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的雪白,在夜空中飘然坠落,即便是在艳阳高照的中午,都是那么清晰地在脑海中掠过。
“老大?你”冷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眼看见的就是总裁探身窗外的惊险镜头。
我的妈呀!撂起长腿,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老大的腰,死死不撒手。
“你干什么呢?”瞪眼,蓝熠想杀人。
“老大你要想开点啊,为那样一个女人去死不值得。”
该死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蓝熠扭动身躯,被一个大男人抱住腰,恶心吧唧的难受。
“给我放开。”他吼。
“不放,死也不放!”冷雲视死效忠,两手扣在一起像铁钳,又像八爪鱼般的难看。
蓝熠要疯了,这家伙吃错药了吗?
冷雲晓之以理:“老大,你不想自己,也想想我们熠皇万人员工啊,大家都指望你吃饭的,你这一”
“你说什么?”蓝熠陡然沉了声音,冷冷问,眸中杀气凛凛。
呜呜,好冷啊!冷雲抖抖肩膀,为了熠皇,他决定豁出去了。
“你这一自杀啊!”
“混账!”俩字儿,似雷霆万钧,像冰霜雪雨,冷雲只觉办公室摇晃了几下,吓得小命乱飞,连忙松开手回奔,哦不,是逃!
老大发飙了,而且还不小,大有杀了他的冲动。
“该死的冷雲,你敢再逃出一步试试看!”
啊?抬起的大脚僵在半空,妈呀,他哪里还敢造次啊!冷雲回头,望着老大黑黢黢的俊脸,傻笑
“呵呵,总裁?”
“哪个告诉你我要自杀了?”
“那个”冷雲抓了抓脑袋,又指指大开的落地窗,“你脑袋都出去了,手里还捏着皮夹。”
那个皮夹他怎么不认得,太特别了,那是他整理夏家客房时发现的,老大一看见皮夹就冷了俊脸,似乎愧疚,少见啊!
而现在又攀着窗子,探出脑袋,不是后悔得要以命抵命还会是什么?
所以,自杀没错,他老大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啪的一声,一叠文件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冷雲的脸上,冷雲闭眼,等着下一来回的暴风雨
“混账冷雲,你才要自杀呢。”蓝熠笑,凝冷的眸,漾出少有的开怀。
“呵呵”俊眉轻扬,冷雲笑得更开怀。
他这一招儿果真灵验,三天了,那冰块一般的家伙终于笑了。
“死小子,你有被虐狂是不是?”
冷雲继续装深沉:“报告总裁,只要老大你高兴了,熠皇才兴旺发达,我这个首席运营官才坐的稳,所以我被虐也是为了我自己。”
蓝熠飞起一拳,抡在他的肩膀,笑斥:“少废话了,让司机备车去圣玛丽医院。”
黑色的香奈儿套装,勾勒出夏君晖美丽高挑的身材,高雅靓丽,尊贵不凡,路过之处皆是留下一路赞叹与艳羡。
更不用说是在熠皇集团,她可是熠皇未来的少夫人,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走向前台。
“小姐,我想见总裁,请帮我传一下好吗?”
“当然当然。”前台小姐点头如捣蒜,连忙抄起电话,心想未来少夫人貌美高雅,温文有礼,败给这样的女人,当真是无话可说!可是
前台小姐僵住,且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盯着自己身后,夏君晖回头,绽开笑容,潋滟美丽。
“熠,你现在是要出去吗?”
蓝熠点头,在她面前顿住脚步,身后,簇拥着一帮公司高管,个个面色冷峻被他们的冰山老板传染的。
“那么”夏君晖上前挽了他的手臂,似是探询,“如果无关公司,我能不能随你一起去?”
蓝熠侧首睨了一眼身旁的冷雲,后者哪里不知道他老板的月复黑,黑脸戏由他唱。
“回夏小姐,我们总裁是要去下属分公司巡视,你若是”冷雲故意拉长了尾音。
夏君晖何等的聪明,微微一笑,柔声道:“既然是公事,我当然不便打扰,熠,我自己先回去了。”
女人转身,背影有抹掩饰不住的落寞。
没关系,夏君晖,当你选择与蓝熠订婚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包容他的淡漠。
忽然,“慢”蓝熠伸出手掌,挥了挥
几乎是同时,夏君晖收住脚步,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
“冷雲,从现在起,所有有关公司的行程全部取消。”
“熠”夏君晖已经转身扑进蓝熠的怀里,抬头,面若桃花,眸若星辰,“我可以认为是你要陪我吗?”
蓝熠看向冷雲,后者叹气老大,故技重施也要有个限度吧,蓝熠再看冷雲,眸色微冷,后者立马正了身形好吧,谁让自己是人家的下属呢。
“那个嗯咳!”冷雲清清已经够清亮的嗓门儿,“总裁,分公司的经理们可是正候着你呢,现在取消行程不好吧?”
“冷雲,你是让我置自己的未婚妻孤单于不顾而只顾工作吗?”
“这?”冷雲口吃意料之中的嘲讽。
蓝熠垂首,在怀中女人额头柔柔吻了一下,很温暖,不似那女人的冰凉;大掌抚上她的发,幽香如兰,却不似那女人的清爽丝滑。
“熠。”夏君晖红了脸,声如蚊蚋,却足够让每个主管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看着呢。”
该死,他该不会是被那女人下了蛊吧,居然搂着自己的未婚妻而想着她!蓝熠内心翻涌,表面却淡静如斯。
“熠?”夏君晖小小撒娇了一下,身体却往男人怀中深腻了去,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她喜欢得紧!
唇角微翘,勾起抹淡淡的笑弧,蓝熠扫了一眼下属,主管们立马闭了眼睛老板,非礼勿视,我们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我现在要去圣玛丽医院看望蓝宁,你要去吗?”
夏君晖欣喜若狂,表面却浅笑恬淡,“当然,再不去的话蓝宁会把我忘掉的。”
男人即刻携了未婚妻,大步走出熠皇集团,后面的冷雲擦汗哄女人,他老板绝对是个中高手啊!
“我来了!”烟月端着注射针盘,一瘸一拐挪进16号病房。
“切,你来了有什么稀罕!”蓝宁撇嘴,她还以为有人盼着她来啊。
“烟月姐姐,我稀罕。”希希特不合作地朝蓝宁扮个鬼脸,小脸儿笑成一朵花。
“黄毛丫头,你痒痒不是?”蓝宁头大,瞧那傻丫头,该不会是以为幼稚园阿姨来派糖果来了吧。
“我若是不痒痒,脑袋可就要痒痒了,宁哥哥你选择哪个?”
“你”他可不可以两个都不要选择啊!蓝宁要疯了,这黄毛丫头能不能不把自己脑袋坏掉这事儿挂在嘴上啊。
哈哈,这场面她喜欢,烟月笑得开怀,她的病人无论多么的惨痛绝望,她都希望他们笑迎每一天。
小希希冲她俏皮地眨眨眼,烟月依样回礼,同时朝希希偷偷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比那个男人更像男人。
这两个女人(如果九岁的希希也算女人的话),蓝宁气绝,才要发火
烟月面色一沉,吼了过去:“少废话,打针的干活!”
蓝宁沉郁的俊脸顿时蔫嗒嗒,再看烟月啪的一下放下针盘,双手叉腰,一副恶婆娘德行,再也忍俊不住,唇角弯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那厢边,希希更是笑得咯咯直响,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在她圆圆的小脸蛋儿上,就像红红的苹果,漂亮极了。
啪,烟月击掌,“我念单双,轮到哪个就哪个先打针!”
霎时,一大一小两个病人,抿了唇,大眼睛溜溜圆,紧张地瞅着监斩官
单,双,单,双……烟月半眯了星眸,双手合十,念符咒般振振有词半天
“裴烟月,你有完没完?”蓝宁受不了了,妈的,她这招儿比在他上打针更难受,那叫一个紧张。
“呔,不听话的坏蛋,就你了”烟月大恼,严肃如老师般,指着蓝宁的,“你先!”
“我先就我先,不就打针吗?又不是送死!”蓝宁吼,然后爽快地月兑裤子。
就是嘛,早说这句话不就得了,她干嘛还要脑筋急转弯,简直就是浪费脑细胞!
想当初,蓝宁才刚入病房时,给他打针,那叫一个麻烦,猎人追兔子般抓不住他,唉烟月不堪回首,笑嘻嘻地端着刑具上前。
啪的一下,习惯地在他上打了一掌,清脆响亮十八岁的蓝宁,腾地跳起,浑身的血液齐齐涌上俊脸,那叫一个红
“裴烟月,你又打我”俩字憋进肚子里,太不雅了。
“谁让你紧张得像石头,我针头扎不进去。”烟月重新将他按在床上,气咻咻吼回去,
“我哪里紧张了?”
“你就紧张了。”
“我没有。”
“就有!”她就不信她会输,烟月顶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蓝宁受不了:“我那是肌肉健壮结实,哪里像你软绵绵的。”
话出口,蓝宁再次脸红,他干嘛啊,这不是,果不期然
那坏丫头怒道:“色胚!你又哪里知道我浑身软绵绵了?”
这?蓝宁败给她了,他做嘛跟她吵啊,这不是找抽吗?
啪,又是一记清脆响亮,不劳说又是那恶女打了自己
“好了,针打完了。”烟月款款走向小希希,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儿。
这就打完针了?蓝宁怅然,意犹未尽?该死的他还真是自虐狂啊!
忽然,烟月回头,笑得那叫一个慧黠:“蓝大美男,告诉你一个常识,女人的身体都是软绵绵的。”
啊?蓝宁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