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戴绿帽子
星期二下了班舒畅去家附近的超市买菜，舒畅推着一个小车子。林晓风喜欢吃她做的香煎小黄鱼，舒畅看到今天的黄鱼很不错，于是特意捡了一盒，挑挑捡捡，弄了一堆，才发现全是挑的他喜欢吃的食物。
买完菜，到日化区是买日常用品，舒畅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一抬头，看到的居然是莫远。
“莫医生，你也逛超市？”
“是啊，我搬家了，在买一些需要的用品。”
“是吗？买房子了？在这附近吗？”
“东方家园。”
“是吗？我住美林，相邻的小区啊。”
“美林？是很近。我买的现成的，基本上不要太想事，上周休息日我把家俱都搞定了，现在买些日用品，这周就可以完全搬过来住了。”
“那恭喜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舒畅还是热情本性不改，她突然想到林晓岚的拒绝，看来要成为准姐夫的机率不高，有必要再和他套近乎吗？管他的，就算他和林晓岚成不了，也算是一个朋友吧。
“莫老师，清单上的东西我都选齐了。”突然一个悦耳的女声传到舒畅的耳朵里，闻着声音，一个长发女孩推着一辆购物车走了过来，购物车上已是满满一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发披肩，个子苗条，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看到莫远在和舒畅说话，女孩子推了车子走了过来，她看莫远的眼神，舒畅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膜拜、不，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总而言之，在他面前是满脸笑容和欣喜。这可是舒畅没想到的，她以为莫远一个人逛着呢，难怪没看到他推什么购物车，就手上拎着一个下厨用的围裙。舒畅还是下意识的望了望这女孩子，觉得不方便打扰他们，然后对莫远说：“我买齐了，先走了，再见。”
“舒畅。”莫远在后面叫她。舒畅不得不回头，“有什么事吗？莫医生。”
“介绍一下，这是我学生，凌慧，今天特意来帮我采购的，她说这是女人的活。凌慧，这是我朋友舒畅舒律师。”
舒畅不得不和这个叫凌慧的学生微笑打招呼，这个叫凌慧的女孩子仿佛还愣了一下神。
打过招呼，舒畅转身去收银台，舒畅心里不免猜测，莫远特别介绍这个女孩子，是有用意的吧，怕我误会，传递不利信息？要不然，他完全没必要做这个介绍啊，八杆子打不到的关系。不得而知了，管他的，反正有些事，讲不清。
莫远和林晓岚的爱情应该说是不可阻挡地淡去了，谁还会站在原地，不离不弃？再说莫远可是从国外回来的，本来国外的风气，在某些方面就看得比较淡，有些小小浪漫或者更进一步的故事都属正常，师生又如何？许多看似拥有的，其实未必真的拥有。有些看似离去的，其实未必真的离开。感情的事，没有章法可徇。倘若因果真有定数，有朝一日，该重逢的还是会重逢。结果也许是相依，也许是背离。还真的很难说了。爱情里的障碍有时候可以使爱情更吸引。也许，经过重重阻碍，他们还是会吸引在一起呢！
晚上林晓风回来的时候，舒畅正好已做好了晚餐。林某人象饿了的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畅姐，很好吃。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外面只要吃上两餐之后，就觉得必须要吃你做的才舒服。”
“林总，要不要明天中午我给你包个便当？”
“哈哈，你说，别人会不会笑话我？中午的时候，我托着一个便当，对向海波说，你帮我去热一下。你猜向海波是什么表情？”
“这有什么，我看到现在很多男职员都会带便当的。爱心便当，老婆或者女朋友做的。”
“这个还是免了吧，如果你真有爱心，中午给我送过去，我倒觉得还是可以有的。”
“等我当家庭主妇的时候吧。”
“那就基本上没可能了。畅姐打死也不会当家庭主妇。”
“不一定啊，某天真觉得累了，就想在家里打扫打扫，你养我啊！”
“行，你又好养，不怎么会吃，还挑食。”
“对了，疯子，我今天在沃尔玛超市碰到莫远了。”
“是吗？我们家附近的？”
“是啊，他住东方家园，就我们旁边的房子，才买的，在做搬家准备。”
“哦。”
“别哦啊，我想说的是下面的事。”
“什么？”
“陪他一起购物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挺青春挺漂亮的。”
“正常啊。他是单身，肯定要找朋友的嘛。”
“是啊，我还想着他和你姐复合呢，结果是，你姐呢，说和他没有可能，伤了她的心。他呢，带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眼前，我这个媒婆是彻底没戏了。”
“说了要你少操心嘛，当事人一点事没有，你在这一个人失落。”
“你说他特别要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他学生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怎么知道？”
“用你们男人的思维想一下？”
“不想让你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吧。你，也算是个二传手啊。”
“可是，那个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可是没这么简单啊！师生恋有没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如果他没这个意思，自然就没有可能。莫远要是会随便找女孩子，我想他现在不至于还单着，我倒觉得你就当是他学生就好。”
“真的？你这样认为？”
“当然了，这一点我清楚。我当年要是要找女朋友，遍地是，但是一个男人没这心思，就不会发生别的事情的。”
“晕，说别人的事，又不忘记标榜自己。”
“我是说实话啊，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的。”
两人正说着，舒畅的手机短信响了一声，舒畅打开一看，不免呵呵笑起来。
“畅姐，什么事这么好笑？”
“同学发的，他们在筹备我们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发了一段好长的文字啊，笑死我了。”
“什么文字，说来听听。”
“你听着啊：
兹定于某日举行同学聚会，万望还在乎同窗情义的你，积极参加。
地点：待定。
为了保证将此次聚会搞成安定团结和谐的盛会，特要求如下，就是这个要求有意思，真不知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在哪里抄的。你听着啊，第一，为方便交流同学感情，避免晒幸福秀恩爱，原则上，单人参加，不欢迎家属列席。友情提醒：小三、小白、前妻、前夫、情人、小蜜及其他中国法律不予认可的亲密关系人（例，同/志哥），不在家属范畴。
第二，只叙同窗情，取缔攀比炫富之风
1、严禁驾驶豪车，倘若驾驶劳斯莱斯、兰博基尼同等车型来会者，有承担本次聚会所有费用的义务，并为他人提供往返路途之费用。
2、严禁佩戴名表、严禁配用Gi、LV、Chanel等名包。
3、严禁当着同学面对属下、秘书、乙方及家属大声电话呵斥，太有炫权之意。
4、严禁显耀房产、珠宝及干爹、干娘。
第三，以一颗平常心参加同学会，若是怀有“没事开开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之恶俗念头者，谨慎参会。本组织者有保障家庭和谐稳定之义务，倘若发现，及时纠偏，不留情面。但是，a.保密工作到位，不被其他同学察觉；b.其他同学视而不见；c.聚会结束后，单独交流者，均不在此列。”舒畅才念了前面几条，林某人叫停了。
“打住，舒畅，这个什么同学会还是不要去了，不是说拆散一对算一对吗？我先得问问原来有没有想打你主意的男同学？”
“没有吧？”
“什么叫没有……吧？”
“当年我严格遵守我妈的规定，上学期间不谈恋爱，我大多的时候都是在图书馆、教室度过的。我怎么知道？”
“不可能不知道。”
“也许有吧，但我没注意。”舒畅笑了，其实也不是没有男生向她表示过好感，但舒畅总是委婉的拒绝了。当然，妈妈的话是原因之一，关键是确实没有遇到动心的那一款倒是真的。
“疯子，你放心吧，我们年年都聚的，不会有问题，要出问题早出问题了。”
“我是放心你，我不放心你们男同学。”
“疯子，你们同学聚会的吗？”
“很少，难得聚得拢，都已分散到天涯海角了。前几年聚过一次。”
“有没有你曾暗恋过的女同学或者曾暗恋你的女同学？”
“得了吧，我们班，就那么几个女同学，在学校时我也没有时间仔细研究她们，我下了课就要去打工赚钱的。我和她们基本上没什么来往。”
“讨厌，都没故事可听。”
“你什么意思？你喜欢听故事是吧？行，明天开始，我就弄个夜夜笙歌的故事给你听。”
“切，你试试看。我把小林切下来，风干了下酒。”
“舒畅，你真是个女流氓了。”
“我都是和你学的。也不想想我天天和谁睡一起啊。你当时对我不就是这样吗？对了，前几天我师傅也在说他们同学会的事，有个笑话。”
“什么笑话？”
“师傅说他们同学聚会，原来一直是女同学防着男同学，这次同学会，男同学就对女同学们说，原来是你们防着我们，现在这个年纪，你们已是如狼如虎的年纪，我们得防着点你们，别被你们强了。”
“畅姐，这如狼似虎的年纪，你也不远了。”
“你，就是明显的说我老了？？”
“没有了，你再老也没我老，所以，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会让着你的，小妹妹。真的，有时候就觉得你象我妹妹一样，有点不懂事，还有点小野蛮，还很任性，但是又笨笨的挺可爱。”
“风哥哥，吃完饭我们散步去好吗？难得今天好心情。”舒畅特别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还摇晃了几下。
“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啊。畅妹妹，等着我，我洗了碗陪你。”林某人开始收拾饭桌，舒畅觉得他今天还真是心情特别好，忍不住吊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表现这么好，盖章奖励。”
“呵呵，”他傻傻的笑了笑，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张怀远这几天一直情绪低落，总感觉到钱丽丽有了变化，但又一下子找不到原因。这天下午他特意打了林晓岚的电话，“晓岚，我今天想妞妞了，我可以和她一起吃个晚饭吗？”
张怀远发现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想孩子，其实，也想林晓岚。想想原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就象梦境一般。即便是后来表面和谐的生活，也比现在一天到晚没有追求象无头苍蝇般的生活强。
林晓岚想了一下，答应了张怀远的要求。今天正好约了院里的人打球，到学校接了妞妞交给张怀远，要张怀远和妞妞去吃饭然后再送回家就是。
林晓岚和张怀远在妞妞学校门口碰头，妞妞从学校门口出来，看到很久不见的爸爸，不免大叫一声“爸爸”然后扑了上去。
“妞妞，今天爸爸陪你一起吃饭，妈妈约了同事打球，吃完饭以后爸爸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妈妈，我要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妈妈，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这几天你都加班了。”
“晓岚，要不一起吧，反正这个时候了，打球也要吃饭的，吃了饭再去？”
“妈妈，去吧。”妞妞走过来，一手牵着林晓岚，一手牵着张怀远。林晓岚想到确实有近一周没有孩子一起吃晚饭了，这几天很忙，于是答应了。
张怀远说：“前几天我到了一家新开的饭店，味道很不错，我带你们娘俩去。”
张怀远带去的饭店居然在医大附属院附近。一家装修很有情调的饭店，饭店里还有很多可以DIY的元素，比如可以制陶艺等手工艺术品。老板应该是个文化人，装修很有品位。不算特别豪华，但是恰到好处的体现了一种文化底蕴。
菜的味道也不错，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都做出了它的特色。妞妞一边吃一边叫着好吃。
“晓岚，你也多吃点，你又不胖。”张怀远招呼着林晓岚。
“吃了不少。”林晓岚淡淡的回复他。
“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了。”
“注意身体。”张怀远象原来一样的叮嘱着，这倒是他的常态，这些年，就是他在和钱丽丽约会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这样叮嘱她。
张怀远其实还很想问一下林晓岚，上次钱丽丽流产的情况，因为他感觉林晓岚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无奈一是女儿在，不能问，怕影响不好，二是这种事来问她，不是找抽吗？她会说吗？即使是离婚了，可这种事还是在离婚前发生的啊。
林晓岚其实心里也在想，钱丽丽流产了，这个张怀远知道原因吗？看他这样子，估计什么也不清楚。张怀远，你也有今天？你可以出轨，现在你的小三也毫不留情的给你带上一顶绿帽子。
两人各怀心事，但还是和孩子陪着笑脸吃完了饭。三人从饭店包厢出来，妞妞还是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生怕他们哪一个会跑了一般。她走在中间，还蹦蹦跳跳的，心情特别愉快，也是，能够和爸爸妈妈一起吃一顿饭，对于她来说，现在已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比她要一样高档玩具或者一件漂亮的名牌衣服要艰难得多。
在饭店的门口，莫远也和同事们刚吃完饭出来。他因为接一个电话先出来了，只是正好站在饭店外面的长廊暗处，接完电话看到林晓岚一家三口手牵着手从饭店里出来的场景，在他看来，这是一家三口就餐后幸福的返家。看着他们三人上了车，莫远的心里还是觉得很悲凉。其实，心里早就设想过无数次，她的情况就是这样子，结了婚，有了孩子，有了爱她的丈夫，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设想归设想，今晚的一幕，还是让他的心里很是刺疼，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如果和她一起回国，或者，即算不是和她一起回国，至少答应回国发展，也许，牵着孩子另一只手的，也不会是别的男人吧。他和她，当年在专业上他们是如此的心灵相通、而在感情上却是特别的情投意合。
已是盛夏，空气中全是燥热的分子，莫远烦躁不已。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另一个人忘记呢？只有用时间和距离。这些年，时间也好，距离也好，都足以令一个人忘记另一个人，可是他就是忘不了她，从不刻意想起，但终是从未忘记。
“莫老师，大家都出来了，走吧。”凌慧走近莫远，来叫他。这个新到科里实习不久的研究生，对他可以说是非常的崇拜，她到科里只有三天，就毫不隐瞒的对他说过：“莫老师，您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冷酷而不失温情、风度翩翩，学识渊博，而且很帅，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莫老师，您别不好意思啊，您可是从国外回来的专家，我的表达方式，不过是和国际接轨罢了。”莫远只能对他苦笑，如今的女孩子，总是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走吧。”
“莫老师，您是回家还是回医院？”
“回医院，明天的手术方案我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您对工作不能用热爱来形容，应该说是痴迷。”
“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明天的患者比较特别，是值得慎重研究的。”
“我陪您一起加班？”
“不，你先回去，女孩子，早点回家比较安全，不要加班了，你还是实习生，享受你该享受的青春吧，以后多的是加班的机会。”
从饭店到医院的路并不远，凌慧陪他一起走着。她发现他今天有些心事重重，虽然她很少看到他开怀大笑，但今天尤其显得凝重。这个迷一般的男人，让她充满了好奇，当然，也十分崇拜，他的学术论文、他站在手术台上的优雅从容、沉着冷静的王者之风都令她深深着迷。
因为张怀远告诉钱丽丽今晚有应酬，钱丽丽又免不了和廖刚约会。廖刚不禁问钱丽丽：“丽丽，这段时间你很忙吗？总是不出来见我。”
“这段时间我小姐妹生病了，要我帮她照顾服装店的生意，我没时间出来。今天好不容易我挤时间出来。”
“丽丽，我说了你就住我一起吧，我每天接送你去照顾你姐妹的生意如何？”
“不用，我帮不了几天，她病一好就没事了。”
“丽丽，你现在不是没工作吗？要不你也去做点小生意？比如服装、或者化妆品什么的，现在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做这方面的生意，又干净卫生，又可以打扮自己。”
“这个要投资的，要找门面，要进货，要投不少钱的，我不是没什么积蓄嘛。”
“如果你真想做，我可以帮你的。你自己去相相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真的吗？刚子，你真的愿意支持我？”
“当然是真的了。你和我，谁和谁啊！”
钱丽丽一听廖刚支持她当个小老板，心花怒放。这几年没有工作，其实挺无聊，不过张怀远给的钱也不少，她也就懒得多想，并且原来还想着当阔太太的，现在梦想终结了，她不得不做多方面的考虑。
饭后，两人照样做起了床上运动，不过，这次是从床上战到浴室又再战到床上。钱丽丽身心都极其愉悦。
事后，钱丽丽不免模着已经安静的小廖对廖刚说：“这个坏东西，每次都把我差点弄死了。”
“丽丽，你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够威猛？”
“嗯。好大啊！”
“丽丽，不是我多心，我随便问一问，比你原来男朋友的如何？”
“你要死啊，问这个！”
“这有什么关系？你有过男朋友很正常，我不会介意的。”
“我才不和你说这些流氓话。”
“这怎么叫流氓话？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快乐的嘛。我就觉得喜欢你这样的。热情奔放，玩起来才爽。”
“去你的，死刚子，玩什么玩，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是粗人，不懂什么情啊爱啊，反正我觉得男女在一起爽了，高兴了，就行了。”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