是皇女乃女乃的心头肉,借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刚才妮妹妹也说了,退婚是她的本意,与哥哥无忧。”一旁的五皇子开口道。
“五弟说得没错,妮妹妹那日亲口提出要与大哥退婚,这是我们都可以见证的,皇女乃女乃若不信可以问妮妹妹。”三公主淡淡地说完,看着司徒丹妮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庶女勾引太子是事实,自抬身价也是事实?”太后显得有些无奈,可她还是在维护丹妮。
太子依然面无表情,淡淡地扫了司徒丹妮一眼,声音也听不出情绪:“皇女乃女乃,如果司徒大小姐想反悔,本宫也不介意。”齐辰逸这样说一来是想试试丹妮是不是真的要退婚,二来是想为自己心爱的人月兑罪。
他斟酌着用词,说完,别有深意地瞥了丹妮一眼,见她不争辩,只是静静而站,脸上却如往常一般未见丝毫委屈恼怒等颜色,眸光闪过一丝讶异,顿了顿又开道:“司徒大小姐,本宫可以不追究你之前提出退婚一事,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请你高抬贵手,高过你的妹妹,她没有错,错的是本宫。”
闻言,她看向司徒昊天,目光不停留地又转向太后,最后落在太子身上,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与不甘,眼中含泪,似乎那泪要溢出来,但偏偏被她倔强地强忍住不让泪掉出来。只是一眼,便又垂下头。她只字不说,但无疑这种表情比千言万语更有力。
太后见到丹妮委屈不甘想诉又无处可诉的神色,顿时相也明白了一切。想到此,太后皱眉明显更生气子,她看着太子,怒道:“你一个堂堂太子,主动搭上一个庶女也不怕污了你的身份,尽然说出这种话。”
太后话音刚落,丹妮突然注意到,在这群花红柳绿的人群后,不远处的一张玉桌旁坐着两个人,正在对亦,桌上棋盘已被翻起,棋子有些散乱,因为人群众多已将二人身影挡住的关系,丹妮才一直未发现在场的居然还有这样独特的两个人存在。
这二人都较为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皆是面容俊美,身姿秀逸。其中,一人起身正向她走来,男子一身银杰色的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层色光亮的玉佩,玉佩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他眉眼飞扬,随着他的慢慢走出,挡在前面的人都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在场的女子全部将目光移向了他,人人脸色微红,眸光躲闪,面露春色,似乎不敢看又不忍不看,一时间,似乎连亭子内的空气都轻快了几许。
丹妮也将目光移向了男子,想着,在这里也总算看到一个顺眼的人了。这还真真不容易啊!
再看向玉桌旁坐着的另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并没有起身,只是低着头盯着桌子上有此凌乱的棋子,他似乎在沉思着。以丹妮站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一个侧面,但仅凭一个侧面就可以窥探他俊美不凡的冰山一角。
她收回视线,目光又重新落慢慢靠近她的男子。
“皇女乃女乃请恕罪!羽煊来迟了。”男子微笑着,恭敬有礼地说完,目光转向太子“大哥,臣弟本来以为大哥历练了这些年,怎么也该沉稳了吧,如今看来大哥还是老样子。”太子看着出来的男子,面色似乎含了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