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啦!”熊思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惊喜交集地从父亲身边跑到姐姐这边,摇晃着熊思卉的手,满面春风地说:“姐!你终于解月兑了!”旁边熊实达一脸黯然,蹒跚着走出了房间.
“是啊!思卉,你终于自由了,可以开开心心了!”方斌也笑逐颜开,因为一直看不习惯郑博,也对熊思卉心生同情,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解除这样一个注定不会让她幸福的婚约。
“噫?你高兴什么?”熊思佳一脸鄙夷,回过头不客气地说:“人家不嫁人了,你跟着起什么哄?莫非,你想一箭双雕?”
“呸!你说什么呢?”方斌呵呵地笑,也不生气,“我只是替思卉高兴,终于,她这朵美丽的鲜花,再也不用插在郑家那坨又臭又硬的牛屎上了!”
“切!你管得倒还蛮宽的。”熊思佳调皮地一笑,“那我问你:我姐这朵鲜花,应当插在哪里?莫非也象黄大教授一样,一左一右,都插在你那个猪鼻孔里?”那滑稽的神态,逗得方斌嘻嘻地笑:“思佳你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个福分?你嘲笑我不要紧,可是别埋汰了你姐姐!”
“佳佳!你同别人瞎说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就嫁不出去啊?”熊思卉脸色彤红,幽怨地瞪一眼方斌,气呼呼地说。
“嘿!你们要斗争我,还早呢,以后,有的是时间。”方斌呵呵地笑,“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与郑家解除婚约,虽然你们父亲说不管你们的事了,也就算是默许了,但也没有明确支持,如何说服郑家,还任重而道远呢!”
“也是啊!”熊思佳一下子黯然神伤,“郑博,他那么卖力的做出那些缺德事,都是为了得到我姐姐,怎么会愿意老老实实地解除婚约呢?”旁边熊思卉也是满面忧伤,星眼盈泪,痴痴地望着方斌,显得六神无主。
“我看,你们最大的倚靠,就是郑博的姑姑,郑萍副市长!”看到熊思卉幽怨的眼神,方斌心里一疼:自己到底还是喜欢这个妮子的!
“你这话怎么说?快讲!不许卖关子!”熊思佳好象一个吹进了气的皮球,立即来了精神,看着方斌,十分霸道地说。
“好!好!我说。”方斌融融地笑:“我看郑副市长为人正派,也十分喜欢思卉,如果你告诉她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有郑博的所作所为,相信她会有不同的看法,并不会只站在郑家的角度看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是什么?”熊思卉结合自己对郑萍姑姑的感觉,频频点头,听到这里,赶紧插话。
“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方设法,让她站在女人的角度,对你引起同情,鄙夷郑博,打好感情牌!”方斌早就听说郑萍副市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子女,也感觉得出她对熊思卉的喜爱。
“嗯!姑姑是最疼我的,也是真心对我好!”熊思卉沉浸于和郑萍相处的点点滴滴之中,平常感觉到了但没有往深处想,现在经方斌一提醒,还真的感觉信心百倍,如果有了她的支持,再说服郑家解除婚约,就容易多了。
“好!姐,你哪天,去找你姑姑!”熊思卉看到姐姐的脸色由阴转晴,十分兴奋地说,熊思卉轻轻点头。
郑萍副市长的生活,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光鲜,其实,她的生活,单调又枯燥,机械而又刻板。每天几点一线,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木偶,被无休无止又看起来可有可无的工作牵绊着,象赶场一样,从这里到那里,到处蜻蜓点水,又到处一本正经,象个专家样的作指示,其实许多东西自己一窍不通!回到家里,宽敞豪华的复式小楼,显得清冷异常,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秘书胡艳芳常常过来打扫,不知道少有人住的房子,会不会布满灰尘长满锈垢?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别人不知道,但瞒不住自己,也瞒不住丈夫肖树清:当年在大学里,自己和同班同学符伟浩爱得死去活来,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在那个年代,是相当离经叛道的,也为世俗所不容,注定是得不到支持和祝福的!果然,在双方父母的压力下,两个人虽然海誓山盟,但终究还是分开了!离别的前夜,郑萍不顾一切地为心爱的男人献出了自己,并情根深种,血脉相传;但这在家教颇严的郑家,可是绝对不能容许的!郑萍抗争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保住月复中的血脉,并因为手术的原因,从此不能生育!
当时的郑萍,感觉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郑家老爷子,为女儿钦定了女婿肖树清。新婚燕尔,肖树清发现了郑萍的秘密,但他城府极深,没有点破,却从此两个人相敬如宾却形同陌路!肖树清在郑家的助力下,步步高升,现为燕京某部委负责人,郑萍也身不由己地进入官场,一方面得益于自己的干练和努力,另方面也因为郑家树大根深,一步步成长为江城市副市长,也算功成名遂,但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太多。
“姑姑!”郑萍副市长前脚刚刚进门,后脚熊思卉就到了,进了房门,脆生生地喊。
“是卉卉啊?过来,坐吧!”郑萍正苦恼这寂寥的长夜如何打发,看到一身清雅、柔女敕爽滑的熊思卉,一股深深的怜爱油然而生。
“思卉,请喝茶!”郑萍的秘书胡艳芳笑盈盈地奉上两杯茶,放在两个人面前,轻声说。
“谢谢!谢谢芳姐!”熊思卉嫣然一笑,真诚地说。
“小芳,没事了你自己回去吧!”郑萍笑容满面地说,这两个女孩子,可以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对她们,都有一种母亲般的感觉。
“好的!市长,有事您就叫我!”胡艳芳轻盈地退到门口,掩上门,笑嘻嘻地叮嘱一句。
“姑姑!”熊思卉娇柔地喊一声,顺势靠在郑萍身上。
“卉卉!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有心事?”郑萍慈爱地抚着熊思卉的肩,无限怜惜地说,“马上就要和小博结婚了,有什么值得烦心的?是小博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嗯——”熊思卉无语凝懿,泪水却成串成串滴下,淋在郑萍的手上,遽然一惊:“卉卉!你怎么哭了?”
“姑姑!我不想结婚!我只想搬过来和您一起住!”熊思卉抽抽咽咽,双眼含泪,如同梨花带雨,让人怜惜不已!
“傻丫头!哪有和姑姑住的侄儿媳妇?”郑萍洒然一笑,以为熊思卉只不过和郑博闹了别扭,耍耍小姓子。
“不!我一辈子不结婚!就陪着姑姑您!”熊思卉决然地说。
“傻丫头!郑博真的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郑萍当然知道自己的侄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对熊思卉真心喜欢,在她身上,似乎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他——他做的好事!”熊思卉似乎羞于启齿,从包里拿出一叠报纸和照片,放在郑萍面前,又掩面小声哭泣。
“这是什么?”郑萍尽管疑惑,还是拿起报纸先浏览了一遍,又翻看那一大沓照片,“卉卉,这和小博有关系么?”
“姑姑!都是他,花钱指使梅玉婷勾引王大富,企图嫁祸于人,好搞垮芳达公司,同时又买通金沙集团高层和证券公司某些人,大肆做空我们公司的股票,目的在于彻底搞垮实达集团,好让金沙集团便宜收购,并让我们一无所有!”熊思卉一边哭一边气愤地诉说,“他好下作,好恶毒!真是要吃人不吐骨头!”
“哼!”郑萍本来就知道郑博和熊思卉之间有点矛盾,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作出如此下流不堪的事!胸脯剧烈起伏,一股怒火在胸中升腾,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紫,连声音都变了调。
“妈——”熊思卉从小就失去了母爱,从郑萍的声音情绪中感受到她真心的爱怜和关切,情不自禁地喊一声,伏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