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之教师风流 第六十一章

作者 : 陈辰

第六十一章

“珊珊,什么……事?”回到家,我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切的问,我知道她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在等我。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发现蓝珊珊手里好象正在弄着两个什么纸袋子,那纸袋看起来就品质不错,估计里面的商品肯定很贵重。

“郝挺,你回来了?”蓝珊珊看到我回来,显然很开心。

“嗯,”我一边换着拖鞋一边答道。

“别换了,跟我一起出去办点事,”蓝珊珊站起来道,手里拧着那两个纸袋。

“什么事?”此时,我一只脚的拖鞋已经换好,另一只脚正准备月兑下皮鞋。

“今年春节我还没给阿姨去拜年呢,”蓝珊珊道,“今天跟她说好了,一会去她家拜年,”

蓝珊珊今年春节一直帮我在家里照看刘婕,确实是哪儿都没去,听她这样说我真觉得太对不起她的,一直以来,她好象每年都是在她阿姨家过的,可今年,为了我,为了刘婕,她却连她阿姨家到现在都没去。

可想到她阿姨,我心里又开始发怵,那可是位副市长,标准的副厅级,我这辈子真正打过交道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曹阳这个处级干部。而且刚开始接触曹阳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秘书,虽然挂个副处级,但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我当然不用怕他。

别看教师收入不高,也没什么权利,但在计划生育政策下,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谁家都将孩子当个宝。教师在学生家长面前就有一种优越感,因为教师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而家长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当官的,对于孩子的老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一点,作为官场的人是最有体会的,想当初马一光想运用手中的权力来搞我一把,余敏不就出了个主意,让我去找这些当官人家孩子所在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通过孩子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我想说我不敢去见她阿姨,想想又没说出口,因为我实在说不出口。

“干嘛?你怕她呀?”蓝珊珊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怕什么呀,我阿姨人真的很好的,”

是啊,也许她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可那要看对什么人吧?她那次见我本来可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来的,虽然后来她知道是蓝珊珊自己的执着而无可奈何,并不代表她对我这个人就有了认可。

何况,我有老婆孩子,我这样跟蓝珊珊去给她拜年,这算什么事?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给她去拜年?

蓝珊珊应该能想到啊,这种事,我去算什么?可她为什么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去呢?

“珊珊,我……”我本来想问问蓝珊珊为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说的,再说了,她是因为我才没去给她阿姨拜年的,她现在的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走吧,一个大男人呢,磨磨叽叽的,”蓝珊珊说完,过来拉着我的胳膊。

她在我家这么长时间,姚阿姨早就知道她跟我的关系了,虽然姚阿姨是农村人,观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守旧的,但是看到刘婕这个样子,再看到蓝珊珊对刘婕和孩子的那份细心,早就在心底里接受了蓝珊珊,甚至有两次她还在我面前夸赞蓝珊珊。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想说如果有一天刘婕不在了,她希望我能娶蓝珊珊为妻。

我不忍去拒绝蓝珊珊,我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我拒绝只会引起她的不快。

“那我们是不是得再去买点东西?”我问,只看到蓝珊珊拧着两个纸袋,我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也去,东西太便宜了实在拿不出手。

“不用了,我已经买好了,”蓝珊珊道,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呶……”

开着车,按着蓝珊珊的指示,我来到了一个叫碧桂园的小区,进去后,里面全是那种两层半小别墅。

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一座别墅面前。

下车,蓝珊珊开始去摁门铃,我转眼将别墅好好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幢占地近两亩的别墅,前后都有绿篱围成的院子,旁边是一个木架型室外车库。大门是那种汉白玉的柱子,中间装着一道紫铜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高贵、大气、富丽堂皇。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作为副市长,蓝珊珊的阿姨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珊珊,来了?”正在这时,我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这声音确实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柔和,就象一个母亲在跟自己的女儿打招呼。

“姨,新年快乐!”蓝珊珊叫道,此时的蓝珊珊也没有了在学校进的孤傲,一如她平时跟我在一起的调皮活泼。

“都什么时候了,还新年快乐,元宵都过了,你这年拜得也……,噫……,这……”蓝珊珊的阿姨话刚说了一半,就转为惊讶,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我。

“阿姨,新年快乐!”我连忙道,不管她怎么看我,但她是长辈,我觉得我应该跟她打招呼。

“啊……新……新年快乐!”蓝珊珊的阿姨显然没想到我出现,微微一惊后,应道。

什么意思?蓝珊珊不是说约好了的么?怎么她阿姨不知道我来?

我明白了,蓝珊珊说约好了,是说她跟她阿姨约好了,但却并没有跟她阿姨说我要来。

这个蓝珊珊,我的心中有点不满起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我来见她这位阿姨,从根本上来说,虽然她的阿姨没再责备我什么,但从心底来说她是不希望蓝珊珊跟我在一起的,只是现在她和我一样,都无法左右蓝珊珊的决定而已。

不阻止,不代表就接受,所以我现在就有了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来,进来坐吧,”还是蓝珊珊的阿姨很快调整了过来,她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

我知道她这笑脸是做给蓝珊珊看的,如果是我一个人来,非被逐出去不可。

“珊珊,来啦,”当我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小姨,新年快乐!”蓝珊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把小姨给忘了呢,说吧,听说你谈朋友了?噫……,这位是……是你男朋友?”那个蓝珊珊叫小姨的女人也看到了我。

“小姨新年好,我是珊珊的同事,”我连忙道,我觉得男朋友这个词称呼我与蓝珊珊的关系不合适,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我这才注意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蓝珊珊的阿姨在容貌上有点相似,也许她们本身就是姐妹。更为相似的是,她们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极强的气场,她们俩人应该都是那种身居高位或腰缠万贯之人。

“噢,你好,来,来,来,坐,”蓝珊珊的小姨很热情的给我们让座,然后进了厨房去给我们泡茶。

蓝珊珊欢快的和她的阿姨小姨聊着,聊一些女人热衷的话题。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动物,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太,下到三五岁的小屁孩,都对美感兴趣,所以她们在一起,如何的保颜、扶肤、防水,如何的选择衣物及衣物搭配就是永恒的话题。

此时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一句话,只好不停的用喝茶杯里的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蓝珊珊到底还是年轻,而且可能是因为过年都没来给两位拜年,心里有愧疚感,所以一来就跟她们粘乎在一起,貌似把给忘了。

而蓝珊珊的阿姨也貌似我不存在一样,跟蓝珊珊聊着一些近况甚至身边的一些轶事。其实我知道,她这是有意的,作为官到副厅级的一个女人,她考虑问题一定是非常全面的,她绝不会冷落一个到她家里来给她拜年的人,即使是她的下属,唯一解释就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她要让这个人自己觉得尴尬,很不幸,我现在正是那个尴尬的人。

要不是感激蓝珊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刘婕的照顾,要不是看到蓝珊珊对我的感情,我真想拂袖而去,不过就是个副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想升官发财,在我面前拽什么拽?

现在的我坐在这就象坐在针毡上,却又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而且脸上还要始终保持着微笑。虽然我没在听蓝珊珊和她两位姨聊什么,但我必须装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蓝珊珊的小姨才道,“珊珊,马上开春了,小姨想叫人家店里加工一件羊绒衫,你来帮小姨参考参考,什么式样的好看,我楼上有从店里拿来的花册,走。”

“哎,好的,”蓝珊珊答应着,然后转头对我道,“郝挺,你坐一会儿哈,我跟小姨上楼去一会儿,”

蓝珊珊说完,真的跟着她小姨上楼了,居然只留下我独自来面对她的阿姨。

客厅里只有我们两个,气氛出奇的诡异,蓝珊珊的阿姨没说话,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我,她的目光是游离的,好象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交流,虽然她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和蔼,但我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定对我是极度的不满。因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而蓝珊珊还是个未婚的姑娘。任何人对于这种关系的认知,都是我是个花心的或不负责任的男人,她的阿姨肯定也不例外。

既然心里知道蓝珊珊的阿姨是这个态度,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交流。

交流其实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是情感的传播与交换过程。就象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即使一天到晚在一起,他们也会如胶似漆、卿卿我我,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就是他们之间需要感情的沟通。可一对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如果形同陌路,连起码的一家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家常的心思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夫妻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

人是感情的动物,而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如何来培养感情,当然是通过交流。对于正常人来说,语言的交流是首选,也是最有效的。

虽然蓝珊珊的阿姨并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她的意见对于蓝珊珊与我的关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跟她消除隔阂。天知道,蓝珊珊下次什么时候还会让我和她这位阿姨碰在一起,我们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干坐着吧。

现在,我甚至怀疑蓝珊珊跟她小姨上楼去看什么羊绒衫的式样是有意的设计的,她就是要让我与她这位阿姨单独相处。她肯定从她阿姨那听到了不满,她也肯定在她阿姨那说过我如何如何,所以,她需要让我们两人进行沟通。很明显,她阿姨也不知道我要来,我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她恐怕一时也没想起应该怎么去跟我交流。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我现在发现自己太敏感了,我总认为蓝珊珊的阿姨是副市长,在我的面前,她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逆反,反正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根本没必要逢迎你。其实我错了,现在的蓝珊珊的阿姨只是一个长辈,关心孩子的长辈而已。

任何人的身份只是在一定的场合,就象我们在生活中也要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样。

正如我,在学校我是校长,那么对于下属我就要有一定的威严,否则工作根本没办法开展。说跟下属做朋友,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完成各种工作,这些只能在一些没经历过职场的纯理论家的口中说说。人是属弹簧的,你压它就缩,你松它就张,哪有那么多自觉自愿之人。

当然,用感情去笼络下属也是一种手段,这是我当官多年后模索出来的。感情与威严同在,是为官者的秘籍。

既然将她当成长辈,那么在这新年里,作为晚辈的我们就有必要让长辈开心,也就有必要与他们多交流。我发现,我必须开口说话,否则这样的气氛也太尴尬。

有时候,我们说人在搭讪时,常用的一句话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这是一种故意搭讪的信号,但你还真不能说这就可笑,因为往往有些没话找话的场合只能这样说。就象现在的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我说的是,“阿姨,你家的房子真漂亮,”

“哦?是嘛?”蓝珊珊的阿姨好象在游离的精神状态下被我突然唤醒般,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几变,先是漠然、然后是惊奇、再后来是略带丝丝的笑意,虽然这种笑意并不明显。

在跟她说话后,我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她的脸色,因为我决定,如果她能跟我聊下去,那么我就继续呆着,如果在她的家里,她也不愿意搭理我的话,那我赶紧找理由告辞。

现在,她的脸色告诉我,也许因为蓝珊珊的原因,她好象并不非常讨厌我。

“是啊,”我连忙着,“你看,你家里所有的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高档,而且雅致,给人贵而不俗的感觉,特别是这边的一个花架和花架边的小书橱,更表现了主人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

“哦?”

“我听人说,在家里养花的人要么是有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热爱生活,您这么忙,却在家里养了这么多花,这说明您对生活积极乐观的态度。”我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会有点卖弄之嫌,但如果我不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冷场,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少与我交谈的欲/望,我不想再回到刚才的那种尴尬中。

“郝挺,你的生活态度是什么?”突然,蓝珊珊的阿姨问我。

“我……?”见她这样问,我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你的生活态度,”她重复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考虑的是,她是不是又要提我跟蓝珊珊的事,可这种事我真没办法去处理,我知道我有私心,因为当初我没有狠心的拒绝蓝珊珊辞职来照顾刘婕,现在跟蓝珊珊的关系成了这样。我是觉得自己有负蓝珊珊的,想当初我本是想跟她结婚的呀,可最后我却娶了刘婕。虽然这里有蓝珊珊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我的原因占了大半,因为我当时太想要个家。

“阿姨,其实我觉得我的生活态度虽然不是那种积极乐观奋发向上的类型,但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然后在现实中创造自己最佳的生活状态,”我道,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生活态度,只是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嗯,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会坦然的接受现实,”蓝珊珊的阿姨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不是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现在在学校干得怎么样?”好在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主动岔开话题,而且似乎还有了跟我交流下去的意思。

“我现在在学校挺好的,负责着学校我全面工作,平时也上上课,”我道,我不知道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意思,我只能实话实说。

“想没想过离开学校,到其实岗位上去锻炼锻炼?”她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么意思?到其它岗位去锻炼锻炼?

我有点不解的望着她……

“珊珊还年轻,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工作吧,唉……”她说着,然后叹息了一声。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说蓝珊珊还得去学校工作,而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显然我就不适合再在江城小学做校长。

不对呀,那为什么不让蓝珊珊去其它地方工作呢,她是副市长,给蓝珊珊在其它单位、哪怕是机关安排一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珊珊还是很喜欢做老师的,”接紧着她又说了一句。

我明白了,因为蓝珊珊喜欢做老师,她不想去官场,所以她阿姨就在考虑蓝珊珊继续回到学校。毕竟在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也就是江城小学了。

既然我们两个不适合同时呆在一个学校(肯定是免得被人说闲话),而蓝珊珊又要留在学校,我走是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的,我……”我道,可随即我就想到的问题是,我到其它单位又能做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走上仕途的欲/望,可一年多的校长做下来,我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做领导的快/感,对,就是快/感。如果现在让我走,我这个连股级都不是的级别能干什么?

我们学校虽然是江城市最好的小学,但也分属区管,一把手校长才是副股级,这样的级别到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有好的领导岗位。孙如才到区教育局小教科做科长已经算是很荣幸了,因为他毕竟做了一个科室的负责人,还升了半级,成了正股。

当然,也正因为是成了科室的负责人,孙如才才可以搞我一把,就是素质教育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局长直接将事给摆平了,他和他那做副局长的老丈人也没有办法。

“有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去做什么?”她问我。

“我……我没想过,”我道,确实,在这之前我真没想过离开学校,而且我才刚当上主持工作的副校长,我还想在努力一两年后成为正校长呢。

“王副省长的秘书王新跟你是同学?”她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意思?难道……,我忽然想到,是啊,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并不是蓝珊珊有意安排的,而是她这位阿姨安排的,而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则是跟曹阳一样,搭上王副省长这条线。

既然曹阳知道王副省长有可能成为一把手,那么蓝珊珊的阿姨一定也早就听到了风声,王新是我的同学,通过我去结识王新,再通过王新去结识王副省长,成为王副省长那条线的人,以后在仕途上肯定还会大有作为。

蓝珊珊的阿姨才四十八岁,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正厅,要是机会好的话,步入省级领导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她的野心还不小,怪不得她今天对我不再那么的排斥,也许她还有事求我,就象曹阳求我再次约王新一样。

得知蓝珊珊的阿姨有可能是这个目的,我立即在心中有了一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处在她那样的位置上,她做的一点都没有错。

可立即另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浮了上来,以前我曾怀疑过蓝珊珊会不会跟王副省长有什么关系,特别是他们容貌上的相似性,曾更加坚定我的猜想,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毫无关系才对,否则,蓝珊珊的阿姨干嘛想通过我去结识王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她静静的看着我,语气也很平静。

“不,啊,是,王新是我同学,”我道。

“听说你跟王新当时在学校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可都是风云人物,是吧?”她问道,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笑意。

可我却不能理解为善意的笑,我更多的会觉得这是一种讥笑,那意思仿佛是为了告诉我,想当初你们几乎是同样的基础,可如今人家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甚至有可能成为省长秘书,而你却只是个小小的小学校长,而且还是个副职。

我承认,这是我的自卑心里在作怪,虽然跟王新在一起,我们很随意,但如果非要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的话,这种比较还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尽管我心里现在已经很不爽,但我还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并没有去反唇相讥,而是轻声道,“是啊,当年年少轻狂,呵呵,现在我们可走了不一样的路,”

“你现在很老么?才三十而已,”她道,“在我这快到五十的人面前说老,是不是早了点,”

这时,我看到她嘴角有了明显的笑意,也许是受我一句当年年少轻狂的感染,觉得太可笑了吧,确实,在她这样的成功长者面前,我这才年将三十的人在这慨叹江湖风雨催白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倚老卖老了。

“不是的,阿姨,”她的笑意与她一直的刻板严肃比起来让人更加可接受得多,而且她的笑起来还确实很美。

她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个绝色佳人,当然,现在的气质和美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王新现在已经贵为副省长秘书,而我只是个小学教师而已,”我道。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听我这样说,蓝珊珊的阿姨收起了笑意,平静地道。

我不解的望着她,因为我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她问我有没有想过适合去做什么,难道这才是她真正要说的意思?或者说她已经对我未来做什么已经有了安排?

可理由呢?也许给蓝珊珊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通过我搭上王新直至王副省长这条线,都是很好的解释,可问题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样做有意义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问题,说自己不行么?老实说,我还真不甘心,以前在学校我从没觉得自己比王新差过,只是现在的环境条件让我变得如此而已,如果给我与王新相同的平台,我会做得怎么样呢?

可真要说自己行,我现在还真没这个信心,从曹阳与王新市委一秘与副省长秘书那,我发现,经过几年的官场锤炼,他们已经成了官场的油子,他们的思维我已经无法企及。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告诉我,”蓝珊珊的阿姨道。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蓝珊珊的阿姨姓什么叫什么,虽然我知道她是副市长,但我从不关心官场的事,即使做了江城小学的副校长后,我也只是跟区里的领导接触得多一些而已,一个连股级都不是的人与副厅级高官,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远,可恰恰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交结在了一起。

也许是商量好的,也许是蓝珊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她阿婕刚说完这些,蓝珊珊就和她小姨从楼下走了下来。

“珊珊,你阿姨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她是我们市的副市长,江城市副市长可只有一位,”蓝珊珊道。

“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哪会去关心副市长是谁呀,”我道。

是啊,按说一般稍微政治敏感一点的人,在蓝珊珊说过她阿姨是副市长,肯定会立即打听有关她的详细信息,毕竟这可是一棵官场大树。可惜的是,我一直对官场不太敏感,因为工作后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我会从政,能当上江城小学的副校长,也完全是曹阳在帮我操作,我一直认为,没有曹阳我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你还真是个官途盲童,呵呵,”蓝珊珊道。

官途盲童?这个比较说得我,我在官途上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而且对之一无所知,就象个瞎子一样。

不过,蓝珊珊怎么会知道用这个称呼来说我?肯定不是她发明的一个新词,应该是别人说的,而这个别人,非她阿姨莫属。

“这是你阿姨说的?”我问。

“呃……,你别生气啊,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蓝珊珊连忙解释道,很明显,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字眼,毕竟这跟说我是个傻瓜白痴差不多。

“没事,她说得对,”我道,“珊珊,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叫我来这?”

“郝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阿姨的建议?”蓝珊珊问我。

“这是你跟她商量好的?”我问。

“没有,”蓝珊珊道,“自从上次她见了你,然后就一直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让她别操心我的事。最后她同意我可以照顾你,可以照顾刘婕,但我必须上班,她说随我愿意做什么,她都可以给我安排。”

“其实我还是愿意做老师,我妈妈本来就是我们那的乡村小学老师,我特别崇拜她。然后她就说,我和你这种关系,只能一个在学校,否则搞得风言风语的很不好,毕竟是学校。我想也对,后来她就提了个建议,想让你从学校出来,她来给你安排其它工作。她跟我说过这个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你的生活我们不应该强加干涉,她后来又说了几次,我都没同意。这一次,她说小姨在,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来了,你知道吗?小姨是我们市商业银行的行长,手里握有大量的贷款,我听说过你们建安公司以后想承接更多的工程,光凭你们那几千万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能跟她拉上关系,以后贷款也方便的。只是我没想到,今天来了后,小姨就拉我上楼了,估计是她们姐妹俩商量好了的,”

“郝挺,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学校,你就在学校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学校,我也不想去其它地方上班,我就照顾你、孩子,还有刘婕,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蓝珊珊挽着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道。

“珊珊……”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我发现自己欠蓝珊珊真的是太多了。

一直以来,蓝珊珊除了不愿意跟我结婚外,其它事情都是在为了考虑,而即使是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她受到了他父母当年事情的刺激,或说这事在她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这样,我们没再说话,寒冷的夜里,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相互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着对方,不仅是身体,同样是心灵。

正当我们相依相偎着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如炸雷般的响了起来,是我家里的座机。

这么晚了,姚阿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孩子或是刘婕……?

“喂,姚阿姨,”拿起电话,我道。

“郝老师,刘婕,刘婕……”姚阿姨的声音有点激动,一连说了两个刘婕,下面的话却没再说出来。

刘婕?我的心里突然一沉,也许刘婕真的……

“姚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说,”我连忙安慰她,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的结局,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听姚阿姨这么说,我虽然心里闷沉沉的,但我基本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刘婕……,刘婕……,她……醒了,”姚阿姨终于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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