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京两手背在身后,笑得那叫一个羞涩,“朱医生,烟月想让你请我们俩吃晚餐呢,可不可以嘛。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烟月疯了,“白雅京你这个坏蛋,都是你的鬼主意,干嘛要扯上我啊。”
晕,她算是丢尽女人的脸了,哪有如此死乞白赖的,白雅京,回家再和你算账。
白雅京‘吓得’发抖(应该是笑得):“嘿嘿,她在害羞。”
“我”烟月彻底无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是逃走得了,烟月当即一瘸一拐地飞出治疗室。
啊没戏了,白雅京对着朱煜扮了个鬼脸,随即追了出去。
16号病房,小希希第一次安静地看着烟月,眼神怪怪的,烟月纳闷儿,回头,再看向蓝宁,后者的眼瞳亦冷漠至极,病房里再没有了先前的激情活力。
“打针了!”烟月喊,分贝不小。
“不打!”两人合在一起的分贝,盖过她八百倍。
烟月差点扔掉针盘捂耳朵了,无奈,那里面可是有两个病人的药水,只好让自己的耳朵遭受荼毒了,不过
“怎么了?干嘛给我罢工啊?”
“你自己知道。”蓝宁背过身去,拉起被单蒙住脑袋。
“我?”烟月小指点着自己的鼻尖,疑惑,“我哪里又知道了?”
搞搞清楚,她今天可是第一次进他们的病房啊,哪里又得罪两个大佬了?
视线,转向小希希,小丫头光光的脑袋还带着白色网罩,面色已经不再苍白,只是与自己对抗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了。
烟月笑嘻嘻坐在床沿,伸手要抚模小丫头的脸颊。
“哼!”希希扭头躲开她不说,还拿白眼翻她。
“啊,那个”烟月揉揉鼻子,“希希,生气的样子很丑的,小心蓝大帅哥儿不喜欢你了。”
哪知那边的蓝大帅哥哗的一下掀掉被单,气哼哼。
“也没差,我本来就不喜欢她。”
啊?好伤自尊啊!这小男人这么不给面子啊,再看希希,更是满脸不在乎。
“也没差,只要我喜欢宁哥哥就好!”
晕,这俩人斗的是什么嘴啊!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嘿嘿,烟月笑得那叫一个狡黠。
“希希好棒!来,打针,乖乖的。”
“好!”小希希不疑有他,烟月笑脸扩大,嘻嘻,小计得逞,哪知
“笨丫头,忘了我们的计划了,不准打!”
啊?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蓝宁也就比希希多吃了十年的盐巴,脑袋瓜子就聪明多了,烟月愁苦。
“我说蓝大帅哥,要抗议也要有理由吧,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得罪你们俩了?”
哼,蓝宁再次拉上被单,蒙上俊脸,让烟月想起他初入院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抗拒治疗,不好,再来一次她就没那么容易哄骗他了。
还是先攻小的,转身面对九岁的希希,笑脸儿依旧灿烂。
“烟月姐姐还笑得出来?不伤心吗?”
“姐姐干嘛要伤心啊,希希做手术都没有哭呢。”爱怜地抚了抚她清瘦的小脸儿,烟月笑道。
“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希希倒是说说看,姐姐到底犯了什么糊涂?”
“妈妈说,给人下跪屈辱大如天。”
烟月僵住,唇角的笑弧来不及收回,抽了又抽,喉头,有什么堵塞,她想说没关系,她想说那种下跪不是屈辱,她还想说
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却想哭!
在两个绝症病人面前哭,她知道绝不可以,只能习惯地咬了下唇,默默地望着希希,小希希瘪了瘪小嘴儿,也不说话,也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希希,她在担心自己会更痛,所以她选择忍住眼泪。
肩头,有什么轻轻落下,丝丝温暖,自肩头缓缓流至心田,烟月红了眼睛回头,蓝宁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眸底,凝了心疼。
好幸福啊,有人疼的滋味儿真好!
烟月眯了星眸,轻轻靠向蓝宁的胸膛,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大男孩,他是真心心疼自己,她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还有希希,就像自己的妹妹。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龌龊肮脏的人间百态,只有纯净的心灵,安全的港湾,还是死亡线上的苦苦挣扎!
蓝宁话语温柔,透着十八岁青涩少男的爱恋:“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嘲笑你,更没有人欺负你。”
终于,有眼泪流淌面颊,烟月却笑意盈盈,长睫闪闪,星眸水亮,春水般的美丽。
蓝宁想,这样的女孩子,是该被人呵护在手心儿里的,疼在心坎儿里的,却偏偏被人欺负。
下跪,那要多大的隐忍,多大的勇气啊!不是危机到自己的底线,烟月怎么可能轻易给人下跪。
“烟月姐姐,那个坏女人为什么要你下跪?”希希伸出小手,柔柔地替她抹眼泪,自己的眼泪却流得如山洪暴发。
“没关系的,希希,蓝宁,真的没关系的。”
烟月连忙反过来替小丫头擦眼泪,不好,自己惹哭小希希,她会心痛,她心脏本就不好啊。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裴烟月。”蓝宁猜,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不要掀开她的伤疤的好。
烟月打哈哈:“蓝大帅哥真的很善解人意呢。”
“那你就错了,我已经将夏君晖化为拒绝往来户,还有蓝熠一块儿株连。”蓝宁狠狠地发誓。
“啊?”烟月慌了,连忙站起身,“只是小事情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我不想看见谁便不见,即便是老祖母也休想改变我的主意。”
“你还有老祖母?”
“那个老女人,不提她也罢。”
“她为什么没有来看过你呢?”
“是我不让她看,永远都是一副老太君子的鬼样子,我不喜欢。”
至此,烟月终于明白,凡是他蓝大帅哥不喜欢的东西,他就绝不允许它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他不想活是不是就意味着拒绝手术了?
“下个礼拜一的手术?”
“不做!”
烟月彻底慌了,“我说蓝大帅哥儿,你这样做我会更惨。”
“为什么啊?”蓝宁不解。
“因为你大哥将你交给了我,不光是手术,就连你的喜怒哀乐都有我负责。”说到这里,烟月颓败地往希希病床上一歪,无力地闭上眼睛,嘴里还念经般地嘟囔个不停。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下跪求来的工作,这下又丢掉了,呜呜,好惨,真的好惨!”
边假装抹眼泪,边从指缝儿中偷偷观察蓝宁,果然
“好了好了,我做手术就是了,只是那个夏君晖,我不喜欢。”
“呵呵,”烟月破涕为笑,“我也不喜欢。”
小子,终归还是被我绕进去了,想我裴烟月是谁啊,什么都难不倒她的!
希希的嗓门儿更大:“我是超级地不喜欢!”
哈哈哈,窗外的阳光暖暖地映射在他们欢笑不已的脸上,有谁会知道他们患的是绝症,正在死亡线上挣扎呢。
忽然,“蓝大帅哥,打针了!”烟月喊得那叫一个清脆,手中的针筒明晃晃地刺眼,哦,不是,应该是刺,哇哈哈。
晕,蓝宁边月兑裤子便翻白眼,她还像白衣天使吗?简直就是私刑高手啊!
下班后,烟月慌慌换好衣服就要回家,雅京那丫头也不知疯哪里去了,不管她,她要回家和妈妈分享第一次领工资的喜悦。
虽然不是第一次挣钱,但这是她第一个正式工作,第一次每月一号发工资,那种喜悦无意形容。
“烟月,裴烟月!”
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刹那,被一只脚板挡下,接着,白雅京伸出双臂将烟月一把揪出来,惹来电梯里其他员工一阵白眼。
干嘛啊,真是耽误时间,不知道下班就是逃狱吗地狱!
你想啊,脑外科的病人脑袋有一个好的吗?没有,都是脑残,个个行为乖戾,让小护士们头疼,所以一下班个个都是用逃的奔出脑外科。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啊!”烟月赶紧低头道歉。
“道歉个鸟啊,没看见电梯都关上了吗!”白雅京仰天翻翻白眼,这丫头也脑残了吗?
烟月抬头,噢,可不是嘛,自己是在对着门板瞎鞠躬呢,可是
“白雅京,下一轮电梯可就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啊!”
呜呜,惨了,烟月急得想踹门,却在挨近门板的一刹那又收住脚,不行,被人发现要被扣薪水的,她现在是流年不利处处碰壁,还是低调的好。
“傻女,我们不会去找帅哥帮忙啊。”白雅京长臂一探,夹了她的脖子往回走。
傻女傻呆呆,“哪个帅哥儿这么大本事啊?”
白雅京叹气,懒得和她浪费口舌,继续抓住傻女往办公室里走,心里祷告,帅哥儿呀帅哥,你等我一步,千万不要被别的女人抢走啊!
憋了半天没人理自己,还被那丫头压住脑袋,视线有限,烟月急了。
“白雅京,你搞什么鬼呀?”
嘿嘿,不搞什么鬼,搞你就得了!白雅京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四下无人,房门虚掩,时机刚刚好,傻丫头你给我进去吧!
烟月只觉背后一双黑手一推,一个踉跄,然后,人就站在朱煜的办公室里了,再然后
“朱医生,烟月想请你吃晚餐,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她“好心”替她说,白雅京随后跳进来,垂着脑袋,“羞涩”地搓着双手。
啊?烟月那叫一个头大,似乎仍旧没认清情势,结巴道:“请、请晚餐?”
小眼睛天真地眨呀眨,白雅京继续恶搞好友:“是啊是啊,你刚刚不是说发薪水了一定要请朱医生晚餐的吗?”
“啊?”烟月那叫一个冤,不过好像不是叫屈的时候,当前要紧的是两手紧紧攥着装薪水的包包,护住钱袋要紧,然后转头瞪向恶女
“白雅京!”这一声母夜叉般的嘶叫,爆出了烟月小母老虎的本性,白雅京则胆颤颤,小女生般护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