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伤的黑蛇,在岩壁下翻滚着,东撞一头,西碰一头的,蛇尾“啪啪!”的四下里乱抽,崩碎的石沫沫夹杂着石片棱子,尘土飞扬的,打的水面一阵阵的激荡起波纹。(
扎在蛇脖子上的步枪撞的变了形,被甩在石壁上摔碎了。刺刀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子,刀尖还留在蛇身子里,每一次大蛇剧烈的扭动,都会从伤口里涌出一股子鲜血来。
岩壁上的众人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发了疯的这怪物,杨棒子提着快慢机,寻思大蛇真要冲到坡上来,只有开枪轰了它的脑袋,就算上面的鬼子听见枪响也得认了。
大蛇总算是没有冲到岩壁上来,半条身子弾向空中后,重重地撞到突出的石嘴上,血已经流尽的黑蛇终于没了力气疯狂了,跌落到潭水中,无力地慢慢翻滚着,水潭中浪花四溅。
一圈一圈地波浪渐渐停息了下来,半沉半浮的大蛇一动不动地漂在水面,整个洞窟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铲子猴担心黑蛇最后挣扎的时候,四下喷溅的蛇血有毒,又掏出一些草药让大家把鼻孔塞上点,嘴里含一些嚼了解毒。
大个看着手里灰突突的干巴草药,挺新鲜,问铲子猴这草棍棍叫个什么名?
“七叶一枝花,晒干了备用的,含了这嚼烂了能治蛇咬伤,身上带了蛇不近身铲子猴捻了捻手里的草药,说完递给了其他人。
“还不近身呢!这畜生差点要咱两的小命呢!”杨棒子吐了一口嘴里苦麻麻的汁水,苦着脸狠狠地看着水里的死蛇说。
“这个是例外,我见过的蛇多了去了,还真见过这么大的,估计得有百十年了,快成精了!要不是身上有伤,咱今天还真就不一定能收拾了它铲子猴淡淡地回答完,一纵身,轻轻地跳下石坡。
捡起地上的扁铲子,一勾一勾的向岸边拉拽着死蛇的尸体,杨棒子生怕大蛇还没死透,再突然跳起来伤人,也跳下石坡子,站在铲子猴旁边,端着枪紧张地盯着死蛇。
试了几回,扁铲子头终于挂到了死蛇翻卷的皮肉,这才算一点一点的把庞大的蛇身子拉向岸边。杨棒子也过来搭把手,一起拽,还真沉,两人累的手发酸才把大蛇拽到岸边,又拖上了岸,铲子猴说,这蛇得有2、3百斤。
杨棒子看着蛇身子上的伤口处,露出的白花花地肉,眼睛都眯成了缝,笑嘻嘻地搓着手,回身和大个他们说,这几天都有肉吃了!
“杨队长,你快看!”蹲在地上翻看着死蛇的铲子猴,用扁铲子在蛇身上一边戳着一边喊杨棒子。
“当啷!当啷!”两声,随着扁铲子的一挖一撬,两块黑呼呼的东西,掉在了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大个也跳了下来,把手中的火把凑近了地面,杨棒子捡起了两块东西,在潭水里涮了涮,皱着眉头仔细的观瞧。
“俺要没猜错的话,这他娘滴是鬼子手雷的破片杨棒子研究完了,把两块东西甩给了大个。
“杨队长,你瞧,还有东西!”铲子猴又递给杨棒子一块黄澄澄的小东西。
这东西不用拿水清洗,杨棒子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鬼子的歪把子机枪的6点5毫米的子弹头,有点变形了,可这玩意杨棒子自己身上就挨过两回,哪能认的错?
这下子,几个人一分析大蛇身上的手雷破片和机枪子弹头,联系上午听到的南面的枪声和爆炸声,杨棒子明白了!上午乱葬岗子上乱哄哄的枪炮声,八成是这条蛇和鬼子打架呢,被鬼子用机枪和手雷打伤后,逃到这洞里躲藏的,结果让他们歪打正着地给收拾了。
“唉,还他娘地是条爱国的蛇呢,没准咬死过鬼子呢,怪可惜的!”杨棒子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随口说了句,铲子猴没接他的话,正满脸笑开了花!
铲子猴可发现好东西了!足有7、8岁孩子的拳头那么大的一颗蛇胆,半透明的胆囊里,绿莹莹的胆汁还晃荡呢。铲子猴兴奋地说,这东西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说完,月兑下里面穿的汗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了,又用褂子包上背在了背上。
这还没完事呢,铲子猴说,这蛇叫个“过山风”,是很毒的一种蛇,平时少见的很,抓上一条不大的蛇,用酒和其他中药泡了,治麻风啥灵验的很,可惜这么大的蛇,皮开肉绽的血流尽了,就是整回去泡上了,估计药力也没那么强了,不过还是能治病用。
铲子猴那意思要是能活捉就更美了,杨棒子挖苦他说,那还不得几十上百人玩命啊,还得把你瘦皮猴当了诱饵,喂了大蛇堵住它嘴巴才能捉到。
铲子猴笑了笑,听了挖苦的话也没生气,蹲那用铲子扒拉着被火药烧的一塌糊涂的蛇脑袋。借着火光,依稀能看到被烧焦的鳞甲上有模糊的文字,这下铲子猴大为惊奇,用手捧了清水浇在蛇头上,用手抹拭起来。
见了铲子猴怪异的举动,杨棒子也来了兴致,蹲下想瞅瞅发现啥稀奇物事了。
蛇头正上方头顶的部位,鳞甲是微微发红的颜色,不是被火燎的,抠下一块看了,里外都发暗红色,鳞甲下的皮是金黄色的,在火光下似乎有金色的毫光透出。更为奇特的是这一整片的头顶鳞甲上,能清晰地看出有一块白色的条纹组成的图案。
杨棒子举着火把歪着脑袋看了一会,说这不是个铁锚吗?中间粗粗的带弧线的是锚体,上下有锚勾。铲子猴摇摇头,说这是金文的“王”字。杨棒子挠挠头没听懂啥是“金文”?
铲子猴说,这种写法的字是古时候刻在青铜器啥的上面的,所以叫个“金文”,这蛇头上有这天然长成的“王”字,看来他们遇见的这条蛇还真是成了精了!这蛇是杨棒子拿刺刀给了致命一击整死的,铲子猴笑着说杨队长是个降龙伏虎的仙人下凡呢。
几个人都围过来看稀罕,铲子猴问谁有小刀或者匕首啥的?老五子拽出一把别在腰里的小攮子,问这个行不?铲子猴接过来,瞧了瞧刃口,说好锋利这个正合手。
动手前,铲子猴还卖了个关子,让大家伙屏住呼吸准备看宝贝啊!几个人长这么大都没瞧见这稀罕事,都大气不敢出地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宝贝呢!
沿着这块有图案的部位的边缘,用小攮子一块一块地把鳞片撬下来,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皮肉后,铲子猴又掏出一棵草药嚼烂了,喷在手上和刀身上,轻轻地划开了皮肉,直切到头骨处,然后手指用力的按着刀子,慢慢地滑动着。
把整个的金黄色一块皮肉取了下来,露出被白色的筋膜覆盖着的头骨,很奇怪,应该平坦的头骨,却是四面低,中间隆起一块,半透明的筋膜里,隐隐约约有金色的毫光透出。
铲子猴不慌不忙地用小攮子,一点一点地把隆起的鼓包周边的筋膜剔除。沿着鼓包的边缘渐渐地把那层半透明的膜,和周边的筋腱分割了开来。手上暗劲一送,刀尖上挑,脆生生地膜瓣被取了下来。
众人的眼光大亮!一颗金黄色的珠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黄澄澄地,放射出些许毫光,足有鸽子蛋大小。
杨棒子问铲子猴这是什么物件?咋会长在蛇的脑袋里?
铲子猴不慌不忙地卖着关子,说这蛇头上长出了金文篆字,就不是普通的过山风了,而成为方圆百里的“过山王”,等脑袋里的这颗珠子长成鸡蛋那么大,头顶能放光之时,就成了《山海经》里说的“化蛇”了,可就能呼风唤雨了!
几个人听的云山雾罩的,不过看着这珠子挺稀奇的,大个问这珠子有啥用啊?
铲子猴小心翼翼地把珠子从蛇头骨里取下来,托在手掌心,指着说这珠子就是传说中的“定风珠”,驱百邪,解百毒。过去帝王下葬时都会在口中含一颗,尸身可以很多年不腐烂。
铲子猴听师傅说,孙殿英盗慈禧和乾隆的墓,分别发现了两颗鸡蛋那么大的定风珠,但那珠子沾了尸气没用了,得用特殊的方法养很久才能恢复功效。
这颗可是宝贝呢,将来准能派上大用场,让大家都看了看,才扯下布包裹好了,和摘下的蛇胆收在了一起。
偌大的蛇身子看着怪可惜的,大个他们的意思也是干脆吃上几天,解解馋,铲子猴摇摇头,用手指指头顶,说这蛇有灵性呢,宝珠送了咱们就是个缘分,再吃了它的肉身,怕是不好。
杨棒子点点头,按说他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什么鬼啊怪的,可打小也没少听老人们讲故事啥的,多多少少心里还存着点敬畏,就说他自己,身上就有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小时候听他娘说,天下变了民国那年,他娘在茅草屋里要生他,天下大雨,有兵队过路,雨大难行,有几个骑马的进到他家的破院子来避雨。
茅草屋屋檐低窄,两个穿着新军官服的人听说屋内有产妇,就站立在屋门前的房檐下避雨。等杨棒子的娘亲生下他,哇哇落地的时候,其中一个穿官服的闻听婴儿啼哭,对另一个同伴说:“这屋里的孩子必是个将种,有你我两统领守门呢!”
杨棒子的爷爷后来才知道统领那也是领着几千人的大官呢,人家还赏了他家两碇银子呢,留下话,说全当给将来的将军做贺仪了,这事在杨棒子老家都知道。穷人家好男不当兵,可谁承想阴差阳错的,杨棒子还是当了兵,还一当就是十多年。
要不铲子猴咋混世道的一个也算是异人的主,愣要跟着杨棒子走呢,这旁门左道的多少都会看点骨相面相啥的,铲子猴就瞧杨棒子的骨相不一般,尤其是打盹的时候,就像一只虎卧在那里。
今天这过山王蛇又死在杨棒子手下,铲子猴那就更死心塌地的要保着杨棒子了,日后也谋个正了八经的富贵。
几个人一起动手,费劲地把大蛇的尸体又抬回了刚才它藏身的石槽子,杨棒子蹲在水潭边,撩起水洗手上脸上的血水,洗着洗着猛然想起件事来,转身就喊铲子猴。
铲子猴也正要找杨棒子呢,他两想一起去了!这蛇既然在上面受的伤,能藏到洞里来,这洞窟一定和上面有相通的地方!找出这条通道,就可以模上去趁小鬼子没防备,搞他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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