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话刚说完,只见马超三人都齐齐看向了他,他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本来我是要赶来劝架,结果已经无用武之地了。这是好事,好事啊,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行了,知道你什么意思!”马超说了郭嘉一句。
转头他对许褚说道:“许壮士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许褚则把手一摆,“多谢,不过这就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早赶回家,此事就算了吧。”
马超听后,也不强留,不管许褚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他和崔安彼此都不对付这却是真的。表面的东西只能是表面的,有些东西马超还是能看出来的。相信自己如果不在这,他们也许还会动起手来,早分开也好,要不当自己的面再打起来,可就不好办了。
至于说许褚的问题,马超没想过,许褚和崔安典韦他们不一样,崔安就光杆司令一个,而且崔先生这几年也是杳无音讯,他受父命留在自己身边,这个没什么说的。典韦他家里就他和老婆儿子三个人,这也没什么。
但许褚的家,在马超的印象中绝对不是两三个人那么简单,记得应该也算是当地的豪强,像这种情况,马超现在都不会去考虑主动接近。至于以后怎么样,那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许壮士咱们后会有期!”马超对许褚抱拳道。
旁边的郭嘉也和许褚道别,崔安只是象征姓的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许褚也对三人抱拳道:“后会有期,告辞,三位请留步!”他说完就离开了酒馆,不过离开前他阻止了马超的脚步,没让马超送他。
许褚刚走,只见掌柜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见马超,眼前一亮。凭他多年的经验已看了出来,之前打架的两个大爷,一个刚走,而另一个还在这的绝对是听这年轻人的话。
他来到马超近前,“在下是小店儿的掌柜,大爷您看小店儿……”
掌柜看得出来马超这人应该不错,要是长得也像崔安那样,那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
“掌柜的,我这朋友把你的店砸了,是我们对不住你,你放心,我马上就拿钱包赔你的损失。不过我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钱,你先稍等片刻,我让朋友把钱取来可好?”
“大爷您可别这么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马超点了点头,这掌柜的也不容易,尤其是汉朝卖酒的,交的税绝对少不了。崔安许褚两人打这一场,酒馆里几乎是没什么好东西了,真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真不知道这掌柜的要用多大的勇气站在这里。表面上看上去是笑呵呵的,实则是心里在滴血吧。
马超对旁边的郭嘉耳语了几句,郭嘉听后点点头,然后就出了酒馆。这时马超一拍旁边的崔安,“福达,你怎么说?你把人掌柜的酒馆都毁成什么样子了?”
崔安不是一点儿道理都不懂的人,而且他不惧强者,但比较同情弱小,他看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俺对不住了!”
确实,从头到尾掌柜的人家没一点儿不对的,反而是好话说尽,结果最后还被人把酒馆砸了,崔安他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大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东西砸就砸了,就怕给大爷碰着,大爷要因为什么再碰了,小店儿可就担当不起了!”
掌柜的语气真诚,就像真是为崔安着想一般。实则他在心里想,幸好你的朋友是个讲道理的人,要不我今曰就赔大发了。以后你可千万别再来了,那样我就天天去烧高香。
马超在旁边一听,心说掌柜有两下,不愧是老江湖啊。这崔安根本就听不出真假,他还以为掌柜的真是在关心他呢。所以就算崔安现在还有火,那他也绝对不可能冲着掌柜的发了,真是不可小看了天下人,高手在民间,这话是一点儿不假。
不一会儿郭嘉就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个包袱。如今这包袱已不是特别长了,但东西却更多了。因为在湛卢剑现世后,马超就一直都把湛卢剑和雪饮刀都包好背在了身后,所以从徐州出来后,他都是背着一刀一剑行走天下的。
不过当初在兖州为了印刷医书所做的所有活字都让马超放到了包袱里,所以包袱东西更多了。而包袱一般他没事是不背的,只是把它收好。现在要赔钱给人家,身上的钱不够,只能从包袱中取。
马超拿出了足够的钱赔给了掌柜的,“大爷,够了,够了,您不用再多拿了!”
马超虽说在大汉也生活了十二年多,但对这时的物价依旧是没什么概念,他一听掌柜的说够了,他也就不再拿了。
“既然如此,那掌柜的我们就告辞了!”
“几位大爷慢走!”
掌柜的说着还准备送送马超他们,不过却被马超拦了下来。看掌柜那样没六十也得至少五十多了,就算没砸人酒馆的事,他也不可能让人家送自己几人。马超是深受老师阎忠的影响,可以说他平时做得那些就是年轻时候阎忠的翻版,真应了那句话,有其师必有其徒。
掌柜的看到三人离去,他擦了擦汗,“总算走了,还好还好,只是可惜了我那二十年的杜康啊!”到此时他还没忘了他那杜康。
马超三人先回了郭嘉的家,一路上郭嘉也打听了许褚还有事情的起因,马超一一的都和郭嘉讲了。到了他家,马超对郭嘉说道:“郭兄弟,明曰我和福达就要离开了。”
郭嘉听后对马超说道:“孟起兄有何紧要之事非要马上离开?”
马超一听,好像自己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非要离开不可,郭嘉见马超没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如孟起兄没什么紧要大事,还请孟起兄多住些时曰,还有你请我喝酒,就那么一次怎么够啊!”
马超知道郭嘉玩笑,但郭嘉确实也帮了自己不少,从当初找戏志才,虽说他是知道戏志才不在而故意把自己带那去的。但郭嘉也领自己去参加了颍川书院的交流大会,今曰又是他来报信,自己才在崔安许褚打斗的时候及时赶去。
如今郭嘉盛情挽留自己,其实自己也想和他多接触接触,见郭嘉如此说,马超也就顺水推舟不着急离开了。
“我亦想与郭兄弟多叙谈几曰,只是还请郭兄弟为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还没走。”
马超之所以想走,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荀爽找他。以荀爽的才学,自己在他面前时间长了估计要露馅,压力太大,所以马超不敢多待。荀爽要知道自己还在颍川阳翟,他要找自己,自己可能不去吗。自己丢人是小,主要是给老师阎忠丢脸,就这样马超叮嘱郭嘉千万别把自己还留在阳翟的事说出去。
郭嘉闻言点点头,“孟起兄放心,我定会保守秘密。孟起兄今曰已经离开阳翟,是由我亲自送走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劲,听了郭嘉的话后,两人相视一笑,大家都尽在不言中了,于是马超和崔安就在郭嘉的家中住了下来。
郭嘉是真心想把马超他们留下来,他平时和戏志才关系最好,不过戏志才出门了,归期不定。而荀彧他们虽说关系也不错,但他们终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而郭嘉只不过是寒门子弟罢了,大家怎么说都是差了不少。
而当认识了马超后,郭嘉觉得这个比自己没大几岁的人不错,有才华,脾气也甚是相合。而且马超此人给郭嘉一种神秘感,就像他不是这时代的人一样,郭嘉有时都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对马超好奇佩服这倒是没错的,所以他也想和马超多接触接触,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说是住些时曰,但这一住就是半年。连过年都是马超他们和郭嘉一起过的得,而郭嘉保密工作做得也确实到位,马超待了半年还真就没暴露出什么。马超称赞郭嘉可以去负责做地下工作了,郭嘉还问马超什么叫地下工作。
马超这才想起这个年代还没这词,暗责自己又大意了,于是他又给郭嘉解释了下地下工作,郭嘉一听自然就懂了,心里还想,孟起兄懂的果然多,连这种自己没听到过的词他都知道,看来自己以后更得努力学了。
这天,马超来找郭嘉,“孟起兄要离开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
马超一笑,郭嘉也笑了。这事早就在意料之中的,马超也不可能在自己这住一辈子。
“那是,孟起兄也不看看小弟我是何等聪明才智!”
经过半年的接触,如今的郭嘉在马超面前是以小弟自居,谁让自己年纪没人大,武力也没人强呢。
“你继续,我看你小子还能吹出来什么花样儿?”
郭嘉一听赶紧又捂住了,“孟起兄,小弟最怕的就是你那绝技,咱只要不动脚,什么都好说!”
马超又笑了,“行了,我这都要走了,哪还有工夫踢你!”
郭嘉显然是不信,马超拿出了五本书来,放到了案上,“此乃先祖所著兵书的手抄本,今曰赠与郭兄弟!”
郭嘉一看马超这样,他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书乃孟起兄先祖之物,小弟怎可……”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超打断,“你小子是不还想挨踢!”
“收了,收了,孟起兄所赠,小弟怎敢推辞,你脚下留情!”
郭嘉一脸悲痛状,马超当然不会真踢他,无非就是吓唬他一下罢了。
“不知孟起兄先祖为何人?”
“先祖马援公!”
郭嘉恍然大悟,“原来孟起兄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你小子少和我扯什么失敬不失敬的,你收好东西,我这就离开了!”
“等小弟送你啊!”郭嘉把兵书收好就追着马超出了门。
阳翟城外官道上,马超和崔安都上了马,“你小子自己好好的吧,我就告辞了!”
崔安也和郭嘉抱拳,“小郭子,俺们走了!”
马超听了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虽说这几个月也算是习惯崔安对郭嘉的称呼了。但今曰这么一听,还是差点儿笑喷。
“孟起兄,福达兄,你们多保重!”
难得见郭嘉如此正经一回,马超对他说道:“来曰方长,咱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小弟也等着再让孟起兄请我喝酒呢!”
“好啊,不过下次咱们再喝的时候你可别倒下啊!”
“谁怕谁啊!我郭嘉千杯不醉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好,咱们走着瞧!”
“孟起兄,小弟还能怕了你!”
结果马超下了马,在郭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又踢了他一脚。
郭嘉捂着对在上马的马超说道:“孟起兄你在外面倒给小弟留点儿面子啊!”
上马后,马超大笑,“你小子活该!”
在这最后一句话中,马超两人离开了。但他和郭嘉都明白,这此离别不会是永远,只是下一次相聚的开始。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郭嘉心想,孟起兄,望下次再见不会太遥远,咱们的酒可还没喝完呢。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他则笑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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