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辰静静地坐在车里。他才离开这么些日子,蔓昕竟然变成了这样。怒气和很多的迷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拳打在了副驾驶座上。该死,是他居然就以为严慕笙对紫蔓昕有情,把她交给他会是最好的决定。可是把她交给他了,却换来这样的她。
蔓昕的性格,他很清楚,一直都很了解。可是严慕笙呢,他或许不知道吧。冷御辰痛苦地只手扶住了方向盘,一滴眼泪滴在了裤子上。
这是他为她落的泪。蔓昕,我查清楚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可是我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也或许,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因为你变成这样子,也是无法让时间倒流就能够把一切都改变的。
或许紫骁和徐缪雨的飞机失事,反而促成了这二十年前的事情被加速公开。或许也不算是公开。只是他因为感念紫骁夫妇对他的知遇之恩,和紫韵集团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培养,冷御辰回到了欧洲,见到了替老董事长夫妇整理遗物的老管家。
当他想要帮老管家搬东西的时候,一封信掉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徐缪雨寄给严慕笙的父亲,严枭的信。
冷御辰思索再三,决定还是把信亲自交给严枭。这说来也是缘分,严枭居然也来到了欧洲,所以冷御辰便很是轻松就与严枭碰上了面。当时的场景,还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严枭给冷御辰的感觉,和紫骁不同。一个张狂,一个内敛,但同样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和观察力。
“果然名不虚传,慕笙在商场上的劲敌,你值得上这样的评价。”严枭显然很是放得开,并不在意细节,冷御辰也镇定自若地在沙发上闲适地坐下,“您肯接见我,我很意外。”
“是啊。我自己决定肯见你,连我自己都很意外。说实在,如果是在二十年前,我一定会不择手段来对付你。毕竟让你这样的人存在,只会给我带来压力。不过可惜,我老了,没这个心思了。”严枭说话很直截了当,看得出虽然是个快乐的老人家,却还是心事重重。
冷御辰自然也是废话不多说,将徐缪雨的信递给了严枭,“这是我在老董事长家里偶然发现的信,是老董事长夫人想要寄给您的。”
冷御辰话音刚落,继而补充道,“我修改一下刚才的措辞。应该是不想寄给您的。”
“哈哈,看不出小伙子,你还是很中气十足的。也好,我不是个避嫌的人,你很有分寸,没有打开信封来看,这一点,我承认你比慕笙要强,他很冲动。你不会。不过年轻人,太冷静,你就会失去很多东西。”
冷御辰的心黯淡了下来,不错,严枭的话,让离开了蔓昕的他,回忆起了曾经。
但严枭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铁青,极为惨白。甚至中途站起身来,继而便挫败地倒在了沙发上。冷御辰默不作声,他知道信里所写到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甚至他不顾冷御辰在场,留下了眼泪。
冷御辰静静地看着严枭,决定暂时留他一个人冷静。但是他刚要起身走出门的时候,严枭已经将信装回信封里,用着还在的声音说道,“这封信是寄给我的,我有权决定给谁看。所以这封信你拿去吧,拿去之后看一看。至于怎么处置它,就由你决定。”
“为什么?”冷御辰不解,他应该算是这些老一辈的人之间的局外人吧。
“当你看了信,你自然就知道为什么。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也比你想象的要少。”
严枭的这句话,冷御辰一开始并没有看懂。可是当他读完整封信的内容之后,二十年前的事情,就是这样被详详细细,甚至是只有当事人知道的内容,被这样写在了信里。或者说,这件事情,不仅仅关系到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有更多解不开道不明的关系。
严枭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冷御辰。冷御辰知道,因为他才可以用很冷静的心情去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但是说出这一切,恐怕只会让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冷御辰望着这个冷冰冰的医院门口。严慕笙进去了,还没有出来。他暂时也不想在他们两个面前露面。但是冷御辰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
“请问是冷御辰先生吗?”
用冷御辰的眼光来看,他就分辨的出来,这两个人是训练有素的,他故作不知地打开车门,却反手将两个人刚要提起的手以极快地速度打落,来者并无伤他之意,但好像要带他走。可是冷御辰从小就被告知不可手软。
当他要打断这两个人的手腕的时候,其中一个情急之下喊出声来,“少爷手下留情。”
冷御辰掌势停住,“少爷?”
“冷少爷,是老爷请您过去一趟。”这两个人的说话方式,还有对他的称呼,都让他觉得很迷惑。“你们口中的老爷是谁?”
“冷董事长。”冷御扬?冷御辰挑眉之下,收了手,“你们随我上车,他既然要请我过去,没必要还让你们来绑我。我带你们过去便是。”
“少爷请。”按照那两人的指路,他来到了冷御扬的私人别墅里。先前对于集团之间的暗战,冷氏的冷眼旁观倒是让冷御辰反倒觉得冷氏其实很聪明,但也缺乏野心。当他见到这位冷氏集团的董事长的时候,冷御辰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冷御扬,和紫骁,严枭两人的风格都是不同的。在冷御辰出现的时候,他正披着闲适的睡袍,在摆满茶具的桌上用着极为娴熟的方式在研究茶道。
“冷董事长亲自找我过来,并且以‘少爷’相称,最好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冷御辰并不惧怕这样的场面,多出来的只是一份好奇和不解。
冷御扬抬起头,缓缓放下手上的器具,似乎极为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为厉害。”
“如此说来,董事长已经很了解我了。”冷御辰笑道,“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何用那样的过来。”
“很简单,年轻人,喜欢挑战,喜欢刺激,总喜欢干一些自己不该干的事情。你虽然很沉稳内敛,却也免不了这样的惯性。”冷御扬示意冷御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并将刚斟好的茶放在了冷御辰面前。
“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冷御扬很欣慰地看着冷御辰,用着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