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挑起她的唇齿,或挑逗,或引导,悦晓慢慢地跟着他起舞,气息渐渐相合,一种舒适的满足感让悦晓不自觉地勾上了他的脖子,更紧密地贴了上去,沐远熙感受到她的反应,闭了双眼,更深更激烈地攫取她口中的芳香,烛光闪动,印着相拥的两个人。
待放开她时,她一副水烟迷蒙的表情,红肿的嘴唇,沐远熙顿觉心神荡漾,翻身将她塞入被子中,抱着她闭上眼睛,悦晓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沐远熙低哑着声音道:“睡觉!”悦晓心生不满,前一刻的温存犹在,此刻又突然变得冷硬,撅着嘴巴不吱声,翻身背过去。扭来扭去的娇柔让沐远熙感受到小月复上腾起的火焰,抱紧了她,道:“别乱动,如果不想我此刻就要了你。”悦晓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威胁和,明白了他刚才的反应,立马老实待着不动。
此日清晨,照例没有见着沐远熙,只有被中的余温,兰喜偷偷笑了,悦晓一个早上都愉快地哼着歌,果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悦晓还是照旧自己穿衣,虽然这古人的衣服挺麻烦,忽然发现左手腕上空空如也,检查了又检查,还是什么都没有,慌叫道:“兰喜,你见到我手镯了吗?”兰喜凑过来看,摇头,说道:“好像昨天回府的时候我就没见着,以为是你收着了呢。”悦晓慌忙道:“没有,我没有取下来过。”
回府前就不在了,可昨天早上出门前还在呀,莫不是在人群中被人偷了,也不可能,这个镯子不容易拿下来,那是什么时候?对了,撞在柱子上,当时觉得手腕都震麻了!
兰喜看着悦晓变幻莫测的脸,小心翼翼道:“昨日去的地方不多,我再派人找找,应该可以找到的。”
“算了,也没什么,丢了就丢了。”悦晓勉强一笑道。撞在柱子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手腕上掉下来,也许就是玉镯的碎片,本该要还远斯的,现在好了,它碎了,还是远斯把她推向柱子,才砸碎的,也算物归原主了,结束的总该要结束的,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隐隐发闷,有点喘不过气来。
悦晓按向胸口,兰喜慌忙道:“不舒服吗?主子放心,凭王府的能耐,玉镯一定能找到的。”
悦晓无力地笑笑,说道:“走吧,该去婳斋了。”兰喜只得担忧地点点头。
今日还是只有她一人去婳斋,其他人等都“病”着呢,好巧不巧,碰到两个小鬼头,王爷的儿子女儿,他们和自己娘亲处得那叫一个温馨,她这个后妈就老实坐在那里当道具,可总觉得这个楚婳有意无意地在向她炫耀,这种事情还是少惹为妙,她干巴巴地当了半响道具后,终于被释放了。
悦晓跟逃似的离开这个婳斋,拿了些物什,便带着兰喜去嫣语楼了,下一个曲目她已经想好了,最适合跳这个舞的就是如梦,如梦人如其名,在嫣语楼最擅跳舞,舞姿如梦如幻。
当悦晓把曲目告诉了嫣语,嫣语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果然能勾人心弦,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帝王,恐怕也会在那一刻了。接下来的舞蹈设计便驾轻就熟了,如梦学起来很快,一切都似乎上了轨道。
悦晓又转弯过去看康加禾,加禾叔叔总是一副沉静的状态,哪怕在这个京城中最热闹的嫣语楼,对于他盲症的研究也毫无进展,倒是加禾叔叔鞋坦然,劝她道:“别琢磨了,我都已经习惯了,虽然看不见,可是其他感官却灵敏了,能体会到以前未曾体会过的东西。”悦晓还是不乐意,执意要研究,药给他换了好几种,加禾叔叔也随她,很配合地当她的实验品。
悦晓早早地回了王府,刚进院门,就听闻一阵鸡飞狗跳,然后看到两个小鬼头,只觉眼皮直跳。
邢婶见悦晓回来,赶紧上前,悦晓烦恼地看着院子里宝贝的药草都被连根拔起,扔得到处都是,然后看见两个小鬼头跑来跑去不知道在追赶什么,便指着问:“怎么回事?”
邢婶为难地说:“小世子和小郡主说是进院子里玩,然后就~~~”
“就什么?搞破坏?”悦晓只觉脸部开始抽筋了,忽然想起小白鼠,问道,“我的小白鼠呢?”
邢婶指着正被他们追得一路乱窜的小东西,说:“在那里。”
悦晓立刻跑了过去,迟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魔王将晒药草的簸箕盖过去,还砸了石头,赶紧回药房去看其他小白鼠,药房一片狼藉,装小白鼠的笼子都被打开了,鼠宝贝们死的死,跑的跑,她养了两个月的用来研制加禾叔叔病情的小白鼠都完了。
悦晓火冒三丈,跑了出去,指着他们俩说:“出去!谁允许他们俩进来的!”
那只小世子沐予谨顿时气红了小脸,从来没有人跟他大吼大叫,稚气的声音道:“这里是我爹爹的王府,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那又如何?”悦晓拉着他走到药圃跟前,说道:“这个药圃是我种的,还有,这些白鼠是我养的,和你们王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郡主沐予娴见她把弟弟拉过来又拉过去,理直气壮地走到她面前说:“我让爹爹赔给你就好了。”
悦晓气笑了,说道:“赔?这个药圃里面的药草在这个世上是没有的,是经过嫁接,杂交才能培植出来的,而那些白鼠是每天用各类药材喂养,用来做实验用的,就算王爷再有钱,也赔不了,你明白吗?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和权力就能得到的!无知的小孩!”
沐予娴被她一阵抢白和辱骂,气得哭了起来,沐予谨见姐姐哭了,也跟着哭起来,好不热闹,悦晓痛快说完,气也消了一半,看着眼前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哭得惨兮兮的,也觉得自己骂得有点凶了,好歹也只有五六岁,只是被宠坏了。
刚准备安慰,便听到楚婳怒气的声音:“谁欺负我的谨儿娴儿了!”两小孩一听到娘亲来了,纷纷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
楚婳一脸雄地哄着两个宝贝,结果他俩哭得越发带劲,那个小不点沐予谨还偷偷朝悦晓看了几眼,悦晓心中好笑,敢情是为了逃避罪责,以哭谢罪了。
楚婳这头哄好他们,立刻就变了脸色,怒道:“锦夫人,你好大胆,连王爷都不曾大声跟他们说话,就为了这些个没用的东西,竟敢斥责他们,你该好好想想你的身份,世子和郡主是你这等下贱夫人能教训的吗?你当我死了吗?”
悦晓坦然地看向她,回道:“身份,地位,如果没有我这药到病除,拖着残败的身体,英年早逝,这些东西又有何用?我这些东西能救亿万万人,人命大过天,比身份地位可值钱多了!”
楚婳气得脸发白,哆嗦着手指道:“你~~~好,让你知道什么是身份,地位~~~来人!把这院子里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扔了!埋了!”
楚婳像有备而来,忽然冲进来许多家丁,把所有药草,和死了的白鼠都整理走了,院子顿时空荡荡的,如当初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只有院子一侧的一些景观树。
悦晓冷淡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默不作声,兰喜陪在身边,一脸的气愤,其他人都不敢动,站在原地,两个小孩对视了一眼,事情好像闹大了!
干完这些,楚婳带着她的两个宝贝离开了,临走时看了悦晓一眼,诡异一笑,悦晓心中一凝,看了一下干干净净的院子,心中憋闷,又出府去了。
在街上绕了几圈,发现不见了兰喜,然后禄宝又出现了,悦晓便跟着他去见他主子了,上了一座茶楼,进了一个雅间,沐远斯含笑地看着她。
悦晓端起茶盏,咕噜几口,茶盏就见底了,沐远斯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茶有这么吃的吗?跟人制气似的。”
悦晓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桌上,道:“我就是跟人制气了,气死我了!”
“是泰王妃么?”
“就是她!”
“此人表面柔弱端庄,内里狡诈狠毒!”沐远斯有点担忧地说道。
“嗯,就是这样,我都不想回王府了。”只是犹记得昨晚沐远熙那个让人迷醉的吻。
沐远斯见她露出柔情的神色,心中不悦,道:“舍不得他?”
悦晓连忙否认:“才没有!”
她已经动摇了,沐远斯微冷了眼神,说道:“如果你想离开泰王府,我可以帮你,天高海阔,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天高海阔?”悦晓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离开了茶楼,悦晓一直想着沐远斯的话,天高海阔,想去哪里都可以。
兰喜急急地跑了过来,说:“主子,你上哪儿去了,刚有几个人挤着路,然后你就不见了。”
悦晓回过神来,说:“哦,我就在这条街上啊,一直在这里绕圈圈呢。”
“主子,我们回去吧,日头快落了。”
“嗯。”
沐远熙已经收到来报了,府里的事,悦晓见沐远斯的事,等悦晓无精打采地走进房门,沐远熙已经在餐桌前等候多时了,招了她来吃饭,她挑了半天米粒,问道:“王爷,你有别墅么?”
“嗯?别墅?”沐远熙不明白。
“哦,我是说别院,就是除了王府以外的其他院子。”悦晓解释道。
“你要做什么?”
“我想”悦晓偷偷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说,“我想住别院。”
沐远熙停了筷子,看着她,你趁机溜掉,天高海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是不可能的,道:“有,不过另有他用,改日给你单独建一个晓园。”
“改日是多久?”悦晓追问道。
“建园子,要选址,看风水,设计,动工,少则一年多则数年。”
“哦。”悦晓不无失望。
“以后你不准叫我王爷,叫我名字。”开口第一声便是叫他“王爷”,沐远熙听着不爽,那日公堂上她那一声响亮自然的“远斯”,着实逆耳。
“啊?哦。”悦晓应承着,心道他哪根筋出了问题,不是很讲究规矩的么,一个夫人喊王爷名字,那可要被王府的大小老婆训得体无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