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晓可不像悦冉,不但拥有悦晓十岁以前的记忆,还拥有现代自己的记忆,对于皇宫的是是非非总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尽量保持三点一线的生活,太医院里拥有大量的藏书,每天就钻进书堆里学习,还能向太医们请教,不用再为生存奔波,除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频繁给嫣红安子芩他们写信了。
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每次出门的之前就默念一遍,防止自己一得意就口没遮拦,惹是生非。不过她不惹是非,不代表是非不来惹她,那,惹人的人来了。
悦晓正窝在房间里一边看书,一边拿着小人在那里比划,门开了,一阵风袭来,带着早冬的寒冷,打了个冷战,不期然看到二皇子进来了,随手关上房门。悦晓心里一紧,立马说:“干嘛把门关上啊?”
沐远俊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冷啊!”
“我不冷呢。”说着就要去开门。
沐远俊顺手把她抓了回来,捏了捏她冰凉的手说:“凉的,还说不冷,就这么怕我?”
“我才不怕你呢。”努力抽回自己的手。
沐远俊任由她把手抽回去,反而抱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将脸贴在她的耳边,说:“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我们撇得清吗?你是我的女人!”说完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悦晓一僵,说道:“那你强迫的,我和你没关系,你娶了我姐姐,现在是我姐夫!”再次挣扎起来。
“我可以让父皇再把你赐给我。”信心满满。
“不准你这么做,我姐姐怎么办?”反驳,气愤。
“两女共事一夫,你们姐妹俩又在一起了,你姐姐会很高兴的。”继续慢条斯理,炙热的呼吸吹得悦晓耳朵麻麻的。
“你胡说,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待她,我也不会这么做,你放开我!”继续挣扎。
“那我就休了她,娶你。”眼睛闪过一丝冷酷。
“你敢!”悦晓停止挣扎,恼怒地盯着沐远俊,“那你当初为什么娶她?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那还不是当初我误以为她是你!”想起新婚之夜从欣喜若狂到跌入谷底,恨恨地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悦晓感到疼痛,不停挣扎,沐远俊使力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唇齿相接,直接探了进去,追着她的舌尖起舞,在她的躲闪中恶狠狠地咬了她的舌头才放开。
这两天悦晓躲着不敢出门,嘴唇上的伤口没法解释,舌头也疼得厉害,心里更是为沐远俊的话烦恼不已。
于是,她把读书的地方搬到太医院的藏书房里,美其名曰就近请教,到宫门下锁的时候才回,这样也就没有大好条件和二皇子单独见面了。京城的冬天真是寒冷啊,空旷的藏书房比起自个儿屋子就更加冷了,看会儿书就要跑上几圈,比高考都艰苦。
转眼到了年关,宫里到处洋溢着喜气,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各个大小宫殿,听小太监们说,今天晚上皇帝一家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说得那兴奋劲无非是因为有烟花看。
悦晓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缩在房间里,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每年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欢声笑语,还要放鞭炮,收压岁钱,来到这里之后,忘情楼也会一起过年,平凡而又温馨,好想家啊,没了她之后爸爸妈妈过得可好,嫣红她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喝酒划拳,唱歌斗嘴吧。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还能隐约感觉到外面的鞭炮声,没有生碳炉,屋内一片冰冷,悦晓的手脚都冻得麻木了,眼周由于泪水的蒸发变得干干涩涩的。
静的一片忽然听到脚步声来到门口,悦晓一个激灵,爬起来,就要往床底下躲,这个时候能来这里的恐怕就只有沐远俊了,嘭的一声打到脑袋了,忘了这床是炕,砖头码起来的,眩晕中钻到衣柜里。
推门进来一个人,只听到他疑惑地说:“这丫头上哪儿去了?”果然是沐远俊的声音,然后听到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悦晓轻轻地打开柜门,听到脚步声远去了,才从衣柜里爬出来,揉着撞到的额头,一坐在炕上,疑惑地从下面拿出了一个缎面的东东。她点亮灯,才看清手中是一件翠绿色的夹袄,领口和袖边有一圈白色的毛裘,原来他是给她送新衣服来的,起身将衣服叠好放进衣柜中,吹灭蜡烛,钻进被子里和衣而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年,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第二天,悦冉进宫来给燕妃娘娘请安,这燕妃娘娘便是沐远俊的生母,生的美貌,乃是礼部尚书之嫡女,沐远俊便是遗传了她母亲的貌美,另外她还生有三皇子,只是这个皇子命薄,两岁便夭折了。
悦冉顺道来看悦晓,四下没找到,一问才知又泡在太医院呢。一进太医院,果不其然地在一个避风的小角落里看到端着书踱着脚的晓晓,走过去,从她头顶上抽过书,悦晓的眼神就随着书往上走,一扭头,才看到罪魁祸首正拿着她的书,无奈地朝她笑。
悦晓咧开嘴笑着叫:“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书虫过得怎么样了呀?看样子挺自在的嘛!”
悦晓咧着嘴继续笑。
“大过年的还看书呀,诶?你怎么没穿新衣服呀,远俊没有带给你吗?”注意到仍旧一身朴素的悦晓。
“啊?姐姐送的呀,有啊,在柜子里呢。”
“摆在柜子里做什么,走走,我陪你去换了,搞得我们晓晓没人疼似的。”悦冉轻点了一下悦晓的鼻尖,拉着她往外走。
“呀,看我们晓晓多漂亮,还是远俊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个绿色适合你。”悦冉一脸赞赏地打量着悦晓。悦晓听着一阵心虚,心里把沐远俊骂了几轮,出轨的男人!
换好衣服,悦冉带上悦晓给皇上请安去了,这宫里的路弯弯扭扭的,到处都长一个样,连个指示牌都没有,一点都不人性化,悦晓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月复诽。
悦冉指着又一处交叉路口,对晓晓说:“这边过去就是永寿宫,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看着悦晓一脸的苦相,悦冉也无奈,怎么会不认路呢?也难怪她只待在房间和旁边但医院了。
刚过去便碰到了一群人,沐远尔,这个我认识,被二皇子逮着的那天就是被他救下的,另一个人看起来很酷哦,眼睛就更酷了,悦冉拉着悦晓微一行礼:“见过四皇子,四皇子妃,六皇子,六皇子妃!”
抬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不但帅而且酷,跟沐远尔不是一个风格的。然后目光又看向沐远尔,一看之下,吓一跳,沐远尔正直勾勾地看向悦冉,那里面闪动着不知名的内容,可以称之为爱慕耶,啊,六皇子妃!完了,她盯着姐姐的眼光不太友善哦,看看姐姐,却发现她正瞄向这位酷主,眼底有忧伤,留恋。咦?这是个什么情况?那四皇子怎么想的呢?目光转向四皇子,他正清冷地看向自己,看不出在想什么。
被逮个正着,悦晓不好意思地朝四皇子咧嘴笑笑,他一如那清冷的风一般泰然。
还是四皇子妃怀里的小孩打破了这种气氛,他张着手臂,伸向四皇子,诺诺道:“爹爹,爹爹!”四皇子爷脸部线条顿时柔和起来,接过小孩,轻柔地抱在怀里。
悦晓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男人温柔起来真的是很温柔哦,哪怕酷得如咱们四皇子爷,看样子还是四小皇子爷厉害,两声“爹爹”就征服了他老爹。
唉,这种温馨场合,姐姐的忧伤更强烈了,此处不宜久留啊。
悦晓自告奋勇道:“四皇子,六皇子,我们还要向皇上请安,先行告退了。”见着四皇子微一点头,立马拉上悦冉继续前行,极力忽略掉背后一众各异的目光。
半响,悦冉都没说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悦晓心里几声叹息,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更何况落花还嫁人了撒。
悦晓只好努力让她转移注意力了,拉拉悦冉的袖子说:“姐姐,一会儿我们见到皇上说什么呀?”
“啊?”悦冉似回魂般的说道,“哦,请安呀,说一些吉利话,那些个忌讳的扫兴的话千万不能说,知道吗?”
“哦哦,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悦晓一副求知状。
“嗯,还有啊……”
……
一路絮絮叨叨地到了宁承宫,太监通报以后,就进去了,几位皇子在皇上跟前有说有笑的,整个一幅阖家欢乐的画面。这回悦晓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些皇子,真是基因良好啊,一个个长得那个水灵,那个英姿勃发,加上路上碰到的那两个,各款各型,向来不花痴的悦晓也有那么一阵眩晕。
被悦冉碰了好多下,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悦冉,悦冉轻声地说:“皇上问你话呢?”
悦晓迷迷瞪瞪地看向皇帝,他正看着她呢,问道:“皇上刚才说什么?”
悦冉心里狂汗了一把,赶紧说:“皇上问你在太医院过得好不好。”
“哦,回皇上,悦晓过得挺好的,太医院藏书众多,太医们医术高明,能学很多东西。”悦晓很诚恳地说道。
炎明帝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说:“你这丫头老走神,天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皇子堆里听到一阵轻笑声,悦冉心里呼了口气,还好今天皇上心情很好。
悦晓看向笑声来源处,一个清亮幽黑的眼睛戏谑地看向她,看着年龄小,长得却英姿飒爽的,咋那么不厚道呢,笑话别人是不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