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幽将她要害云幽幽,却不想府中早就遍布了云幽幽的人,她被人出卖,反倒被云幽幽害了的过程说了后道:“我不怪她设计我,毕竟也是我害她在先,但是她却太过狠辣,竟然让我身体残破,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呀!”
云将军听完,连身叹气,没想到她的两个女儿会如此水火不容?他无奈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碧幽,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看你要想开些,千万不能寻短见,否则你母亲和我,都没法活了。”
云碧幽动容道:“如果没有五妹的及时敲醒我,我有只求一死的心思了,现在即使我报不了仇,我也要看着云幽幽的最后下场!”
屏幽此刻无言以对,这种局面她是没办法掺和的,遂只是疑问道:“二姐!太子是否也参与其中了呢?”
碧幽眸中透着一股绝望和凄苦,道:“参与与否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然将我弃之如敝履,我们现在只是陌路而已。盥”
屏幽默然。
片刻的宁静过后,碧幽再次道:“今日独独留下父亲和五妹,是碧幽有个不情之请,请父亲答应。”
云将军赶紧道:“你快说,不要这般生疏了。泷”
“我此次归来,可算将爹爹的脸面丢尽了,因此我不能在此常住,我想在后院佛堂,常年吃斋念佛,了此余生罢了。请父亲答应,并说服母亲切莫难过。”
云将军痛苦的点头道:“好,我答应。”
碧幽遂转向屏幽道:“我虽想皈依佛门,但是却心中有恨,我只能拜托五妹,将来如果有报仇之日,请让我亲眼看看云幽幽和太子的下场就好!”
屏幽怔愣,这个怎么和她说呀?似乎不挨边的?
看出屏幽疑惑的眼神,碧幽继续道:“五妹不要疑惑,我虽曾经狂妄自大,但却无意中得知太子因练一种邪门剑术,而终生不能生育,如果此事传出,那他的太子之位岂能坐久?”
屏幽了然,但是还是不以为然,“可是我却没有和他血拼的打算呢?”
碧幽淡然道:“五妹且听二姐的忠告吧,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的,你们的一切早就在太子的监控之下了,况且相信寒王爷必会和太子有一决战的!”
屏幽没想到碧幽会告诉她这些,如果大锦国的人知道当今太子不能生子,那谁会扶持他呢?遂道:“二姐!可是我们不一定胜利呀,一旦失败呢?”
碧幽看向窗外,道:“你懂得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的,你们二人的心好,老天都在帮你们的,要不然你当年被我推到井中,为何被救回后,却因祸得福,反而聋哑之疾也好了呢?这就是天意!”
云将军眸中一暗,心道:为何他不知道屏幽和碧幽还有此关节?看来当年自己对屏幽的放任不管,差点儿害死了她呀,遂愧疚之意更甚。
屏幽笑笑道:“我都没放在心上,二姐何必再提?”
碧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是后悔自己竟然想害了如此聪明善良的亲妹妹,我今日之报,也是当年之罪呀!”
屏幽伸出手道:“你呀不要想这些了,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生活下去,我会让你看到太子和云幽幽的下场的。”
碧幽泪光闪烁,缓缓的躺下道:“五妹!大恩不言谢,有报答的机会,二姐定然义无反顾。今日我累了,你和爹爹也休息去吧。”
云将军又安慰了几句,才和屏幽走出碧幽的房间。
外面百里初寒早就等得急了,看到屏幽,立即抱怨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人家等你呢么?”
屏幽看了云将军一眼,不好意思的嗔怪道:“你不要闹了,今日二姐初醒,当然要交待一些事情的。”
云将军这才将满是阴霾的心,放进一缕阳光,欣慰的笑道:“寒王爷等急了,屏幽!你们也在此不少时日了,你们回去吧,想必碧幽也无大碍了,到时候有事再通知你们就好了。”
百里初寒高兴道:“是呀,是呀!我们回府吧?”
屏幽心中暗诽:“也不知道收着点儿!整得好像是多少年没见似的?”
告别了云将军,二人便即刻回府了,多日未回来,屏幽也是感到亲切,看到沫儿和雪儿、问天都在,最意外的是毒怪也在,高兴道:“师父!你想我了?是不是现在越来越乖了,不想出去走了,还是觉得徒儿我最好?”
屏幽的一连几问,这要是放到以前,毒怪一定会喋喋不休的来上一大套,但是此时,却是淡淡的、无限惆怅道:“是呀!想你们了嘛!”
百里初寒也感到毒怪的表现不正常,遂笑道:“茂前辈是不是失恋了?要不然怎么如此惆怅?”
屏幽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没老没少的开玩笑。
但是一旁的沫儿却忍不住笑道:“还是王爷聪明!茂前辈的确失恋了!”
“什么——”屏幽的高音儿差一点儿将房顶掀翻。
沫儿吓了一跳,但还是趴在屏幽的耳边道:“小姐!你不知道,自从茂前辈前天回来,便唉声叹气的,昨日他一个人喝酒喝多了,竟然抱着个酒坛子大呼‘鸣颜——鸣颜——’的叫了一晚上,还一个劲儿的亲那个酒坛子呢!”
沫儿一想到毒怪那干瘦的脸亲到酒坛子上浑身就寒毛倒竖,冷冷的感觉。
“鸣颜?”屏幽和百里初寒同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大叫出声:“合鸣谷?”
屏幽隐约想起百里初寒有个侍妾叫战琉璃的就是出自合鸣谷,但是几年前战琉璃死的时候,师父就表现的不一样,很是着急的叫过“鸣颜”的名字,莫非就是师父的情人?
屏幽想通后,便走上已然垂头丧气不理人的毒怪,道:“师父!鸣颜是你的情人?”
毒怪一转身也不理她,继续将手中的酒葫芦,肆无忌惮的往口中倒。
“茂前辈!我的手下前几日说合鸣谷的当家人鸣颜出谷了,不知是不是来到怀州了呢?”百里初寒看似不经意的道。
毒怪正往口中倒酒的动作,瞬间定格,他也顾不上撒了一身的酒水,急忙站起来道:“百里初寒,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她在哪儿?”
百里初寒憋着笑,得意的看着不敢置信的屏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可是我苍狼阁的情报机密,岂能随便透漏?”百里初寒一坐在刚才毒怪所坐的位置,喝起酒来。
毒怪这时候想起屏幽,跑到屏幽跟前,谄笑道:“徒儿,你可得帮帮师父,你的夫君竟然如此戏弄我,说一半还含着一半。”
屏幽看师父竟然急的围着她团团转,道:“师父!难道鸣颜真是你的情人?为何这么多年,你都未告诉我?”
毒怪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头道:“哎呀,你不要问了,你只要让你的夫君告诉我她在哪里就好!”
屏幽脸色一拉,道:“寒!不累么?走,进屋补个觉!”
百里初寒赶紧站起,就要随着屏幽进去。
毒怪着急的挡住二人,抓耳挠腮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她,我都追了她四十年了,可是她还是不理我,你让我怎么说?”
“什么?师父!你还真是衰!竟然追了四十年,人家还不理你?你还真是给徒儿丢脸!”屏幽叫道。
毒怪一听,只能无限落寞道:“是呀,师父没用啊!”
屏幽不忍心,从未看到毒怪如此模样,看来是真的动心过,遂道:“师父!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如我给你找个年轻的,貌美的,想必四十年她也是一个老太婆了,有什么好的?”
毒怪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道:“你休要胡说!鸣颜是天底下最美的人,谁都比不过她!你们不帮我算了,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百里初寒见毒怪已然气恼,赶紧道:“鸣颜今日好像要去太子府中,不知你能否见到哇,太子府可不是好去处的。”
“什么时辰?你确定是今日么?”毒怪立即变了脸色,着急的问。
“我想应该是晚上吧,太子与江湖中人结交,必然不能如此大胆的。”
“好!我走了!”毒怪说着,没了踪影。
屏幽气恼的坐下,“师父不会有危险吧,太子府可是虎狼之地,岂是他能随便出入的?”
百里初寒安慰道:“放心,我这就让听雨派人保护毒怪,不会有事的。”
屏幽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里,睡觉补眠。
百里初寒因为接到苍狼阁的急报,遂和屏幽说了一声,急匆匆的便走了。
几日里,屏幽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没有心事了,便放心的大睡起来,一直睡到日头偏西,月亮高高的升起,万籁俱静,只有那躁动的蚊虫不时的嗡嗡叫着。
屏幽此时横卧在床上,喜欢穿着简单的她,睡觉的时候一般只是穿着一件薄纱衣,秀发横铺在床上,双脚大咧咧地搭在床沿下,双手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枕头。
可能是已然习惯了百里初寒在身边的日子,今日突然间,百里初寒有事没有回来,她便自然的有一丝孤单之感。
这时候,一个黑影自窗户那里缓缓的向着她的床铺走近,他的嘴角、唇角都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似妖媚。
她依然熟睡,丝毫没有感到危险的来临,睡姿妖娆,在有月光的夜晚格外魅人。
他缓缓地靠近,唇角的弯度更大了,此时可以明显感到他是在笑,而不是其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在走到床边时候,照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饶是如此能睡的屏幽,也感到了些许不安,竟然喃喃道:“寒!百里初寒!”
来人明显的身体一绷,怒意出现在那棕色的眼眸里,鼻息发出轻微的“哼”的一声,小声道:“寒王妃!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痴情呢!”
屏幽正睡得酣畅,不想隐隐约约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想着也许是百里初寒回来了,翻了个身,想继续好眠,但是突然脑子一激灵,那不是百里初寒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儿耳熟,好像是……
瞬间,屏幽麻利的坐起,惊恐的看着床边站着的人,高大、威猛、棕色的眼眸,那双眼眸她不会忘记,她结巴道:“你,你,你是喻落尘?东升国皇帝?”
来人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道:“不错,你还没忘记我,要不然今日你睡梦中喊的那几个字,就会让我杀了你!你的记性救了你!”
屏幽糊涂,她喊什么了?他要杀她?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大锦国的寒王府么?还动不动就威胁人。
但低头看到自己衣衫单薄,赶紧裹上被子,道:“你的威力用错地方和人了!这里是寒王府,不是东升国皇宫。”
喻落尘棕色的眸一眯,颇有些自得道:“我来兑现我的诺言来了,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屏幽没想到她来真的,竟然真的来接她了,轻笑道:“你是否搞错了,我可没答应要跟你走,是你自作多情罢了,对不起!我在这里很好!我看你还是快走吧,我的夫君就要回来了,免得你再次狼狈出逃。”
喻落尘眉头一皱,道:“这由不得你,我看中的女人没有拒绝得了的,除非死人!”
“你威胁我?”屏幽最恨这种用强迫手段的人,遂嘲笑道:“你恰好遇到的我就是死心眼,宁死不屈的人!”
喻落尘那高大的身躯缓缓的俯下来,离屏幽只有一寸之距的时候停下,他的鼻息清润沁凉,扑向屏幽的脸上也带着丝丝凉意。
“我带走你轻而易举!我的手段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数不胜数。”
屏幽轻蔑的一笑,道:“我对你的威胁不屑一顾,对你的武断誓死不从!也许你今夜走不出这个院子呢。”
屏幽着急的琢磨:平时问天、闻笛、闻萧总在眼前晃悠,为何此时却都不见了?
喻落尘看出她心中所想道:“你的那些暗卫,都不堪一击,现在正在睡觉!”
屏幽失望的看向窗外,不知百里初寒能否快点儿回来。
“你想等百里初寒来救你么?今日他是否接到苍狼阁的密报才走的?那是我的杰作,我让手下将他引走的,也许这个时候正全力抓那个不存在的奸细呢!”喻落尘想彻底击溃屏幽的心理防线。
“那又如何?你今日休想带走我!再说你这人总得讲些道理吧?我是有夫之妇,你贵为东升国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缠着我不放呢?”屏幽想走道理路线。
“因为你未在我危难之时扔下我,因为你出手救了你的劫持者,也因为你对感情的专一!”喻落尘的棕眸发出滚滚热浪。
屏幽真后悔这也能成为他强人所难的借口和理由。她错了,彻底错了,不该救他,也就没有今日之祸。
看着逐渐靠近的喻落尘,屏幽后悔自己睡觉时候的没有戒备之心,竟然穿的如此随意,以至于此时竟然难以起身出逃,怕泄露春光。
正在焦灼间,屏幽却看到喻落尘身后突然出现的百里初寒那绝世的容颜,俊美之中满含怒气,似乎是要蚀骨吸髓一般。
屏幽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看来今日喻落尘没有算好黄历,百里初寒竟然回来的恰到好处,否则再晚一刻,也许就见不到她了。
喻落尘前一阵还看到屏幽的紧张加敌意,后一刻竟然就表情轻松起来,道:“看来你是想通了,那我们走吧!想必此刻百里初寒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该往回赶了。”
“东升国皇帝喻落尘!你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呆着,为何来此呀?并且屡次调戏我的王妃?”百里初寒冷声喝道。
喻落尘急忙转身,一身锦袍的百里初寒赫然站在他的身后,眸中不禁微眯,心道:“竟然没有察觉?看来他的武功不在他之下,甚至还有可能超过他!”
立即,喻落尘浑身的警觉细胞都调动起来。“你还真是不一般,这么快就发现了?”
百里初寒不屑的一笑,道:“如果反应不快,堂堂东升国的皇帝是否就要拐走我的妻子了?”
他指挥着苍狼阁的手下追赶着那个闯入他阁中的奸细,不想那个人左绕右绕,就是不紧不慢的和他们绕圈,他感觉不妙,总觉得事情诡异,遂带着部分手下,赶了回来,正好看到这么一幕。
喻落尘哈哈哈一笑,道:“既然被你发现,看来我今日是徒劳了,不过你只是一介王爷,这么好的女子似乎可惜了,也许你知难而退,我倒是还有几分欣赏呢!”
百里初寒扇了扇鼻子前方,装作恶心样,对屏幽道:“爱妃!你闻到有什么臭不可闻的了么?看来我们得换房间了,这里已然被污染了,如何能让你受此等委屈呢?”
屏幽嗤笑出声。心道百里初寒果然月复黑。
喻落尘脸上挂不住道:“寒王爷不如与我一战,胜了的带走她,如果我胜了,我帮你夺得大锦江山作为回报如何?”
屏幽顿时不高兴起来,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不知所谓,竟然以为她是货物,遂道:“百里初寒!休要废话,你将他送回老家去!”
百里初寒邪魅的一笑,道:“是!爱妃!得令!遂一声呼哨,门外顿时呼啦啦围上来一圈人,将问心阁围得是水泄不通。
喻落尘一看,棕眸一眯,道:“这些人拦不住我!告辞!”遂起身往窗外飞去。
百里初寒本欲追赶,但转念一想,不要被敌人再次来个调虎离山就大条了,遂转身对屏幽道:“幽!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屏幽瞪了他一下道:“你没看见我都热得快起热痱子了么?还想怎么样?”
“不行!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穿这么单薄!以免受凉。”
“那不热死了?难道穿着棉袄睡觉?”
“至少要穿两件,不行就三件!”
“你还是那个铁桶将我锁上算了,更安全!”屏幽无奈道。
“也不错的想法!”
“什么?你还真敢?嗯——”屏幽的一双手同时拧上百里初寒的耳朵。
“啊!——杀人了,谋杀亲夫啊——”
“喂!不要叫了,大家都在睡觉呢,我也困了,该死的喻落尘,竟然半夜三更搅了人家的好梦。”屏幽又一副懒猫的模样。推开百里初寒的抱着枕头就要睡觉。
百里初寒不乐意道:“幽,我也要。”
喻落尘走后,屏幽就放下了被子,惹得百里初寒早就双眼迷离起来。
“嗯!睡吧!”某人不自知危险的来临,仍然想着继续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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