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南掏出干艾叶,搓成艾柱,叫云皎将婴儿月兑个精光,点燃了艾柱慢慢地点到婴儿胸口、月复部、手指头和脚趾等处。♀
云皎和景少谦都瞪大眼睛,目光跟随红红的艾柱移动,心悬得高高的。
很快,小婴儿重新发出了啼哭声,也许是已经好转了,也许是因为艾柱烫得他受不了。
云皎的脸色开始好转,这哇哇的啼哭虽然让她听得心疼,可是这响亮的啼哭,意味着生命的复苏。
周静南停止了艾炙,示意云皎给婴儿穿回衣服,对婴儿的父母说:“现在已经清除了攻入心脏的毒气,阻止了毒性的扩散。以后每天带孩子来诊断一次,一日三餐饭后给他喂药,每次喂两小勺子。这孩子的毒是由女乃**乳汁传来的,不过女乃**毒性已经有人给她解除了,但是尚未清除彻底。刚才那药方抓两副回去,一副给孩子,一副给女乃妈。三天后,才可以给孩子喂女乃
云皎手上给婴儿穿衣,耳朵中收集周神医的话语,嘴里是连连地答应。
怀抱哇哇大哭的婴儿,云皎不敢肯定地望周静南:“周公子,这么说我的孩子已经月兑离危险了?”
周静南才要安慰云皎,目光的佘波瞥见景少谦咧开嘴笑,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这样:“现在还难以下定论
云皎的心猛地下沉,忧心忡忡。
景少谦身体一僵,笑容凝结。
周静南睨到景少谦僵化的脸,心中解恨,迈步向外走,到了门边站住,向身后的两个人吩咐:“等一会儿,先给孩子喂稀粥,然后才喂药。这孩子身子上会起水泡,小心别弄破了
周静南促狭地笑着挑开门帘走了,进入后院再也没有露面。
云皎怀抱孩子,与景少谦惴惴不安走出内间,来到柜台旁边。景少谦接过小儿子,捧在手心观察哇哇大哭的婴儿,像是好转了许多,又像病得更加厉害了,眉头拧成一团。
晴儿和莲儿从后院端出了稀粥和药汤。
云皎接过稀粥,用小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发吹着,看手中这满满的一小碗稀粥说:“孩子哪里吃得了这许多
“夫人,奴婢是看你没有吃午饭,特意多盛一点来给你的晴儿关切地看云皎。
云皎没有停止吹稀粥,轻轻点头,心中暖暖的。这丫头,就是心细。
云皎和景少谦并排坐在一起,景少谦亲自抱小婴儿,云皎将吹凉的稀粥送入婴儿嘴里。
略带甜味的稀粥进入小嘴中,婴儿停止了啼哭,抽噎着吮吸稀粥,模样很舒服。云皎悬着心,慢慢地喂婴儿。
婴儿吃得很香,不再呕吐。
景少谦俯视小儿子,看到小儿子眼眶中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快要滴落,掏出手帕,轻轻地为他拭去。
凶狠残暴成性的景爷,竟然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回春堂里的伙计和掌柜看怀抱婴儿的景少谦,就像是看到太阳从西天升起,感觉怪怪的。
这情景,真温馨!景府的人静静地观看老爷和夫人默契地喂小少爷,——
傍晚时分。
景府的一群护院、家丁簇拥着三辆马车。离开了回春堂,向景府的方向行驶。
最前面的这辆马车里,云皎和景少谦并排而坐,云皎的怀中抱着甜甜入睡的小家伙。景少谦的头部向云皎这边靠近,俩人一齐凝视睡熟的婴儿,互相交换欣慰的眼神,都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上苍保佑,让周神医恰巧出现在清州城,让危急中的孩子及时转危为安。
景少谦情不自禁地将妻儿拥在怀中,云皎亦靠在景少谦的胸前,感觉彼此之间的存在,默默无闻。
“老爷,这中毒事件真够蹊跷的,分明就是冲着子轩来的云皎想到今天的事,恨恨地说。向个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孩子下毒手,这人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景少谦眼中的温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意,他冷冷地哼了几下,恶狠狠地低吼:“狗东西!敢暗算我的孩子,我回去就把他们统统都给宰了
云皎一惊,转脸问即将要发飙的人:“老爷。你要收拾谁?”
“除了厨房中的人,谁会有机会利用毒蘑菇下毒景少谦身体上熬气散发,他已经预想到回家后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老爷,你这样做会冤枉很多人,未必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我计划这样做
景少谦将耳朵靠近云皎嘴唇边,云皎悄悄在景少谦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声音低得只有侧耳倾听的景少谦本人听到。景少谦听完,思索一会儿,才说:“好,就按夫人说的去做
马车在景府的前大院中停下。
景子政在学堂中回家,就听说小dd生病了,父母都外出带小dd去看病了。景子政跑去周妈那里打听,得知小dd病得利害,很是担心。景子政过去很羡慕仇氏三兄妹一起玩耍,一直渴望自己也有兄弟姐妹。母亲生下了小dd,景子政就计划着带小dd去玩,后来发现小dd只是让大人抱在手上,只会哭,让他很失望,只有耐心等待弟弟长大。
父母才走出马车,景子政就跑过来,伸长脖子观看母亲怀中的小dd,察觉到小dd一动也不动,景子政害怕地问:“母亲,弟弟他怎么啦?”
云皎看出景子政的担忧,将怀中的婴儿稍向外移动给景子政看:“没事。♀弟弟只是睡着了
景子政放心,伸手欲抚模小dd的小脸,由于担心吵醒了小dd,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跟随父母回玉馨院,一双眼睛锁定在母亲怀中的小dd身上。
云皎看这个比小子轩大十年多的儿子,说些安慰他的话,随意询问他在学堂中的情况。
景少谦一声不响,只是静静地听夫人和大儿子说话。一家四口慢慢地向玉馨院走去。
用过晚饭,景子政回怡湘院去了。云皎跟景少谦细细商量过,就把厨房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玉馨院外,等候问话。
云皎第一次感觉到玉馨内人手少:女乃妈身体没有痊愈,仍回下房休养,周妈和晴儿照顾婴儿,来回传话的人只有莲儿一个了。
厨房的总管李妈战战兢兢地进入玉馨院,走进灯火通明的小厅,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正中的老爷和夫人:老爷浑身杀气,夫人柳眉倒立。李妈一看到这架势,就紧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下意识地向老爷和夫人跪安。
“李妈,你好大胆!我把厨房的事务交给给你掌管。你居然敢谋害主子,向小少爷下毒云皎睁大眼睛,怒视李妈,开门见山地喝问。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罪名,李妈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申辩:“老爷、夫人,奴婢一直克尽职守,从来不敢有二心,就是在管理厨房上也从来没有出现纰漏。请老爷和夫人明查
这李妈,不知道是装聋作哑,还是真的不知道。
云皎不想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今天早上,小少爷中了毒蘑菇的毒,是女乃妈先中毒后传给小少爷的。你是管厨房的,这毒蘑菇是从哪里来的?”
景少谦眼睛中射出寒光,穿透李**五脏六腑。
李妈吓得连连叩头,连喊冤枉。
“你有什么可冤的,女乃妈是喝了你送来的汤后,才中毒的云皎厉声训斥。
云皎详细了解过,女乃妈这两天中都没有迈出玉卿院,一天三餐都是和周妈等人一起用餐,只是比她们多用一道下女乃的汤,这两天中的汤都是排骨蘑菇汤。女乃妈除了这一日三餐外,就只是喝水,这水是大家一起饮用的。云皎和景少谦推断,女乃妈应该是在喝汤时中毒的。
李妈听到云皎直点出汤中有毒,反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向云皎摇手:“夫人,不可能的。送到大餐厅和玉馨院的所有食物。在厨房时做菜的人和奴婢都预先尝试过,确定没事了才肯送出厨房。这两天中送来的汤,送来前熬汤的人尝过,奴婢也尝过,都没有什么异样
李妈语气这样肯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云皎望向景少谦,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疑惑:难道判断错了?
云皎不敢轻易相信,细问了这两天中熬汤的人以及尝汤时在现场的人,李妈说出这几个人名字后,云皎向莲儿使个眼色,走向了跟小厅相隔很远的另外一个房间。
莲儿会意,走出去传进这些人来,带入云皎所在的房间。
李妈跪在小厅里,景少谦阴霾的目光在她身体上来回移动,让她大气都不敢喘,只恨不能化作空气消失。
云皎从房间里走回小厅,向景振点头:“她说的是真的
“哦——”景少谦显然感觉到意外,再看向李妈时,眼睛里的寒意稍稍减弱。
食物在厨房中没有问题,会不会在送来的半道上出现问题?
能够在送食物来之前,都一一尝试过,这李妈是够尽职尽责的,但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仍是想方设法地下手。云皎的脸色放松。叫李妈站起来,问及这两天中是谁送食物到玉馨院,将送食物的人也传了进来。
进来了一个中年的媳妇和一个年轻的丫头,这丫头让云皎有似曾相识之感。据中年媳妇说,她提装饭菜的篮子一直送到玉馨院,中途没有停歇。用托盘捧汤盅的丫头却支支吾吾,说昨天送汤的半道上遇到了秀莲,在秀莲的请求下帮助她将树上的毽子取下来。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巧的事?别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云皎即刻传来秀莲,原来是在仇洪良他们一家子居住的云芳院中服侍的丫头。问清楚秀莲真的在半道上拦截下送汤的丫头,接过汤盅叫那丫头爬上树取毽子,云皎就让李妈和送饭菜的中年媳妇退出去。叮嘱她们到外面不可胡言乱语。
如果原来的推断没有错,这两个丫头中肯定有人向汤中投毒。
景少谦目光如炬,逼视这两个丫头。受到老爷目光的压迫,两个年轻丫头都跪下,低垂着头。
“抬起头来!”云皎命令。
两个丫头闻声抬头,畏惧地望向云皎和景少谦。
这两个丫头,端汤的看样子粗笨憨厚,不像藏奸之人;秀莲文静腼腆,不似凶狠残暴之辈。看这两个年轻的丫头,云皎实在很难将她们跟投毒谋害之事相联系。
但是,人不可貌相。
云皎的目光在端汤的丫头身上徘徊,总觉得面熟,又想不起来这丫头在哪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奴婢叫三丫
云皎想起来了,这叫三丫的丫头曾经是打扫玉馨院的人,自己曾经向她打听过自己完婚时的事。♀
“说!是谁向汤中投放了毒蘑菇的?”景少谦看云皎迟迟不进入正题,就亲自逼问下毒的事。
“老爷,夫人,奴婢没有向汤中投毒药,奴婢是冤枉的秀莲泪汪汪地,委屈地申诉。
三丫瞪大眼睛:“什么?汤中被人下毒?”
“别装模作样了。昨天送来玉馨院的汤中有毒,是在送来的半道上被人投放了毒蘑菇的。老实交代,是谁做的?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动手的?”想起孩子因此受的苦,云皎的眼睛中怒火喷薄欲出。
秀莲和三丫都叫屈连天,指天发誓不是自己谋害了小少爷。
这些誓言,叫云皎联想到百里湾三雄的发誓,这投毒的人应该是不相信做了坏事会遭天打五景轰的。
“别说废话。你们中肯定有人要谋害小少爷云皎冷冷的打断两个丫头的发誓。
谁敢承认自己是谋害小少爷的人?秀莲和三丫争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是谋害小少爷的凶手。
“够了!一定是你们两个一起干的。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谋害主子,活腻了不是景少谦看两个丫头都不招认,当自己的面就争吵,大发景霆,震怒之下就要马上处死两个丫头。
“老爷,等一等云皎及时阻止景少谦的冲动,云皎不想轻率地要人命,云皎只想要真正谋害孩子的人付出代价。
云皎拉着怒火中烧的景少谦暂时离开小厅,回到房间。安抚震怒的人几句,然后问:“老爷,这府上可有这种地方,从外面可以看清里面,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两个丫头,当我们的面个个都说自己清白,要是把她们关押在一起,我们在外面观看,也许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夫人,把这两个丫头打死,就可以除去谋害孩子的人了,何必费这样多的心思
“老爷,就算是这两个丫头都参与了投毒,我们也要从她们身上查找指使的人。这两个年轻丫头,不可能自己想到向女乃妈投毒,谋害孩子的
还真是麻烦!
景少谦苦恼地挠头:“地牢是最好的地方
云皎和景少谦重新回到小厅里,在将这两人投入地牢前还需要走一些过场。
云皎逼视两个丫头,厉声问:“说,到底是谁要谋害小少爷?”
秀莲和三丫又彼此指责,都说是对方下的毒。
云皎冷笑:“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认的好,别不见棺材不落泪。让我查明是谁干的时,我就要你活得生不如死
两个丫头吵得更加厉害。
景少谦沉下脸,叫人来拖出去,将两个人都打了十大板,打得两个人都皮开肉绽后,复又拖了进来。景少谦手指两个丫头,冷声说:“你们两个之中,肯定有人谋害了小少爷。别怪我心狠手辣,到阎王殿上时,就说是另外一个诬陷于你
景少谦叫来一群人,捆绑这两个丫头,亲自将这两个丫头押送到地牢里。景少谦环视这阴森森的地牢,凌厉地逼视这两个丫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知道吗,进入这地牢中的人,夫人是第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时间到了,就到阎王那里报到
阴森森的地牢,有关地牢的传说,叫两个丫头都吓得魂不附体。
“老爷,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三丫泪如雨下,连声哀求。
委莲泪眼模糊地哀怨地望景少谦:“老爷,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小少爷,求求老爷放了奴婢
“你们,就等着到阎王那里去申诉好了景少谦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就带人离开了,临走前特意留下一盏灯笼。
玉馨院里,云皎叫来李安岩,叫他带人马上去搜查秀莲和三丫的房间,考虑到他一个男子不方便,云皎又叫莲儿带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众媳妇一起去,秀莲叫三丫取毽子的大树附近也搜查一番。
李安岩和莲儿带人去搜查了。
景少谦回到玉馨院,向云皎说:“夫人,你安排的戏上演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两个丫头到底在演什么戏
景少谦反锁上房门,在云皎瞠目结舌中启动了柜子中的机关,两人从衣柜中走入一条黑暗的隧道,拐几个弯后进入一个方正的房子,景少谦熄灭手中的火褶子,按动机关后,地牢中的一切清晰地出现在眼底下。
地牢里,灯光下三丫跟秀莲互相盯视着,两个人间弥漫着浓浓的敌意。
三丫愤怒地瞪眼看秀莲,悲愤填膺地叫嚷:“我好心帮助你,原来你竟是设下陷阱,要陷害我——
地牢就是舞台,两个丫头就是活生生的演员。正在上演一场云皎精心安排的好戏,没有预先安排的剧情,没有谁知道结局。
一切,都需要耐心等待,慢慢观赏。
云皎和景少谦站在地道中的暗室里,透过窗户大小的薄薄的黑色纱布,俯视地牢,下面两个丫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
但愿这场戏没有白看,但愿投毒的人会露出马脚。
地牢中的情形,出乎云皎的意料之外。
憨厚粗笨的三丫,泼妇一样对秀莲百般谩骂,而秀莲一声不出,盯住三丫头死死地看,不知道秀莲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
三丫发作起来,是个十足的火药筒:“你这个害人精!骚蹄子!平日里倚仗着你的亲戚欺压我们,现在还设计陷害于我,你一定不得好死!最好老爷、夫人将你抛入江中去喂鱼,丢弃到荒郊去喂野狗,把你千刀万剐的,让你死无全尸。死后到阴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三丫是竭尽全力地叫喊、诅咒。将心中的恶气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
秀莲轻蔑地注视三丫,沉默不语。
三丫就像是狠狠地打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拳拳落空的三丫怒火不断地往上窜,秀莲这种高人一等的神态叫三丫头更加愤怒。过去,三丫和同伴们惧怕秀莲亲戚的威势,不敢开罪于秀莲,现在两个人都被打入了地牢中,都是在等死,这种惧怕消失了,过去的愤怒和无端被冤枉的悲愤,叫三丫恨不能一口吞了秀莲。
“****!害人精!你说,是不是你陷害于我的?你为什么要在我端的汤中下毒?你说,你这个****,*子!”
三丫放声大骂,恶言恶语不足以发泄出心中的恶气,三丫骂着骂着,冷不丁向秀莲俏丽的脸颊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秀莲白皙的小脸上就挂了一块唾沫,脓包一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秀莲向来爱美,哪里受得了,终于忍不住了,秀美的明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尖声叫骂:“疯子!贱人!你要是头脑没有进水,就应该去痛恨景爷和那个姓谢的贱人,是他们要你的命。我又没有冒犯你。你老是针对我,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干什么
这秀莲,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挑拨三丫头仇视主子,真是居心叵测,让云皎和景少谦听了,对她刮目相看。云皎听到秀莲充满仇恨的话,又是惊心又是纳闷,不明白这秀莲为什么这样的痛恨自己,自己过去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丫头,更加没有处罚过她。
“呸!别说这些鬼话。要不是你在我端的汤中下毒,差点害死了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我进地牢的。是你陷害我,我就是恨你,折磨死你听三丫这咆哮的话,就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像她的外表这样粗笨,她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向汤中投毒秀莲急急地分辩。
三丫不相信,粗红了脖子叫嚷:“我不相信。她们都说了,这汤在厨房中李妈她们还喝过,我端到玉馨院就有毒了。只有你接触过我端的汤,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你别花言巧语骗人了
戏,越来越精彩了。云皎看到这里,微微地点头。
“那就是你自己投的毒,别污蔑我
秀莲的话刚刚说完,就惨叫起来,那是三丫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到秀莲的额头上。三丫忍住疼痛,怒气冲冲地叫嚷:“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我。你这个****,就是要去死了,我也要你先去死
三丫扑向秀莲,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在地牢的地面滚来滚去。由于两个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可以利用的只有嘴巴和双脚了。
看到地牢中两个丫用嘴巴撕咬对方,叫景少谦大开眼界,并联想到身边这位在跟自己发生冲突时,也喜欢用嘴巴咬自己。景少谦用大手抚模坚硬的胡碴,暗自偷笑:“女人,都是属狗的,喜欢咬人?”
云皎对两个丫头互相咬对方没有多大感想,双手不能用了,可不就是用上嘴巴了。理所当然!
三丫身体强壮,比起纤弱的秀莲在体力上占上风,最后三丫骑在秀莲的身体上,用脑袋不断地碰撞秀莲的头部。
秀莲疼痛难忍,环视这黑沉沉的地牢,除了自己和三丫,鬼影都没有一个,就向身体上的三丫求饶:“你放开我。是我投的毒。行了吧
听到这话的三人都浑身一颤,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可是秀莲真的亲口说出来,仍是让他们震撼。真的是这秀莲,向女乃**汤中设毒!
三丫闻声停止向下砸自己的脑袋,怒视身下的人:“真的是你投毒进汤中的?我爬上树不过是一会儿,你怎么可能下手这样快,就向汤盅放毒蘑菇了?”憨厚的三丫难以置信,真的是秀莲往汤中下毒,要谋害小少爷。
“哼,我当然是事先准备好了。我将熬成汤的毒蘑菇装进竹筒内,预先放在大树下的草丛中,你一开始爬上树,我就将竹筒内的汤倒进了汤盅内。就这样简单,有什么难的确信只有自己和三丫听到这些话,秀莲的话中甚至还流露出得意,干这种投毒的事么,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云皎听得一颗心突突地狂跳,手心内渗出了汗水,情不自禁地抓紧景少谦的胳膊,才能抑制内心的冲动,不让自己突破眼前的薄纱布,跳下去跟这个蛇蝎心肠的秀莲拚命。由于这秀莲的投毒。害得自己差点失去心爱的孩子,而这个投毒的人还为此得意洋洋。
景少谦眼中的寒光,强而有力地射向躺在地牢中的秀莲,一双大拳握得紧紧的。
“谁?是谁?”秀莲打个寒噤,感觉到异样,忍不住喝问,警觉地向云皎和景少谦这边望来。秀莲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可是看向那个方向,又只看到黑沉沉的厚厚的墙壁,叫她很纳闷。
糟糕,这丫头发现有人窥视。
云皎和景少谦同时一惊。云皎本能地抓紧景少谦的大手,景少谦思忖一会,明白是强烈的目光让秀莲察觉有人在看她。景少谦移开目光,将云皎揽在胸前,凑到云皎耳边低低地说:“先别看,她们察觉了云皎将头埋在景少谦的胸前,头脑中回想刚才秀莲所说的话,难以平息的愤怒让她的身体微微地发抖。景少谦大手在云皎的肩膀上轻轻拍动,云皎的心在这温柔的拍打中渐渐平静。
有他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强悍的他可以驾驭一切。
三丫听到秀莲的叫声,跟随秀莲向墙壁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厚厚的墙壁。秀莲却趁三丫看墙壁的当儿,将三丫从身体上掀翻下来,困难地站立起来,走近云皎和景少谦所在的墙壁,仰头向上看,还是只看到厚厚的墙壁。
“真是奇怪,刚才我明明是感觉到从这个方向有人在盯住我看的,怎么会没有呢?”秀莲向三丫说,并专注地观察墙壁。
三丫不相信,认为不过是秀莲耍诡计避开自己的折腾,冷笑着回答说:“是吗,我看一定是你害人太多,冤鬼缠身吧
“胡说八道!我虽然投过几次毒,都没有成功,哪里来的冤鬼缠身秀莲变了脸,喝斥三丫。经过观察,秀莲并没有在墙壁上发现端倪,就放心了,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什么?!投过几次毒?!
云皎瞪眼向下看,不知道这个秀莲为什么长了一副娇美的容貌,却生有一颗丑陋狠毒的心。
“看向她的旁边,不要直直地盯住她看景少谦极其低细的声音提醒云皎。
“你投过几次毒药!你白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心却这样狠,屡次三番要害人三丫惊愕得叫喊。秀莲投毒要害死才一个多月大的小少爷就够三丫惊心的心。还投过几次毒,为什么她总地想着要害人。
“我狠心?”秀莲在确信这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将死的三丫,说出的话只有天知地知和两个人知后,说话就无所顾忌,纵声狂笑,笑出了眼泪,咬牙切齿地对三丫说:“你说错了,是景爷狠毒,是那个姓谢的贱人狠毒,他们将我的母亲活活地打死,我要为母亲报仇雪恨
为母亲报仇雪恨,这就是一个年轻的丫头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要投毒害人的原因。她,是要报仇!
这从心中迸发出来的仇恨叫云皎心惊。还好,这丫头的报仇行动没能如愿以偿,幸亏看到这场戏,让自己明白了府中竟然隐藏着复仇者,否则,在她以后的报仇行动中,可能会有亲人遭到毒手。
三丫坐在地上,观看被仇恨所折磨而面目扭曲的人,骇然说:“你母亲是因为触犯了家规,才让老爷叫人打死的,老爷和夫人已经网开一面,仍收留你在府上,你不感恩,居然要害死主子?”
“感恩?你叫我向那些活活打死我母亲的人感恩?我恨不能把姓景的人统统都杀掉,把他们的心摆在我母亲坟前,祭典我的母亲秀莲走到三丫跟前,含泪的眼睛中,别样的疯狂。
“你疯了三丫被这种疯狂所震慑,惊骇地看眼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秀莲狂燥地在三丫的身边转来转去,她真想挥动拳头,宣泄出自己满心的仇恨,然而双手被反绑了,她只有狠狠地跺脚,狠狠地说:“你知道吗,有几次,那个姓谢的贱人在我的眼前走过,我真想扑上去,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或者拔下头上的发簪,扎在她的胸口上,为我母亲报仇。为了不连累大姑女乃女乃,我只有将恨埋在心中,还得上前给那个贱人行礼请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老天,原己曾经面对着这样的凶险,自己曾经这样在死亡的边缘走过,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云皎听得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难怪,那些成就大事业的人总是心狠手辣,杀人时总是斩草除根,为的是免除后患。杀了这丫头的母亲,还把这个丫头收留在府上,给家人留下了祸害,这是以后要注意的,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地牢中陷入了沉默中。
三丫目瞪口呆地看秀莲,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
弄明白了秀莲投毒的动机,云皎仍在怀疑,这秀莲如何想到,通过向女乃妈投毒,从而加害婴儿的。秀莲是个年轻丫头,这种阴毒招数不可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极有可能背后有人唆使。
“你这个害人精,你就是自己跟老爷和夫人有仇,为什么要拖累我,在我端的汤中下毒?你自己不想活了,我可还想死,我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活够三丫终于在震惊中清醒,狂怒地向秀莲叫喊。
“谁说我不想活了?我要活得好好的,报仇雪恨后我还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呢秀莲得意洋洋地睨坐在地上的三丫。
“你?你还想活着走出这地牢?老爷和夫人肯放过你吗?别做梦了,你可是真正投毒要害死小少爷的人,老爷和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老爷说过,夫人是唯一活着走出这地牢的人
秀莲放声大笑,得意中透出目空一切:“我是第二个活着走出地牢的人。明天我大姑女乃女乃会放我出去的,要在这里等死的人只是你秀莲故意卖关子,说到这里停歇了一会,欣赏三丫惊愕地脸,才继续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单纯憨厚的三丫傻傻地问。
为什么?站在上面俯视下去的云皎和景少谦也同样感到怀疑。
谁会有这种胆量,谁会有这种本领,敢于到景府的地牢中救一个丫头?
秀莲大笑,混合着仇恨和狂傲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显得异样的诡秘,笑够了才得意忘形地对三丫说:“这是因为,到了明天,人们就会知道我是无辜的。你,才是投毒谋害小少爷的人
“你胡说,你才是要谋害小少爷的人,你自己刚刚承认了
“可是,人们会发现,要谋害那个小狗崽子的人是你。会有证据证明你就是向汤中投毒的人,而我是无辜的
秀莲这绝对肯定的语气,相信一定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你这害人精,你设计陷害我,你不得好死,我现在就要你去死。别做梦,我死了,也要拉你去做伴三丫疯一样从要上站立,扑出秀莲,跟秀莲拚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