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凌雅风以为是自己的丫头,仍旧低头写着手札,她很喜欢将忧愁寄于笺纸,可许久不闻声响,凌雅风抬头望之,待看清来人之后一把将手中的毛笔掷于桌几上,眼神淡漠,口气厌弃,“你又来做什么?”
他是嫌伤自己不够深,如今再亲自捅一刀吗?
他都可以不顾天子威严将那晚的事对新妃全盘托出,现在又来做什么,她真不知道是他爱新妃还深还是他恨自己太沉,但两者都让自己悲愤,凌雅风偏头不再搭理他。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皇仪冽觉得此时的外景就是自己内心写照。
愁苦着,他语气自觉低了三分,“然儿,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新妃凭空捏造”,随后他指着新妃的宫女,“你,你给凌贵妃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宫女赶紧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说,“娘娘息怒啊,那日新妃拦娘娘去路,谎说吃了你的桂花糕,不料娘娘你要找皇上对质,新妃怕出事端因此跟在娘娘身后,所以,所以才听偷听到娘娘和皇上的谈话。”
凌雅风一听,怀疑的眼神在皇仪冽和宫女身上来回扫巡,小宫女紧张的牙齿咯咯作响,可还有人比她更紧张。
就像等待宣判的刑犯,皇仪冽忘却呼吸,眼睛牢牢盯着凌雅风的绛唇,这种被遗忘的日子他受够了。
果真是这样?凌雅风默默思考着宫女话里的真实性,凭直觉,她不怀疑。
也许潜意识里她希望如宫女所说,至于为什么,她也模糊着,也许是不愿坦诚。
不动声色的,下人们悄悄离去。
皇仪冽目如皓月,皎洁的眼波眨都不眨,生怕遗漏她每一刻的美,渐渐的,他走上前,带着颤抖的双臂有些僵硬,见凌雅风并没拒绝,怀抱圈了上去。
“然儿,别再和朕呕气了。”消失许久的拥抱带着些微生涩,更多的却是虔诚的紧张。
自己犯下的错,他也努力尝试着改,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受够惩罚了,她不应该再折磨他。
凌雅风困在他怀里,颔首不语,仍旧嵌合完美的两副身体,看上去那么相衬,但自己却再也感受不到他心脏的跳跃,是自己掩得太实的关系吗?但是,若不这样自己会很冷的,冷得连心都会冰彻凝透。
脸上绽开一朵忧伤,凌雅风拉开了他环住自己腰身的大掌,“皇上,你走吧。”
心已经落定,再也不会飘在树上任风摆弄了。
“为什么?朕只是一时没悟明罢了,你为何揪紧了不放?”皇仪冽受伤的表情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忧郁的美。
不忍看他,凌雅风星眸微阂怅然道,“如今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也许是我已经变回原来的我,所以,我们还是随缘吧。”
她从白然儿变成凌雅风,再从凌雅风变回白然儿,每一次蜕变都历经生死,如今他又怎能强迫自己再接受生死的洗礼呢?
若有缘,他们还会继续缱绻,若缘尽,繁华散去也罢,有缘否,自己不能肯定,而他亦不能强求,就留给时间吧。
“不!”隐匿许久的哀怨终于释放,皇仪冽双手捧起凌雅风的脸,“什么随缘?什么不是原来的你,告诉你,朕不允许!”
原始的驿动,吻带着欲wang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