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紫珞现在已正式成夜炫扬的嫔妃之一,每日都得依例向皇后请安,每次她都会提前到达皇后的寝宫以免落人口舌。
但除了莫清莲面上会亲近于她之外,无人会给予她好脸色看,往往都免不了遭到那些宫妃们的冷嘲热讽。连皇后都经常会不小心很巧妙地就让她陷入唇枪舌剑之中。
而其中最为过头的就是柳贵人,好像前世与她有仇似的,一逮到机会就会纠缠不休,实在烦人得很,也更令颜紫珞感到绝非争风吃醋这么简单。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要找烁王,想利用他来调查柳州乘升任兵部尚书一职的原因,可却苦无机会。
今日夜炫扬亲自出宫慰问卧病在床的严太傅,她正思虑着该不该让慎儿偷偷出宫带口信給烁王,约他相见。
却不想太后遣人来宣她到圣宁宫面见,心头一沉。至那日太后归宫已半月有余,太后仿佛忘了她的存在般,现在却趁夜炫扬不在宫中就召见她,这着实令人隐感不安。
纵使心里再是不情愿,颜紫珞还是着妆整齐带了慎儿两姐妹、吟雪、还有新提的晴烟一道前去圣宁宫,宛若多带几个人就多一分胆量一样。
不料刚到圣宁宫门口,颜紫珞所带的四个宫女都被拦截在宫门外不得进入,这可是太后吩咐的只许颜紫珞一人进圣宁宫正殿。
颜紫珞临进宫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慎儿一眼,聪慧的慎儿立马明了的点头,对颜紫珞投以放心的眼神。
慎儿在眼见颜紫珞进了圣宁宫门之时,便假借上如厕的借口离开了,没有人发现她施展轻功飞跃上圣宁宫的宫顶之上。
颜紫珞一进正殿,殿门便被大力的关上了,突然殿门灯火通明,大白天的点这么多宫灯倒让人觉得心里隐隐慌慌。
她一眼就看见太后高坐于黄金镂牡丹雕凤镶宝石的大座之上,一身金凤袍,气势迫人。
她骤感心跳加速,仍然表现出一派从容曲膝行礼、每一个礼节步骤都没有遗漏掉,最后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太后一眼。
“颜紫珞,你可知哀家召你来何事?”太后一脸阴冷的看着颜紫珞,口气更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回太后,臣妾不知!”颜紫珞小心地回道,她知道太后一定会刁难她的,暗自深吸了口气。
“大胆!在哀家面前岂敢说不知。”太后即时怒斥,月兑下手腕上的翠玉镯子便向颜紫珞的脸上砸去。
颜紫珞不敢闪躲,她知道要是她躲开了,太后会更有借口来收拾她。于是玉镯子就重重的砸到了她的额头上,顿时血便臼臼流出,流过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慎儿在宫殿的屋顶上,掀开一块红瓦看到颜紫珞被镯子砸伤这一幕,怒急了,便飞身离去。
而颜紫珞却仍倔强地跪立着,没有吭过一声,依旧不卑不亢,亦没有问及原由,甚至也没有用手捂住伤口。
没有人发现太后的眼中划过一丝赞许之色,其实她会不待见颜紫珞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便是颜紫珞的父亲被冠以卖国的罪名,凡是与卖国沾上边的人事物都令她痛恨。
其二是至颜紫珞被接出浣衣局以来所引发的种种事件,她更是认为颜紫珞现在的身份不配为宫妃。
“哀家说话你敢不回?”太后口气更加冷咧。
颜紫珞没有皱下一分眉头,可是她却知道她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不说更是错,所以不如放手一搏。
“不知太后何以如此厌恶臣妾?不知臣妾何处得罪了太后而不自知?”
颜紫珞这回是大胆地直视太后,因为太后摆明就是要无理地刁难她,她再怎么忍气吞声只会让太后更加不罢休。
“哀家做事向来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你胆子也是肥得很,这是在质问哀家吗?”。太后笑了,笑得很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问她理由。
“臣妾不敢,只是想知道臣妾错在何处好加以改正。”颜紫珞平静地说,额头上缓缓流到她面上的温热的液体让她很难受。
“改正?有些事情是你无法改正的,比如说你的身份!”太后大笑,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颜紫珞终于忍不住蹙紧秀眉了,嘴唇动了动,最终月兑口而出的是:“身份确实是臣妾无法改变的,毕竟现在臣妾已是婕妤。”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太后的手大力地拍打在凤座的扶手之上,声音也带有厉色。
“多谢太后夸奖!”颜紫珞浅浅冷笑,故意扭曲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