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百里卿,不要让本殿下再说第二遍!松、手!”他的命令开始带着焦虑,随着他愤怒的颤抖,受伤的右臂渗出了更多的血液。
没想到百里卿此番竟真的松了手,而且是毫不怜惜地将其扔到了地上。“啊!”笔直地卧倒在地且正好压在了受伤的胳膊之上,疼得子溪尖叫出声。这在百里卿看来,是男人间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在子溪看来,却是粗鲁之至!
不再逞那口舌之快,子溪就想快些回到营地。他这伤若再托一分,恐有性命之忧。然,子溪却发现,他根本爬不起来。原来,不仅是右臂月兑臼,他的腰背也在倒地的时候受了伤。
子溪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句女子的身板,这女子的身子骨本就脆弱,又怎受得了那样的重击?
“殿下若是能自己回营地那固然好,但若是殿下嫌麻烦,要臣载回去,臣自然愿意效劳。”醇厚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听听,话说得多好啊,像是很给他面子似的。可说白了,就是要他屈服!
再努力地在地上攀爬了几下,可从腰背和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像是钻心般,他都咬着牙忍住了。现在伤势似乎加剧了,别说站起来了,他连动都不能动。
怎么办?真的要像那个男人求救吗?侧卧在地上,背朝着百里卿,子溪不需要亲眼所见,就能想象得到百里卿此刻的表情。他一定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惨状,等着自己去求救!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百里卿非但没有幸灾乐祸,而是隐忧地看着地上蜷曲的人。在扔他下马的时候已经清楚地掌握了他的伤势,在打仗时他常常用这个方法驯服不自量力的士兵,让他亲自尝试,了解事态的严重,才能让他乖乖服从。可这位二殿下显然与他的那些士兵不同,傲气要更甚一些。不过,他有的是耐心。
倏忽,在百里卿还在感慨二殿下的耐力十足的时候,眼前突然出出了一只纤细的手臂。
百里卿执着他的手臂将子溪拉了起来,在空中揽过他的腰以避免触碰他手臂的伤口,随后将他圈在怀里。他好轻,比任何男人都轻。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本殿下的人,本殿下会记住你的,百里卿!”明明已经虚弱得只需一闭眼就会昏厥,可子溪依旧倔强地看着这个男人,目光凛冽甚至警觉。
他尽量地避免与百里卿的身体的接触,那样的灼热烫得他很不舒服。可百里卿骑得太快,像是在催命一般——可事实上,百里卿确实是在催命,马剧烈地颠簸着,他好不容易远离百里卿,就又贴回去了。后来,他也认了,随意了。他好累,撑不住了……
百里卿驾驭着马,时不时地看向怀里的人,他的眼睛突然扫过子溪在外的手臂,虽然被血污沾染,却依旧能看得出它的洁白纤细,纤细得仿佛能被他的一只手折断。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睡着了,那白瓷般的肌肤、如同蝴蝶般匍匐着的睫毛、小巧且精致的下巴……百里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却又被他很快地否定。
他回忆起刚才的种种,在以为自己得用强的时候这位高贵的殿下终是伸出了手臂。他好像有点了解这位殿下的性情了,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把握。
然,多年以后,百里卿才明白,这是个逼不得的人,把他逼急了,他只会更加且更重地伤害自己。这次的成功,不过是个例外,唯一的一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