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压邪君 不辞冰雪为卿热私(二十二)私通

作者 : 端木摇

“睡吧。悫鹉琻晓”

他语声温柔,轻拍她的胳膊。

她伏在他胸前,心一阵阵的抽痛,那么痛,那么痛……

泪珠滑落,她悄然拭去,亦不敢弄出声响。

夜,太漫长…碛…

————

洛云卿闷在府里已有多日,秀娘劝她出去散散心,她也不去。

萧昭来府的这日,她在风亭望着一池的荷花发呆佶。

他走进风亭,她没有察觉,手里拿着一朵花,慢慢地拽着花瓣,神色怔忪。

“啪”的一声,他在她面前拍掌,她猛地惊醒,见是三皇子,便起身行礼。

“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拿过她手里的花枝,“这花被你摧残成这样,可怜。”

她吩咐下人沏茶来,然后道:“三殿下的伤势好全了?”

他着一袭烟水白轻袍,轩朗卓尔,风度翩然,“只是轻伤,三五日便好了。听闻你也被抓去松江了,是什么人抓你的?”

洛云卿回道:“鬼教教主。”

“鬼面狐狸?”萧昭眉宇微蹙,“传闻鬼面狐狸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为什么抓你?”

“我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对了,三殿下失踪了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护送官银途经松江,当时是夜里……”

他徐徐道来,鬼教的教众混入官船,在膳食、茶水中下毒,大部分官兵月复痛月复泻、四肢乏力,无力抵抗,被鬼教绑起来。鬼教搬走了五十万两白银,接着纵火烧船。他也中了毒,后来在近身侍卫的保护下跳入江中。

他不识水性,由侍卫拖着游向安全之地。后来侍卫筋疲力尽,沉入江中,他也晕了,醒来时才知道被一个渔夫救了,已昏迷数日。他想赶回松江,不过他身上有伤,养了几日才赶回建康。

洛云卿心想,这些遭遇当真是天衣无缝。

“我弄丢了五十万两官银,不过父皇知道是鬼教劫走的,没有责罚我。此次算是福大命大、有惊无险。”萧昭苦笑。

“人平安就好。”

她故意站在他身后,看他的后背、身影,若有所思。

他忽然转身,讶异道:“你躲在我后面做什么?”

她笑起来,“三殿下为什么不识水性?”

“七岁那年,我不慎落水,差点儿溺毙池中,自那之后就对湖池江河有畏惧之感。”

“原来如此。那你的腿为什么……”她看向他的脚,有点不好意思。

“自出娘胎就这样了,年幼时父皇和母妃找了不少名医为我医治,但总也医不好。”萧昭明朗地笑,灿若骄阳。

“难得三殿下这么乐观。”洛云卿又转了个话题,“对了,你可知萧胤官拜羽林卫副将?”

他颔首,“此次他立了大功,父皇自然要论功行赏。”

她轻缓地笑,“我和萧胤也算略有交情,竟然没看出他身怀武艺。如若有一日发现三殿下的武艺也是出神入化,我绝不会惊讶。”

萧昭摇头失笑,“我哪有出神入化的武艺?我这样子,你又不是不知。”

洛云卿明媚地笑,“人的脸皮都可以换,跛脚又算得了什么?”

他淡淡地笑。

————

在秀娘再三劝说之下,洛云卿终于外出散心。

去凤凰楼、燕子楼巡视一圈,她犹豫了片刻,前往芙蓉花馆。

一花一木,一砖一瓦,亭台楼阁,寝帐帷幄,仍如以往,没有变动过。

就在那张寝榻上,她和国师相依相偎,度过了多个夜晚……缠绵蚀骨,痴缠恩爱……

可是,她美好的未来被萧胤硬生生地破坏了!

一想起那事,她就恨得咬牙切齿,似有无数的银针刺着她的心,细密而尖锐的痛令人难以承受。

时至今日,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跟国师坦白。她也知道应该坦诚相对,但是,她担心他无法接受,担心他嫌弃她、鄙视她,再也不会喜欢她了……她很害怕这样的结果,没有勇气面对……

秀娘说去灶房沏茶,洛云卿坐在床边,轻轻地抚触那绣着典雅芙蓉的软枕,脑中闪过美好缠绵的一幕幕,泪珠滴落,渗入锦衾。

有脚步声。

她以为是秀娘,却发觉不是秀娘熟悉的香气,是萧胤!

怎么又是他!

这是她和国师最美好的回忆,他怎么可以进来?

“出去!”洛云卿怒喝。

“你我好好谈谈。”萧胤的语声淡若烟水。

“滚啊!”她霍然站起,疾言厉色地朝他吼。

他眉宇冷凝,冷冷地看她。

她气得发抖,用力地推他。他慢慢后退,在门前止步。

秀娘站在外面,听见他们的说话声,摇头叹气,走开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越远越好!”洛云卿气得面腮发红,状如泼妇。

“既然你这么恨我,就恨一辈子吧。”

萧胤骤然抱住她,死死地抱着,任凭她挣扎、反抗,任凭她发疯。

她从发髻拔下一支梅花银簪,抵在他的脖子上,“放开我!”

他无动于衷,怒火烧毁了她的理智,她发狠地刺下去,刺入他的肩颈。

他闷哼一声,身躯微微一动,双臂却依然抱着她。

洛云卿拼了全力推开他,一双桃花眸布满了骇人的戾气。

他的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插着梅花银簪,血红印染了衣袍。

她怒目瞪他,面上毫无悔意,只是,心痛得宛如万箭穿心——她又何尝想伤他?

只是不想他再来纠缠罢了。

萧胤眼眸微眨,忍着痛,拔出梅花银簪,慢慢转身,离去。

最后的那一眼,眸色浓烈得犹如窖藏数十年的醇酒,交织着痛与伤。

洛云卿捂脸,泪水从指缝渗出,滑落。

————

苏惊澜在九华殿外等了一个时辰,才走进大殿。

殿内萦绕着***、腐朽的气味,其中有酒气、菜香、焚香等等,并不好闻,令人作呕。

齐皇正为四个美男寻欢作乐,他坐在锦榻上,一个美男按捏他的肩背,一个按捏他的腿,一个手持酒壶不时地喂酒,一个将新鲜的瓜果塞入他口中,美男环伺,尽显“齐人之福”。

而且,他们衣衫不整,袒胸露背,束发凌乱,**的景象令人摇头叹息。

“国师来了。”齐皇笑呵呵道,暗黄的脸上浮现令人恶心的婬笑。

“都退下。”苏惊澜淡淡道。

“我们要伺候陛下。”一个美男柔声撒娇,“陛下,我们不走。”

“退下!”

苏惊澜低斥,雪白的俊脸冷如寒冰,不怒自威。

四个美男慑于他的威严,不情不愿地退出大殿。

齐皇躺下来,笑道:“国师何须动怒?他们不懂事……”

苏惊澜轻声问:“陛下何时临朝主政?”

“有你在,朕何须临朝?何须主政?”他懒洋洋道,将一颗果肉如雪的荔枝放入口中。

“朝野议论纷纷,臣民对陛下的所作所为大失所望,再如此下去,陛下会失去民心、失去臣属。”

“哪有这么严重?国师啊,你最擅夸大其词,唯恐天下不乱。”

“陛下不信吗?”

苏惊澜语重心长地说道,“上谏的奏折多如牛毛,堆积成山,沈相率文武重臣跪在殿外求见,跪了三个时辰也没见到陛下。臣以为,沈相对陛下大失所望。”

齐皇笑道:“沈相有何惧?只要国师在朕身边,忠心于朕,一人足以。”

苏惊澜又道:“那陛下可知,皇后的兄长沈相在我齐世家高族、文人士子中威望极高,倘若沈相有心辅佐太子尽早登基,陛下这皇位,只怕……”

闻言,齐皇终于眉心一跳,坐起身,“有这么严重?”

“陛下又可知,魏军在边境蠢蠢欲动。”

“魏皇不会南侵的,战事一起,劳民伤财。朕太了解魏皇了,他和朕一样,只愿天下太平,耽于享乐。”

“人总会变,陛下认识的魏皇,是十年前的魏皇。”

“这样啊……”齐皇皱眉思索,“依国师之见,如何是好?”

“明日起,陛下临朝主政。”

齐皇忽然想到什么,笑起来,“不如这样,朕去上朝,不过你代朕朝议。至于政务,往后所有奏折直接送去无极观,你也知道,朕一看奏折不是头疼就是犯困,国师就勉为其难地代朕处理政务罢。”

苏惊澜为难道:“沈相等大臣会有微词……”

齐皇佯装怒道:“朕龙体不适,需静养,谁敢有微词,朕就斩谁的脑袋!”

至此,苏惊澜代齐皇朝议主政。

沈相与太子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

月上中天,浓夜好似披了一袭曼妙的轻纱;夜风吹拂,树梢沙沙地响,平添几分森诡。

杨氏蹲在茅房,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四肢绵软,浑身乏力,快喘不过气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晕倒在茅房。

一定是晚膳不干净,害得她月复泻不止。

她出了茅房,虚弱地回房,却觉得左边好像有人。她转头看去,吓得心猛地跳起来,顿生恐惧。

那棵大树后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脸白如雪。

那是老爷的原配夫人柳黛。

杨氏眨眨眼,人不见了。

兴许是眼花,看错了。

她转身回房,吓得差点儿尖叫,柳黛站在廊下,瞪着她。

“不要过来……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烧给你……”杨氏恐惧而惊慌地说。

“我要你……偿命……血债血偿……”柳黛慢慢道。

杨氏惨叫一声,跑回寝房,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可是,她忽然觉得被窝里怪怪的,便掀开来看看,“啊——”

被窝里都是绣着梅花的丝帕,很多很多,铺满了寝榻。

而梅花丝帕,是柳黛的最爱。

连续五日,杨氏每夜都看见柳黛的鬼魂,每夜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柳黛就出现在她眼前,要掐死她。

洛正刚见她面色暗黄,整日神不守舍,好像没睡醒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身子不适,夜里睡不好。

倚玉轩里,秀娘愤愤道:“小姐,这不是明摆着吗?她为何这么怕夫人的鬼魂?因为她心虚!”

“她并没有亲口说出来。”洛云卿沉思道,“吓她五日了,她就是不说,我们也没法子。”

“可是,当年为夫人接生的稳婆马娘说了,杨氏也在房里,是杨氏害死夫人的。”

“那个马娘有没有说,杨氏是怎么害死娘的?”

“马娘回乡下已十八年,她说这十八年来,她日夜不安,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夫人。因此她特意回来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秀娘说,“当年夫人难产,生了小姐后流了很多血,我抱着小姐给老爷瞧瞧,房里就只有马娘和杨氏。马娘说,夫人难产时口含千年人参,我抱着小姐出去后,杨氏就取出夫人口中的千年人参,还对夫人说,迟早要弄死小姐。夫人听了这话,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去了。”

洛云卿明白,以杨氏的蛇蝎心肠,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可是,时隔十九年,杨氏怎么会承认。

秀娘目含热泪,握着小姐的手,“小姐,夫人死得这么冤、这么惨,你一定要为夫人讨回公道!”

洛云卿点头,“我想想办法!”

两日后,她沐浴后正想拿本书看会儿,秀娘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之后,她们出了倚玉轩,前往杨如海的寝房。

杨如海的寝房在洛府的西北,位置比较偏。她们没有模黑前行,终于来到东窗下。

窗扇半开,蹲在窗台下可以听见房里的说话声,且听得很清楚。

“什么?你见鬼了?是那贱人?”杨如海惊诧道。

“你小声点。”杨氏心惊胆战地说道,“那贱人的鬼魂缠上我了,每夜都来找我,如海,怎么办?”

“哪有鬼啊,不会是你疑神疑鬼吧。”

“我看得清清楚楚!”

“当年她难产死了,是你推了一把,她回来找你,也算找对人了。”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我下定决心弄死她,还不是你教我的法子!”

窗外的洛云卿捂着嘴,与秀娘对视。

这就是真相!

“你来找我也没用啊,不如明日请几个道士来捉鬼。”

“请道士捉鬼?也好,不过我得想个好的由头。”杨氏叹气,“这几日我都不敢睡,憔悴了不少,你模模是不是粗糙了?”

“再粗糙,我也要。”

杨如海婬邪地笑起来,伴随着杨氏娇媚的笑。

洛云卿与秀娘瞪大眼,原来,这对姐弟私通。难道他们不是亲姐弟?

她们站起来,往里头看去,但见地上衣袍凌乱,榻上的一男一女如胶似漆地缠在一起。

“轻点儿……死相,就会欺负我……”杨氏娇滴滴的声音当真刺耳。

“你还求我欺负你呢……我比那老头子厉害多了吧……”

“厉害百倍,行了吧。”

“爽不爽?要不要再用力点?”

“嗯……啊……快点……呃……”

婬声浪语令她们羞红了脸,匆匆离去。

回到倚玉轩,秀娘寻思道:“小姐,老爷真可怜,不如揭发这对奸夫婬妇?”

洛云卿想了想,道:“无凭无据,他们不会承认的。”

秀娘急道:“那如何是好?”

“不急,等我想个法子好好整治他们。”

“小姐,我记得了,杨氏姐弟是表亲,不是亲姐弟。”

洛云卿陷入了沉思。

————

齐皇纵情声色,已有好几年取消了皇家狩猎,不少王公大臣对对狩猎极是怀念。

为了让齐皇月兑离声色,朝臣纷纷上奏,恳请齐皇至郊外秋狩。

苏惊澜苦口婆心地劝谏,齐皇才应允,且不带四个美男,不过他声明要带洛云卿去。

这夜,苏惊澜再入洛府,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她。

她侧身而卧,精致的小脸在昏黄的光影下如昙花绽放,幽谧的芬芳在帷帐里弥漫。

他看见她的手露在外面,便俯身吻在她的掌心。

随着他的倾身,银发洒落,正好落在她脸上。

她幽幽转醒,乍然看见有人欲侵犯自己,失声尖叫。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是我。”

洛云卿顿时松懈下来,坐起身,“我要睡了,你……走吧。”

苏惊澜将她抱过来一些,她本能地推挡,他顺势揽她入怀,吻她的唇。

她愣了一下,拼命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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