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娘娘,您的梅花雨露真是人间极品,今日能有幸品尝到这般香茗真是无上的荣幸。”
楚云裳被梅妃留在了贞梅苑还把自己酿的梅花茶泡给她喝,楚云裳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梅妃竟然为自己泡茶,自己是何德何能啊能有此殊荣?!
“行了,别感激涕零了,这茶啊,我们经常喝的,也就是你们,这辈子难得喝到,因为这个只有我家梅主子会酿,不过这样说来,你也确实应该感激涕零一把。”红绸在一旁看到楚云裳端着茶杯愣在那里不说话,得意地说道。
梅妃瞥了一眼红绸责怪道:“不可如此放肆,人家毕竟是客,不可如此无礼。”
红绸倒是蛮听这位主子的话,一下子闭紧了嘴巴,只是用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楚云裳瞧着,看的楚云裳都不好意思起来。坐在那里,茶叶喝过了,梅花也赏过了,只是这个时候那个人有没有走,应该是没有的,只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应该还在梨园。
梅妃似乎察觉到楚云裳似乎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于是试探着问道:“楚姑娘,你似乎有心事?”
楚云裳一听她这么问,本能地说道:“没有,没有什么心事。”
梅妃当然看得出来她的刻意隐藏,既然人家不方便透漏自己又何必去追问呢?于是笑道:“楚姑娘,不如咱们去我的书房坐坐吧。”
楚云裳不解其意,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这位大才女的书房去见识一下也好。
梅妃的书房和别人的书房最大的不同在只有书桌,没有椅子。
书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桌面上还铺着一些没有完成的诗作和画稿,书桌后面是一面很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有的在现代也是可以找到的。
书房布置的倒是很别致典雅,就是这个没有椅子让人接受不了,没有椅子坐在那里,那写字作画的时候还不得累死啊!
梅妃看着楚云裳一个劲地盯着书桌后面空空的那块地方,明白了她的疑惑,于是走过去抚模着书桌上的字稿,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无限的柔情来。
“自从他不来这里之后这里便没有了椅子,以前都是他坐在这里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作诗作画,我习惯了站着,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站在他的旁边,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清楚的看到时光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岁月沧桑,他已经不再年轻,不知道这一生是否还有机会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那被时间雕刻的容颜。”
楚云裳心里早就知道,她的心是那样的着皇上的眷顾吗,她爱他甚至胜过爱她自己,可是她不会轻易表露出来,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原则,可是她的生存法则不适合这个是非重重的后宫,这样只会是成为那句诗句的最佳写照: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可是这件事让自己遇到了就不能不管,虽然历史上说的是梅妃被太真妃赶到了上阳宫,也就是打入了冷宫,可是眼前的这个可人儿,楚云裳如何也不能忍心去看着她就这样在幽怨里孤老一生。
“娘娘,我有办法帮你。”楚云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豪气,月兑口而出道。
梅妃像是没有挺清楚一般,惊慌中抬起氤氲着水雾的双眸直视着楚云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是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谁也帮不了我,男人一旦变了心就如同洪水一去不再回头了。”
红绸见楚云裳这么有底气地说出这种话,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心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对梅妃说道:“主子,何不听听她的办法呢?说不定有用,反正现在皇上的心完全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你哪一点比她差啊,可不能就这么自甘堕落!”
楚云裳一听,她们竟会对太真妃误会如此之深,心里真是恨不得立刻走到那个口无遮拦的红绸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喊一句:太真妃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可是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这样,毕竟她们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们肯定是没有接触过太真妃,所以才会有此误会。
“其实,娘娘,不是太真妃故意牵绊住了皇上,而是她身上的那种魅力和吸引力,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并不对,一坛好酒就算再怎么香,你拿到洛阳去,在咱们长安还能闻到吗?娘娘就好比这坛美酒,不是酒不好,只是离要喝的人太远了,恐怕想喝酒的人身边已经有了一样的美酒,他何不就近选择呢?”
楚云裳的一席话似乎让梅妃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呆呆地走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梅林出神,仿佛那些梅花中间还能看到当初他们游玩嬉戏的场面,可是思绪稍微收起什么都没有了,现实还是现实,身边空了就是空了,自己倾慕爱恋的男子整日整夜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夜夜承欢,日日厮守,那种滋味想想都似乎是那把刀在自己心口上狠狠地刺下去一般。
“你有办法?”梅妃终于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句真心话。
楚云裳和红绸互望一眼,看来是有希望的了。
“娘娘,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楚云裳拍拍自信满满地说道。
红绸本来还不是太看得起这么一个小丫鬟,可是今日能见到她如此豪气,挺身相助,可见也是位女中豪杰,这要是在现代,那准是一个泼辣妞,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楚云裳不解地问道。
梅妃也是有些诧异地看着红绸。
“哎呀你们看我做什么?楚丫头,只要你一句话,只要是为了我们梅主子好的,我红绸万死不辞!”没想到这个红绸虽然是现代人,还蛮懂古代这些江湖规矩的。
楚云裳冲她笑笑说了句:“死倒是不用,刀山和火海还是要考虑一下下的!”
红绸半天没反应过来,以为真是要受什么罪呢,看她那反应分名就是故意逗自己玩的,于是装作生气地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了楚云裳,嘴里喊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把你扔进火海里看你会不会烧成一只秃毛鸡!”
梨园。
楚云裳快要走到梨园后门口的时候犹豫了片刻。真的要牺牲自己换取梅妃的幸福吗?不管了,反正是他的错,我什么要躲着他呢?应该是他没脸见我才对。说不定这次他根本不是来为了找她的,是自己太还是太自恋?自己貌似还没有这种让男人疯狂到这般地步的魅力吧?
如此胡思乱想地走着,心里还在反复做着斗争,其实这么一计虽然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可是以后自己还能在皇宫混下去吗?放出宫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皇上到时候会不会怪自己骗了他?也许寄希望于皇上的仁慈和良心发现那么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你还好吗?”
初春的风还有些微寒,袭来的时候夹带着一些花的冷香。当楚云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在那一霎那间变的如同冰山一样上面布满了白白的寒霜。
“是你。”
楚云裳再也找不到什么词语回应他,只是简单的这两个字对于这样的负心汉来说已经是够怜悯的了。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可以随我来吗?”李珍两步迈上前去大手一伸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他那么用力,仿佛再怕她消失一样。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快放手!”楚云裳也不敢大声喊叫,只得压抑着声音冲他吼道。
李珍不顾她的哀求,只是一味地拉着她的手朝前面那个凉亭走去。
此刻不远处有一队人往这边巡逻而来,为首的正是子木。只见他面色严肃地挎着宝剑走在队伍的前面,眼神里是一种冷冽的光,从来没见过子木也有这样严肃的时候,或许人都有两面性,只不过有的人很会伪装罢了。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要赶着到梨园伺候良人呢。”楚云裳一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也不看李珍,生硬地说道。
李珍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当初和自己花前月下的那个女子,这还是她吗?为什么此刻她冷的像座冰山?为什么会让人感觉如此遥远?难到那次误会真的让她仇恨至此?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楚云裳听到他哀婉的声音心里突然一颤,然后理智迅速占领大脑,大脑命令自己绝对不可以对他心慈手软,不然受害的只能是自己。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怎么敢折磨您呢?您可是堂堂的嗣岐王,何必要在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身上浪费功夫呢?”
此刻子木率领的禁军已经快要接近这座小亭子了,突然子木一个不经意掸头,凉亭里两个人正厮妞在一起,那个女的分明就是楚云裳,而那个男人却是,他!
子木的心在那一刻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血一滴一滴地流着,仿佛能听到那种来自遥远却又清晰帝痛,那一刻愤怒,心痛让子木的脚步像是种在了那里无法移动。
“你们继续往前面巡逻。”
下达命令的同时子木做了个决定,一个也许可以让自己一举两得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