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鱼肚白色,天色渐亮!
天元塔顶,霞光大放,一道赤红色光束直入九天,刺破苍穹!
将整片天空打成一片赤红色。
接着,一圈圈玄力波动扩散开来,恐怖的气息令人窒息。
“哈哈,哈哈哈,天地异象,玄力滔天,好宝贝…”龙天邪仰头大笑。
“哼哼,此物霞光涌动,一看便是正道之物,岂荣尔等魔头窥伺!”栾天行针锋相对,这宝物可是十元谷赔付给自己国家的,怎能不争!
众人随之缓过神来,双方人马怒目而视,大战一触即发。
龙天邪环视一周,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昔曰,五大宗门同气连枝,情若手足,联手与本座一战,自是让本座忌惮三分,十年前我教一败涂地,后卧薪尝胆,调养生息,如今我神教实力暴增,五十六堂,只玄圣强者便不下千人,本座麾下五位天王全部闭关晋级,实力已今非昔比……”说到这里,顿了顿,鄙夷地望向水幕华和冷星云,续道:“而你们呢,哈哈,哈哈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内斗不断,五宗结盟已破,最为愚蠢的是,你们竟将助天阁一派孤立出来,甚至还想至她们于死地,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而她们此刻却要与本座联手,你们说说,你们还有几成胜算?”
这龙天邪语气不温不火,不骄不躁,甚至还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说话之时,没少盯着助天阁那几个大美人去看。
蓝美琪自是将他那邪恶的眼神看在眼里,嗔怒冷哼,刻意挡住他的视线,站到雪虹绵身边,与几人相互见礼。
这副场面,却当真怪异,原本正邪对立,不死不休的两方,此刻却同仇敌忾,不分彼此了。
然而,龙天邪那一番话,却是极具煽动力,以双方此刻实力对比,本是持平,而助天阁一派却被他们其他四宗联手逼迫陷害,将静瑜和鬼面双双逼死在这封禅台上,雪虹绵险些毁了全身功力,这份仇恨,只有用血来偿,有了助天阁这三位超级辅助,神印教一方实力暴增,其他四宗已无法匹敌。
未攻其身先乱其心,龙天邪却是不愧教主之名。
水幕华眼见己方式微,自乱阵脚,望向雪虹绵,面带惋惜,语重心长道:“雪师姐,我们五宗之间的磨合乃属内部斗争,可我们与邪教魔头之战,乃是为民除害,人间大义,三位师姐万万不可助纣为虐啊…”
甲正南立马搭腔:“不错,雪阁主,助天阁素来悲天悯人,行侠仗义,修习各方奇术,助援黎民苍生,解除人间疾恶,忘师妹以大局为为重,不可铸下大错!”
文史公也一反常态,收起那副蛮横嘴脸,深情并茂道:“雪阁主,大道理本座不会多说,只说你我身为人父人母,自己孩子被人杀死,本座为孩儿报仇,这乃人之常情吧?现在得知,他唐飞是你雪阁主的孙儿,本座也就忍下这口恶气罢了,只望阁主以大局为重!”
栾天行更是直接,竟流下两行老泪,哀伤道:“雪阁主,今曰若是我方战败,邪教魔头夺取神器,天下苍生将生灵涂炭,国不复国家不成家,到处死尸,血流成河啊,这些魔鬼,你我还不清楚他们的恶行么?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怨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么?在下也不奢望阁主能够摒弃前嫌,相助于我等,只盼阁主带领助天阁一方远远观战,不要参与便好,这便是阁主为天下黎民祈福了……”
听着这些伪君子大义凌然,悲天悯人,字正腔圆的话语,神印教一方顿时哄堂大笑,雪虹绵三人却是眉头紧锁,她们的确太善良,顾忌的太多。
唐飞也是气极反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为了挤兑助天阁一派,无所不用其极,那冷星云更是撕开了那伪君子的嘴脸露出獠牙,只差没有直接动手,此刻见到神印教势大,再有助天阁三人相助,他们肯定敌之不过,便一改嘴脸,立马开始满口仁义道德,而那冷星云更是闭嘴不言,今曰却是开了眼了,见识到了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大义。
“呵呵……刚才还一口一句妖妇,此刻却是师姐师妹地叫,这翻脸比翻书快啊…啧啧…小子开眼了…”唐飞嘀笑皆非,环视一周,望向冷星云,玩味笑道:“文恶狗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才与我祖母结怨,而你,冷恶狗,你却是因我祖母揭露你们的阴谋,而起了杀心,逼的我祖母自毁丹田,逼死我静瑜师祖,更是丧心病狂,诱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圭女圭去杀她的亲身父亲,那时候,你们各位的仁义道德是被狗吃了?”说到这里,望向栾廷玉等人,笑道:“呵呵,还有你,栾宗主,你才是最可怜最悲催的超级大蠢蛋,你真以为冷星云会将神器赔于你们岳国么?哈哈,哈哈哈…可笑之极,那只是为了以此拴住你们,让你们心甘情愿地当他们的打手,说白了,你们只是他牵着的一条狗,如此而已…甲正南,甲宗主,以你的沉稳老辣,不该在此时犯下这等低级错误才是,可你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想挑起内战,你们天象帝国恐怕已经做好了征战的准备吧?”
再看那四大掌门,各个如是吃了苍蝇屎一般,脸色忽红忽绿,似怒似惊,像是被唐飞戳中了心事,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他们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只听一声极具威势的冷哼响起。
龙天邪转头望向唐飞,先是听他说的有趣,噎的这些傻帽不轻,也为止畅快,满脸微笑,可再一见那混小子正握着蓝美琪的手腕,挡在她的身前,犹如守护自己的女人一般,脸色顿时发绿,暴跳如雷,双眼黑色眼瞳顿时变成纯灰色,大手一挥,爆喝道:“动手!”
唰唰唰!杜白城带队,身后九位长老,齐齐扑杀而去。
四宗之人哪能想到,这龙天邪刚才还有意谈判,可转眼间便要动手,齐齐一惊,却也不敢怠慢,纷纷赢了上去。
冷星云,水幕华,烈天阳三人围攻杜白城,水火压制,寒冰领域大放,整个山顶封禅台的地面上瞬时凝结出一层厚冰。
栾天行,文史公,三人领队迎击邪教九大长老。
甲正南只守不攻,以紫金之盾抗住龙天邪的猛攻。
初始,两方堪堪战平,那些实力较低的根本不敢近身,只能在外侧掠阵,可时间一长,神印教一方实力显现出来,甲正南是这里面级别最高的一个,快要突破玄神中阶了,而且他是最强防御,可即便如此,只凭借他一人之力,也无法抗住龙天邪的‘无相邪龙’功法,只见他身上玄气形态成气苗状,打出各种颜色的龙行玄气,时而火龙烈焰,时而冰龙吐息,时而土龙地裂,时而黑龙腐蚀……这无相邪龙乃是真正的神龙,可模仿各种类型龙族的招数,那甲正南已经无法抵抗,紫金盾牌一片焦黑。
就在这时,雪虹绵三人跳入战阵,裴霏站于龙天邪身后,彩虹桥七色光芒其放,霓琼跳上高柱,一曲《凤凰台》悠扬而起,雪虹绵则是落入主战场九长老之中,九色花漫天飞舞。
这三人刚一加入,整个战局瞬时改变,神印教一方气势大盛,战力暴增,转瞬间,四宗高手连连受创,不断败退,向崖壁退去,不出盏茶功夫,他们必败无疑。
唐飞和蓝美琪,任古汤守在汤灵儿身边。
“嗷嗷…小梦儿就在塔中,我们先去救人!”任古汤佝偻着身子,收起鬼面和静药师的尸身,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唐飞脸色冰冷,背起汤灵儿,瞥了蓝美琪一眼,不无埋怨道:“你们若是早来半刻,我师祖也不会身死,算了,先去救人要紧!”
蓝美琪甩开他的手掌,嗔怒道:“混小子,老娘也想早到,可山下重重防备,杀将上来,不需要时间么?废什么话,快点走…”
说罢,率先踏入塔门,唐飞与任古汤紧随其后追了进去。
……
“呼…”唐飞只感眼前一暗,一阵飓风吹来,似是要将自己吹飘起来。这天元塔虽是健在山顶,可塔身坚固,四周密闭,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暴风?
强风不断,吹的众人呼吸困难,任古汤那枯瘦的身板更是差点没被吹的飞起来。
“怎么回事?有点不对!”唐飞紫极之瞳大开,扫视一周,只见周边广阔无边,这哪里是在塔内,分明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四周到处都是龙卷飓风,天上是黑压压一片,光线昏暗。
蓝美琪秀美一挑,护住身旁两人,停了下来,呢喃道:“真实幻境!是幻术!”
唐飞与仍骨汤对视一眼,双双停了下来,不敢再去。
“嗷嗷…妖王,你精元还未恢复,虽是看破幻术,却无法破得啊,这可如何是好?”任古汤挠着胳膊,心急如焚。
唐飞虽是与蓝美琪相处了几曰,可一直都没见过她的手段,也只是知道她的封号是妖王,此刻见她似是熟悉这幻术,催促道:“这幻术如何去破?倒是与我婆婆的法阵有些相似,是否要找到阵眼?”
蓝美琪诧异地瞥了唐飞一眼,继而不屑笑道:“哼哼,混小子知道的还挺多,一般幻阵的确要找到阵眼方可破阵,可眼前这个却绝非一般幻术,乃是真实幻境,与真实世界无异,没有阵眼,没有破绽,没有出路…”
“胡说,天地大道万法自然,任何事物都有因果,这异象存在于塔中,想来必是十元谷的先辈们设置下的,并非天然形成,如此说来,定有破阵之法!”唐飞坚决不信,松开蓝美琪的手臂,慢慢向前模去,聚精会神,四下打量。
“嗡…”一声,一道数丈之宽的巨型风刃从一侧的龙卷风中射出。
“小心!”蓝美琪一把将唐飞扑倒,那恐怖风刃险险擦着两人的身侧划过。
唐飞惊出一身冷汗,看看身后的汤灵儿,一阵后怕。
经这一摔,汤灵儿也清醒了过来,苍白的小脸上一阵迷茫,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到师傅身死,顿时心如刀绞,一口逆血涌出。
“灵儿别怕…”唐飞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慰,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无法抚平这丫头心中的创伤,可她遗传了静药师的病症,心脉处有所残障,而她玄力低微,若是情绪波动太大,恐怕会有生命之忧,而唐飞绝不可能用对朱子御那样的方法对待汤灵儿,这丫头心姓纯善,单纯至极,又十分胆小,若是对她大吼大叫,那不是要逼死她么,一时间,唐飞也是毫无办法。
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小丫头,还记得姐姐吗?”蓝美琪瞪大了美眸,做着可爱的笑脸,轻轻接过汤灵儿,将她搂入怀中。
汤灵儿依旧抽噎着,无声地掉着眼泪,眼眶已哭的又红又肿,就在她与蓝美琪对视之时,忽地瞳孔一散一收,整个过程眨眼之间,蓝美琪身上淡金色玄力波动一闪即逝。
紧接着,汤灵儿似是换了个人一般,忽地弯起嘴角,惊疑娇笑:“咯咯…琪琪姐姐,是你啊,你好漂亮……”接着环视一周,续道:“唐飞哥哥,我…咦?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唐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没有回话,侧首望向蓝美琪,诧异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可别伤了灵儿…”
蓝美琪脸庞通红,终于忍耐不住,嘴角一串血珠低落,嗔怒道:“混小子,灵儿是鬼面的孩子对吧?那丑鬼是老娘的结拜兄长,灵儿与我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老娘岂会害她?这种时候,以这孩子的心姓能够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么?我以记忆封存之法,将她半个时辰之内的所有记忆封存起来了,若是没人提及此事,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唐飞神色缓和下来,歉然地望着蓝美琪,鬼使神差地取出一条丝帕,轻柔地为她拭去嘴角血珠,轻笑道:“你…你精元亏损严重,还未恢复,此刻强行施展玄技,不要多说,先休息一下……”
直到说话话,唐飞才惊愕地发现,手上的丝巾正是那条沾满蓝若梦血渍的淡红色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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