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芝芝回到家后,她那些小伙伴们便全部都聚了起来,大家都很不好意思,明明吃的时候一起,但是一跑就没影了,而且他们也忘记了要把老大救走,这可真是十分不讲义气啊!
兰芝芝倒是没有在意,她现在只想放下书包,拿着杆子去抽鱼了,小屁孩们看到她出去了,也急忙跟在后面了,就这样一大串人出动了。
兰芝芝的抽鱼绝技是别人没法学的,这得经过高深的练习过后,才能够技成,所以小伙伴们只能在旁边流口水艳羡,其他啥都干不了,有的人倒是下河直接捉了,但是收获颇微。
芝芝从家里提了一个大桶,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她倒不小气,拿了几条鱼给让小伙伴们拿回家,小伙们看到她这么大方,纷纷拍说要把他们家里好吃的给她家来一份。
在田地里干活的戚梅最近活得颇为滋润,自家女儿本领好,平时还能给家里加点餐,农村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迷信,芝芝这么好的本事,戚梅就觉得是老天爷给的。
“戚梅啊,你家芝芝这下子可真是厉害了,这带着村子里头的孩子们上山下河的,可就没个消停劲儿。”元家隔壁田地的主人家香婶直了直腰,看着自家水稻上面那几粒谷子,心里嫉妒起了元家那稻穗,这一亩田可得打几担出来啊!
戚梅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音,无非就是说她家女儿太野了,像个男孩子一样儿:“香婶你还是操心你自家女儿吧!怎么着,又在家里不愿意出来,也是,这太大太阳的,要是晒着了怎么办?”
香婶家的女儿太爱美,自从进了城市里头一趟,看到人家城市的姑娘都是白白女敕女敕的,就嫌弃起了自己黑黑的皮肤和粗粗的手脚,她现在是太阳大了根本就不愿意下田,就要在家里头养皮肤,香婶每次想到这事儿都气得眼睛直瞪,这乡下地方,哪家不用下田。
“我家女儿再不好,也比你家女儿好,晒得跟个黑锅似的,还剃光头,真是难看死了。”香婶插着腰眼睛瞪得都能够掉出来了。
戚梅切了一声,埋头干起了活,自家女儿皮肤可比她家女儿要白得多了。
农忙时际越来越接近,大家都准备着要割水稻了,元家最近这几天都吃上了鱼儿,他们家里每天厨房里飘出的鱼香味儿,都能馋到路过的人。
现在村子里面的人已经不会说元家芝芝假小子怎么样了,而是夸起了元芝芝,因为她能够逮到鱼啊,而且还会很大方的将鱼给人,这些村子里头的人倒是记得清楚,所以元家在这个村子里面,也算是得了不少的名声了。
晚上睡觉前,戚梅对家里头的人说道:“明儿个我得去集市,芝芝和洋洋在家里看家啊,到时候妈会买好东西给你们吃的。”戚梅说起去集市,就想起自家厨房里头那些鱼,脸上的笑容立马跟花似的。
元爸因为要带着戚梅一起去,所以明天就两个孩子在家里头了,村子里集市比较远,元家家里头还有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虽然看起来难看,但至少还是能够用的。
这辆自行车还是元爸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然后敲敲捡捡把它勉强弄好,这玩意儿有个缺点就是不能骑太久,要不然准许散架。
话说老道在道观里头琢磨了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准徒儿来,没办法的他只好下道观了,老道在一些村子里面还是有些名望的,虽说以前外头的人经常打击封建迷信,但是村子里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家里要是有什么怪事儿,都会找老道过来看一看。
下了山的老道顺着记忆中的路,朝屯子村走去,宽大的道袍穿在老道的身上,倒是有几分飘逸,不管怎么样地,老道的脸也为见到他的人加了不少分。
“哎哟,这不是道长吗?你咋下来了,这都好久没有见到过了啊!”屯子村的村长正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河里扒泥鳅呢,就看到老道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过来。
老道听到声音有些熟悉,停下来一看,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拍了拍说道:“噢,原来是村长啊,没有想到几年没见,村长也是成熟了不少啊!”
村长听到他的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这皱纹都爬上脸了,要是他跟老道站一起,别人肯定以为他老:“道长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啊!你这次下山来是干啥来了,要不要我帮忙啊!”
老道正愁找不到人,就有人主动请缨了,所以也不客气的描述了兰芝芝的模样儿,并且突出了她小光头。
村长一听是小光头,哎哟了一声后,便说了声我知道是哪家了,现在就带你去。
老道看到他知道,便跟在了村长的后面,村子里头上了年纪的人倒是都认识老道,所以打招呼的人也很多,老道召集的面貌,在这群老爷爷老中倒是招摇得很,有些人暗中嘀咕着,这道长不会是成仙了吧,这以前看是这模样儿,现在看也是这模样儿,唯一变了的就是更白更胖了。
“到了,就是这家了,今天学校不上课,敢不知道这孩子在不在家里头啊!芝芝,有人来找你了,在不在啊!”村长站在外面大声喊道。
兰芝芝在家里头,因为她正带着自家弟弟在煨番署呢,刚从小弟那里拿过来的番署,她自然是想要先吃完再去外面玩了。
“姐,有人叫咱们呢!”洋洋听到外面的叫声,立马推了推兰芝芝但是看到她没有反应,便跑出了厨房对着外面应了一声:“在呢!”
村长看到他缩个头又进去了,带着老道就进了厨房,这两人一进厨房就看到两个娃子蹲在灶堂前,两双眼睛盯着灶膛里面的火。
“娃子,还记得我吗?”老道看到芝芝,自然是喜上眉梢,往前一步便问道。
“呆会儿,我在烤番署呢,马上就熟了,等等!”兰芝芝两只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灶膛,过了一会儿就拿起手中碟夹子把肚膛里面的番署拨了出来。
几个人看着番署滚了下来,倒是全部很自动的拿了一个,村长拿了一个后,看到没自己啥事儿了便与老道说,完事儿了到他那里坐坐,老道胡乱点头答应了,村长才满意的走了。
老道手里拿着番薯,眼睛不停的看着芝芝,越看越满意,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学算命啊!”
芝芝眨了眨眼睛,脑子里立马略过一句话:剑=飞剑=非常剑,或许是因为命字触动了她的回忆,但是想起这几个字后,记忆就没了影了。
“啥叫算命?”芝芝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番薯,舌忝了舌忝嘴巴上登浆问道。
老道一听到她这个问题,立马滔滔不绝了一番,芝芝总结出了一句:算命,算他人命理线,掌他人生死,也只是在一瞬间。
“我无所谓啊,但是得我爸妈答应,他们要是不答应,我也不能够跟你偷偷的学啊!”芝芝就算是记忆全无,但是也知道算命这种东西,学好的就是好东西,所以没有任何的迟疑就点头了。
老道想了想也是啊,这得他爸妈答应了,于是乎,老道也不准备上山了,直接等元爸和戚梅回来了。
老道拿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头,从早上等到中午,才将元爸和戚梅等了回来了,从集市上回来的人一看到一个道士坐在外头,戚梅反应是家里难道招了邪了,元爸反应是骗吃骗喝的?!
不过两个人走进前一看,元爸倒是突然激动了起来,他跑到老道的面前,声音有些颤颤的问道:“恩人,你可还记得我吗?”
老道无比庆幸自己的好记性,他仔细端祥了这个人的面貌,便哦了一声心里也有小小的激动:“原来是你啊年青小伙,那次落水身体没落下啥毛病吧!”
原来元爸刚来这里当知青的时候,有一次不慎落水,而且还是冬天很冷的时候,老道看见了就把人给救下了,看来那次还真是结了善缘了,徒弟肯定能到手。
“没啥毛病,真是的,我也不知道恩人会来,梅子,赶紧去做饭煮菜,我要跟恩人喝几杯。”元爸兴奋的说道。
戚梅听到元爸的话儿,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很重要的客人了,要不然的话元爸也不会提出喝酒了。
老道摇了摇手,倒是不急:“我这次来是看中了你家娃子啊,我想让他做我的徒弟,你看行不行?你也知道我是做啥的,你家娃子跟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受苦的。”
元爸沉默了,他是个知识分子,读的是马克思主义,虽说他不是十分排斥那些神神怪怪,但是要让自己的孩子去当神棍,这有点太冲击他的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