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庶女为妃作歹 温煮青蛙

作者 : 介然斋

当年她和云碧幽欺骗太子说有了身孕,后来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她不得不将那买通了的大夫杀死了,如今想来还一阵阵的后怕。舒悫鹉琻幸好当日太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云碧幽的身上,否则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她紫玉也成为皇帝的妃嫔,饶是奴婢出身,也没人敢指三道四的了。

只是可惜了云碧幽,没有这个福分,倒是那个云幽幽终于踏上了皇后的宝座,她紫玉不得不谨小慎微的过活。以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

云幽幽此时哪里能顾得上那些不安分的妃嫔,现在处理好云府之事对她是有百利的,她不能不考虑!

她于昨日与皇帝行鱼水之欢之时,便请示要去送一送回家乡的云纤幽,也好借机见一见云将军钰。

那时候的皇帝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凤辇被抬出皇宫这日,天气格外的好,虽然凛冽的寒风依然肆虐,但太阳却出奇的火热,就连满地的银色雪原,也反射出璀璨的万点霞光。

云幽幽的仪仗停在杜府门前之时,屏幽正在和云纤幽拉着手话着离别咬。

当听到下人的禀报说,皇后的凤驾到了府门时,云纤幽和屏幽对视一眼,只能起来迎了出去,再怎么不愿意见到,她也是皇后,按照尊卑礼仪,也要出去行礼的。

屏幽倒不觉得什么,反正那些只是形式而已,心中不在乎就是磕头行礼又如何?又不折损什么?但是云纤幽因为云碧幽的原因,心中就有很大的不舒服,即使行礼之时,也是淡淡的,毫无姐妹许久未见的亲热,和即将离别的伤感。

云幽幽下了凤辇,看向跪下磕头的众人,脸上的一抹儿凌人之势一闪而逝,转而一副娇笑连连:“快快请起!咱们姐妹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屏幽心中暗笑,也许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些虚礼,如今反倒说些轻巧之语,不觉对她的虚伪感到乏累。

众人起身,杜公允和杜正,将皇后让到正厅的主位落座,之后陪坐在一侧。

云幽幽早就看到屏幽在此,顿时笑面如花,“哦,原来三妹也在,看来本宫来得正是时候呢,你我姐妹好久没有聚聚了。”

屏幽不置可否,,面上一笑了之,对这种应对只想用沉默对待。

云幽幽见屏幽也不搭腔,面上颇有些挂不住,幸亏云纤幽在一旁道:“皇后娘娘亲自前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和三妹都有些惶恐呢,我们都是平民了,如何敢和皇后以姐妹相称?”

云幽幽优越感十足的一拂开宽大的衣袖,一阵香风便弥漫整个大厅,“大姐,虽然初来府上,也不想和你客套,不管怎么说,本宫都是姓云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你们也改变不了不是么?”

云纤幽一笑,“是!皇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我们争论的份儿呢?”

“大姐还是那样清淡的性子!不过五妹曾经可是伶牙俐齿的,如今为何如此寡言少语呀?”云幽幽并不想放过,不愿与她多话的屏幽。

屏幽语调平稳道:“皇后娘娘如今管理偌大个繁杂后宫,还有闲心关心五妹我的心情如何,妹妹惶恐之至。”

“后宫?”云幽幽始终笑颜如花,“要说管理后宫,本宫还得向五妹你学习呢,想当年要不是你断然将寒王府中所有的侧妃妾侍悉数嫁人,本宫也没有今日居于后宫之首的一天,本宫要是能学到五妹当年手腕的一点儿半点儿,就足够了!”

屏幽自然知道她是想提被赶出王府的事情,当年要不是她屡屡勾结太子伤害她和寒王爷,她怎么也不会那么绝情,不给她留一丝脸面,但如今人为刀俎,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多说无益,只能听天由命了,遂道:“皇后本非池中之物,岂是小小的一座寒王府所能容下的?”

“哈哈—哈——五妹,今日本宫可是来给大姐践行的,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皇后云幽幽一副大度华贵之态。

说话间,云幽幽的侍女递上的香茶,都是从自带的紫砂茶壶中冲泡的。

可见如今的云幽幽是如何奢华。仅仅出来一次,连茶壶这么琐碎之物都带着,屏幽在想,如果在外睡一晚的话,是否还要建造一座宫殿呢?亦或是将宫殿上车轮,推着出来。

脑中不觉得一阵的遐想非非,却没有看云幽幽

那说话没有人搭茬的懊恼。

“大姐!爹爹可曾来过?”云幽幽见屏幽不在状态的样子,遂转向云纤幽,道出了来此想见到云将军的目的。

云纤幽看向了杜正,其实云将军恰恰在此,与百里初寒和屏幽一道来的,可是因不想见云幽幽,遂就未曾出来,云幽幽有此一问,反倒难住了云纤幽,答是的话,是云将军和百里初寒有不敬之意,答非的话,是自己有欺君之嫌。

云幽幽看出了她的迟疑,心中也了然,看来父亲是不想见她,瞬间哽咽道:“如今虽然本宫成为了皇后,可是与父母兄妹,却日渐疏远了,这不是本宫所愿的,以前的种种,只是不懂事,希望父亲还是不要记恨才好。”

云幽幽泪水说下来就下来,要不是屏幽了解她的个性,险些又被骗了,她不屑的扭过头去,还说不疏远?一口一个“本宫”?

但是成功的是,将其他人都说得心中一酸,试问哪一个人愿意众叛亲离呢?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没有亲人的祝福的荣耀,也是孤寂凄凉的吧?

云纤幽尤其单纯心软,遂递给杜正一个眼色,“其实是父亲突发急症,心口不舒服,又怕皇后挂心,不让我们告诉你真相,如今父亲正在里间休息呢。”

云幽幽心知这是托词,但那又如何,她的目的是要见云将军,见到了,就是目的。

“什么?父亲不舒服!快,带本宫去看看!”云幽幽焦急的起身而起。

杜正便先行一步,去知会云将军,其实云将军早就听到了这里的声音,遂也躺在床上,一是免去了行礼的麻烦,二是,不想直接面对那个让他心寒的女儿。

百里初寒自然是懒得见,便又离开此间房,去了另一间屋中,这种惺惺作态之事他最不屑。

“父亲!父亲——你到底怎么了,都是女儿不孝,这么久都不曾来看你!”云幽幽一副孝女的模样就一路走了进来。

云将军挣扎着欲要起来施礼,云幽幽赶紧将他按住,哭道:“父亲,莫要折损了女儿的阳寿!”

“皇后娘娘,老臣病体污秽,还是不要污了您的眼为好!”云将军此话不卑不亢,毫不领情。

云幽幽心中懊恼,但表面依然忧心忡忡道:“父亲,我是你的女儿不要太见外才好,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云将军一动,是呀,如今她虽然贵为皇后,可是皇宫之事,瞬息万变、波诡云谲,岂是她一个人所能对付的了的?看来她也是想寻求依靠来了,心中也就有了几分计较。

“其他人都先退下吧,本宫要和父亲说点儿子体己话!”云幽幽对侍女命令道。

众人自然明白,这也是对大家说的,遂都悄悄的出去了。

房内,云将军慢慢的坐起,对上云幽幽的美眸,“虽然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耻,但是毕竟你是我的女儿,既然你能坐上皇后的位子,也是我云府的荣耀,我岂会对你不管不顾,既然你明白荣损与共的道理,我也就放心了。”

云幽幽自然也不扭捏,垂泪道:“父亲,如今虽然是皇帝登基,但是清除异己之势越演越烈,我看就怕祸及到云府,既然那半枚兵符在您那里,我看他一定不放心的,不如……”

云将军自然知道云幽幽是想让他放弃兵符,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遂道:“不行,先皇遗旨,大锦兵符的掌管者,在我有生之年只能是我!”

“什么?先皇遗旨?”云幽幽问。

“是,先皇曾经赐我密旨,如果新皇有收回兵符之心,我就有废除皇帝的权利,相信到那时候我要做到一呼百应,应该是不难的。”云将军本不想将皇帝的密旨之事,过早的公布,但此时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云幽幽眸中一暗,没想到那个老皇帝还有此一个暗招,“父亲!那皇上他会不依的!”

“你今日贵为皇后,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靠山,未来也是不好走的,我看你就不要打算兵符之事了,我忠于大锦,无论是谁当皇帝,我都会尽心辅佐,但是既然先皇信任我,让我保大锦一程,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云将军铿锵有力的道。

云幽幽本想着先劝父亲交回兵符,在说服皇上封弟弟云战为将军,继承父亲的位子,那时候自己不是更加的好控制了么?毕竟弟弟和她是一母所生,而父亲却与她不是一

个心。

但,先皇的密旨却打乱了她的计划,也许要想一想下一步到底该如何了,动不了云将军,那他也要提拔云战,否则自己的位子还是不安稳。父亲的心思她还是有些模不透啊?

云将军岂会不知她的小算盘,但是为了大锦,为了先皇,就是死他也要保住这半枚兵符,况且这兵符的事情远非他一个人能决定的,还是先皇思虑周详啊!

当日先皇对他下了的这一密诏,恐怕也是担心自己驾崩后,太子会任意妄为,毁了大锦的半壁江山吧?所以对这兵符就有了诸多的限制,而密诏自然远非云将军所说的那些……

仅仅一墙之隔的百里初寒听到了云将军关于密诏一事,顿时明了,当日父皇心中明镜似的,自己是将传位诏书篡改了,但父皇却没有揭穿他,也许是想成全他当日的一副孝子之心吧?

想来父皇不愧为一代千古帝王,做事总能令人有意外的收获,今日这道密诏,恐怕也是为了制约得势的百里冰曳,或者也是为了保全他吧?

泪又一次蕴满双眸,也许今生他都无法偿还父皇留给他的爱,希望在那边,父皇和母后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千万不要做帝王和帝后了!

云幽幽的这一番软硬兼施,却没能起到效果,遂也不再纠缠,起身道:“父亲!兵符你可以保管,但是为了云府满门,我看您还是将统帅三军的重担交到云战手中吧,毕竟皇上对您放心不下,如此我也好说服皇上,至少保住云府。”云幽幽还知道此时用“我”,而不是“本宫!”

云将军当然并不贪恋权力地位,只是对先皇的忠诚使然,“好!你协调好,让皇上放心就好,只要他不做危害大锦和百姓之事,我不会轻易的泄露密诏之事的。”

云幽幽当然知道作为现任帝王,先皇遗诏,对他来说的影响和破环力,所以也不敢强逼着云将军就范,只能是软语温言的哄着他,不要鱼死网破才好。

云幽幽安慰了云将军一会儿,便坐着凤辇便直奔皇帝的正阳宫。

正阳宫中已然装潢一新,所有的与先皇有一星半点联系的通通废弃,现在的正阳宫嫣然是富丽堂皇的天庭一般,奢华大气自不在话下,飞檐鸱吻活灵活现,华彩雀替栩栩如生,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俨然一座天上宫廷落凡尘,好似地府出云在人间。

内部更是奢华靡费,富丽堂皇无辞藻足以描述,金碧辉煌乏言辞足以尽诉,晃晃乎如置仙境,飘飘兮如坠云中。

“皇上!臣妾回来了!”云幽幽见到皇帝便巧然一笑,眉眼间便都是甜美娇柔。

百里冰曳一把拽过面前施礼的云幽幽,将之圈在自己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皇后是去做什么了?才回来!不知道朕都想你了么?”

云幽幽纤指轻轻的一戳百里冰曳的鼻子,嗔笑道:“皇上!我可是去替你办大事去了,你还如此怪我!”

“哦?说说吧,办什么大事呀?我的皇后的能力我可是知道的。”百里冰曳亲了她一下妖娆的俏脸道。

“本来是去向爹爹索要兵符了,可是——”云幽幽故意停顿。

“可是什么?”百里冰曳急切的问道。

“可是我们却要不得了!”

“为何要不得?”

“先皇曾经秘密给了我父亲一道密旨,内容是要云将军有生之年都要持有那半枚兵符,我看还是不动他为好,况且他也不敢如何的。”云幽幽道。

“密旨?看来我还是百密一疏了!那不如——”百里冰曳的眸子透过一抹冰寒和狠辣。

“不可!”云幽幽岂会不知他是想将云将军杀了了事,可是如此一来,密旨销毁便罢,否则会更加麻烦,“那样会激起不想反对我们之人也要反对了!我看不如温水煮青蛙为好,暂时让他掌握兵符,但是统军的大权却要易主!”

百里冰曳赞赏道:“看来我的皇后已然想好对策了,那统军大权交给谁好呢?”

“我看不如交给云战吧,他毕竟是我的一母同胞,不会害了我们的,而且他心性良善,不会有不臣之心的。”云幽幽将那个哥哥的脾气是模得透透的了。

饶是百里冰曳如此聪明之人,岂会不知道云幽幽也是为自己的地位打算?但是这也不失一个稳妥之法,云幽幽的忠诚他一点

儿都不怀疑,也许她所做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好!就依幽幽所言,我立即传旨封你的兄长云战为靖边将军,而你的父亲只能用暂时告病为托词了。”百里冰曳道。

百里冰曳对云幽幽现在是越来越依恋,虽然偶尔的时候也会到其他的嫔妃那里过夜,但是一月之中得有半月在云幽幽这里,除了云幽幽那几日不舒服的日子,再就是不得不雨露均占的无奈,他越来越迷恋她,欲罢不能,有时候自己都会诧异,要说是爱她吧,他有时候还非常不屑她的所作所为,莫名的有厌恶情绪,但是说不爱吧,还一日不见她的身体,便想念的很。

爱,这个字在百里冰曳的人生中很少出现,要说想过也只是这几日,他爱这个女子么?他说不出来,但是现在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百里初寒的王妃的身影,那个娇小的、淡淡的、凌厉的人时常盘绕在他的脑海里,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也儿女情长起来了?

每当他有这种连自己都害怕的想法时,就努力的找到云幽幽,做那种恩爱缠绵,才能让他疲累之余忘却那一抹儿淡然的身姿。

但是往往在醒来后,却又是更加强烈的想要看到她的***,数次的接触,也许在第一次相见于云府门前,那个倔强仇恨、敌视他的小小身影,就已然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头。

他当时仅仅诧异于为何这个单薄的小女孩会用仇人一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忘记了,如今想来,恐怕他们之间或许早有渊源,要不为何越接触她越感到她的熟悉呢,那种淡然高贵,是他羞于触碰的。

对云幽幽的留恋,是她的身体,而对于屏幽的想念,却是发自灵魂,这是不一样的感觉,他十分的清楚,这也是他为何最后断然拒绝喻落尘的帮忙,只是不想亲手将云屏幽交给那个人而已。

而云府他不动,也许有那个女子的原因吧,毕竟云幽幽她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云府满门的死活不会在意的,而那个女子毕竟会待他如仇敌,哪怕此刻已然是仇敌了,他也不愿意进一步的激化矛盾。

与云幽幽的缠绵过后,她的呼吸逐渐的平稳绵长,而他却睡不着了,对云屏幽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不行!他要见她,哪怕是见一次也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之声,李总管,也就是当日的小李子,道:“皇上!有急事!”

他应了一声,起来穿上简单的衣物,推门出来,见是自己的杀手帮的帮主余震,“何事?”

“主子!我们这几个月的观察,似乎秦夫人除了接触家里人,再就是又向苗疆的那些人交易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因为太远也看不真切!”

余震一直负责监视秦夫人的任务,数月了,仅仅获得了这么点儿的信息。

“苗疆?好,继续监视,一有异动,马上报告给我!”百里冰曳命令道。

“是!属下遵旨!还有一事,就是苍狼阁的人马还未查到下落,不过怀州城门的四周我依然安排了许多人,只要他们一入城,我们立即狙杀。”余震没忘了上次让苍狼阁的余孽逃月兑了之后,当时还是太子的百里冰曳的震怒。

“好!这次机灵点儿,不要留下祸患!”百里冰曳知道苍狼阁是百里初寒的组织后还是很震惊的,没想到他的三皇弟早就准备开了。而且苍狼阁的规模让他恐惧。

“是!”余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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