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国东南方朝乐城的最大妓院花满楼里,人声鼎沸,男宾满席。在楼上的一个雅间里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锦袍的男人,手里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着酒,男人身后站着的是侍卫头领吴英,正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主人。自从太子从皇上那里得知乔玉被刺杀致死的消息后,他便一直这样,周城游玩,留恋花街柳巷,嗜酒如疯,思念成狂。
舞台上的歌女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出现了一个大红色的背影,柳腰纤纤,青丝垂落至臀,长长的红色裙摆铺地裙摆的两头由两个侍女托起向台前走去,因为台上的美人是背对着众人的。当红色的裙摆,铺满舞台时,美人停下倒着走的脚步,慢慢弯腰,青丝垂落双肩,两手将红色的流袖向前猛的抛去,两团长长流袖似火一般向美人的正前方飞去。美人轻转身体,飞出去的舞袖又慢慢收回。美眸流转,万千妖娆,红色的半透明的丝巾遮住了整张脸,如梦似幻,只留美眸流转勾人心魂。
在雅间喝酒的祁文臻,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直直的看着台上舞动的身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只有她有。
“吴英,去,给本宫赎下那女人!”手指向舞台上正舞着的红色身影。
“太子殿下,她……”刚才他也看到了,那女人的眼睛真的好像,可惜,仅仅是像而已。
“本宫不想说第二次!”祁文臻的声音中显出不悦,还有不可压抑的烦躁。
“是,太子殿下!”自从被禁足开始,他就一直这么烦躁。吴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雅间。
过了一会,吴英回到雅间,立于祁文臻身后,没有说话。
“多少?”祁文臻动了一下头,很快视线又回到了台上跳舞的女人身上。
“十万!”
“银票?”数额不小,应该不错,祁文臻点点头。
“黄金!”吴英如实回答。
“女人真狡猾!”看着台下已经舞完退下后台的红色身影,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扔在地上摔碎,“随本宫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抬腿身先走出雅间。
杜鹃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是她的侍女风儿,帮她托起沉重的裙摆,紧跟着她的脚步。
杜鹃回头看了一眼帮她托着裙摆的风儿。是上头把她派到这来教自己跳舞的。杜鹃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向前走,正巧看到妓院的老妈子向这边走来,一脸谄媚的笑容。
“哎呀,闺女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呀!”老妈子满是褶皱的手拍着杜鹃的手背,“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妈妈呀!”
“那是一定,十万两黄金呢!”祁文臻自老妈子身边走过,从她手中拿起杜鹃的手,“本宫的女人是你随便模的?!”祁文臻慢慢的模着杜鹃的纤手,笑看着老妈子那笑掉了粉渣的脸。
“太子爷,您慢慢欣赏,老奴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看到祁文臻脸上那渗人的笑容老妈子找个借口走来了。
“多谢太子赎身之恩。”杜鹃微微福身,清脆的声音如美曲一样动人。看来鱼儿真的上钩了。
“抬起头来。”蛊惑人心的声音自唇间溢出,听不出任何情绪。
杜鹃慢慢抬起头,看向被她视为目标的祁文臻,祁文臻的手从杜鹃脸侧拂过,红色的面纱应时而落。祁文臻看着眼前这张让他思念成疾的脸,不由的激动起来。
“玉儿,玉儿,你真的还活着!”手臂用力的将杜鹃拥入怀中,声音有点哽咽。
“太子殿下,奴家杜鹃。”清脆的声音里,包含着些许的失落。那么美好的一个人,虽然是任务目标,但若能俘获他的真心也未曾不可。
“不!你叫祁玉儿!本宫赐名祁玉儿!”不容更改的口气,她不是说过她姓沈么,本宫就让你姓祁,跟我浩渺国姓姓祁!
“谢太子殿下!”手模着那满是胡茬的下颌,“太子殿下,你好憔悴,奴家好心疼。”温柔的话语,透心的声音。
“叫本宫文臻!”祁文臻的话中略有不悦。
“是,太……文臻。”杜鹃将头靠在祁文臻的胸口上。
“吴英回宫!”祁文臻将身穿红衣的杜鹃抱起,大步走下楼梯。
吴英和风儿紧随身后。
“太,文臻,这是要往哪儿去啊?”直呼一国太子的名字,真的有点不舒服。
“往南吧!北方太冷,玉儿一定受不了的。”是啊那么灵动的人,怎么能受得住寒冻的侵蚀。低头唇边轻点杜鹃的红润。
“吴英备车,往南!”现在南方正是花开的季节,鲜活的花儿,灵动的佳人,心愿足矣!
杜鹃窝在祁文臻的怀里,嘴角慢慢露出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