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韩碧云走到夏谨年身边站住,一脸感伤地望着苏迷凉,伸手把盒子递给她。
咔——这么大的铁盒子,她一只手怎么会拿得住?
“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分就分了,这样拉拉扯扯的,有意思?”
苏迷凉看看被周金宇捏得发木的手腕,她心底是说不出的可笑感,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子?说个分手,都几乎把她的手腕捏断了。
还招来这么多人围观!
关键是他并不是真心喜欢她,估计是该死的男性的自尊在做祟。
她真的恨不得抬脚踹开他,但是低头看看那短短的停留在膝盖上边的牛仔短裙,她很想挠墙,为什么要穿裙子啊啊啊,连抬脚踹人都担心走光!
周金宇难听话说得够多,心里淤积的火气小了点,看她眼睛里噙着泪光,却倔强地忍着不让泪珠儿落下来,还有心思开口讽刺他,当即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了她的胳膊:
“这个生日会让我终生铭记,既然礼物都准备好了,当着寿星的面,怎么能让人家收回去,韩碧云,那盒子给我。”
说完伸手一把夺过韩碧云手里捧着的盒子,带着邪火拽着上边扎着的漂亮的彩带和蝴蝶结,瞬间就把那些东西扒拉掉了。
“不准看,把盒子还给我。”苏迷凉站稳后就看到盒子已经落在周金宇的手里,她连忙扑上前阻止。
周金宇反应敏捷,抬手举高,敏捷地旋转了一,把脊背留给她捶打,口中说:“谁稀罕你的礼物,但是我很好奇,打算分手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样的。”
“打开——打开——”
“好奇的人很多——”
周围的男生多是周金宇的朋友,都瞎起哄。
周金宇抱着铁盒托住,双手扣着边沿,嘎嘣一声脆响,就叩开了铁盒子的盖子,一瞬间小小的五颜六色的草莓大小的带着卷卷尾巴的氢气球一下子都飞了出来,晃晃悠悠地向着上空散开。
气球很小,上升的速度极慢,那瞬间出乎预料的美好炫花了无数充满亮晶晶光芒的眼睛。
欢呼声瞬间冲上云霄,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追着跳着,抓那触手可及的漂亮彩色小气球。
周金宇伸手就抓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苏迷凉惊呆了,她也不由抓了飘荡到自己头顶的一个粉色的小气球,她看着拿在手里的小东西,瞬间百感交集——
她当然记得这份刻骨铭心的礼物了。
这各种颜色的小气球其实都是避孕套做成的!
她当初在高考前熬了很久时间煞费苦心地设计,唇角含着幸福的微笑和期待一个个做出来。
避孕套的顶端被她用小氢气充气筒充好,然后用彩带扎紧,下边厚厚的红色卷边,也被她很细心地用彩带扎成等距离的六个花瓣,漂亮的花瓣衬着圆形的小气球,精致得不像话,彩带的末梢都做成了花卷形状,上边用各色珠光笔写着她从各处费尽心思地搜集来的祝福的话语。
当初她就是用这个生日礼物成功地俘获了周金宇的心,也是在那个晚上醉酒后的疯狂热吻里,她用自己的处子身帮他完成了成人礼。
从那之后,她和他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那些拿到小气球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彩带上边的字迹。
夏谨年最先发现,他已经在口中大声地念了出来:
“周金宇,虽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傻瓜,可是我依然希望你是我未来小孩子的爸爸!”
这句话带来一瞬间的寂静,夏谨年清朗的嗓音带着兴奋和嘲弄。
他的视线穿过无数个头顶和苏迷凉惊恐的视线相撞,他看到苏迷凉脸色苍白,紧抿着的唇角向下,那模样是说不出的愤怒,如果她的眼睛能杀人的话,夏谨年毫不怀疑自己身上早被洞穿成刺猬。
啊啊啊,果然这彩带上是写着字的,又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念道:
“金宇,十八岁就成年了哦,好想在头上扎个蝴蝶结,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
人群里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显然这话太劲爆了。
“你的目光凝视我的时候,这个星球上只有我们两个。”
“好想等你八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忆今天这个有重大意义的生日!”
……
此起彼伏的声音带着兴奋带着激动,正是多情善感的年龄,显然这份生日礼物让很多人感动。
可是,现在放在说出分手的决定之后,这些话就显得诡异起来。
“怎么这些气球和婚礼用的气球不一样?”韩碧云轻声地问身边的同学。
她这一提醒,马上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确实,这么精致的气球,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很多人都以为那下边的六个花瓣是紧紧地粘贴在那个小气球上边的。
那个正玩得要疯的男生抬手解开捆得紧紧的彩带,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气球——这是避——孕——套!
霎时间人群寂静无声,显然情犊初开的少男少女都在消化避孕套这个过于敏感的尴尬用具。
苏迷凉觉得那一瞬间,大家瞧着她的目光似乎在瞧着一个不洁或者肮脏的东西一样。
不过她现在是二十八岁的灵魂,应付这样的尴尬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收起心底那无法压抑的感伤,让自己冷静地对待面前的困境。
周金宇心底的震撼无法言说,他带着困惑,无法相信发生的事情,他无法理解苏迷凉今天这前后矛盾的做法。
苏迷凉对上他的视线,让他心底忽然有很不妙的感觉。
只见苏迷凉捏着手里的避孕套小气球,清清嗓子开口:”大家猜得没错,这是避孕套!
国外的女孩子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很多长辈都会送她这样的生日礼物,甚至还有男性标志的模型,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上网查查;
我在给他准备这份生日礼物的时候,心底是充满希冀和美好期待的;
可惜,他没有通过我的考验,我不过是假装要和他分手,他愤怒之余,骂得很恶毒,听了那番话,我知道他说的爱我什么的,都是谎言,他只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