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那汉子两桶水浇完,才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上下左右的打量我。说实话我心里很有点不爽,这家伙足足比我高出一个脑袋,而且威势相当之足,气场相当之强,我看他得昂起头来不说,总觉得自己是在仰望一座高山,自己和这家伙一比,简直就不算什么了,这种感觉,让人很是失落。
那汉子足足打量了我十来分钟,却看都不看萧东虎一眼,转身走到房子前,放下木桶,推开虚掩的房门,一挥手道:“进来吧!”说完率先而入。
我急忙跟了进去,一进门我又是一阵失望,三间房子里除了一个冷灶,几个碗盘,三四张小凳子,一张矮木桌,一张破床之外,空空如也,竟然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我正欲开口相问,那汉子却自顾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了下来,对我一伸手道:“铜螺拿来!”言语之中,自带一股威严,竟然让我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我不由得一愣,铜螺?什么铜螺?有见过门房会索要钱财才给通报的,还从来没有听说索要什么铜螺的,何况萧东虎还在这里,这园丁怎么就敢这么做呢?
那汉子见我一脸的迷惑,又说道:“铜螺,山东响马的铜螺。”
我猛然恍然大悟,我家中确实有这么一个铜螺,比拳头大不了多少,但根本不是铜的,只是外面刷了一层铜漆,里面的黑幽幽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大概是两个月前,老六送给我的,说是古董,有几个玩古玩的朋友看过,说是黑曜石的,不值钱,应该是工艺品,市面上也就百十块钱一个。
因为是老六送的,而且看上去确实满精致的,连螺纹都刻的很细致,所以我也就没丢,还重新刷了层铜漆,就放在家里当摆设,说实话我都给忘了,现在之所以能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只是因为老六将那铜螺送我时,曾和我是说过一个故事,是有关于山东响马的。
为什么要从山东响马说起呢?因为这件事必须得从我四太爷爷说起,而我四太爷爷,就是民国时期山东郓城县熊耳山上最大的土匪头子,名叫玉大虎,因为人长的英俊潇洒,又一身好本事,飞檐走壁如踏平地,人送绰号“玉面飞虎”。
我家祖上自从玉飞龙之后,几代都是农民,还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连别人家一根针都没有模过,更别说拦路打劫了,惟独出了四太爷爷这一个土匪,还是个大土匪头子,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这其中,当然还有段故事,而这故事的开端,却在四太女乃女乃身上。
四太女乃女乃家是地主,不算首富,但在枣庄一带,排进前三名应该不算什么难事,至于姓什么我就忘了,因为后来跟了四太爷爷后,大家都直呼四姑娘而不呼其名,后来又死的早,年代又久远了,家庭又几经搬迁,也就无法考证了。
以下为了写作方便,我就直接用人名了,单纯是为了方便,并无不尊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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