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将她们点了穴,拨开那些小姐的衣裳,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本以为事情不会闹大,结果还是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人们一提到变态狂,均是满脸惊骇和愤恨之色。
“只要一天没败露就继续一天。”男子把玩着手中红色相思豆,一头乌黑如墨的青丝绕在肩上,声音冰冷而疏离,那蜿蜒黝黑的青丝,妖媚得像吞芯的蛇。
他从不轻意开口,一便出声必定惊讶全场,皆因他的声音太过悦耳,温润散慢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疏离,慵懒邪魅,富有淡淡的磁性。
话落紫衣耳边就有一种清淡的落寞孤傲的声音飘过。
而他的心思深藏不露,令人揣摩不透,所有知道他的人都很好奇,好奇在这温润如玉的声音之下,究竟有一张怎样的面孔?是颠倒众生,还是吓煞旁人。
外界传闻,有的说他奇丑无比,又有人传他是个风华绝代、玉树临风的妖娆美男子,当然紫衣亦然如此。
青主衣用余光轻瞟眼前的高贵的男子一眼,心里为他画了一幅肖像。乌黑的青丝一泻而下,带着一股疏狂和清雅的感觉。
他有着如水墨画里那浓墨深黑的眉,如珍贵的黑曜石般璀璨如玉的双眸,大理石雕刻出来般有棱有角的精致面容,他皎洁洁白,温雅而美好,是世间任何形容词都不能形容的。
然而,这些只是她的臆想,十多年了,她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紫衣有不解,她开口道:“世子,都十年了,难道在世子心中,儿女私情真的这么重要?”
“你的任务是找到她,其它不是你该关心的。”男子声音依旧冰凉如水,邪魅疏离中透着深深的威严。
闻言,紫衣有些难受的低着头,冷冷咬着下唇,低声道:“世子,眼下的形势越来越混乱,世子不该放松,应该好好规划复仇大计,将势力发展得更加强大。太子一向视世子为眼中盯,不知道这次皇后娘娘的寿晏他又要出什么难题来为了世子了。眼下的正处于水深水热之中,世子却可为了儿女私情,弃自己的复仇大业于不顾?难道世子忘记他们带给我们的痛与折磨了吗?”
她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冷面杀手,她怎么能不替他的大业着急,没有他就没有她,她这辈子只为他而存在。守护他是她一生最重要的责任,可以说,他的性命比她自己的还重要,她只想看到他幸福。
“紫衣,注意你的用词,自己下去领罚。”男子声音没有半丝情感,冷得如同阎王一般,在他心中,只有仙儿最重要,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希望能给她幸福。
“世子……”紫衣一脸的无奈,她看着眼前这个无情冷血的男子,眼眶有些湿润了,她的心如刀绞。她跟了他十多年,守护了他十多年,竟然连片叶子都不如。
她知道,他的温柔只给他的仙儿,其他人,永远只能看到他冷漠和得不对劲他的轻视,他是如此高傲冷血的王者,卑微的她连站在他身后都有些不配了。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的眼泪就像烂泥一样不值钱,卑微得像尘埃一般。她一直认为世间不可能有天生的梅花胎记,在她心里花怎么可能长成胎记。
胎记要么是个红色斑点,要么是个黑色或是青色的块状,也许世间跟本没有这样的胎记,就算有,也许只是那女孩的娘亲调皮特意画上去的,说不定洗个澡就没有了,害她找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只有她跟他知道,就算她有些怀疑她也不敢说出来,也只能听命行事。
他愿意把自己唯一的秘密告诉她,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一切的付出皆是她自愿的,她再次开口:“世子,就算你怪紫衣,紫衣还是要说。”
紫衣眼眸冰冷,猛地跪在地上,膝盖跪在草地上,草本很软却如刀尖般扎进了她的心里,微风拂动她发丝。
“世子,不管要怎么罚紫衣,请再给紫衣一次机会。”男子淡然转身,冷然看着紫衣,纤纤十指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玉萧,眼角突然划过一丝温柔淡然的神角。
他的每一个动作皆精美高贵,优雅慵懒,身上还透出一股淡淡的香草清香,白纱下的目光应该是淡漠邪魅,妖娆轻狂,绝美深邃的。
见男子松口,紫衣立即拱手道:“紫衣这次打探到,太子会再次借皇后娘娘寿晏之事邀请世子入宫,还会为世子选妃,借此机会安插自己的眼线在世子身边,前几次他就有意为世子说媒,三翻几次被世子拒绝,他心有不甘,这次他肯定不会轻意罢手的,这次要世子进宫献宝是假,太子真正的用意是想试探世子的底有多深,紫衣还听说这次的婚配的女子是相国千金,想必他们这次是故意为难世子你了。”
说到婚配这件事,紫衣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只不过是一知府千金,十多年前爹遭人陷害,家破人亡,她是家里唯一的幸存者,是他救了她,给了她生命,虽然外界传他奇丑无比,可是每天来青竹山庄提亲的人却不少,有富商巨贾、还有各国的王孙贵族,甚至它国才艺双绝的公主殿下,都来青竹山庄提过亲。
她当然明白这些提亲的人无非是想拉拢世子,无非都是看中了青竹山庄这块宝地与世子的势力罢了。至于世子本身长得什么样,千金小姐、高贵公主们并不在意,世子的权势与财富早就将这一切掩盖得虚无飘渺了。
“本世子的王皇只有仙儿一人,其它人如果敢妄想还要看她们见不见得了明天的太阳,下去吧,记得去领罚。”闻言,男子轻扬嘴角,望着远处的镜湖,将玉手中的玉萧收了起来,一脸的狂妄高傲。
紫衣默默地颔首,眼眸透着氤氲的水气,恭敬的低头慢慢退了出去,她不想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心中只有仙儿,她多说无意。
紫衣离开了,他依旧静静地站着,记忆中留下的残存片断却令他永生难忘,却也是最令他感动的真情。犹记当年这湖边相思树下,他因失血过多,面色发白,唇色发青。
全身不停地发抖,冷,好冷,明明是六月的夏季,天空明明有月亮和星星,他们正温柔安静的看着他,可他就是感觉到好冷,冷得全身都在发抖,冷得差点失去了知觉。
小仙儿懂事的模着他的头发,她还笨手笨脚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月兑下,轻轻盖到他身上,而她只着一件没有肩带的裹身长裙,露出颈下女敕白如玉的肌肤。
他被属下救走后,留在脑中的最后记忆是泼妇女孩将小仙儿的外衣撕破,他清楚的瞧见她肩的红色胎记。那是一朵千层环绕、如金币般大的梅花,边上还有几片叶子着点缀着,精美又漂亮,又是那样的剌眼。
看着他身子不停地发抖,小负儿怕他冷,便猛地抱紧了他,一个劲的为他搓着身子,弄得原本很疼的他,突然不那么疼了,反而觉得有些痒痒的,她温柔地道:“大叔,不要怕,有我为你搓搓,你就没那么冷了,我冷的时候娘亲也会为了搓搓。”
小仙儿那鲜红的胎记与她这银铃般的声音忘记留在了他心底。
不过关于小仙儿之事与这梅花胎记之事,他却一直保密,从未张扬过,一是怕那些别有用的人刻意弄上去,二是怕自己当时看花了眼,因为当时自己真有些意识不清。
也许,那真不是什么胎记,或许根本没有什么梅花胎记,只是小仙儿的亲娘调皮随手画上去的,如是单凭一个胎记就断定是不是小仙儿,会不会对真正的小负儿不公平呢,因为快十年了,他都一无所获。
夜慢慢深了,他却没有一丝丝睡意……
而他就这样在湖边坐了一夜,对她的思念也越来深……
清晨,一轮红日从远处的湖面浅浅升起,黎明的署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新的一天。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整个西凉国仿若批上了一层闪烁的金纱,很是美丽,西厢院里飞来几只包谷鸟和几只喜鹊鸟,纷纷站在大榕树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唱着宛转悠扬的歌,声音婉转动听,宛若天籁。
昨晚的丹妮异常的没有睡好,早早地她就没有睡,她早早的起了床,言儿为她切了壶茶,放在石凳上,她垂头专注的盯着手中那精致的小瓶子,从昨晚起她就开始细细地研究这小瓶子了,这可是她花了心思调制好的,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看来有空还得找个人试试。
收好瓶子,丹妮正准备起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小姐,云妈妈回来了。”言儿一身粉色素衣小跑进了院子,她头上是两个小蝴蝶辫,眼睛又大又黑,浓密纤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模样很是机灵也很精神。
云妈妈紧随着言儿的后面跟了进来,模样焦急,神情有些慌张地道:“小姐,老爷找你,好像是为了那些上门提亲人之事。”
“我也正要找他呢。”说完,丹妮淡然垂眸,优雅从容的迈着步子,冷然婀娜的朝前厅走去,云妈妈跟言儿迅速地跟上。
三人一起穿过迂回曲折的华丽走廊,伴着府中奇花异草的芬香,还未到前厅,丹妮就听到司徒玉香与司徒梦宣吵闹的声,司徒梦宣的声音有些霸道,而司徒玉香的则刚好反正,她温柔中带着刺耳。丹妮沉了口气,淡淡走了进去。
“我看杏儿是故意给我使坏,同样出自她手,为何她给我绣的是兰花,给你绣的是梅花,还这么漂亮,我看定是你私下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故意给我绣成这丑样的。”司徒梦宣冷眼瞟了一眼肩上的樱花,面露胸光、愤愤不平的瞪着司徒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