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上官无瑕,要他们偿还他们所欠她的血债,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无欢笑了笑:“爹,娘,你们就不要再记挂这件事情了。我想,可能我是不小心卷入了别人的恩仇了吧!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会为我的处理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你这孩子!”徐念芝叹了口气。
这时候,碧苏匆匆跑了过来,附在上官无欢耳边说了句什么,上官无欢点了点头,对父母说道:“爹,娘,我有些头晕,先回房休息了,明天一早再去给二老请安。”
“好吧,那快去吧!”徐念芝对上官祈埋怨道:“明知无欢身上有伤,老爷也不阻止无欢,反而让无欢与太子殿下喝酒,看,把无欢都喝醉了!”
“我没事,爹,娘。不要担心!”上官无欢微笑着,想到此时还能有父母疼爱,自己可以承欢父母膝下,可两年后自己被废,一家人也全部枉死,心中不由万分难过!
徐念芝哪知道女儿心中想的什么,见女儿脸色不太好,便忙吩咐碧苏:“碧苏,快扶小姐回房休息去吧!”
“是,夫人。”
后花园,上官无瑕悄悄地朝四下张望,灵枝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过了,示意四周没人,上官无瑕这才悄悄地打开后门,闪身出去。
灵枝飞快地将后门掩上,然后匆匆地离开了后花园。
渭水河边,富丽堂皇、环境优雅的一斛醉酒楼里,上官无瑕找到了正在雅间等她的宇文隽。
见宇文隽沉着脸,上官无瑕有些紧张,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走过去:“殿下……”
宇文隽摆了摆手,身后的随从立即退出了雅间。
“今天宴席上,那是怎么回事?”宇文隽沉着脸问。
“我……”上官无瑕抬头看了宇文隽一眼,索性实话实说:“她的命不能留了,殿下!她在齐国皇宫呆了那么多天,谁知道她跟高均墨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她竟然有脸回来,这不是给殿下脸上抹黑,让殿下戴绿帽子吗?再说了,谁知道高均墨为什么会放她回来,说不定他们俩已经达成了协议,高均墨是派她回到殿边做内应,好帮着齐国谋夺我大周国的江山呢殿下!”
“胡说!”宇文隽皱着眉头,“她可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对她心生杀念?那一杯酒若不是我替你挡了,说不定就喝进你的肚子里去了!那岂不成了害人终害己了吗?”
上官无瑕低着头:“殿下,你不要生气好吗?无瑕错了!”
说着,上官无瑕赶紧抬起头:“那你怎么样,殿下?你喝了那杯毒酒,那你现在……”
“还好,我死不了。”宇文隽叹了口气:“我的手下看到杨鉴派人悄悄潜进上官府,就拦住了他,将他手中的药瓶调换了过来,你手上的这瓶毒药,其实不过是治疗伤寒的药液而已。”
上官无瑕大吃了一惊:“这……殿下你……”
“我若不让他调换了药瓶,恐怕你不会死心,还要想别的办法加害无欢,到时候若是露了马脚,那上官祈岂能饶得了你?”宇文隽看了上官无瑕一眼:“好啦!以后这种事情再莫要去做了!若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了!”
“殿下……”上官无瑕怔怔地望着宇文隽,“殿下都知道些什么?”
“小树林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宇文隽叹了口气,“你自作主张,暗地对无欢动手,如果无欢真的死了,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殿下……”
“如果无欢真的死了,到时候父皇派人追查此事,恐怕你就无处遁形了!”宇文隽走到上官无瑕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上官无瑕的脸:“你这个傻女人!你怎么能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宇文隽说这样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责备她,但是上官无瑕听出来了,宇文隽对她的保护明显多于责备!就算是责备,那也是出于他对她的爱护。
上官无瑕含泪扑入宇文隽怀中:“无瑕因为一时嫉妒,做出了失去理性的事来,谢谢殿下包容,没有责怪无瑕,还为无瑕遮掩此事!无瑕错了,以后无瑕不管要做什么,都会先跟殿下商量,无瑕再也不敢妄自行动了!”
“这就对了!以后,不要再嫉妒无欢了。父皇器重她,是因为她有勇有谋,能够保护我大周的江山社稷,可父皇是父皇,我是我。我的心你应该明白!将来父皇百年之后,皇位就是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你!”
“真的吗,殿下?殿下真的会把皇后的位置留给无瑕?”上官无瑕眼里闪动着惊喜的泪光。
宇文隽微微勾起唇角:“当然!君无戏言!”
“那无欢怎么办?”上官无瑕迫不及待地问。
宇文隽沉默了片刻,说道:“她自有她的去处。放心吧!”
“殿下对无瑕真好!”上官无瑕欢喜地笑了。
轩窗外,一个身影悄声无息地闪过,夜色映照的渭水河上,星星点点的波光便如女子的泪光,黯然闪动。
闺房里,碧苏帮上官无欢卸妆、更衣,发现上官无欢背上的亵衣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惊呼:“小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无欢回过神来。
碧苏指着那血迹,让上官无欢自己照镜子:“你看,小姐,你背上有血!”
“哦!”上官无欢笑了笑:“不妨事。可能是震到了伤口,所以流了点血。血不多吧?”
“还好,不是很多。”碧苏轻轻地剥开亵衣,仔细地瞧了瞧,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伤口好狰狞、好可怕呀!伤口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对于上官无欢这样一个纤瘦的女子来说,实在也不算小了!
那伤口结了痂,伤疤如同一条蜿蜓的蜈蚣趴在背上,太子殿下若是看到这道伤疤,那岂不是要被吓到?
伤口中间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开裂,鲜血便是从那里溅出来的。
碧苏不由一阵热泪盈眶,天哪!小姐当时受了这伤一定很严重吧?她一定很痛、很不好受吧?
“你怎么了,碧苏?”从铜镜里看到满含泪水的碧苏,上官无欢微笑着将衣领拉上来,问。
碧苏含泪说:“小姐最需要碧苏的时候,碧苏却不能在小姐身边侍候和照顾小姐,碧苏心里好难过……”
“难过什么!”上官无欢笑,“一切都过去了!”
碧苏抹了一把眼泪:“这伤口,不用上药吗,小姐?我去给你请郎中吧!”
“不用了。”上官无欢说道,“我带了特效的金创药回来,你拿出来替我洒上一些就好。”
“是。”碧苏替上官无欢洒了药粉,“刚才你去了哪儿,小姐?”
去了哪儿?
上官无欢的喉间泛起微微的苦涩,她去了渭水河边的一斛醉酒楼,在窗外,她听到了宇文隽与上官无瑕的对话!
原来,上官无瑕在小树林对她做的事情是瞒着宇文隽进行的!难怪,上官无瑕频频派人去刺杀她,就是怕她回到长安,让她阴谋败露。
这个上官无瑕的狠毒真是令人畏惧和憎恨!
可是,比起上官无瑕来,更令人畏惧和憎恨的人,却是宇文隽!
他明知上官无瑕做下这卑鄙的事情,却丝毫不加指责,反而袒护,并且为之遮掩,此人的心肠比上官无瑕更为可怕!
明明是她上官无欢,她才是受害者,可是宇文隽却要弥补上官无瑕,要把他的皇后之位留给上官无瑕!原来,废后一事宇文隽竟然早就做了决定,这不是上官无瑕逼他的,是他为了示爱上官无瑕,主动做出来的决定!
上官无欢咬了咬唇,哼,宇文隽,我已经死在你手上一次,这一次,你还想废黜我、扶上官无瑕登上皇后之位?
想得美!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望着眼中闪现杀意的上官无欢,碧苏怔怔地问。
上官无欢收起了心绪,笑了笑:“没什么。碧苏,明天一早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伤口很痛,不能去给他老人家请安了,也请他老人家在早朝上跟皇上道一声谢,多谢皇上重兵救回无欢,也向皇上道一声歉,无欢有伤在身,不便入宫向他老人家请安了!”
碧苏虽然不明白上官无欢是什么意思,但是主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是,小姐!”
第二日清早,碧苏照上官无欢的话做了,把上官无欢吩咐的话对上官祈说了一遍。
“什么,小姐伤口很痛?”上官祈吃了一惊,“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她神色不是挺好的吗?”
徐念芝听了,也急了:“会不会是昨晚上酒喝多了引起的?老爷,还是赶紧先去看看无欢吧!”
“我得先上朝哪!”上官祈说,“无欢不是还托我向皇上道歉吗?夫人,你先派人去请郎中,给无欢看看,我下朝回来再说。”
碧苏忙说:“老爷,夫人,小姐说不用请郎中了,她带回来了特效金创药,自行用了,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徐念芝哪里放心得下,丈夫上朝去了,她便命管家去给女儿请郎中。碧苏只得再次阻止:“夫人,千万不要去。小姐其实没什么事,她这是等太子殿下来看她呢!”
“啊?”徐念芝呆了呆,恍然大悟,“瞧我这,都老糊涂了!对,对,是要与太子殿下多多接触,才能增进感情哪!”
说着,徐念芝高兴地说:“还是无欢聪明!我看昨天宴席上太子殿下对无欢还是挺呵护的,要趁热打铁啊!”
碧苏笑着说:“是啊!那夫人就不用担心了,碧苏回去照顾小姐去了!”
“好,好,去吧!”徐念芝笑着摆摆手。她巴不得太子殿下赶紧来看望无欢啊!
上官祈下朝后,匆匆要去看无欢,被徐念芝阻止,“好了,老爷,你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