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我颤抖着叫了她一声。
“嗯,”她低声的回应了一下,我发现她的声音很软,软得象完全融化了的棉花糖,她略略的抬起头。
我们四目对视,都读到了对方眼里的渴求,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唯有行动才是最能体现我们心情与思想的方式。仅仅是短暂的对视后,我们又如一对相互螯合的齿轮般进行起舌的纠缠。
“郝挺,来吧,好好爱我,”在一阵**之后,宁静直接扯去了背带式牛仔裤,连里面的小蕾/丝都一起扯了下来,然后她扶着门框,臀部向后高高的翘起。
我站在她的身后,那摆动着的雪白的臀如鸦片般吸引着我的目光,我的眼、我的心都随着她臀部的晃动在摇晃着,我的心旌摇曳。突然我觉得嗓子发干,如冒烟般难受,我使劲的咽了咽唾沫,可我的口腔中却连一点分泌液都没有,刚才的我已经被她完全索取。
“郝挺,来呀,快给我吧,快……”宁静嘴里的呢喃着,她转过头看我象木瓜一样的呆立着,换成用一只手扶门,而另一只手则拽向我的裤子,然后从已经拉开的拉链处将我的坚挺掏了出来,很熟练而且精准的导入了她的身体。
“啊……”当那种紧紧的包裹让我浑身的毛孔都散发出快乐的音符时,我只能拼命的耸动着我的身体来奏出最和美的乐章,在这里我用低喘她用尖吟为我们的乐章和音,我发现我们的配合太默契了,默契得仿佛是多年的伙伴。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也许以前我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婚外的女人,而我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只是性的快/感,但这次不一样,她对我说了那么多,她的心里爱着我,她的那些话让我也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不可否认,以前在我的心里二女乃、小三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就象她第一次在江边勾引我一样,我只能将她认为是勾引,可现在不一样,即使她做出的这些动作就是活生生的勾引,但我依然乐此不疲,甚至迷恋至生出感情。
我爱上宁静了么?当然不是,只是在我的心底里对她不再排斥,不会再将她仅仅作为一个为了钱而甘愿为人小三的下贱女人。
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看轻宁静,宁静是小三、是二女乃没错,可这么多年她对钱林俊是忠贞的,她只是在性/欲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才去勾引我。而我呢?我有老婆、有孩子,可我却跟宁静、刘婕、李芸都发生了关系。而在齐小倩走后,我还破了蓝珊珊的处子之身,比起她来,我有什么资格再去看轻她?
其实人往往最欠缺的就是自知,总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完美的,我们会将自己的优点无限放大,而将缺点无限缩小,最后就成了自己心目中的完人。所以,我们就往往忽略自己的缺点,然后将自己置于道德的最高点去评判别人。
其实有一种东西,比才能更罕见、更优美、更珍奇,那就是自知之明。一个目光敏锐、见识深刻的人,倘又能承认自己的局限性,那他就离完人就不远了。这是歌德的名言,可在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就是这位伟大的诗人、自然科学家、文艺理论家,最终不还是因为自己极度的嫉妒心,使得自己一开始疯狂热恋的卡特丽娜离开了他?
虽然身体一直在耸动,可思绪却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这也让我对从下部传来的刺激减少了许多**,我只是在机械的运动着,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啊……,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丢了……丢了,”宁静突然的叫了起来,她拼命的将自己的臀部与我的胯部紧紧的接合,然后双腿紧紧并拢,上身挺了起来,反绕过手箍着我的脖子,整个身体一抖一抖的颤动着。
明显的,我觉有一股股温热的水浇到了我挺立的顶端,这种温热刺激着我,我很想快速的再动作一番以释放被她点燃的却仍未浇灭的欲/火。可此时她的身子已经成直立状,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臀部紧紧的挤压在我的胯部,我根本没办法动作。
本来思绪在飞扬,那种刺激相对弱了不少,可一旦被宁静的叫喊将我从失神状态下给拽回来,再加上被她温热的体液一阵浇灌,我立即发现自己已经极度膨胀,甚至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被她的动作给压抑着,连耸动的机会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就象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的旅者,而在我的面前有一汪清澈的甘泉,可我只能看着,却永远无非接近。
不,不行,我必须要得到,得到那能够救我的甘霖。
我伸出自己扶着她腰身的手,将她箍着我脖子的双手用力拿下,然后再次将她的身体推成半趴状。
不自觉的她的双手又扶到了门上,整个人又成了我们刚才的姿态,经过这一动作,我的暴突已经从她的体内滑出。
急切的,我用手扶了一下自己昂立的部位,然后对着两个中间猛的向前一刺。
“啊……”我听到了宁静的叫声,而那种从未有过的紧缩感也让我在瞬间感受到了释放前的极致快/感。
“郝……郝挺,那……那……不……”宁静想说什么,可此时的我正处于巅峰之上,根本无暇也无心思听她去说,只是一味的快速耸动着我的身体,直到自己从高峰上跌落。
释放后,我彻底的瘫了,刚才的那种刺激太强了,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跌坐在了房间的地毯上,宁静也坐了下来,靠在我的身上,只是她是半倚着的。此时,我赫然发现,我那渐渐萎缩的雄性象征上居然有血迹。
靠,不会是宁静老朋友来了吧?我想着,嘴里就问了出去,“怎么有血?宁静,你大姨妈来了?”
“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宁静抬头看我。
“什么真的假的?”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你刚才插在了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不是……?啊……?我突然惊呆了,这么说,我刚才插错了地方?“怎么会这样?你伤着了?快给我看看,”
我没理由宁静的扭捏,伸手去拨过她的身体,毋庸置疑,她的后面有着一层淡淡的血迹,她的后面被我给撑裂了。
“宁静,对不起,”我搂着她,心中无限愧疚,我真的糊涂,都是结婚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还会搞错地方呢?
“没事,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她将头埋在我胸前,柔声道。
“我……,唉,我郝挺何德何能,能得到你如此的厚爱,”我道。
“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也许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就已经足够,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真的,一切,”宁静道。
我再也无话可说,只是紧紧的搂着她,然后扶着她去清洗,然后……
宁静终于没有跟钱林俊分开,她回到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继续着她的阔太太般的生活。
刘婕的法人变更手续已经完成,郝强和刘婕的两千多万资金也打到了公司的帐户上,但由于建安公司曾经差点让银行损失一大笔贷款,所以这一次银行拒绝贷款。
没有了银行的贷款,刘婕他们想去接手工程就会有很大的资金缺口。
“钱哥,现在法人代表变更已经结束,刘婕和郝强的先期资金也已经打到帐户上,下面就看你能投入多少了,”这天我跟钱林俊坐在我家对面的那间咖啡馆里,钱林俊是来感谢我劝说宁静留下来了的。
“这个问题不大,我计算过先期投入,原来建安公司已经完工的部分大概市值在四千万左右,如今刘婕和郝强又出资了近两千四百万,这样,我再出六千五百万,这样我占股百分之五十点四,刘婕和郝强占股百分之四十九点六,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再多投入个千八百万。而且我们按曹书记说的,你们两人得纯利润的百分之十,我和刘婕、郝挺占纯利润的百分之九十。”钱林俊道,“但目前重要的是这个项目怎么能拿到手,你跟曹书记打听过了么?最近这个项目的事?”
“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上一次他跟我说过,虽然有点困难,但最终通过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他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资金到帐,然后开始动手建设,”我道。
“行,这个没问题,明天我们就签订合同,然后我先转一部分资金过来,”钱林俊道。
“那行,我再跟曹哥去商量商量这事,”我道。
“什么?钱林俊要绝对控股?”当我将钱林俊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曹阳时,曹阳立即否决了钱林俊的建议,“不行,这个控股权一定要控制在我们的手里,郝挺,钱林俊是台商,说到底他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如果他在工程建设当中使什么绊子的话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而一旦协议签署,他是绝对的控股人,他做的决定就没人能修改。所以钱林俊绝对控股根本不可能。”
“曹哥,对不起,我不懂这些,”我道,我是真的个汗啊,当时我还在想钱林俊真大气,连建安公司原来建的半拉子工程都算上帐了,而且自己还主动提出注资六千五百万,出手真的大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想控制整个建安公司。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个教师,刘婕也很少参与公司管理,再加上郝强以前实际也就是个包工头,钱林俊以为好糊弄。郝挺啊,看样这个钱林俊不简单啊,如果不是你跟我说这事,而是先让郝强、刘婕先跟他签了协议,我恐怕只能让这个工程流产了,说实话,这个工程已经烂尾了一次,我们经不起再次的折腾了。”曹阳道。
“那下面怎么办?”我问。
“这样,上次钱林俊送的两张卡你看了吗?上面有多少资金?”曹阳问。
“嗯,一张两百万,共四百万,”我道。
“好,这样,建安公司以前的工程既然是烂尾楼,政府既然也是以原来的价格发还给建安公司,那么就仍以原价计算建安公司原建工程的价值,这样算下来大概一千四百万左右。刘婕和郝强只需用一千四百万就可以买下四千万的工程,这样再加上他们富余的一千万,当然,我们只需要他们出九百万,这样他们的投入就是四千九百万。然后我们让钱林俊拿出四千七百万,再加上你的四百万,总值为一个亿。这样,你占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刘婕占百分之三十,郝强占百分之十九,钱林俊占百分之四十七。”曹阳道。
“为什么郝强他们富余的一千万只要他们出九百万,他们多出一份在未来的利润中不是可以多分一份么?我们不足的部分可以让钱林俊被齐就行了。”我道,老实说,不管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将刘婕和郝强作为最亲近的人,所以我还是希望更多的利益能分摊到他们头上。
“郝挺,你记住,这个世上,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再亲的亲人都有可能拔刀相向,玄武门兵变、魏王除植,历史上亲兄弟甚至父子相残的事还少么?一个人绝不能控制一切,否则就会权欲暴涨,就象我不同意钱林俊绝对控股一样,刘婕和郝强也不能绝对控股,郝强曾是林永健的手下,我同样不能让他和刘婕联合起来就能做到绝对控股,我们要将真正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们只能分别占百分之四十九和百分之四十七,而你虽然只占有百分之四,但这百分之四却可以左右着整个公司的决策,这就是四两拨千斤,”曹阳道。
对于曹阳的话,我不以为然,郝强和我是多年的兄弟,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亲。刘婕是我的女人,从我们认识开始,刘婕就全心全意的想着我,她不可能与我翻脸,所以我觉得曹阳是小题大做了。
但曹阳的话我必须听,毕竟最终项目能否到手全在曹阳。而最终的结果也表明,曹阳的话是对的,就是亲兄弟、亲夫妻也会为利益而翻脸,何况这种兄弟与女人?
“可这样一来,总资产不就少了么?本来可以有一亿三千万,现在只能有一个亿,足足少了三千万,这样的资金缺口怎么填?”我问。
“这根本不难,只要他们一动工,那边就可以进行房屋的预售,而有些已经接近封顶的房屋,很快就可以全额付款,只要资金滚动起来,三千万根本没问题,”曹阳道。
我不得不佩服曹阳,他是个文科出身,而且一直是做市委秘书的,没想到对于地产也这么熟悉。其实是我井蛙观天了,象曹阳这样身处秘书职位,特别是市委一秘的人,必须是个万事通,因为市领导跟他们看似闲聊的对话中往往会决定着领导的决策,如果领导问什么你都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在秘书的位置上呆得长?什么样的领导又会喜欢这么样的秘书?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我这才发现我太拘泥于自己这小小的教学生活了,我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开始注重关心各种各样的社会知识、政治理论、国家政策,你还别说这为我以后的工作与升迁还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这是后话。
我将曹阳的意思分别通知了钱林俊、刘婕和郝强,他们好似都挺满意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就这样,建安公司完成了资本的全部筹积过程,只等曹阳那边政府的决策。
曹阳他们的常委会已经有过几次小的讨论,但最终并没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曹阳正在做工作,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进行表决通过。
而我的一切工作也在波澜不惊的进行着,且又快到了学期结束,各种烦杂的事纷沓而来。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出期末考试的试卷,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拿起手机,一如既往的看都没看屏幕就接了起来。
“喂,郝校长,我是乔恩先,”电话里传来乔恩先的声音。
“哦,乔队长你好,”我道,我对乔恩先的印象很好,我只是帮他处理了一下乔梁在学校惹的一个小纰漏,他却帮我做了很快,特别是郝强打架和齐小倩的后事。
“郝校长,你现在有空么?我想跟你谈点事,”乔恩先道。
“哦,什么事?”我问,“在电话里不能说么?”
“是关于你夫人齐小倩的事,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们最好能面谈,”乔恩先道。
齐小倩的事?齐小倩什么事?人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呢?不过既然是关于齐小倩的,那我当然想知道是什么事。
“乔队长,到底是什么事?”当我在约定的茶馆见到乔恩先时,他已经点好了一壶茶,而且在自斟自饮。
“来,郝校长,请喝茶,”乔恩先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来,看着乔恩先,我想知道他说的关于齐小倩的事到底是什么。
“郝校长,你在收拾齐小倩遗物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乔恩先问我。
“东西?什么东西?”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乔恩先嘴里所说的‘东西’到底指什么东西,齐小倩的遗物是我去收拾的,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嗯,比如日记什么呢,”乔恩先道。
“没有,齐小倩从不写日记,”我道。
“那么她有没有什么信件什么的留下?”乔恩先问。
‘留下’?乔恩先什么意思?齐小倩是意外死亡,怎么会留下什么信件?她又不会知道自己那天会出事故,难道……?我突然惊讶,难道乔恩先对齐小倩的死有怀疑?
不会吧,当地公安机关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呀,那么乔恩先怀疑什么?
“乔队长什么意思?小倩那是意外,怎么可能留什么东西?”我有点不悦,人都去了,如果齐小倩留东西下来,那么意思齐小倩就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也就是说齐小倩有可能是自杀。可别忘了,在齐小倩的车上还有一位当地的局长,如果齐小倩是自杀,而因为她的自杀使得那位局长也命丧黄泉,那么齐小倩可就是犯了谋杀罪了。所以,对乔恩先这样的话,我感到很生气。
“郝校长你别生气,实话告诉你吧,前一阵子我趁着休假去了趟齐小倩以前支边的地方,我发现齐小倩的死恐怕并非那么简单,”乔恩先道,“你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一句话么?”
“什么话?”我问。
“‘当地警察给出的结论是车速过快,转弯失控后冲下山坡,’”乔恩先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乔恩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车祸的结论是当地警察得出的,我并不认同,”乔恩先道。
“你什么意思?”此时我终于想起来,当时乔恩先好象是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么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齐小倩可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乔恩先道。
“谋杀?”我惊叫了起来,怎么可能,齐小倩只是个普通的职工,谁会去谋杀她?
“对,”乔恩先道,“当时我就对当地公安机关作出的结论怀疑过,但因为我没有证据,再加上我只是去负责处理齐小倩同志的后事的,所以并没有去进行深入调查。这一次,我夫人也去支边,而且正好是去齐小倩生前支边的县,我去送她,到了那里我想将自己以前的怀疑再求证一下,我发现了异常。”
“什么异常?”我的内心立即紧绷起来,既然乔恩先发现了异常,那么说明起码齐小倩的死因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当地的警察说是车速过快,转弯失控后冲下山坡的,而且由于当时后面一辆面包车上的人赶到后都急于去想办法救人,再加上后来有其它车经过,所以车轮痕迹被搞乱了。但我找到了当时面包车上第一个下来的人,那就是面包车的司机,也是他们单位的一个职工,他告诉我,他当时看到的路面上车胎印是呈多个S型的。”乔恩先道。
“呈多个S型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开车,我也不知道呈多个S型是什么意思。
“作为开车的人,我相信那个面包车司机应该没有看错,”乔恩先没回答我的话,而继续说,“因为在那种山区,再加上路上有积雪,开车的人一定会非常注意路面的情况,所以他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一般来说,如果车速过快,车轮印应该是向着一个方向擦过去,而且地上应该满是刹车的痕迹,即使雪地上也会留下。但当时的路上却显示的是S型车印,也就是说,这辆车在冲下山崖前是左右摇摆着前进的,要知道汽车是靠方向盘来转动方向的,一般出现意外后,人的第一反应是猛向某一个方向打方向盘,或稳定住方向盘,而不是不停的转动方向盘。”
“不是,难道这个当地警察没看出来?”我觉得奇怪,按说乔恩先知道的,当地警察也应该知道。
“看出来了,他们认为是雪地打滑的原因,”乔恩先道。
“那么你认为呢?”我问。
“我认为是车内的两个人起了争执,亦或是他们在争夺方向盘,”乔恩道,“而且齐小倩和那个局长都坐在前排,这符合我的判断。”
“仅仅因为这一点?”虽然我从心里不想接受齐小倩的死不是个意外,但乔恩先说的确实有道理,“可当地警察认为是打滑也有一定道理呀,也许那位局长并不是位老手,临时处置并不恰当。”
“那位局长已经有十多年驾龄,而且我调查过,好象齐小倩与那位局长的关系好象并不好,”乔恩先道,“而且,齐小倩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抑郁症?开什么玩笑,象齐小倩那么强势的人怎么会有抑郁症,但想到齐小倩后来的表现,我不得不认为乔恩先说的完全有可能。
“小倩有抑郁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我也是听说的,”乔恩先道,然后接着问,“你在收拾齐小倩遗物的时候没有发现她的房间中有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没有,我收拾她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治疗抑郁症的药,”我道。
“病历呢?”
“也没有,”
“这……”乔恩先沉吟了一下,“难道是那些人跟我撒谎?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谁跟你撒谎?”
“我是说那些当地的人,”乔恩先道,“对不起啊,这些事是我还没有完全弄实就来打扰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但凭我多年的警察经验,我确信那个车轮印绝不是速度过快造成的,不过我现在没有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毕竟我们是朋友,郝校长,你认我这个朋友么?”
乔恩先的话虽然令我有点不快,但我还是比较感谢他的,毕竟他帮我了几次忙,而且他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了找出齐小倩真正的死因。我知道他们警察就是这样,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当然,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说,“我知道,你这也是对我的关心。”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跟你联系的,我还会找你的,”乔恩先道。
“好的,”
乔恩先走了,可乔恩先的话却让我的心中起了波澜,齐小倩真的有抑郁症么?也许我以前没注意到,可乔恩先这么一说,我发现齐小倩每次跟我视频时,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跟杨丽丽的抑郁症症状还真有点相似。
视频?想起视频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我跟齐小倩视频过很多次,那么她会不会在电脑,甚至QQ空间里留有什么呢?
急匆匆的我回到家里,手中的包一甩我就冲进卧室。
“大龙,怎么了?”杏花二嫂明显发现了我的异常,她轻轻的走到我的房门前问。
杏花二嫂虽然和我有了那层关系,但她很懂得分寸,严格遵守着一个保姆的职责,当然如果在我需要她时除外。她在床上是那么的放/浪,与她平时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我甚至觉得象杏花二嫂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应该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家象主妇,出门象贵妇,上床象**的那种女人。
“没什么,二嫂,我现在要有点事,我帮着一会哄孩子睡觉,没什么特别的事别来打搅我,”我道。
“好的,”杏花二嫂答应一声,替我掩好了门。
我找出齐小倩的手提,几个月没动,那个上面都落满了灰。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触及齐小倩已经离去这个现实,还是我在心里还对齐小倩有一种害怕或厌恶,反正齐小倩的遗物收回来,除了她父母拿走的一部分外,我都将它们堆在厨子的一角,从来没触碰过它们,就象我以前怕触碰齐小倩一样。
打开手提,连上网线,我的心开始紧张,我迟迟的不敢去点那小企鹅,我怕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但内心里对真想的渴求我拼命的催促我去点开。我的整个内心就象有两个声音在对我说话。
一个对我说,“郝挺,算了吧,小倩已经离去,无论她是怎么离去的,只要她的灵魂能得到安息就已经足矣。什么真相、什么可能,这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有什么意义?”而另一个声音却又对我说,“郝挺,打开吧,看看齐小倩到底怎么了,她是你的妻子,虽然你们感情上有问题,但她是你法定的妻子,你有义务为她揭开真相,如果她是真的是被谋杀,哪么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谋杀?此时,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思绪在两个声音中突显,如果乔恩先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齐小倩很有可能不是被人谋人,而她还会成为杀人凶手,因为她患上了抑郁症,她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个局长就是无辜的,而齐小倩就成了杀人凶手。
可到最后,我终于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中,我颤抖着去点那只小企鹅。
双击后,页面上出现了一个登录框,QQ号是齐小倩的号没错,多次聊天我已经熟悉了这个号码,可望着下面一个空格,我难住了,因为我不知道齐小倩的登录密码。
我试了各种我能够想到的可能的数字与字母的组合,可依然无法进入。
本身天气有点闷热,再加上组合各种字母和数字组合得心烦心乱,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满头的汗珠。稍稍注意下电脑的右下角,我已经在电脑面前坐了三个小时。
打开房门,准备上一下厕所,再洗把脸。
房门一打开,我看到杏花二嫂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杏花二嫂,你怎么没回去?”我问,按说杏花二嫂帮我哄睡孩子后会回她自己的住处,直到明天早上来帮我烧早饭。
“我……我看你今天回来好象脸色有点不对,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杏花二嫂嚅嚅地道。
“我没事,你回去吧,”我道,然后径直走向卫生间。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杏花二嫂仍然站在客厅里。
“怎么了,杏花二嫂?”我问。
“大龙,二嫂是不是特别没用?在家里被男人嫌弃,到工地被强子嫌弃,到你这又……”杏花二嫂说着眼泪开始掉了下来。
“二嫂,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道,我现在心情比较烦燥,所以语气有点冲。
“我……,那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说?”杏花二嫂道。
“我……,好吧,二嫂,是这样,我现在在猜一个东西,可我怎么也猜不出来,”我道,“所以我有点烦,你别在意。”
“猜什么?”杏花二嫂问。
“一个密码,”我道。
“密码?是存折的密码么?”
“不是,一个QQ密码,小倩的QQ”
“什么是QQ?”杏花二嫂问,我这时才发现我跟杏花二嫂说这些干什么呢,她连什么是QQ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QQ密码?
“不过我觉得不管什么密码,设密码的人在设这个密码的时候肯定会根据心里的某些活动进行的。”杏花二嫂道,“比如我家的存折就用的是我儿子的生日,你也可以试试你儿子的生日,或者小倩的生日,抑或是你们结婚纪念日,或者你们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了,你们有什么特别难忘的日子没有?”
听杏花二嫂前面说的那些我就知道这都是常人的思维,我也全试过了,根本没用。特别难忘的日子?难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日子,“二嫂,我想到一个,我去试试啊,”我说着再次冲进了书房。
QQ被打开了,而密码居然是齐小倩被我捉奸的日子,看来这件事在齐小倩心里投下了极重的阴影。
齐小倩的QQ里有许多日志,几乎每天都有一篇,甚至两三篇。
为了了解齐小倩的心路历程我想从第一篇开始看起。
《孤独,找不到逃月兑的出口》
幽深的双眸坚定地迎接着惨白的阳光,仰着头,将滴滴忧伤融化于心的海洋,不露亦无伤。只是,流年沧桑的掠过,岁月风尘的洗礼,心积淀了几多香浓,亦有几多沉重,生活涂抹上几分绚烂,亦有几多苍白。
素年锦时,上演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终究如影掠过,连丁点气息都不剩。以一种决绝隐忍的方式将那些安静的伤口永远地祭奠。这个深秋,阳光已不再温暖,心凉如故,冰冷、孤独。摊开掌心,细细密密纠缠不清的纹路,承载的却是满满无助的空洞,寂寞冷冷地肆虐和蔓延。
枯萎过后的繁华,寒冷过后的温暖,沉睡过后的苏醒,失去以前的拥有……在眼前,又在天边,那么近,又那么远。心徘徘徊徊,手起了又落,眼盼了又伤。谁比烟花绚烂?我比烟花寂寞。烟雾迷蒙的背后掩藏的是一座玻璃之城,坚硬而冰冷,拒绝着精彩,也抗拒着温暖,因为蝴蝶再也飞不过沧海。
流年,从指缝一点点流泻,那些跌入尘埃开出的花朵片片透着滴血的伤,再怎么刻意隐藏,那暗香却阵阵袭来,提醒那些沉重的过往。
如果早知道一生痴心的追逐终不过是繁华一梦,我就应该随时保持退后的位置,这样不至于茫然无措。
如果早知道终会换取一场悲伤,我就该一直远远地不要靠近,这样不至于遍体鳞伤。
一眼回眸,一世忧伤。几多浮沉,几载空悠。伤就伤了,终会麻木。泪落在身后,血洒在心间,只是无法开怀。
一个人翻山越岭,看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只为感受一份薄凉的温暖。一个人踏遍千山万水,看青山变老碧水成枯,唯有叹息声声回荡耳边,经久不息。是否只能一个人,一辈子,一直走,不回头?是否漂泊没有尽头?
固执地搜寻着阳光的方向,泪水终于满溢,低下头,重重地摔落于掌心,然后破碎着散开,竟把心灼痛。一阵风吹过,凌乱的发丝拂过苍白的脸,也抚过心尖那一抹温柔。多想,这风能吹散片片心伤的过往,消失于天际无影无踪。多想,风儿能吹送我的思念,为你舞,为你歌唱,为你痴狂。
这个秋天注定是孤单一季,惆怅满怀,我努力让自己平衡,不让孤单的脚步脆弱地崩蹋。
踮起脚尖努力地张望,心中的凄凉无情地张扬,心痛得无声。张开双手以为可以拥抱蓝天,可是我却感到寒冷。我将自己的忧伤掩埋,以为我能用自己的隐忍将你的心捂热,让幸福重演。我以为只要我够坚强,就能拨云见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日子逝去,生活却未改变,心无法欣喜和跳跃。
偏安于世界的角落,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逃离。盈袖蔓舞,低呤浅唱,回眸,转身,落泪,心碎……一切就那么自然,无需设计和雕琢。
斜阳散照,点点泻落于窗台,点点金黄闪亮了曾经华美的誓言,也映红了我的思绪。斜阳正浓,思绪翻飞。斜阳散去,心亦凄然。斜阳下,我站成一道风景,安静,孤独,苍白,我依然独自守着悲伤。
问斜阳,你既已升起,为何沉落?
问斜阳,你为谁发光?为谁隐没?
问斜阳,你朝升暮落,为谁忙碌?
问斜阳,你自来自去,可曾留恋?
问斜阳,你闪亮如此,谁能抓住?
问斜阳,你能否停驻,让光芒伴我孤独!
渐渐地,我的双眼开始模糊。树影婆娑,花影朦胧,灯影晃动,梦影依稀,抓不住,也散不去。只想这无形的影能把我紧紧拥抱,许自己一份永不凋谢的春暖花开,然后笑着落泪,自欺欺人已成一种习惯。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隐没,灰色的天幕仍续写着它的故事。其实,或明丽,或阴沉,或苍白,总有着别样的内容别样的精彩。明丽予人以清爽和希望,阴沉让人感觉安静而神秘,苍白透着简单与从容。光芒散尽,可我仍立于窗台不愿退去,想要等待另一种光亮继续照亮。希望星月同辉闪亮于天幕,明月照人来,希望我能看得清自己存在的世界,希望能看得见未来的指引,希望能看见幸福恒久远。
风,又起了。树枝摇曳,落叶纷飞,注脚着秋的萧瑟。一切仿佛回到最美的最初,但却只能在荒凉里等待,等一声真挚的问候,等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哭了,只能孤独守候,却找不到逃月兑的出口……
看着齐小倩的日志,我才发现齐小倩看似强悍的外表下,内心是如此地脆弱与孤独。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基本都是齐小倩这种内心苦闷的发泄,我想在那种离乡背井,再加上思念儿子和父母的情况下,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齐小倩患上抑郁倒是完全有可能。
我不敢说齐小倩会不会想我,在那种情况下提出支边的齐小倩其实更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而她最要逃避的就是我,因为她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她会想我么?就该不会。
看了十多篇,终于看到了齐小倩写的一篇类似日记性质的日志:
阴霾的天空里,儿子就是那划破天际的流星,他带给我瞬间快乐的光芒。
我想抓住他,可他是那样的遥远,我在这崇山峻岭,他却在遥远天际,伸伸手触碰到了是心灵的伤。
今天,我终于得到了一次释放,这是我心灵的救赎还是灵魂的发泄?
我知道我这样的亵渎自己是那么的变态,可我实在无法忍受,忍受不了那个变态的骚扰,与其让变态来骚扰我,不如让我自己来变态。
我沉沦在这性的沟壑里,无力自拔,但我不再是个婬/荡的女人,因为他是我丈夫。
………………
我看了看写作的日期,仔细回想一下,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果/聊的日子。而这里,齐小倩称呼我的是丈夫,而不是爱人。
再后来,又是齐小倩的抒情日志。
齐小倩的空间里几乎都是这种日志,除了上一篇日记外,还有两篇例外,一篇只有一句话‘原来这个世界比我丑恶的大有人在,’,还有一篇也是一句话,‘我要杀了这个变态’。
我不知道这个齐小倩所说的比她更丑恶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齐小倩要杀的那个变态是谁。但我却渐渐在心底深处接受了乔恩先的猜测,也许齐小倩的死根本就不是个意外,她的死是一宗谋杀,而凶手却有可能是齐小倩自己。
我要不要将齐小倩QQ空间的这些日志交给乔恩先呢?
我很矛盾,现在的齐小倩是因公殉职,如果真的因为乔恩先拿到了日志而查出事实并非人们以前认知的那样,而齐小倩又成了杀人凶手,那么对于我、对于齐小倩的父母、对于孩子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可如果不给乔恩先,那我就永远无法知道齐小倩死亡的真相。
给还是不给,我在矛盾着,合上笔记本电脑,我呆呆的坐立在那里,我的脑子里一团空白,闭上眼,眼前全是齐小倩愁苦忧郁的脸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我扭头一看,是杏花二嫂。
“大龙,怎么了?”杏花二嫂看着我道。
“二嫂,你怎么还没走啊?”我问。
“我……我看你好象有事,我怕孩子半夜醒来吵着你,所以……”二嫂嚅嚅地说。
“大龙,我给你热了杯牛女乃,”二嫂说着向我轻轻走过来,此时我才发现二嫂的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
“二嫂……”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感激,一个以前毫不相干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
“大龙,不管什么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太伤心,你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你也要珍惜自己的,”二嫂走过来,将牛女乃放在桌上,靠在我旁边轻轻的搂着我的肩。
杏花二嫂肯定想错了,刚才我提到了小倩的QQ,她肯定是以为我想齐小倩了,而且是在为齐小倩伤神。
我将头轻轻的靠在二嫂的身上,她的身体很柔软,轻轻的偎着,我有一种回到母亲怀抱的踏实。我伸出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就这样让自己与她相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