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菡心里清楚,青姿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依着她之前的说法,这夏梓草之毒与胎儿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反而是对孕妇本身会造成极大的负担。
这下毒之人根本就是看准了这毒的歹毒之处才故意给柳静菡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若是想要留住胎儿,那么势必就需要牺牲自己甚至付出生命。
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打掉孩子。
“王妃不必担心,虽然您的月份也有些大了。可是小女在勾栏之中的时候倒是学了许多避孕、打胎的法子,都是些烟花之地传下来的秘法,都不会损伤身体的。”这倒不是瞎话,否则如果那些*女子各个都是随随便便怀孕,随随便便打胎,只怕各个都会身子破败,又何来被赎身之后又生子的事情呢?
青姿若不是看柳静菡一脸的犹豫,以为她是担心打胎之后会对身体不利,也不会冒险说出这样的话了。
柳静菡知道她是误解了她的想法,也不愿意戳破。
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真的是谢谢你了。只是这孩子……我是轻易不会牺牲的。”
她的语气虽然清淡,可是却让青姿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她一抬头,就看见王妃轻轻抚模着小月复,脸上泛着母性的光晕。
她到了嘴边的劝说,就变成了一句:“那就请王妃务必保重吧。小女就先告辞了。”
柳静菡点点头,又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还请姑娘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青姿自然是颔首答应。
柳静菡送走了青姿之后,觉得整个人都虚月兑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神更加的恍惚,似乎月复中的孩子也变得不安起来,不停的用小脚踹着她。
四个月孩子的胎动应该这么频繁剧烈吗?
会不会是自己吸入的夏梓草过多,已经影响了孩子呢?
柳静菡越发的心慌,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了。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不听使唤了。
司徒俊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柳静菡紧闭双目,瘫软在地上!
他心中大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是赶快一个箭步过去,把柳静菡搂在怀里,随即就是大叫:“快!快传太医!”
门外候着的青鸾等人听到司徒俊慌乱的大叫都是吓了一跳。
青鸾赶紧进来查看,有一面吩咐人直接去二门找人去请厉长清了。
青鸾走进来看到王爷已经把王妃放在了*上,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王爷厉声说道:“说!刚才是谁来过!为什么王妃独自一个在屋里晕了,都没有人知道!”
青鸾虽然看不见司徒俊的脸,可是却能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她立马一个激灵,跪倒在地说道:“不过是靖王府的女总管过来了一趟,王妃和她相谈甚欢,之后她就走了。期间王妃的确是让奴婢等出去等候,可是并没有说什么异状!”
司徒俊心中暗道,什么靖王府总管,只怕是有几分蹊跷!可是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柳静菡的身上,只是一心等着厉长清赶紧过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厉长清匆匆赶来。
听了楚王的说法,厉长清赶忙诊脉,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是看楚王妃的脸色又不像是全然无事。他一时有些拿不准,只能是先用银针在柳静菡的人中处轻轻扎了一下。
果然,柳静菡“嗯”了一声之后就悠悠醒转。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司徒俊和厉长清一左一右,都是面露忧色。
柳静菡心中叹气,也不张口,挥退左右的丫鬟婆子,低声问道:“大人可听过夏梓草?”
厉大人很是茫然,“微臣不曾听过。王妃这古怪的脉象可是与它有关。”
柳静菡倒是信得过厉长清的人品,就把夏梓草的来龙去脉跟他略说了一些,当然,隐去了鬼胎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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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司徒俊在一旁听了这话,先着了慌,他赶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问这些?”
柳静菡握住他的手:“你稍安勿躁,我过后和你细说。”随后还是依然问厉长清“大人可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厉大人皱着眉头沉吟道:“夏梓草臣倒是不曾听过。但是微臣家中的一本前朝医书上,所记载的乌鳖草倒是跟王妃说的夏梓草极其相似。本以为这样的东西只不过是讹传而已,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厉长清居然知道相似的东西,让柳静菡心中一动,也许有法可解。
“大人既然知道乌鳖草,可有化解的办法。”
司徒俊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厉长清,他直觉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有玄机。
“化解的办法那书上倒是没有具体的记载。只是微臣以为,万物都相生相克,断没有什么毒是不能解的道理。臣推测,乌鳖草应该是经过焚烧产生毒气,使人出现幻觉。也许是寻常人不如怀孕的妇人敏感,所以只有孕妇会被它影响。王妃若是真的中了此毒,应该以静心调养为上,臣再回去翻找古籍,尽快想出办法。”
厉大人能说出乌鳖草这东西,已经出乎柳静菡意料了,至于彻底的解决,她也明白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
厉长清给开了个安神的方子,因为很多药不能用,说来也就是个安慰。
这样阴毒的东西出现在王府里,让厉长清有些不寒而栗,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应该装聋作哑。
但是,出于一个医者之心,还是不能不说。“王妃,臣还有一事不明?”
“大人请讲。”
“不知王妃是怎么样接触到的乌鳖草?若是王府中长了这东西,臣也好找出相克之物。而且最主要的是,王妃绝不可以再次接触。”
柳静菡想了想,却也只能是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接触了这些东西。”
厉长清的脸色一变。他也知道最近几个王爷因为子嗣和皇位等事斗的日渐水深火热,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下的手呢?
他从王妃无奈的话里也能猜到几分,只怕这下手的也就是那么几位皇子或者是与之相关之人了。
“还请大人暂时帮着隐瞒我的病情,毕竟这件事情太过敏感,只怕此时说出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柳静菡免不了又得嘱咐一句。
厉长清也知道兹事体大,不是能够胡乱议论的事情。然而既然已经参与进来,就只能是尽量守口如瓶,然后帮着解决罢了。
司徒俊眼看着厉长清离开,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静菡本意是不希望司徒俊知道此事,可是左思右想,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如果真的瞒着他,实在是太过不公平。
于是,她就把从青姿那里听来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隐瞒,就连那所谓鬼胎一说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司徒俊听了之后,登时冷在当场,半晌之后,他只问了两句话:“孩子没事,那么你会不会有事?”
“这事情与我有没有关系?”
柳静菡赶忙说道:“你别多想。我本以为真的是你拿回来的那支什么笔有问题,谁知道似乎不是!”
“对不起。那笔的确是董清给我的。然而我那晚上就让长生看过了,他说没有什么妨碍,我这才拿回来的。她说是靖安侯给每一个皇子都送了的。”司徒俊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柳静菡心道,即便是厉长生看了,他也未必知道这夏梓草。
司徒俊还是过于小看董清那女人的疯狂了。
可是此时,纠结于此又有什么益处呢?
司徒俊看了柳静菡一眼,欲言又止。
柳静菡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怀疑那个人?”
“没错。这几ri你接触的外人也只有她一个!可是我不明白,她一向与你交好,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司徒俊叹了一声。他承认,他总是看轻女人,他的心思确实不在这些阴私上,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暗算,如此也
怨不得他谁都要怀疑了。
柳静菡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大约还是有什么缘故的。你也不妨去打听打听。再者,这事情已然发生了。断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司徒俊点了点头。
“你放心。从前他们再混账,总算是没有把咱们如何,可是如今拿咱们的孩子下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