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突然带医生进来,要给谈溦溦检查身体,谈溦溦当然不愿意。悫鹉琻晓
她说:“让他检查?我本来好好的,被他查过了,也有毛病了!多谢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谈警官,你这样我很难做哦,明明你的身体不好,你还不让医生看,焜哥会说我不尽职。”莫莉一脸为难的样子。
谈溦溦看也不看她,冷然道:“你难不难做,关我什么事?”
医生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看了莫莉一眼。莫莉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谈溦溦的房间。
看看前后无人,他们两个迅速地打开莫莉房间的门,钻了进去。
金莎和丽琪都在房间里,看他们回来了,丽琪跳起来问:“检查结果怎么样?她真的怀孕了吗?”
莫莉摇了摇头:“我早就料到了,她要是没事,肯定不会拒绝我们检查,可是现在她怀孕了,当然不可能让我们检查!”
“天哪!这可怎么办?要是被焜哥知道她又怀孕了,那她岂不是又成了宝贝?到时候她一发脾气,我们不是又要滚蛋吗?”丽琪的脸都皱成一团了。
金莎斜她一眼,冷哼道:“你还担心这个?你赶紧想一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吧,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奢望那么多?”
丽琪当即就蔫了,回头握住金莎的手,低声下气地说道:“金莎姐姐!你最善良了,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和莫莉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要是我出事了,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们。”
“我跟你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只是不想谈溦溦得意。”莫莉鄙夷地白了丽琪一眼。
丽琪被金莎和莫莉两个人教训,自觉理亏,便低头坐下来,不再说话了。
“你有办法让谈溦溦流产吗?”莫莉转头看医生,问他道。
医生脸色极不好看,赶紧摆手道:“我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你们这些女人做事太不靠谱了,我跟了焜哥十几年,如今却栽在你们的手上,我已经够倒霉了。”
“你说话小心点儿,是谁不靠谱?那些烂事都是谁惹出来的?你倒霉就倒霉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要不是我和莫莉帮你们收拾烂摊子,现在你们恐怕早就没命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你不懂感恩就算了,我和莫莉也不必跟你们淌这趟浑水,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金莎板着脸,说完这番话,站了起来,作势欲走。
莫莉也冲着丽琪挥手:“金莎说得对,你们走吧,我和金莎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
丽琪马上就跳了起来:“你们别这样啊!我也是为了大家嘛,只有撵走了谈溦溦,我们大家才有好日子过啊!要不是我做这些事,我们三个早就被送出慕提岛了,你们也要想一想我的好处吧?”
“不要求她们!”医生的表情突然变得恶毒,“你们两个想要从这件事情里解月兑?来不及了!别忘了阿芳是怎么死的!”
“你想威胁我们?刀子可是你亲手捅进阿芳的胸口!”莫莉脸一下子就白了。
医生冷笑了两声:“不如我们先回忆一下,那把刀是谁从谈溦溦的房间里偷出来的?或者我们再往前回忆一下,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呢?要是你们两个记忆力不好,我不妨提醒你们一下……”
金莎和莫莉快速地对看了一眼,莫莉马上就笑了:“谈溦溦还好好的,我们就先内讧了,说那些话有意思吗?与其跟我们这些女人吵架,你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谈溦溦,我是不会眼看着谈溦溦再生下一个焜哥的孩子,既然丽琪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谈溦溦流产,对不对?”
金莎也走了回来,拍了一下丽琪的肩膀:“我们就不要吵了吧,亲者痛仇者快,莫莉说得对,有吵架这功夫,我们不如想办法对付谈溦溦。”
丽琪瞪了医生一眼:“你到底肯不肯想办法?你现在想当好人,来不及啦!”
医生懊恼地叹息一声,说:“唉!我非得被你们害死不可!罢了罢了!反正泻药也是我配的,砒霜也是我给的,也不差这第三次了!不过我只负责配药,怎么让谈溦溦喝下,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这事还是丽琪最擅长,让她想办法!”金莎马上把事情推给了丽琪。
丽琪倒也不推辞,咬牙发狠道:“我就不相信谈溦溦的运气真有那么好!第一次汤被小朗哥喝了,吓得我半死,这一次的牛女乃竟然被焜哥喝了!她简直就是我的煞星!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走狗屎运,要是她能躲过第三回,我就自己离开慕提岛!”
医生不愿意再听这些女人说些闲碎话,自己默默地出了莫莉的房间。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就是医生现在的心情。要不是那天晚上喝了些酒,他说什么也不敢动朗如焜的女人。结果呢?贪一时之欢,掉进了一个大坑里,现在想爬都爬不出来了。
他满心懊悔,唉声叹气下楼去。
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一转身,看到朗如焜正在缓缓地从二楼走下来,边走边冲他招手。
他吓得三魂丢了两魂,手心都冒汗了。可是朗如焜正叫他呢,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回去,站到朗如焜的跟前:“焜哥,你叫我?”
“是啊,我记得岛上所有的药都在你的药房里,我问你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去你的药房里找砒霜啊?”朗如焜面色平静地问道。
医生眼珠儿转了转,说:“砒霜……我想起来了!大嫂一周前到我的药房来,她说自己在后背上长了一个暗疮,要用偏方搽一下,问我要了一些砒霜。”
“是哦……”朗如焜看着医生,沉吟了半晌,“真的是她吗?”
“是的,我那里有领药的记录,焜哥要不要看一看?”医生十分笃定地说道。
“记录?还有这种东西?领药的记录上有谈溦溦的签名吗?”朗如焜问得很仔细。
医生摇头:“那没有,只是我做的一个记录,当时领当时记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朗如焜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医生可以走了。
医生已经紧张得两腿发抖了,听见朗如焜让他走,简直如蒙大赦,一秒都不想停留,掉头就走。
朗如焜看着医生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他自己走进了餐厅。本来他只是想要一杯茶喝,可是他一进去,正好看到一个女佣人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
他突然想吃水果,就叫住女佣人:“这水果送去哪里?”
“先生,这是小朗哥的水果,这个时间是他吃水果的时间。”女仆恭敬地答道。
朗如焜一听,马上伸手接过果盘,自己先拿起一块削好的梨子,放进嘴巴里,说:“给我吧,我正要去他房间里。”
他端着水果盘,边走边吃,到了朗朗的房间里,一盘水果只剩下半盘了。他推门进去:“儿子,爸爸给你送水果来了……”
话未说完,他就看到谈溦溦也在朗朗的房间里,她正坐在地毯上,看着朗朗画画呢。
谈溦溦看到他,马上起身往外走。朗如焜就站在房间门口,堵着门,也不让开:“见到我就走?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可怕,我才可怕,我可是杀人犯呢,我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再失手杀了你。”谈溦溦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
朗如焜回手就关上了门:“你不记得答应过***话吗?在孩子面前说话要温柔……温柔你会吗?”
谈溦溦见出不去了,便走回去,坐到刚才的位置上,模着朗朗的脑袋:“儿子,你画的是什么呀?”
朗朗抬头看了朗如焜一眼,往谈溦溦身边偎了偎,指着他的画说:“我在画大飞机,等我长大了,要给妈妈买一架这样的大飞机,妈妈开着大飞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儿子!你真是妈妈的贴心宝贝,太了解妈妈的愿望了!妈妈爱你!”谈溦溦搂住朗朗,使劲地亲了一口。
然后,她扭头看着朗如焜,得意地抬起下巴来:“这就叫温柔!你会吗?”
朗如焜看着母子二人腻在一起,心里很不平衡,马上端着果盘走过去,叉起一块菠萝送到朗朗的嘴边:“儿子,爸爸也爱你,吃水果!”
朗朗倒也没拒绝,张口接了。紧接着,他看了看果盘,问道:“怎么只剩下半盘了?”
“哦……”朗如焜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那个……爸爸口渴,吃了一些……”
“你把我最喜欢的葡萄吃掉了……”朗朗翻了翻果盘,失望地看着朗如焜。
“看吧,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区别,妈妈在自己的孩子没有吃之前,是绝对不会自己先吃的,爸爸嘛……”谈溦溦看了一眼朗如焜手中的半盘水果,撇了撇嘴。
朗如焜顿时就火大了,拉住朗朗的手:“你喜欢吃葡萄是吗?爸爸明天就让人在岛上种葡萄,种一大片葡萄!等到了秋天,爸爸带着你坐在葡萄架下,想吃多少就摘多少,怎么样?爸爸够意思吧?”
朗朗想了想,迟疑地看着谈溦溦:“妈妈,秋天还有多远?那时候我们还在这里吗?”
朗如焜一听这话,马上问谈溦溦:“你跟朗朗说什么了?”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的,藏不住话。
刚才莫莉离开后,谈溦溦坐在阳台上,心情十分烦乱。
何以解忧?唯有儿子!于是她来到朗朗的房间,坐在儿子身边,看他画画,问他:“宝贝儿,你想不想外婆?”
“我想外婆……妈妈,你说外婆会不会想我?”朗朗反问道。
谈溦溦很肯定地点头:“外婆当然也会想你啊,外婆最爱朗朗了……宝贝儿,妈妈找个机会带你去看外婆,好不好啊?”
朗朗停了画笔,十分为难地看着谈溦溦:“妈妈,我们可以回去吗?”
“当然可以,妈妈带你回家去,我们再也不回这个岛上了,你愿意吗?”谈溦溦抚着儿子女敕女敕的小脸蛋儿,问他。
若是以前,朗朗一定会十分痛快地答应她:“当然愿意,我只要和妈妈在一起。”
可是这一次,朗朗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才说:“再也不回来了吗?那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老女乃女乃了?”
谈溦溦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拧了一把,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一直害怕有一天,朗朗需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是要爸爸还是要妈妈,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了解儿子,她明白,儿子其实是想知道,要是他们再一次离开慕提岛,以后会不会再见到爸爸。
谈溦溦不忍心让儿子承受这样的心理压力,她马上笑了,抱着儿子亲了一下:“当然能,只要你想见,妈妈就带你来见。”
朗朗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就是这样一番对话,朗朗就记在心里了。当朗如焜说到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在慕提岛上摘葡萄的时候,他马上想到,那个时候他还在不在慕提岛上呢?
朗如焜现在很敏感,他听朗朗那样说,马上问谈溦溦:“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谈溦溦当然不能承认,她说:“你放心,我是不会教坏儿子的,倒是你,在质问我之前,先反思一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吧。”
说完话,她再一次站了起来,迈步离开。
她现在的心情,根本没有办法和朗如焜共处一室。只要看到他,她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在动。她知道那是错觉,因为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很小,还不会踢妈妈。
但她仍是止不住伤心,虽然她对朗如焜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这一次,朗如焜没有阻止她离开。他看着儿子吃水果,问道:“儿子,你妈妈是不是跟你说,她要带你离开慕提岛?”
“恩!我想外婆了。”朗朗如实答道。
“那你要是真的离开了,就不想爸爸吗?”朗如焜抬起朗朗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朗朗面对着他,眼睛却骨碌碌转,只看别处,不看他的脸,也不说话。
“你不爱爸爸?你恨我?”朗如焜揪起心来,皱着眉看着朗朗。
朗朗咬着嘴唇,仍是不肯说话。
朗如焜有些躁了,可是他又不敢跟儿子发脾气,便把朗朗抱起来,走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两张脸,说:“儿子,你看看!这两张脸多么相像!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们父子才会拥有如此相像的两张面孔!这是几世也修不来的缘分,你不爱爸爸是不对的!知道了吗?”
他的话,朗朗似懂非懂,只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要是你对我妈妈好一些,我就不恨你。”朗朗在朗如焜面前,始终羞于说出那个“爱”字。
朗如焜叹了一声:“儿子,大人的事……你还不懂,你还小……再说了,我对你妈妈一直都很好,是她对我不好,你懂吗?”
“不懂。”朗朗很诚实地摇头。
朗如焜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没有办法解释,只好说:“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尽量对你妈妈好一些,不让你伤心,这样行吗?”
“恩……”朗朗点点头。
“那你说,你恨爸爸吗?”朗如焜又问一遍。
朗朗摇头。
“那你爱爸爸吗?”朗如焜厚着脸皮问道。
朗朗一下子就害羞了,抬起小胖手儿捂着脸,嘻嘻笑着,躲避着朗如焜的目光。
朗如焜心里一下子就甜得融化了,什么不高兴的事都暂时忘掉了。他把朗朗抱起来,扛在肩膀上,说:“儿子!爸爸带你坐飞机去!”
朗朗一下子被举高起来,尖叫了一声,笑了起来:“坐飞机吗?飞去哪里啊?我要带妈妈!”
“妈妈今天不舒服,让她休息,就咱们父子二人,好不好?”朗如焜还真不敢带着谈溦溦上飞机,他害怕那个女人劫了他的飞机,飞走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朗朗有些失望,撅了嘴:“我想带上妈妈嘛!”
朗如焜不忍心看儿子失落的样子,就走到隔壁,敲开谈溦溦的门,问她:“我要带儿子坐飞机去,他非要带上你,我给儿子面子,你也一起来吧。”
谈溦溦冷淡淡的,问他:“你不怕我劫了飞机逃跑吗?”
“儿子在飞机上,我相信你不会做危及他安全的事情。”朗如焜只能这样说。
谈溦溦却拍了拍朗朗的手:“儿子,妈妈不舒服,今天不陪你坐飞机了,你去玩吧。”
朗朗听妈妈自己也说不舒服,便相信了。朗如焜松了一口气,扛着朗朗就走了。
谈溦溦看着他们父子下楼去了,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不是不想陪儿子,身体一向很好的她,今天却晕船了,说不定她乘上飞机,又会晕机。她不想引起朗如焜的怀疑,在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对待怀孕这件事之前,她只能尽力保密。
她刚刚坐下,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她也懒得起来开门了,直冲着门外喊了一句:“门没锁,进来吧。”
紧接着,门开了,遐儿从门外探了一下头,见屋里没有人,就进来了。
她先把手里端着的汤钵放在桌子上,对谈溦溦说:“这是鸡汤,我亲手煮的,你来喝一些吧。”
“谢谢,我不喝鸡汤。”谈溦溦对于朗如焜中毒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何况她自己还怀孕了,所以对入口的东西都非常谨慎。
遐儿轻笑一声:“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这鸡汤好香的……除非……你闻不得鸡汤的味道?”
谈溦溦扭头看了她一眼,说:“小姑娘,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也不要乱说话,会害死人的。”
“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吗?就咱们两个啊!我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的……溦溦姐,大宝岛很好玩哦,有空我还想去,你要不要去?”遐儿突然转了话题,提到了大宝岛。
谈溦溦心里扑腾跳了一下,戒备地看着遐儿,心想:她怎么会特意提起大宝岛来,是不是我和妈妈说话的时候,她看到了啊?
“去那里?不好吧?我看朗如焜和那个陈松基并没有什么交情,倒像是有些敌意的样子……况且朗如焜也不可能让我单独乘船出海的……”
其实谈溦溦更想说的是,大宝岛并没有遐儿说得那么好玩,比起慕提岛来,大宝岛的面积和风光根本不值一提。
遐儿自信地挥了挥手:“我想做的事,一定有办法的,如果我能去的话,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玩一玩?”
谈溦溦没有马上回答,她盯着遐儿看,想要知道遐儿是不是在试探她。
“你不去?整天呆在岛上,都快憋屈出病来了,总要出去兜兜风吧?”遐儿迎着她的目光,直视着她,看起来十分坦诚。
谈溦溦笑了,含糊答道:“你先别吹牛,你先搞到船,再来喊我陪你兜风吧。”
“你等着吧!我一定能弄到船!别人肯定不敢跟我去的,到时候我来喊你哦,就咱们两个!出去散散心!”遐儿顽皮地晃着脑袋。
谈溦溦没有再说话,不过她心里暗想:要是你能搞到船,我当然愿意跟你再去一趟大宝岛,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妈妈,跟她好好聊一聊,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怎么会搭上天祈帮的人,那些人又怎么肯帮她的忙?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遐儿又闲话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她走后,谈溦溦站起身,端起那碗鸡汤,闻了闻,很香。她拿起汤匙来,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于是她一口接着一口,把鸡汤全喝下了。
一边喝着鸡汤,她一边想着遐儿的事。她发现这个小姑娘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单纯,她越来越觉得遐儿像个谜,好像总在暗示她一些什么,可是又不明说。
事实证明,她对遐儿的判断是对的,小姑娘的确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谈溦溦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人推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遐儿站在她的床边,笑眯眯地看着她,神秘地小声说道:“溦溦姐,我搞到船了,我们去兜风吧!”
谈溦溦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这么早兜什么风?”
“我要去大宝岛哦!你不去吗?”遐儿凑近她的耳朵,更加小声地说道。
谈溦溦顿时睡意全消,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定了定神,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这个时候,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勤快的人早起去跑跑步还有可能,出海兜风?这也太奇怪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宝岛?还这么早?”谈溦溦坐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遐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是不是睡傻了?难道还要等天亮了吗?众目睽睽之下,我们还走得了吗?昨天我在那边游泳的时候,看到海底有一大丛红珊瑚,可惜我没有带潜水装备,当时不能采上来。今天我备了潜水衣和潜水镜,我要去把那一丛珊瑚采回来!”
“那你为什么非要叫上我呢?我……”谈溦溦刚想说自己不会潜水,又觉得这话不对,“我可是被禁止离岛的,你不怕朗如焜发现了,会责怪你吗?”
“你也不看看,这个岛上除了你,还有谁能陪我玩?”遐儿委屈地撅了撅嘴。
“为什么不叫朗如焜陪你去?”谈溦溦虽然很想再去大宝岛,可是她不得不谨慎,毕竟她的妈妈在那里。
“他?你觉得他会在一大早爬起来,陪我驾船出海采珊瑚吗?”遐儿脸上有失望的表情,摇着头。
他不会吗?他还是挺浪漫的嘛!当年他和她情意正浓的时候,他还曾经半夜把她从被窝里拖起来,带她去山顶看萤火虫。
遐儿见她还在发愣,就伸手拽她:“你快点儿吧,再晚了,我们就走不了啦!”
满心的疑问,终究敌不过见妈妈一面的诱惑,谈溦溦火速地洗漱穿衣,和遐儿两个人悄悄地出了大门,跑去了海边。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遐儿和谈溦溦匆匆地上了船,两个人在清晨的薄雾中,驾船驶向大海,朝着大宝岛的方向驶去。
离开了慕提岛,谈溦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问遐儿:“你是怎么搞到这条船的?不会抢来的吧?”
“昨晚我表哥到码头,和那里的兄弟喝了几杯。我跟着他去了,顺手在他们的酒里下了点儿安眠药,他们整晚都睡得很香,到现在都没有醒……”遐儿回过头来,冲着谈溦溦吐了吐舌头。
谈溦溦心想,这女孩儿可真是无知无畏啊,在慕提岛上,随便调用交通工具出岛是很严重的事件,尤其是用这种非常的手段,朗如焜再宠她,恐怕也不能放任她的这种行为。
两个女人驾着船,半个小时后到了大宝岛的外围。
立即有大宝岛的船只靠近,冲她们喊话:“什么人?”
遐儿向他们挥着手:“你们好啊!我是你们的邻居啊!来自慕提岛的客人!我们昨天刚来过!不认识我们了吗?”
大宝岛的船靠近后,看到了船上这两个女人,认了出来,便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有一件东西落在你们这里啦,我来拿一下。”遐儿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笑得很甜。
“那好吧,你们跟着我走吧。”
大宝岛的人不肯让她们两个随意登岛,两艘船同时靠了岸。谈溦溦和遐儿在这些人的“陪同”下,先去了昨天那一栋临时建筑。
谈溦溦一边走,一边偷偷地四下打量着。她知道妈妈就在这个岛上,她很想见到妈妈,可是她又不了解情况,不敢贸然提出见她的要求。
况且遐儿在身边,这件事不能让遐儿知道。
一个人先进门去通报,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松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谈溦溦和遐儿,哈哈一笑:“呀!一大早就有娇客临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陈先生早上好啊。”遐儿还是那么热情,“这么早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我这里随时欢迎美女光临。听说你有一件落在我这里?是什么?我让人帮你找找?”陈松基看着遐儿,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其实我也没有落下东西,刚才我要是不这样说,你的人也不会让我上岛。”遐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看上你这岛上的一件东西,想来求陈先生赏我呢。”
“什么东西?你随便拿!”陈松基大方地一挥手。
“我昨天在那边的海滩上游泳,看到海底有一大丛红色珊瑚,我想要那一丛珊瑚,不知道陈先生愿意给我吗?”遐儿不客气地开口道。
“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海底的一丛珊瑚,怪不得你拖着这么重的装备呢。不劳你动手,我马上让人打捞上来送给你!”陈松基非常豪气地说道。
“那就太好了!陈先生真是大方!我跟着去看看好吗?”遐儿大概是不放心别人动手,怕弄坏了她的珊瑚。
“你随意……这位……谈小姐是吗?你也要一起去吗?”陈松基突然转向了谈溦溦。
谈溦溦还在想着怎么能见到妈妈呢,听到陈松基跟她说话,犹疑道:“哦……我当然也……”
“她不去!我不会驾船,她驾船送我来的,其实这两天她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就不要跟着我去吹海风了。溦溦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遐儿很体贴地说道。
谈溦溦正不想跟她去海边呢,听她这样说,便点头:“那你快一点儿,不要等朗如焜追来抓我们。”
“放心吧!”遐儿答应一声,跟着几个天祈帮的人走了。
遐儿刚走,陈松基就上前来,问谈溦溦:“你生病了?”
谈溦溦一愣,心里疑惑道:我跟你很熟吗?你站这么近,盯我这么紧,也太不礼貌了吧?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和陈松基拉开距离,客气地说:“我很好……陈先生能否允许我随意走走?大宝岛的风光真美啊,我昨天都没有看够……妈?”
谈溦溦本来想找个借口在岛上走走,也方便她找杨慧媛。可是她话没说完,就看到杨慧媛从屋里走了出来。
“快进来!”杨慧媛拉起她的手,扯着她进了屋。
陈松基也随后跟着进了屋。
谈溦溦简直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状况。杨慧媛让她坐下,问她:“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
“啊……是的。”
杨慧媛马上让人给谈溦溦弄早餐。
谈溦溦觉得妈妈在这里也太自在了吧,像主人一样。可是陈松基就站在旁边,她不敢随便开口发问,怕问错了话,惹来麻烦。
杨慧媛看出她的心思,就对陈松基说:“阿基,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溦溦有话要说。”
陈松基答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谈溦溦:“你的气色非常不好,要不要我找医生来给你看一看?”
“不要!”谈溦溦马上拒绝了。
陈松基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笑了:“你不用害怕我,我是你亲哥哥,我不会害你的。”
“噗!”谈溦溦刚入口的热茶全部喷了出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了看陈松基,又看了看杨慧媛:“妈……你……还有一个儿子?”
杨慧媛嗔怪陈松基道:“我本来打算以后再跟她解释的,你这一句话就坏了我的计划,她已经够烦的了,你还要给她压力。”
“对不起,杨阿姨,我也不是刻意要给她压力,我是想给她一些信心,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救出慕提岛!有哥哥在,你不用害怕朗如焜。”陈松基拍着胸脯说道。
听着陈松基说话,谈溦溦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刚才说他们是亲兄妹,可是他又叫自己的妈妈“杨阿姨”,难道他们是同父异母?还有……他买下大宝岛,不是为了给他即将出狱的父亲休养吗?怎么又变成救她?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多,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解释。”杨慧媛推了陈松基一把。
陈松基顺从地离开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屋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谈溦溦向杨慧媛发问。
“溦溦,有些事……妈妈本来打算瞒你一辈子的,可是天意弄人啊,偏偏你被朗如焜给缠上了,唉……这件事有些复杂,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陈松基的确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为了救你,不得不这样做……”
“同父异母?他不是那个黑帮大佬陈天祈的儿子吗?难道他不是陈天祈亲生的?”谈溦溦的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把事情往好的方面猜测。
杨慧媛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抿了抿嘴唇,脸上有羞愧之色:“他……当然是陈天祈的亲生儿子,否则陈天祈怎么会把天祈帮交给他?”
“不可能!”谈溦溦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我爸爸不是一个警察吗?他不是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吗?从小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爸爸是警察!”
“溦溦……”杨慧媛这个时候倒冷静了,把手搭在谈溦溦的肩膀上,用力地按了按,示意她不要激动,“那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你小的时候没有父亲陪伴,已经很可怜了,我想让你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