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终于来临,玉丞相一家准备去皇宫赴宴,临走前伯母咬着牙把哭闹着的念青丢给下人们独自上了马车。女圭女圭不解问娘亲,为什么不让弟弟跟呢,当年她比他还小,不是也被带上了吗?
娘亲无奈的扫了大嫂一眼,压低音量责怪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自己倒忘的干干净净了,我们可记得清清楚楚呢,当年大冬天的都被你吓出一身热汗呢!你弟弟就是因你而被你祖父发话留在府中的,你还有脸问!”
呃,女圭女圭愧疚的望着哭红小脸的弟弟,再没脸说话了,一路无语。
到了皇宫各就各位,先是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献上贺礼,女圭女圭本来对献礼的王公大臣们不甚在意,却愕然发现了小霸王的身影。
只见小霸王依礼跪拜皇帝,吐字清晰声音洪亮道:“小臣恭贺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手奉上贺礼并解说此物的妙处,太监接过贺礼。
皇帝和蔼道:“明王世子平身。”然后打量小霸王,关心道:“你父王的腿疾好些了吗?”
小霸王恭谨答道:“父王那是旧疾了,时好时不好,不过托陛下洪福,父王最近腿脚灵活许多,只是仍然不便长时间站立行走,才命小臣替父上京拜贺皇帝陛下,望陛下恕罪。”
皇帝笑道:“你父王的心意朕收到了,自家兄弟不必拘礼,你就改称朕皇伯父吧,朕听着亲切些。换你上京朕也很高兴,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朕自你满周岁起再没见过你了吧?”
小霸王机灵改口道:“皇伯父好记性,当年臣侄年幼,只听父王说“明王府”移居到皇伯父赐的封地已有十一年之久。”
小霸王和皇帝聊完家常后,行礼拜退。回座位途中,感觉右半边脸火辣辣的。坐到自己的席位后,向对面望去,赫然是女圭女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大眼瞪小眼,皆用目光杀敌,直到百官贺完礼还没分出胜负。
这下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皇帝若有似无的瞥了几眼。皇后则饶有兴趣的分别打量“混战”中的两人,勾起嘴角。最后玩笑道:“哟,这对小儿女可真有趣!看对眼了?嗯,这俩孩子倒也门当户对,年龄也相当,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帝不置可否,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话题主角。两人一听小脸涨的比花儿还要红,大概都想起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女圭女圭脸红是被气的,小霸王脸红是羞的。这在外人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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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想说什么,惊见皇帝一脸阴沉,不敢虎口拔须,改口道:“听闻玉小姐拜了几位名师,不知今晚可有才艺进献啊?”
女圭女圭实在不想在这里显山露水,无奈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道:“皇后谬赞了,臣女虽拜了几位师傅,但还未出师,此时献艺不仅污了皇上皇后的耳目,还会砸了师傅们的招牌,实在不敢献丑。不如臣女就讲几个段子,博皇上皇后一笑,如何?”
女圭女圭绘声绘色的讲了三个改编的现代笑话,果然逗的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欢快活跃了不少,皇帝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接下来是个各地官员特地为皇帝准备的贺寿节目及宫廷艺人们的表演,歌舞曲艺杂技每一场都是那么精彩绝伦,不难看出这些表演凝聚了多少人的汗水心血啊!每一出表演都让人叹为观止,然这其中最让女圭女圭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少女,和一个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少年。
当那位少女步入殿门,远远的还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就有本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此女身量未长足却又能如此婷婷袅袅,婀娜多姿,堪称奇迹呀,女圭女圭心里叹服。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皆怔怔的看着少女款款走来。
只见她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女圭女圭实在形容不出她的容貌,只能以“绝色”二字概括,这位绝色少j□j雅行礼,用空谷中的百灵鸟般的声音向皇帝陛下道福。女圭女圭看的两眼发光,这绝对是尤物尤物啊!
所有人都变得恍惚起来,除了呆呆的看着,忘记该做其它事了。少女开始翩翩起舞了,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看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帖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她是一只雏凤!形容尚小而工夫已深,将来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的,女圭女圭发现她不但是表现神和人,就是草木禽兽:如莲花的花开瓣颤,小鹿的疾走惊跃,孔雀的高视阔步,都能形容尽致,尽态极妍!最精彩的是“蛇舞”,颈的轻摇,肩的微颤:一阵一阵的柔韧的蠕动,从右手的指尖,一直传到左手的指尖!(作者注:此段节选自冰心的)
真是太美了,太震撼人心了,女圭女圭想起了白居易的两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粑斗薮龙蛇动”。
舞停止了,观者的心却还没能平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敬献此女的江南总督,神情各异。而后皆并住呼吸等待皇帝发话,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皇上收了此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连皇后都紧张的盯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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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皇帝也感受到了殿内众人不同的心思,神秘一笑,问绝色少女:“堂下何人献艺,年龄籍贯出身?”
少女答:“民女赛嫦娥,一十二岁,姑苏人士,父母皆为艺人。”那声音都能把人的骨头酥倒,最起码把女圭女圭的女敕骨头给酥软了,眼睛贼亮贼亮。
皇帝闻言,满意地点头赞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凡的舞技,朕很期待你长成后的表演。”接着又笑对小霸王说出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话:“今夜不只是朕的诞辰,也是除夕夜,在平民百姓家,做长辈的理应给后辈们‘红包’。今夜朕也效仿常人一次,只是咱们皇家不屑钱银,不如皇伯父就改送你一位‘红颜’,这份礼可比‘红包’有料多了吧?
小霸王急忙接好自个儿的下巴,结巴道:“皇,皇伯父莫,莫要取笑臣侄啊,臣侄才,才十二岁呀。这,这要带个美人回去,父王会打断臣侄的腿的。皇伯父饶,饶命啊!”
“哈哈哈哈”皇帝豪爽大笑:“乖侄儿不必害怕,你父王若是要打你,你就转告他‘皇伯父问你,你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哈哈哈哈”皇帝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小霸王见大势已去,只好委曲的谢恩。
女圭女圭注意到,那边的绝色舞女,神色慌张,怯怯的望向送她来的江南总督曹大人,总督却模着胡子回她温和一笑,少女见状反而更紧张了。
皇帝笑对曹总督赞道:“曹爱卿进献的这位绝色少女,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j□j的,朕很喜欢!如今朕把她赐给了朕的皇侄,虽只能作妾侍,但也算她的造化了。是不是啊?”
曹总督惶恐称是。
皇帝问少女:“你的父母现在何处?”
少女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只频频回顾曹总督。曹总督马上禀报道:“回圣上,赛嫦娥家境贫寒,老父老母没了女儿很难生存,臣妻可怜他们,便接在府中安养,好让赛嫦娥安心献舞。”
皇帝点头:“难为爱卿一片苦心了,眼下朕已赐她良缘,曹爱卿就好人做到底,择日把她父母送到明王府如何?”
曹总督擦汗:“此乃老臣的荣幸,荣幸之至!老臣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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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绝色少女被太监带下去了,皇后舒了口气却又神情复杂的瞟了女圭女圭一眼,女圭女圭只当作没看见。
压轴好戏结束了,夜宴快接近尾声,此时有一小太监跑来对着皇帝身边但监总管楼公公耳语一番。楼公公挥退小太监,转身低声向皇帝禀报些什么,皇帝听后龙心大悦,点头同意。
楼公公扯着尖嗓门喊道:“宣二皇子上殿为陛下舞剑祝寿——”
席下众臣窃窃私语起来,提及皇子,女圭女圭一直困惑皇帝的那些儿子为何从不出现在人前?为什么搞得那么神秘呢?据女圭女圭所知,这位二皇子恐怕是第一位出来公开亮相的皇子了,看着众大臣不寻常的表情,女圭女圭不解。
少年进来了,女圭女圭愣住了,失神喃喃道:“青儿?”她娘亲紧张的拉拉女儿的裙摆,女圭女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伯母,伯母也是一脸激动。
少年上前拜见父皇,女圭女圭有点懵了,这眉眼不是青儿吗?怎么变成二皇子了呢?尽管清楚谍到皇帝皇后称他为皇儿,女圭女圭仍然不敢想信,这分明是活月兑月兑长大版的青儿么!她转头看家人们,伯母就不必说了,她爹娘和祖母也是一脸诧异,但祖父和大伯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这里面大有文章,女圭女圭肯定的想。少年的剑舞的虎虎生威,但女圭女圭没心思观赏,有点失神落魄。女圭女圭“失手”打翻了酒杯,在楼公公的眼神示意下,女圭女圭身后的宫女带玉小姐下去更衣了。
女圭女圭换好宫女为她准备的新衣,不打算马上回席上,对宫女说之前多饮了几杯酒头有点晕,想出去吹吹风醒一下酒。宫女听说过这位玉小姐,不敢得罪她,点头跟上。走到一个亭子里,女圭女圭说有点冷,让宫女再去取一件斗篷来,宫女领命告退。
女圭女圭等宫女没了人影后施展轻功守在夜宴所在的“同庆殿”门外隐秘处,等二皇子出来悄悄跟上。二皇子打发走近侍,对女圭女圭藏身处喝道:“谁?出来!”
女圭女圭出来只盯着他未说话,两人互相打量着,二皇子先开口道:“我想我知道你是谁。玉小姐?”
女圭女圭不答反问:“请问二皇子,您听说过玉茂青这个人吗?”
“没有这个人”二皇子肯定道。
女圭女圭有些莫名其妙,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什么叫“没有这个人”?
女圭女圭有些心慌,改问道:“那二皇子,臣女冒昧的问一句,您有陪读吗?何人是您的陪读?”
二皇子高深莫测道:“玉小姐,你出来太久了,夜宴快结束了,你还是早些归席吧。”说完居然就这么走了。
女圭女圭心事重重的跟着家人回府,她本想去问祖父真相的,可顾虑到天色已晚就忍一夜吧。这一夜女圭女圭失眠了,这是她来古代第一次辗转难眠,尽管知道想也没用,但还是忍不住猜测:是青儿?不是青儿?青儿哪去了?
天蒙蒙亮了,女圭女圭干涩的眼睛一夜没合上过,听见新年的炮仗声,女圭女圭匆匆梳洗一下便去见祖父。可惜祖父一口咬定她认错人了,女圭女圭不信,天下相像的人或许有,但怎会正好出现在皇帝和丞相家?这也太巧合了吧?祖父劝她,当年她年幼,又事隔十年之久,记忆出现偏差也是有的。
这话女圭女圭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笑话,且不说她是穿越女圭女圭不可能出现普通小孩那般记不住儿时事的情况,就算真记错了,难道她爹娘和祖母还有青儿的亲娘也认错了?女圭女圭隐隐猜道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甚至是阴谋,无奈无论她如何软磨硬缠,祖父始终守口如瓶。
青儿啊,那个憨憨的青儿,那个被她当成弟弟般得兄,你在哪儿呢?女圭女圭恹恹回房,这个新年过的毫无乐趣。
女圭女圭闷焖不乐了一阵子,被娘亲的肚子转移了目光,娘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有道是撒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来圆,女圭女圭和她娘亲就为了演的逼真还真是煞费苦心。好在娘亲有过生育的经验,演个孕妇不成问题,但需要操心的事仍然很多。
就这样到了娇杏临产的日子了,女圭女圭打听到娇杏请的是城内颇有名气的稳婆林嬷嬷,找到林稳婆用银子把她支开,自己让琼儿帮她易容成林嬷嬷的模样,在她家中守株待兔。女圭女圭年近十二,个头不比林嬷嬷矮,只是这身材……,好在是大冬天,肚子上多围几圈棉花也不热。
娇杏的丫鬟英儿急急赶来,拉起林稳婆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气喘嘘嘘的解说道:“林稳婆,您能不能快点儿,我家小姐快生了……”那英儿只见过林嬷嬷一面,并不熟悉,再加上心中焦急,见到女圭女圭假扮的林稳婆,并不起疑。
林嬷嬷哑着声音道:“姑娘,姑娘您慢点儿,俺老婆子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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